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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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盘磁盘是你的?”
“嗯。”
“你干吗要给他送磁带?”
“你听了吗?”
“我没听,但大概的意思孙处长已跟我说过,我认为没必要了。”
“为什么?”又是为什么!
陆从骏深思一会儿,装得很难开口的样子,“怎么说呢惠子,有些话……我不知该怎么说,怕你听了难受。”
“你说……我不会难受的……”可实际上又在抹泪了。
“好,惠子,那我就直说了。”陆从骏眼睛一闭,像勇气倍增,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我说没必要是想给你个面子,其实这话是陈先生说的,陈先生说他要对你说的话都由他父母转告给你了,你有什么要同他说也可对他父母说。”顿一下,看看惠子的表情,叹口气道,“其实我想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木已成舟,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
惠子的心本已经空虚,这下被弄得更空更虚了,一点心智都没了,她恍惚一会儿,噗的一声,好像气球破了,其实是她哭了,“难道爸爸妈妈要我跟他离婚是他的意思?”
陆从骏颇有耐心和涵养地等她哭够了,才深情款款地说:“像这种事要没有他本人授意,哪家父母会出面来说呢,不论是日本还是中国,就是欧洲美国,都一样,这种事都是父母心头的一介痛啊。谁愿意自己的子女在婚姻上受挫折,你说是不是惠子?”
惠子眼巴巴地看着陆从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终于还是咬了牙说:“对不起陆先生,我想问你,希望你别在意……”
“没事,惠子,有什么你随便问。”
“他……身边……现在是不是……有了其他女人……”
“啊,”所长故做惊状,“惠子,你难道什么都没听说吗?”所长故意欲言又止。惠子两眼死死地盯着所长,眼里再次噙起泪花:“陆先生,对不起,我想听你说……”
战争进行到吹号冲锋的阶段了,胜利的前沿,更要确保质量和效果。陆从骏掏出一根烟,抽上,缓缓地说:“惠子啊,说真的我听说了一些,我想你一定也听说了,一定是他父母告诉你的吧。”说完摇摇头,叹息道,“我不知道你们的感情基础怎么样,陈先生到了我们单位后很快与一个姑娘……建立了不一般的关系,在单位造成很不良的影响啊。为此,我曾代表组织上找他谈过话,意思是你是有妇之夫,在同异性打交道中要注意影响。当时他们的关系也许还没有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跟我打太极,说一些大话空话,我手上也没有掌握什么凭据,就不了了之了。但没过多久,关于他和那女的风声越传越大,有人还偷拍了他们在一起的照片向我举报。没办法我又找他谈话,这一回他倒足一坐下就坦坦荡荡地跟我承认说有这回事,并向我保证他要跟你离婚,跟她结婚……” 话没说完,只见惠子腾地站起来,表情肃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对陆所长一个大鞠躬:“陆先生,我恳求您让我跟家鹄见一面,不管他在哪里,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见他,陆先生,我求您了。”
陆所长本想去扶她入座,但不知为什么又缩回手去,稳稳地坐在卡座里,只是口头请她入座。惠子不从,居然又来个大鞠躬,“陆先生,我求求您了,请带我去见一下家鹄。”
惠子长躬不起,眼泪啪啪地砸在楼板h溅起水花。陆从骏只好去扶她,惠子坚决不从,“不,陆先生,请答应我,我求求您了,我要见家鹄。”
陆从骏淡淡地说:“这怎么行嘛,惠子,肯定不行的,你知道,我们单位上有明确规定,不能让任何人去见他们,包括亲人家属。现在是战争时期啊,有些规定可能并不太合理,但这就是规定,没办法的。再说了,陈先生再三交代过我,绝不能带你去……”
只听扑通一声,惠子已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一定要去见家鹊,让陆从骏十分难堪,只好大呼老孙前来挡驾。老孙刚才一直在外面,闻声赶来救场,好不容易才把惠子劝起身,带走,等他们走后,陆从骏才想起今天带来的照片还没有派上用场呢,惠子中途出怪招,搅了场.坏了局,这是事先他没有想到的。四十分钟后,老孙送完惠子回来,陆所长正好下楼准备回五号院去,在楼下两人劈面相逢。
“怎么样?”陆从骏问他。
“回家了。”老孙说。
“废话,我是问她人怎么样。”
“一路上都在哭,我看人都快哭虚脱了。”老孙小声嘀咕,“看她的样子真是挺可怜的。” 陆所长顿时沉下脸,像机关枪一样朝他猛射一阵:“哼,你可怜她?那到时候谁来可怜我?你不是不知道,他已经醒过来了,可能不久后又可以上班了,你让我还是把他当个贼似的藏在对门?少来这一套!你以为只有你有良心,我就是狼心狗肺、铁石心肠,非要把她弄成这样?”
老孙连忙申明:“我不会同情她的,您放心。”心里却在发牢骚,我说什么了值得你大发雷霆。其实,陆从骏这么发火也说明他在同情她。是人都会同情惠子的,但又有谁能帮助她?即使是亲哥哥,龙王相井,虽然近在咫尺,一时也无缘来见她,因为他也是个国家的人,有许多国家的事需要他早早去落实。
此刻,相井一身布衣,在一个修有假山假水的花园里驻足观望,手里抱着一把大扫帚。
花园坐落在山脚上,面积不大,但视野开阔,站在园内任何一处,都可以瞅见城市的一角:一片杂乱无章的屋顶和墙垣、电线杆、烟囱。园子虽小,倒是脏腑不缺,花台,水池,假山,曲径,凉亭,样样有,花地里种有花花草草,有月季、玫瑰、丁香、杜鹃、冬叶青、菊花等,还有桃树和桂花树各两棵,高大的桉树一株,另有一丛密匝匝的凤尾竹。相形之下,菊花的品种和样式最多最醒目,大的,小的,高的,矮的.红的,黄的,白的,摆成花篮的,扎成牛形马样的,颇为隆重。只是眼下,花期已过,花都凋谢了,看上去显得病恹恹的。其他那些花草果树也是一样,要不是过了花期,要不就还没有到花期,都不见开花结果。入冬了,枝叶也少了生气,只有那丛临水的凤尾竹,对初来乍到的寒气似乎很不了然,仗着临水的优势,依然绿得发亮。
这儿是重庆著名的上清寺,如今由于汪精卫主席的驾临,这儿的花草都被善待了,土被翻过,枝被修过,落叶天天有人打扫,再加上汪主席推崇陶渊明,甚爱菊,专门为他移来不少菊花。总而言之,虽不是花开烂漫之季,但看上去园子还是精神抖擞的,置身其中是留得住脚步、散得了心的。
汪主席眉清目秀,诗才照人,人才和文才均出众。他的《双照楼诗词稿》里收录了一首咏菊的词《疏影》,百十字长调,景致写得极好,与一九三八年秋末初冬上清寺的环境相仿佛,摘录在此:行吟未罢,乍悠然相见,水边林下。
半塌东篱,淡淡疏疏,点出秋光如画。
平生绝俗违时意,却对我、一枝潇洒。
想渊明、偶赋闲情,定为此花萦惹。
正是千林脱叶,看斜阳阒寂,山色金赭。
莫怨荒寒,木末芙蓉,冷艳疏香相亚。
不同桃李开花日,准备了、霜风吹打。
把素心、写入琴丝,声满月明清夜。
山坡坐北向南.花园有南北两道门,南门大,一扇大圆形,直径达两米,通往汪府正院:花园在正院背后,是后花园的意思;北门小,一扇拱形单门,走出去,穿过一条百十米长的羊肠小道,便有一座小院,高高在上,坐在山坡上,一棵树冠庞大的黄桷树,遮天蔽日,把小院内主建筑隐去大半,上下看,都难以一下判定这是何处。
这是寺院,只有一个不到三十平方米大的庙堂,供着如来观音(正面如来,背面观音)。小且不说,更是私密的,不准外人参观、供奉。
事实上,这是汪主席的私家庙堂,不对外布道传福,对的只是汪主席和家人及随从。
庙里有两个和尚,一个四十多岁,人高马大,眼睛明亮,是小庙之主;另一个是头皮青青的小和尚,十七八岁,脖子上有一道泛红的刀疤,显然是新疤,还在长新肉。
相井在这里面负责清洁卫生,白天经常抱一把扫帚转来转去,关了门却常常教训两个和尚。其实,他是这里面真正的老大,黑老大,两个和尚都是他千里迢迢带来的同胞,跟班,大和尚能飞檐走壁,武功高强,小和尚正在向他拜师学艺。
不用说,这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混账地方,是相井暗渡陈仓的据点。作为日本在华重要特务机构——梅机关(前身是竹机关)派出的一名要员,相井今后要替汪精卫走通降日之路献计献策,保驾护航,同时也负有监视汪的职责。说好听点,他有点秘密外交使节的意思,说难听了就是个跑腿的,来做一些游说、串通的工作。
此外,相井也肩负着父母大人交给他的把惠子弄回家去的“家务”。陈家鹄不是死了吗,她还留在中国干吗?吃一堑,长一智,她该幡然醒悟了,该回到她父母身边去了。
说实话,相井对这份工作不是很满意,大老远的,深入虎穴,太危险!他在上海当药店老板当得蛮好的,一面做着乐善好施的大好人,一面拿着梅机关的身份和薪水,既能精忠报国,又能牟利发财。关键是安全,而且好玩,朋友多,寻开心的地方多,没有身在异乡的孤独感。上海是太阳旗的天下,也是有钱男人的天下,花花世界,吃喝玩乐,比东京还丰富多彩。可来这鬼地方,整天做贼心虚提心吊胆且不说,还有那么多时间不知道怎么打发。在上海,时间跟黄浦江的江水一样在流动,在这里,时间成了花园里的这潭死水,臭烘烘的。
这两天,他很不开心的,姜姐倒是见了几次了,可让她通知警长召集那些人来开个会,至今都没落实。这都是些什么人嘛,素质太差了!好在刚才姜姐来报过信,那些人总算都通知到了,约好了,今天晚上可以来见他。夜色浓浓,夜空沉寂,上清寺的汪精卫公馆里灯影零落,巡逻的卫兵以一团黑影的方式停停走走,忽东忽西,使夜色变得更加威严、肃穆,也更加吊诡、神秘,好像黑暗随时都可能滋长出事情来。
庙堂里,烛光幽幽,香烟袅袅。相井像如来一样,打着坐,端坐在正中的稻草蒲团上,双目微闭,旁若无人。今天他特意穿了一套藏青色的和服,显然是要在即将与会的人面前体现帝国特色。说不定,要不是庙堂的穹顶太高,也许他还会在头顶张挂几面太阳旗呢。
旁边其实是有人的,是大和尚,立在一旁,高大、彪悍,但收腹挺胸双手抱腹毕恭毕敬的样子,显出了他的小。
“几点了?”
“还有一刻钟。”
“怎么一个都还没来?”
大和尚欲言之际,忽听外面有声响,“可能来了。”
来者是神枪手中田健二,第一个到的。他和相井曾共过事,相识已久,久别重逢,寒暄是热烈的。不知是对姜姐不信任,还是希望中田能给他提供好消息——多些人头,他问中田的第一个问题是曾经问过姜姐的。
“你们组现在有多少人?”
中田是科班出身,规矩蛮好的,准备回答上司问题前,先一个立正。相井因为要做规矩,蛮横地打断他:“萨根就不要说了,破了身,不能用了。”
“明白。”中田声音坚定,“此外有四人.我,还有一个警长,姓冯,有一个外国记者,叫黑明威,还有一个是女的,叫姜姐,她是冯警长的人,以前从来不参加我们的会,我至今不认识她。”
“你错了,”相井笑道,“她是我们机关的人,我们早就有联系了,今晚你就会认识她的。”
正说着,又有人来了,是冯警长。
“你是冯先生?”
“是,你是……相井君?”
“是。”中田介绍,“今后我们小组由相井君指挥。”
“知道,知道。”冯警长欣欣然地上前握住相井的手,热气腾腾地扯起大嗓门,“你好,老大,久仰,久仰……”
“什么老大老小的,一听就像个黑市。”相井毫不掩饰对他的不满,也是为了立规矩嘛,“以后叫我龙王。”
“好,龙王。”看中田和大和尚都立得笔挺的,冯警长不由得也挺起了身板。
“今后我要让我们这些人做一条大中华真龙。”相井脸上习惯性地露出痛苦的微笑,“你,用你们老祖宗的话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你的心属于我们大日本帝国,穿的却是这身烂黄皮,委屈你了,我就赠你一身龙袍吧——以后你就叫龙袍。”
“这称呼我喜欢。”冯警长对相井点头讪笑,转身问中田,“你呢,以后该怎么称呼?”
相井走开去,一边走一边沉吟道:“中田君,神枪手矣,他手中的枪一旦出声就是我们的福音,叫龙吟怎么样?”
“好!”
警长和中田异口同声。大和尚刚才一直岿然不动,这会儿也露出一丝笑颜首肯主子,说r一个古色古香的字:“妙!”警长闻声,掉头好奇地看看他,问相井:“这位兄弟……”
“怎么又称兄道弟的?”相井剜了警长一眼,警告他,“不要叫兄弟,叫战士知道吧?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二郎。二郎君是柳生剑派的传人,拔剑,十步之内,可直掏你心窝;腾步,登上这种屋顶不在话下,百步之内,落叶声也逃不过他的耳朵。怎么样,这庙堂之主不寻常吧?”
“嗯,不寻常。”警长巡视二郎一番,好像在寻他身上的剑。
“剑在我心里。”二郎微微笑道,“我的使命是负责龙王的安全。”他今天一言一语,一姿一态,都是替龙王相井树威风的。
“二郎君曾是酒井直次将军的贴身保镖,”相井问警长,“你觉得他该取个什么名好呢?”
冯想了想:“你是龙王,他负责保护你,是你的防火墙,安全门,叫……龙骨怎么样?”
相井高声道:“好,龙骨,好名字,他是我安全的主心骨啊,就叫龙骨吧。”
这时,门外响起突突的鞋跟声,渐行渐近。冯警长欣然转身去开门:“她来了,我们的女战友。”开门看,门口立的是一个时髦女郎,戴着帽子和墨镜,围着丝巾,让警长茫然不敢认。
“怎么,不认识我了?”原来就是姜姐,翩然跨进高门槛,笑道,“什么眼力嘛,我还没有化妆呢,只加戴了顶帽子就把你蒙住了,看来我颇有以假乱真的潜力嘛。”
“哟,你这行头太洋派了,来,来,让大警长为你效劳。”警长替她接过帽子和拎包,看着相井,有点炫耀的意思。相井鼓着掌,朗声笑道:“真是美如天仙啊。你的美貌给了我灵感,送你一个悦耳动听的代号——龙珠。”
冯警长跟着鼓起掌:“好,龙珠,这个名字好!”
姜姐一头雾水,问相井:“什么意思?”
相井答非所问,对她说:“画龙点睛,由你来点晴,我们这条龙不但威武有余,还美不胜收呢。”
忽然,外面传来两个人急促的跑步声:是小和尚带着最后一个人黑明威来了。黑明威迟到两分钟,相井开始没有批评他,毕竟是第一次,给他个面子。但在给他取名过程中,黑明威又露轻浮,被相井狠批一顿。
是这样的,说到他的名字,冯警长说他是大记者,能说会道,口才好,建议叫龙嘴。相井考虑到今后他将与姜姐配对搭档,提议叫龙耳:一个是龙的眼睛,一个是龙的耳朵,他觉得挺好。
挺好的建议不妨问问大家,这样既体现他有见识,又体现他作风民主。“你们说,叫龙耳,好不好?”相井问大家。大家都说好,唯独黑明威,独树一帜,嬉笑道:“那不如叫顺风耳呢。”
相井顿时拉下脸,训斥他:“你太不严肃了!你今天迟到两分钟,我还没说你呢,干我们这行的,这是大忌!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情报,时间就是一个战士的战斗力,你年纪轻轻油腔滑调的,像什么话!” 众人噤若寒蝉,相井骂得更来劲,他今天本来就要树威风的,黑明威是撞到枪口了。最后是姜姐出来帮黑明威解的围,要说这就是缘分了:姜姐和大记者的缘分。
缘分这东西说来只有一个字:玄。
其实,当时相井还没有给大家分组,姜姐也不知道在相井的算盘里她今后将与大记者同组。但不知怎么的,姜姐从第一眼看大谊者起,就暗暗地对他怀有好感,也许在潜意识里,她觉得相井已明确不许她与警长相好,只准她好好服侍海塞斯这个半老头子,叫她吃亏了,得找个小年轻补一下。所以,相井骂黑明威时,她心里莫名其妙地不舒服,替他难过,心疼他,便出来打圆场,找话说,给他解围。她看看小和尚,知道只有他还没有新名字,问相井:“嗳,这位小师傅叫什么名字啊?”
相井骂够了,见得台阶便下,开始张罗给小和尚取名。小和尚不论年龄还是资历都是小字辈,叫他龙尾最合适不过。
便叫龙尾。
便完了一件事。
便开始第二件事:相井给大家分组。
最终分成三个组:龙袍警长和龙吟中田一组,由警长负责;大和尚龙骨和小和尚龙尾一组,自然是龙骨为长;姜姐龙珠和黑明威龙耳一组,由龙珠领头。姜姐一听自己要领导大记者,心里那个高兴劲啊,甭提了,因为如果不是跟他同一组,她只有跟中田一组(因为相井要求她与警长断交)。她很讨厌——也许是害怕中田,觉得他整个人跟一杆枪似的冷冰冰、杀气腾腾的。
相井为什么要把黑明威分给姜姐,莫非真是要“补”她一下,让他们来一场姐弟恋?当然不是。是什么?他想启用萨根留下的那部电台。自萨根交出电台后,那部电台一直没有启用。相井虽然自己带了电台来的,但他知道电台是个定时炸弹,最容易惹事。最近官里不停地给他发电报,下达各种指示和命令,他真担心被揪住尾巴。言多必失啊!所以,他想尽快启用萨根留下的那部电台,这样,一个组织两部电台,既能分散“言多必失”的风险,又能搅浑水——万一被人侦听到,对方一般不会想到这是同一组织。
要用这部电台,现在唯一的人选是姜姐。相井知道,她今年初专门在梅机关受过训练,他们也是那时候相识,并建立合作关系的。可姜姐租住的是民宅,不宜架设电台。现在有一种无线电测量仪器,你发报它几百米内都能感应到,民宅处怎么可能有无线电?也就是说,在那种地方架设电台,等于是干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傻事。
架设在哪里最合适?
黑明威的房间,他是美国的大记者,住的饭店又是禁炸区,又是各国间谍出没之所,有个无线电信号很正常的。所以,相井觉得电台放那儿最安全,遗憾的是大记者不会使用电台。
不过没关系,可以让姜姐过去用,他那儿是饭店,楼上楼下都是吃的喝的玩的场所,即使姜姐经常去也没什么的,不扎人眼的。就这样,相井才决定把他们弄成一组,目的是要启用电台。
当然相井也想到,让龙珠、龙耳整天搅在一起,两人偷鸡摸狗或许是迟早的事。他已经有足够证据相信,龙珠是只骚狐狸,而大记者看上去好像也有点不正经(其实不然),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关在一个房间里不上床才怪呢。虽然相井是不希望手足间搞相好、轧姘头的,但这有什么办法?要用电台没其他办法,他们要搞也只有睁一眼闭一眼了,总不能因噎废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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