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博士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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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2点刚过,莫兰正在厨房里给自己做午饭,只见高竞晃着身子走了进来。
“嘿,我回来了。”他的口吻就好像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昨晚怎么样?”莫兰看他一脸倦怠,毫无疑问,又是一夜没睡。
“我们抓到他了,可惜让我当场打死了。”高竞坐在厨房的椅子上,颇为得意地叙述着,“我穿了目标人的警服站在那里,他朝我射箭的时候,我就朝他开枪,可惜车里太黑,我朝里面发了三枪,没想到居然把他打死了。”
莫兰回头白了他一眼,心想你又把自己当英雄,去代人受死了,真是蠢蛋一个!
“你是不是又受伤了?!”她心烦地问道。
“嗯。”他好含糊地应了一声。
“在哪儿啊?”她放下手里的活,洗干净手,转身问他,心里有点生气,“知道吗?你应该找个护士当女朋友!”
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她利索地解开他的衣服看了看他的伤口,原来是被锐器擦上了一块皮,出过一点血,不过已经干了。
“要不要给你涂点药膏?”她一边替他把衣服扣好,一边问道。
“不用了。”高竞对受伤的事一点都不在意,“你怎么也不问问我,那人是谁?”
“是谁?”莫兰的兴趣一下子就被吊了起来。
“是路辉。”他道,口吻里没有一点兴奋。
“怎么啦?你觉得有问题?”
“我不知道。我觉得不像。我没办法想象一直是这个人在给我打电话,还说什么爱的罪之类的屁话,我真的没办法想象,太恶心,太恶心了。”高竞眼神呆滞地摇了摇头。
“那你希望什么样的人跟你打那样的电话呢?我说,那个路辉是不是长得很丑啊?”莫兰笑着问道。
“我就是觉得恶心!”高竞愤愤不平地说,“而且他是今年6月4日出狱的,他不可能参与绑架程国仁,程国仁是在今年五月被绑架的。如果他真的是星光之箭的话,那么就说明,他肯定还有一个帮凶,但这个帮凶我们还没抓到,也许入狱只是一个幌子。谁知道,现在大家好像都很开心,只有我,心里觉得不舒服。”
他疲倦地摇了摇头,随后站起身抱住她的腰,脸蹭着她的脸,轻声道:“大美人,我们结婚好吗?”
这个大转弯让莫兰吃了一惊,她没作声。
“我们结婚吧。”他又说了一遍。
“那也太快了吧。”莫兰抬头看了他一眼。
“不结婚,我怎么跟你堂堂正正地住在一起啊?我可不想一直当你的邻居。明天就去登记怎么样?大不了,我们的仪式以后再办好了。”他表情严肃地看着她。
“这也太急了吧,你得让我考虑考虑。”莫兰见他沉下脸来,便笑着问道,“等你的案子结束了,我们就去旅游吧,你应该有假期的,不是吗?”
“那我得申请,我已经好多年没休过假了。”她的提议没有让他的情绪好起来。
“那你以前的假期都浪费啦?”
“我一个人,休假又没事干,再说假期不用好像可以换钱,我都换钱了。”他诚实地说着,又拉拉她的头发恳求道,“我们结婚吧。到时候我可以去请婚假,没人可以拦我。”
“难道不结婚,就不能请假了吗?”莫兰惊讶地问道。
“人家只有请婚假,哪有请假陪女朋友出去玩的?”
她没吱声。他看了她一会儿。
“算了。”他放开了她。
“你不吃午饭了吗?”她问道。
“我吃过了。”他心情不好。
他走到客厅里,和衣躺到沙发上,看着她端出一碗面来。
“那我就自己吃了,你好好睡。”莫兰不理他,自顾自把那碗她精心烹制的青菜蘑菇鸭汤面端到餐桌上来,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哪知她才吃了没两口,原来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他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走到她身边,一把抢过了她的面碗。
“吃这么大碗面你会发胖的。还是我来帮你解决吧。”他蛮横地说了一句,便呼哧呼哧热气腾腾地吃了起来。
“你不是吃过午饭了吗?”莫兰惊讶地望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我连早饭都没吃。”他一边吃一边回答。
“你想绝食啊?”她用餐巾纸替他擦去嘴角快滴下来的汤汁。
“我很忙,我哪像你那么空?我一直在处理事情。”他表情严肃地回答道,“好不容易到中午,事情终于告了一个段落,我就回来了,哪有功夫吃饭。对了,今天我不用去了,这可是我难得的休假,我得好好睡它一觉!你陪我吗?”
说到最后一句,他忽然眼眸朝她一转。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眼圈都黑了。”她笑着说。
“你不想跟我结婚?是因为我穷还是因为我那天表现不好?”他忽然冷冰冰地盯着她问道。
他的话让她措手不及,他都想哪儿去了?“既然如此,那天你为什么不拒绝我?为什么要让我上瘾之后,你才拒绝我?你还说我是未成年人!”他似乎很生气。
她蓦然发现只要是他心情不好,就会把所有的事都一古脑儿地往坏处想。她知道如果现在她不给他句话,他就会沿着这条路一直胡思乱想下去,于是她站起身走到他身后,搂住他的脖子,轻轻摇了他两下。
“发什么脾气呀,结婚是大事,总要等我爸妈回来再说吧。而且,谁说你表现差啦?我说你未成年,是想夸你精力充沛,你真是听不懂别人的话。”她觉得自己这么哄他,还真像是在哄个未成年人,都快笑出来了,所以她说完,赶紧放开他走进了厨房。
她决定再给自己做一份午餐,忽然想起了冰箱里的醉蟹和早上的皮蛋瘦肉粥还有一点没吃完,正当她打开冰箱的时候,她听到他在外面嚷。
“你今天一点都不可爱,也不美。”他的声音很大,似乎故意要让她听得清清楚楚。
莫兰没理他,专心做着自己的午饭。
几分钟后,她端了自己的新午饭坐到餐桌边时,发现他竟然没把面吃完。
“你今天怎么吃得这么慢?平时你早就吃完了。”她惊讶地问道。
“我等醉蟹啊。”他笑了起来。
“现在发现你还真馋。”莫兰笑着掰了一块醉蟹丢给他,心想这家伙转眼情绪又好了,真是个未成年人。
“嘿,我吃你的醉蟹,是看得起你。”他咽着口水笑道,“对了,我们在路辉的口袋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什么路边的野花不能采,我数了数,一共18个字。”
“真的吗?”莫兰对此很兴奋,她舀了一口粥送入嘴里,“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什么?”
“李一亭的那件案子,走在李一亭背后袭击他的人不是星光之箭,而是他的搭档。这个人也可能是初次参与这种时间紧迫,现场感很强的谋杀,所以非常紧张,放错了证据,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她根本不知道那些歌词代表什么,也就是说,凶手和搭档之间存在盲点,他们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告诉对方。线索和证据如此复杂,我看星光之箭也不会有那个耐心一一向他的搭档解释,他肯定是交给她一堆东西,让她完成。凶手的搭档应该是个女的,其实,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莫兰朝他眨眨眼睛。
“是谁?”他很感兴趣。
她用手指在桌上写下了这个人的姓。
他非常惊讶。
“是她?”
“八九不离十。现在就差不在场证明了。”莫兰笑嘻嘻地瞅着面前的男朋友,“我已经查过驾照档案了,就差当时的口供资料了,乔纳说今天会拿回来给我看,只要相符合,你就可以动手抓人了。这样两个人就都齐了,就可以完成任务了,到时候案子结了,我们就可以出去旅游了,开心吧。”
高竞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听了莫兰的那番话。高竞表面上露出了笑容,但他心里仍觉得不太踏实。他总觉得路辉不是他要找的人,虽然路辉在很多方面符合凶手的特征,但他总觉得吴坚的可能性要比路辉更大,所以,虽然这次伏击行动取得了成功,同事和下属们都一片欢欣鼓鼓,但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今天上午,他又最后一次提审了陈远哲。虽然经过前一天晚上其他同事的通宵审问,陈远哲仍然铁口承认是自己干的,但到了今天上午,他看上去好像还是有点支持不住了。高竞走进审讯室的时候,陈远哲脸色苍白,形容憔悴,看上去已经精疲力竭,快昏过去了。
“你再说一遍,王双石的眼睛你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什么时候,具体的地点在哪里?”同样精疲力竭的他,用近乎冷酷的口吻问道。
他知道这个问题,其他警员已经问了陈远哲有上百遍了,任何人都受不了回答一百遍同样的问题。他只看见陈远哲的头慢慢从桌上抬起来,额上满是汗水。
他没有立刻回答高竞的提问,只是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好像在说,你为什么跟别人一起折磨我,为什么!
“快点回答!”高竞疲倦地闭上了眼睛,一边用手指敲敲桌面。
“我捡的。”过了好一会儿,陈远哲才轻声说。
捡的?高竞立刻来了精神,这可是听了100遍陈词滥调之后的新答案。看来强大的审讯攻势最后还是摧毁了他的意志,今天的陈远哲连调侃他的力气都没有了,高竞望着他那张大学一年级新生的年轻的脸,不由地心生同情。
“在哪里捡的?”他口气缓和地问道。
“在抽屉里,那天我回来就看见它在抽屉里。”
“在谁的抽屉里?”
“在我房间的抽屉里。戴文的别墅。”陈远哲望向别处,并眯起了眼睛。
“什么时候发觉的?”“我回来的那天晚上。”
“那几天你上哪儿去了?”
“我去野营了。”
“一个人?去了哪儿?”
“山里。我向来喜欢一个人。”
“为什么突然会出去野营?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陈远哲沉默了一会儿。
“我跟戴文吵了一架。” 他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高竞对陈远哲今天的表现相当满意,因为这个臭小子似乎终于停止胡说八道和暧昧的表达方式,终于开始说人话了。想到这里,他都忍不住要给小弟弟倒杯茶了,但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念头。
“你们为什么吵架?”他问道。
这个问题好像点到了陈远哲的痛处,他别过头去,不愿意回答。
“为什么吵架?”他又问了一遍。
“你问他去!”陈远哲赌气一般说道。
“出了什么事?”高竞耐着性子问道,“你不说,审问时间就得延长。而且,我也很累了,我也想休息了,你不说,我就让别人来问你了。”
陈远哲回过头来瞄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
“他把我药倒了。”陈远哲歪着头望向墙角,随后目光又飘了回来,“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跟他躺在一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总是喜欢这样干。他知道我醒着的时候,他不可能成功。”
陈远哲那张无比俊美的脸上露出羞愤的表情,这还是高竞头一次在陈远哲的脸上见到这种表情。但想想戴文做的事,陈远哲的反应也算正常。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趁早离开他?”高竞问道。
“他对我很好,在我生病的时候,总是守在我身边。”陈远哲忽然轻轻一笑,“当然,他最喜欢我生病的时候了,只有那个时候,我才没力气跟他闹。”
高竞没说话。
陈远哲转过头来扫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再说,他也不会让我走的。自从他认识我后,他就时时刻刻跟着我,如果他没空,就会让那个路辉盯着我,他还在我的房间装了窃听器和探头,如果被我发现,让我拆了,不久又会在别的地方出现,总之,他就是时时刻刻盯着我。”
“你姐姐知道他对你做的一切吗?”
这话好像把陈远哲问住了,他皱起眉头考虑了一会儿才说:
“我没告诉过她。”
“那么,戴文对你姐姐怎么样?”
“很好。”陈远哲冷漠地答道,隔了一会儿,他才幽幽地说,“其实,他们两个都爱我。”
说到这儿,他笑起来,那灿烂的笑容却如鬼魅般阴森。
“他们两个关系如何?”
“姐姐爱他,他也很喜欢姐姐。他说姐姐是一朵玫瑰。你猜他怎么说我?”陈远哲笑着注视着高竞,“他说我是一支箭,正好命中了他的心脏。”
说完这句,陈远哲好像耗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扑通一声倒在桌上,高竞起初以为他是昏倒了,但他看见陈远哲的睫毛还在颤动,说明他只是在闭目养神。
“好吧,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杀了人?”高竞再次开口问道。
陈远哲没有回答。
高竞忍不住又用手敲敲桌面。
过了好一会儿,陈远哲才开口。
“不知道!我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分别!我喜欢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喜欢我,我的亲人都死光了,唯一照顾我的,只有一个我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的男人,我觉得我还不如死了。对,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别再烦了,我好累啊,我好累啊,”陈远哲把脑袋搁在手臂上,紧闭双眼,眼泪不断掉在桌面上,“哥,我知道你把看作怪物,你希望我死,要么你就干脆枪毙我,要么就别再问了,别再折磨我了,求你了,我好累啊……”
高竞无话可说。
由于缺乏证据,当天中午,陈远哲被释放了。
戴文开了奔驰来接他的小朋友。高竞站在窗口望着他们,他看见陈远哲假装没看见那部车故意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戴文立刻从他的奔驰车上下来,急匆匆地追了上去,他很快就走到了陈远哲的前面,两人在马路上说了一会儿话,戴文似乎终于说服了陈远哲,接着,在马路上,戴文猛然将陈远哲拥入怀中,虽然明知道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但在高竞看来,他们的拥抱倒也并没有显得很龌龊,那很像是兄弟之间的感情。随后高竞看见戴文搂着陈远哲的肩膀,把他送上了自己的车。
高竞在莫兰父母的房间里睡了一下午,直到外面响起门铃声,他才忽然惊醒。他看了一眼枕边的手表,已经晚上7点20分了,想不到他一睡就是7个小时,这一觉还真是香,现在他觉得自己的精力已经完全恢复了。
他穿好衣服,开门走了出去,却惊讶地发现余男站在客厅里。
“嗨!”余男朝他一笑。“我……”高竞有些尴尬,因为他只穿了一条背心和一条沙滩裤,而且头发凌乱,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他想解释点什么,但余男马上就打断了他。
“好了,别说了,我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余男笑着说,“快点去洗个脸,我们好找个地方聊聊。”
高竞没说话,转身进了盥洗室。
莫兰为余男倒来了一杯饮料。
“博士,你们要谈什么?”她好奇地问道。
“你就是莫兰吧。乔纳经常提起你。”余男笑容可掬地说着,一边上下打量她,“她说你就是马桶上的那个人。”
“乔纳,她,她可真是个粗人!”莫兰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她是话粗理不粗。”余男注视着她,想到她曾经主动提出要跟高竞比试肺活量,就不禁笑开了花,“我今天来是想跟小高谈谈萧展的事,就是当年被他击毙的那个劫匪。”
“他叫萧展?”莫兰很感兴趣。
这时候,房门再次打开,乔纳回来了。
“喂,你这混球果然溜到我家来了。”乔纳一看见余男马上粗声喝道。
“还不是为了工作。”余男彬彬有礼地说着向莫兰伸出手,“谢谢美女接待我。”
莫兰有些意外,但还是跟余男握了手。哪知余男拉了她的手一时竟不肯放。
“我知道很多关于小高的秘密,我们可以私下聊聊。”他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
这时候,高竞正好从盥洗室出来,看见余男正拉着莫兰的手在她耳边窃窃私语,立刻走上来拉开莫兰被握住的那只手紧紧握在自己手心里。
“喂,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好不好?”他没好气地对余男说。
“你的男朋友是个醋坛子,你可要小心,这样的男人以后容易心理变态。”余男朝莫兰吐了吐舌头。
莫兰笑眯眯地瞥了高竞一眼,没说话。
“别理他,他就这好色的死德性!”乔纳不满地瞪了余男一眼,转头又对莫兰说,“我还没吃饭呢?有什么吃的?”
“你自己去厨房看吧。”莫兰道。
今天吃饭的人可真多,莫兰想,幸好她刚刚趁高竞睡觉的时候准备了一些,本来是想好好慰劳慰劳他的,想不到现在倒成了请客的宴席。
乔纳一走进厨房,就发出一声惊叹。
“妈的,你这死丫头!那么丰盛,居然也不打电话叫我回来吃饭!”
莫兰知道她要大呼小叫,其实她只不过是准备了排骨烧蛋、酸辣白菜、豆芽金针菜、奶油琚蘑菇、青椒肚片、葱油童子鸡、番茄虾仁以及雪菜黄鱼汤,外加两听啤酒而已。她走到厨房去端菜,乔纳突然凑到她耳边问道:“椅子如何?”
莫兰白了她一眼,没回答。
乔纳推了她一下。
“是把电椅。”她没好气地回答道,随后赶紧端着小菜离开了厨房这是非之地,背后却传来乔纳放肆的大笑声。
几分钟后,7菜一汤终于都被端上了桌。
“听说你们今天已经在现场击毙凶手了,恭喜,恭喜。”落座后,余男首先说。
“也没什么好恭喜的。”高竞打开了一听啤酒,递给余男,余男摇摇头,指指自己杯子里的白开水,表示自己只喝这个。
“那我说的东西也可能就对你没用了,你还想听吗?”余男问道。
“我当然想,快说吧。”高竞道。
“我也想听。”莫兰一边说,一边夹了个蘑菇放在余男的碗里,“听说你吃素,博士。”
余男朝莫兰殷勤地一笑。
“萧展一共跟我们谈过三次,每次大约两小时。”余男吃了一口蘑菇,停下来问莫兰,“是你做的?”
“是啊。怎么样?还可以吧?”莫兰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一个醉蟹的蟹盖子,满盖红红的蟹黄让她心花怒放,这是她平生最爱吃的东西之一,而且幸运的是,桌上没有人跟她抢。
“很好吃。便宜这小子了。”余男斜了高竞一眼,又问莫兰,“你究竟看上他什么了。”
“嗯……”莫兰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道,“我喜欢有枪的男人。”
“噢,谁没有呢?”余男道。
“啊?这怎么会呢?就算是在外国也不可能啊。”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跟她说这些,她不懂的。”乔纳哈哈大笑。
莫兰仍然一脸疑惑。
“喂,你别打岔,继续说下去好吗!”高竞有些不高兴地瞪了一眼余男。
“好吧,我说下去。”余男斜睨了高竞一眼,发现这个老实人的脸有些微微泛红,于是他暂时打消了调侃他的念头,“先说说萧展给我的整体印象,首先他的外形很不错,虽然有点不修边幅,但是脸长得很有棱角,非常英俊。他说话的语调抑扬顿挫,富于感情,他几乎不说粗话,这在低知识层罪犯中也极为少见。虽然看他的经历,他学历不高,但我跟他聊过之后,发现他智商很高,他告诉我,从小他的动手能力就很强,经常能发明一些小东西,他家里的很多小装置都是他自己做的,他没有具体跟我说他究竟发明了些什么,但我记得,他当时要求我们把桌上的一个闹钟拿给他,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我跟郭信两个人都大吃一惊。他闭上眼睛,用几分钟就把那个结构不算简单的闹钟拆成了零件,随后他又用极快的速度迅速把它装回了原样。从头到尾,他都像一个盲人,摸索着干,手指的灵巧程度令人叹为观止。我这还是第一次在心理辅导过程中见识罪犯的现场表演。真是精彩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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