第53章 Chapter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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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3

身后那位顾秘书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却像是一道惊雷在盛子瑜的心头炸响。

她转头看向了霍铮,强忍着没有在外人面前质问他,只是用眼神无声地询问。

迎着她的目光,霍铮皱了皱眉, 然后道:“你先上楼去,我马上就回来。”

刚才顾秘书的一番话本来就已经让盛子瑜心虚大乱, 这会儿她的确是很想揪着霍铮质问一番的, 但想到顾秘书还在跟前,而霍铮又一向对他的父亲颇为忌惮, 她不想当着他父亲派来的人的面和他闹, 因此即便是非常不情愿, 但盛子瑜还是点了点头, 打算先上楼去。

只是顾秘书却并不打算让霍铮如愿。

还没等盛子瑜迈开步子,顾秘书低沉的声音就在她的身后响起来:“阿铮, 你知道, 如果是其他机型的试飞任务, 哪怕有危险, 你爸爸也不至于专门让我来一趟。可是天鹰8是新机型,用的是全新的技术,这一次是首飞,之前从没有人将它开上天过……你不是试飞大队的人,这种任务不应该由你上。”

不过顾秘书的这一番话,并不是说给霍铮听的,而是说给盛子瑜听的。

果然, 顾秘书的算盘打得不错,之前还能勉强保持淡定的盛子瑜,一听见这话立刻就炸了,先前打算在外人面前给他留面子的想法顿时全都抛到脑后。

她回过头来看着霍铮,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声音甚至都有微微的变形:“……他说的是真的?”

从前她对空军飞行员这个职业完全不了解,可是自从上次听说霍母是在执行任务时出的事后,她的心里就一直很惴惴不安。

后来她找机会专程去问过姑妈,姑妈说霍母当年就是执行试飞任务时出的事。

试飞是空军飞行员面临的最危险的一类任务,不但要将全新的飞机开上天,还要在空中做一系列极限测试和*作,对飞行员的技术要求很高,一旦发生故障便很可能机毁人亡。

盛子瑜当时听了就一脸惶惶然,看她这一副思想觉悟不高的样子,在政治部干了几十年的姑妈立刻恨铁不成钢的对她进行教育:“哪怕是和平时期,军人为了守护国家也是免不了要流血牺牲的,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如果连这种最基本的思想觉悟都没有,那一开始就不要参军入伍了!”

盛子瑜当时就被吓了一大跳,她的想法朴素到无耻,当下就哭哭啼啼道:“谁爱牺牲谁牺牲去,反正胖胖爸爸不能有事!”

见她这么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做惯了政治工作的姑妈叹一口气,在心里给她定了个“无可救药”的评语,然后只能安慰她说霍铮的工作内容和试飞员的差别很大,一般情况下并不需要牺牲来保家卫国。

只是眼下,不一般的情况终于发生了。

这一次的试飞任务是霍铮主动申请的,但因为是和兰州那边直接联系,因此在北京的姑父姑妈都还没有得到消息,他也还没来得及知会他们。

但没想到秦屹的消息却这么灵通,除了试飞的事情,他甚至还知道盛子瑜就在保定,因此才会借着这个时机直接派顾秘书上门来,希望借盛子瑜来阻止他参加这一次的试飞任务。

迎着盛子瑜*视的目光,霍铮终于点了点头。

“这事上周刚定下来。”

眼见他承认,盛子瑜的眼圈蓦地就红了。

她不是能够压抑性子的人,因此当着顾秘书的面,她就朝着他开吼了:“你都不和我商量一声!要不是他说,你还打算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霍铮沉默了几秒,然后道:“……本来打算节后告诉你的。”

盛子瑜暴躁道:“我不想听!”

说完她便跟一颗炮弹似的冲上了楼。

霍铮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顾秘书,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追着盛子瑜上了楼。

一鼓作气冲上了楼,盛子瑜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这里的钥匙。

跑是她自己跑上来的,现在房子进不去,而霍铮和顾秘书还在楼下,她余怒未消,也不好再冲下去,因此就十分尴尬了。

好在不过半分钟,霍铮便跟了上来。

霍铮抬手就将揽进了怀里,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都是我不好,你听我解释行不行?”

“你不用和我解释!”盛子瑜突然就冒出了眼泪,本还想维持凶悍模样,但声音却已经绷不住了,语气委屈得几乎要冒泡,“我连这儿的钥匙都没有……反正我也不是你的什么人,你没必要和我解释……”

两人就在楼梯里吵架,整栋楼的人都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大家都认出来了,但女人的声音却是全然陌生。

对门李政委家的门“刷”的一声拉开,一个三十来岁的圆脸女人出现在门后。

霍铮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他将盛子瑜按在怀里不让她乱动,又抬起头硬着头皮和对门的女人打了个招呼:“嫂子。”

当初霍铮刚来保定时还是副团长,听说这样一位大好男青年还单着身,大院里一堆家属都蠢蠢欲动想要给他介绍对象。

只是很快这些家属们便被丈夫关起门来教训了一通,霍铮调到他们这里,一看就是上面将他放到地方部队来锻炼的。

以他这样的履历和火箭般的晋升速度,必然是要找一个能在仕途上给他助力的妻子,怎么可能在地方部队上相亲结婚?

况且部队里早有传闻,据说北京的严司令一直对这个霍副团长亲眼有加,不但时常将他叫到家里去吃饭,甚至还打算将唯一的侄女嫁给他。

因此,李政委的妻子这回打开门来,是着实好奇严司令的这位侄女长什么样。

可惜霍铮将怀里的女人捂得严严实实,她瞅了半天也没瞅见半个侧脸,再看下去就要露馅了,因此只是笑道:“小年轻感情真好,霍团长你可别欺负人家姑娘呀。”

霍铮点头应了个“是”,然后便打开房门将怀里的女人拖进了家门。

等将盛子瑜松开,霍铮才发现她的一张小脸上布满了泪痕,是难得楚楚可怜的神态。

因为盛子瑜并没有真的要和他一拍两散的打算,连想也不曾想过,因此被他按在怀里的短短几分钟,她自己一个人已经走完了哭闹、安抚、和好的全部流程。

是以这会儿她也不闹了,而是自动自发地抓住了霍铮的衣袖,可怜巴巴道:“你不要去好不好?好危险的。”

霍铮叹口气,又亲亲她的眼皮,“终于肯听我说了?”

盛子瑜抱住他的腰,脑袋埋在他的胸前,带着哭腔耍赖道:“管你怎么说,就是不准去!”

霍铮哭笑不得地由着她耍赖,等她赖得差不多了,这才伸手将她拉起来,叹口气道:“这次试飞一共六个人,先前定的不是我,有一位试飞员受了伤,必须要有人顶上。”

霍铮本科学的就是空气动力学,去年刚评上特级飞行员,安全飞行时间超过一千五百个小时,理论和经验一样都不缺,况且他现在正处在飞行员的黄金年龄,反应力和敏捷度都在巅峰状态。

是以尽管他并非试飞大队的人,但却再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

只是盛子瑜的思想觉悟低到近似于无,一听到他这样说,立刻哭哭啼啼地反驳道:“那也不行的!你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个美貌的小娇妻!你不能去的!你去了我和胖胖就活不下去啦!让别人去嘛!”

听她这样孩子气的话,霍铮先是笑,笑完了却是正色道:“子瑜,你有没有想过,这就是我的工作,的确有危险,但没你想象的那样可怕,也不可能有人代替我去完成。”

盛子瑜泪眼朦胧地抬头看他。

霍铮摸了摸她的脸颊,坦言道:“对不起。我承认,一开始没有和你说,的确是怕你因为这件事和我闹。”

他俯身亲亲她的额头,又放柔了声音,“子瑜,这是我的工作。军人和普通人一样,这不是多伟大的事情,只是工作而已。但是在工作需要我的时候,如果我不能全力以赴,那我就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没有资格当你的丈夫,更没有资格给虫虫做一个好的榜样,你说对吗?”

在生活中,霍铮很少将保家卫国一类的话挂在嘴边,因为他打心底认为自己的工作和普通人无异。

教师传道授业,医生救死扶伤,法官维护正义,默默守卫这个国家的,从来不只是军人。

霍铮自觉并不需要多余的光环加身,也无须被捧上神坛。

他做的是最平凡的一份工作,因此他应当做的是在每一次需要他的时候,竭尽所能地将工作做好。

这天中午,霍铮难得抱着她说了许多从前从未说过的话。

最后,盛子瑜的眼泪慢慢止住了,她看起来似乎还是接受了这个结果,最后只是哑着嗓子,瓮声瓮气道:“苟。”

霍铮笑了,他俯身亲了她一口,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小妻子看着任性,但其实真的是很深明大义,“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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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缺了一条眉毛,但胖虫虫还是凭借着人格魅力,很快便在小葵花幼儿园打出了一片新天地。

况且小葵花幼儿园里小朋友都十分友善,即便现在的胖虫虫是个缺了条眉毛的怪人,但却没有一个人嘲笑他。

小葵花幼儿园里,除了阳阳和胖虫虫一样不满三周岁外,其他小朋友都比他们大。

睿睿小哥哥今年四岁,虽然不是这里最大的孩子,但却凭借着过人的心机和手腕毫无疑问地坐稳了小葵花幼儿园扛把子的位置。

眼下扛把子睿看着在阳阳身边转来转去的胖虫虫,觉得十分碍眼。

只是胖虫虫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很开心的围着这个和他年龄最相近的阳阳小哥哥打转,“我有一只很漂亮的鸟!它叫咕咕!我明天把它带过来给你看好不好!”

睿睿皱起了眉,“珊瑚,你不能动,也不能和水草说话。”

胖虫虫并不知道这是在叫自己,依旧对着阳阳喋喋不休道:“我的咕咕会说好多话!我还可以教它说你的名字!”

小葵花幼儿园里还从来没有人谁敢不理扛把子大哥,因此睿睿当下便冲到了胖虫虫面前。

看着突然出现的冰山小哥哥,胖虫虫有些害怕,但他还是对他羞涩地笑了一下。

睿睿又重复道:“珊瑚!你是不能说话的!”

胖虫虫反驳道:“……我不叫珊瑚,我叫王虫宝。”

睿睿怒气冲冲道:“王虫宝,你现在是珊瑚,珊瑚是不会说话也不会动的!”

“……那好吧。”胖虫虫有些难过,他扁着小嘴举起珊瑚道具重新站好,眼睁睁地看着水草阳阳被导演指挥着走远了。

不过很快胖虫虫就又高兴起来,因为虽然珊瑚不会动,但水草却是会动的,所以很快阳阳又转到了他的身边。

胖虫虫这次不敢说话了,他偷偷瞄一眼凶巴巴的导演,然后悄咪咪地往阳阳哥哥身边挪了一小步。

阳阳反应过来,也悄咪咪的往胖虫虫这边挪了一小步。

两个小朋友分别举起手里的珊瑚和水草道具,在道具的遮挡下,两人转头对视着嘻嘻一笑,像两只偷到油的小老鼠一般。

注意到他们这边异常的扛把子睿思索了几秒,然后道:“休息一下,我们吃点心吧。”

一群小朋友浩浩荡荡的跑到了隔壁的活动室,房间里是老师们一早摆好的一桌子点心。

胖虫虫没上过幼儿园,他从来不知道一天之内居然可以吃这么多次点心。

一看见点心,胖家伙立刻将他的阳阳哥哥给抛到了脑后,当下便举着胖爪子伸向面前装着巧克力曲奇的盘子,抓了一大把“嗷呜”一口塞进嘴里。

胖虫虫幸福得眼睛都眯起来,撑得腮帮子鼓鼓,胖脸蛋鼓起来两坨,像只小松鼠一般。

将嘴里的曲奇咽下去,胖虫虫又连喝了两杯果汁,这才想起自己的包里还有住在一起的漂亮姐姐们投喂给他的*油泡芙。

他“咚咚咚”跑到隔壁房间,拿过了自己的小青蛙背包,要把自己的泡芙分给大家吃。

“阳阳哥哥!”胖虫虫两只手各举着一粒泡芙,笑眯眯道,“两个都给你吃!”

给了阳阳哥哥之后,胖虫虫又提着他的小青蛙背包,一个个的往外掏泡芙分给小伙伴们。

直到分到冰山小哥哥面前,胖虫虫有些害怕他,笑也不是那么敢笑了,他吸了吸鼻子,从包里拿出一粒泡芙,怯怯的递给他,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给你吃。”

睿睿将那一粒泡芙接过来,但却并不是那么满意,他板着脸问:“为什么阳阳有两个,我只有一个?”

“……”胖虫虫不知道冰山小哥哥为什么又不高兴了,他茫然地思考了几秒,那、那就再给他一个吧。

这样想着,他又弯下腰去掏小青蛙背包,可是这一摸,却发现背包里除了纸尿裤,其他什么都没有!

胖虫虫傻眼了,他急急将小青蛙背包翻过来,里面的东西全掉在地上,除了两叠纸尿裤,什么都没有!

胖家伙只觉得天都塌了,呜呜呜,*油泡芙他一口都还没有吃!就这样分光了!

只是,吸引其他小朋友注意力的,却是另一样东西。

“王虫宝,这个是你的纸裤裤吗?”

“咦?王虫宝,你现在还会尿裤裤吗?”

“王虫宝,你现在身上穿了纸裤裤吗?给我们看看吧!”

胖虫虫的脸瞬间胀得通红,这个纸尿裤他根本就没有用!是胖头鱼硬要塞到他背包里来的!他根本就不会尿床!

只是这一刻,胖家伙却又心虚地想起了不久前,他当时在还是霍叔叔的爸爸面前丢的那一次脸。

“我、我……”胖虫虫被好奇的小朋友们包围着,脸越来越红,他嗫嚅着嘴唇,不知道应当如何应对大家七嘴八舌的疑问。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之际,扛把子睿淡淡开口了:“这是你送给我妹妹的礼物吗?”

胖虫虫含着眼泪,一脸茫然地看向冰山小哥哥。

扛把子睿弯腰将那两叠纸尿裤捡起来,“我替妹妹谢谢你。”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们都知道扛把子睿家里今年新添了一个妹妹,还在喝*,一听是给妹妹的纸尿裤,大家“噫”了一声,纷纷意兴阑珊的散开了。

胖虫虫吸了吸鼻子,看向帮他解围的冰山小哥哥,“……谢谢你。”

睿睿帮胖虫虫把纸尿裤塞进他的小青蛙背包里,然后又将另一只手上的泡芙递还给他,“你都没有了,还是你自己吃吧。”

胖虫虫很过意不去:“我已经送给你了……”

想了想,他伸出胖手指抓过泡芙,咬下了一半,然后再递还给冰山小哥哥,笑眯眯道:“一人一半。”

睿睿嫌弃地看着沾满了口水的那半粒泡芙,但迎着胖虫虫殷切的目光,他还是将剩下的那一半吃下去了。

吃完之后,睿睿看向胖虫虫,“我对你好吗?”

发现冰山小哥哥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可怕,胖虫虫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他“扑通扑通”的点着头,“灏灏哥哥对我最好啦!”

扛把子睿先是震惊,一颗心碎得稀巴烂,过了好几秒,他才咬牙切齿道:“我!不!叫!灏!灏!”

胖虫虫泪奔了:其实冰山小哥哥还是好可怕的!

……

胖虫虫垂着一颗大脑袋、腆着圆肚子站在原地,含着泪默默将睿睿哥哥的名字念了二十遍。

扛把子睿:“我是谁?”

胖虫虫:“睿睿哥哥。”

扛把子睿:“谁对你好?”

胖虫虫:“睿睿哥哥。”

扛把子睿:“这里你最喜欢谁?”

胖虫虫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睿睿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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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京的第二天,盛谨常便和周律师见了面。

说来可笑,他甚至没有将见面地点选在公司,因为今日的他已经不知道与他同床共枕十年的妻子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他。

同合作伙伴见过面之后,盛谨常让随行人员都先回了公司,自己去了楼下的咖啡厅,周律师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周律师以为他又是被盛子瑜气着了,因此毫不意外改遗嘱的事情。

他们两人是私交极好的多年好友,因此尽管有悖专业素养,但周律师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差不多行了,少折腾些,你这来来回回的改遗嘱,不嫌麻烦啊?”

周律师说的是实话,尽管当初盛老爷子将全部的遗产都留给了盛子瑜,但这么多年下来,盛谨常名下的资产亦是不菲。

这些年,每当盛谨常被亲生女儿气着的时候,都会打电话给周律师要求改遗嘱,只是过后气消了,又默默地要求再改回来。

周律师知道盛子瑜的性子不好,可性子再不好,说到底也是由盛谨常一手惯出来的。

况且盛子瑜性子虽然不好,但却是不肯吃亏的脾气。盛家家大业大,只要她手上攥着钱和产业,一辈子都是那样的狗脾气也没能人奈何得了她。

因此周律师也时不时就劝盛谨常,横竖女儿这样的性子已经养成了,不如就少和她较劲,好好想想怎么保她下半辈子无忧才是。

只是令周律师意外的是,今天盛谨常要改的,却是留给林艺兰的遗产份额。

九年前盛谨常将林艺兰纳入了继承人名单,那是他们结婚的第二年。

那时周律师还十分惊讶,他并不清楚盛谨常同这位后妻之间的过往,但却知道,当初结婚时,他对林艺兰还是存了几分防备之心的。

因为盛谨常不但做了婚前财产公证,甚至还将大半收入转移到了境外,为的就是避免将来婚内共同收入被分割。

那会儿周律师见过林艺兰一次,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人,她和盛景时之间的差距无需多言。

所以那时周律师还在心底笑话过盛谨常,他才四十出头,却已经学那些高龄老人,找个保姆来搭伙过日子了。

只是林艺兰这个“保姆”,显然十分有手段。

结婚第二年,盛谨常便过户了公司0.2%的股权和一套市值近亿的别墅给她,之后,盛谨常的态度由之前的防备渐渐转为信任,他上一次修改的遗嘱中,给林艺兰的财产占了四成,他甚至还给林冉冉留了一栋别墅。

周律师接触到的富豪不少,但愿意给妻子留巨额遗产的富豪,大多是因为妻子名下有未成年子女。

像林艺兰这样,未曾孕育一儿半女,却得到的丈夫近一半遗产的,周律师实在是闻所未闻。

盛谨常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名下的全部财产,继承人都改回子瑜。”

周律师大吃了一惊,但却并不表态,因为若是盛谨常和盛子瑜父女之间的事情,他尚能一劝,但涉及到人家夫妻,他却是什么话都不好说了。

过了几秒,盛谨常又开口道:“你帮我查一件事,隐蔽一点,不要让人知道。”

周律师抬头看他。

“帮我查一查看,她在二十多年前,有没有从福利院或是其他什么地方,收养过女婴。”

有一件事情已经可以确定,那就是林冉冉无论是和林艺兰,还是和她那个所谓的“生父”,都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盛谨常设法拿到了当年医院的诊断报告,当年林艺兰的确是被强奸后怀孕,但是她的身体跟本就不适宜怀孕,哪怕强行将孩子保到七八个月份大,最终也无法生下来,所以她在三个月的时候便动手术拿掉了那一胎。

盛谨常想起了十几年后林艺兰第二次怀孕,那时他并不知道她的隐疾,还因为维护子瑜便要她打胎的事情心怀愧疚,于是在物质上补偿她良多。

他再次想起当初放置在楼梯口的那一粒弹珠。

也许和他要她打掉孩子无关,林艺兰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孩子保不下来,所以一直都想要借这个孩子来离间他们父女的感情,只是那时她还未成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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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谨常晚上回到家里已经是十点多了,林艺兰依旧在楼下客厅等着他。

一见他进来,她上前接过他脱下的西装外套,又将他拉到沙发上帮他按摩肩颈。

她幽幽的叹一口气,“还是尽快把子瑜和虫虫接回来吧……自从他们不在家以后,你待在家里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先不说这个。”盛谨常按住她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林艺兰走回到他身边坐下,眼神疑惑:“怎么了?”

盛谨常斟酌了几秒,然后将预先想好的话说了出来:“公司最近情况不好,有些债务是我以个人名义担保的……我想的是,为了以防万一,先把资产转到你名下,我们再假离婚,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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