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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损失了三万。”
“五万。”奥托低声说。
露西・阮盯着天花板,“十八万五千?还是六千?”
“四十万。”阔伊勒-纳皮尔把装着温热米酒的玻璃杯放在矮桌上,“在卡莱尔那艘该死的飞艇上,我损失了四十万。”
震惊之中,桌边的人全都安静下来。“上帝啊。”露西坐起身来。下午的饮酒会后,她的双眼显得有些迷离,“你在走私什么,抵抗二代结核病菌的种子库吗?”
在弗兰西斯・杜雷克爵士酒吧的阳台上,参与这场谈话的人或躺或坐。他们总共五个人,露西称之为“法朗五人队”。所有人都盯着外面被旱季的太阳晒得冒烟的城市,不断往嘴里灌酒,直到酩酊大醉。
安德森也在其中。他半躺在座位上,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口齿不清的抱怨,关于ngaw由来的问题始终在他的脑海中盘旋。他后来又去买了一袋这种水果,此时正放在他的两脚之间。他觉得这个谜题的答案似乎近在眼前,但他却没有足够的智慧去抓住它。他喝着温热的高棉威士忌,陷入沉思。
Ngaw:显然不受锈病或是二代结核病菌的影响,甚至直接暴露于病原体也不会被感染;显然对日本的基因修改象鼻虫和曲叶病也有抵抗力,否则果子根本就长不出来。完美的产品。这种果子在研制过程中所使用的基因材料与农基公司和其他卡路里公司用于基因破解的材料完全不同。
在这个国家的某处有一个隐藏的种子库。其中有数千颗、甚至数万颗得到妥善保护的种子,一个真正的生物多样性宝库。无穷无尽的DNA链条,每一段都有其潜在的用处。为了解决棘手的生存问题,泰国人正在从这个金矿中提取出答案。只要能够进入泰国的种子库,德梅因的实验室就可以发掘出足够数代人使用的基因密码,击退变种瘟疫的攻击,从而能够活得更久一些。
安德森在座位上挪动身体,擦去额头上的汗,独自生着闷气。答案已经触手可及,可他就是抓不到。茄科植物已经起死回生,ngaw也是。而且吉布森也是在东南亚失踪的。如果不是那个非法滞留的发条女孩,他将不会知道关于吉布森的事情。泰王国在保护机密方面取得了非凡的成功。如果他能查明种子库的具体位置,甚至可以发动一场突然袭击……他们在芬兰事件之后已经学到教训了。
在阳台之外,有智慧的生物似乎都停止了活动。晶莹诱人的汗珠从露西的脖子上滚落下来,浸湿她的衬衫。她在抱怨泰国与越南正在进行的煤炭战争。以如今的境况,她没法去寻找翡翠,因为军队会射杀一切移动的目标。阔伊勒的连鬓胡子也湿漉漉的。连一丝风也没有。
外面的街道上,人力车夫聚集在狭小的阴影之中。他们的骨头和关节在赤裸而紧绷的皮肤上凸了出来,就像粘着皮肤的骷髅。在这个时段,他们只在有人叫车时才会走出阴影,只在顾客愿意出双倍费用的情况下才会载客。
这间破旧不堪的酒吧设在一座废弃的扩张时期的大楼上,看起来就像大楼外壁上的一块疮痂。通向这个阳台的楼梯旁边的墙上斜画着一个标志,上面有几个潦草的单词:弗兰西斯・杜雷克爵士酒吧。与周围破败的环境相比,这个标志算是新画上去的。这是几个法朗的杰作,他们决定将周围的一切重新命名。取名的那些傻瓜早就在这个国家消失了:不是在丛林中被新型锈病吞噬,就是在争夺煤炭和翡翠的战争中被撕成碎片。但这个标志仍然留在这里,或许是它让此处的主人觉得有趣――他甚至将其当成了自己的绰号;又或许是没人有精力把它涂掉。再说,炎热的气候很快就会让这东西脱落。
姑且不论其起源,杜雷克酒吧的位置的确不错:位于海墙的船闸和工厂区之间,年久失修的门脸正对着胜利酒店。“法朗五人队”可以坐在这儿,把自己灌得大醉,同时看着会不会有新来的外国人被冲上海滩。
附近还有一些低等酒吧,专门招待那些通过了海关检查、检疫和彻底冲洗的水手;但只有这里――破烂的大街上一边是胜利酒店白得耀眼的桌布,一边是弗兰西斯爵士的竹棚屋――才是那些真正定居曼谷的外国人在闲暇之时乐意逗留的地方。
“你运的是什么?”露西再次打探阔伊勒的真实损失。
阔伊勒倾身向前,声音放得很低,引得其他人全都竖起了耳朵,“藏红花。从印度运来的。”
短暂的平静后,柯伯笑了起来,“适合空运的货物,我早该想到了。”
“理想的飞艇载货。重量轻,一次运输的获利比鸦片还多。”阔伊勒说,“泰王国对于种子库的破解目前还处于无从下手的阶段,而所有的政客、将军都想让自家的厨房有这东西。如果能得到,他们会很有面子。我的货早就预售出去了。我本来会变得很富有,富得让你们无法相信。”
“那你现在破产了?”“可能没有。我正在和斯里甘尼沙保险公司谈,他们可能会赔付一部分损失。”阔伊勒耸耸肩,“好吧,百分之八十的损失由他们负责。但那些为了让这批货进入这个国家而付出的贿款呢?打发海关代理人的费用呢?”他苦着脸说,”全都赔进去了。只有我这身皮还能留下。
“话说回来,其实我还算幸运的。正因为货还在卡莱尔的飞艇上,这才仍在赔付范围之内。我真该请那个在海里淹死的飞行员喝一杯。要是他们把货卸下来了,白衬衫在地面把货烧掉,那就成了正宗的走私货。那样的话,我就只能到大街上跟发绀病乞丐和黄卡人为伍了。”
奥托皱起眉头,“这就得说说卡莱尔的问题了。如果他不是这么热衷于政治,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阔伊勒耸耸肩,“这恐怕还不能确定吧。”
“当然确定。”露西插了进来,“卡莱尔的精力一半用于抱怨白衬衫,另一半则用于跟阿卡拉特厮混。这次袭击是普拉查将军给卡莱尔和贸易部的一条信息,而我们就是信鸽。”
“信鸽已经灭绝了。”
“你觉得我们不会灭绝?普拉查将军会很高兴地把我们统统投入孔普雷监狱,如果他觉得这样做可以给阿卡拉特送去恰当信息的话。”她的目光突然转到安德森身上,“你太安静了,雷克。你没有任何损失吗?”
安德森挪动了一下身子,“生产用的原料,还有生产线的备件。大约十五万铢。我的秘书还在计算损失。”他瞥了阔伊勒一眼,“我的货在地面上,保险公司不予理赔。”
与福生的交谈,他至今记忆犹新。福生最初假装否认,抱怨起降场的人办事效率太低;但最终他承认一切都损失掉了,而且他也没有将所有的贿款都交给对方。年老的华人表示忏悔,几乎歇斯底里,他似乎很怕失去工作,因此安德森步步紧逼,辱骂他,对他吼叫,强调自己的不快,让他陷入恐惧,让他瑟瑟发抖。尽管如此,安德森仍然不能确定是否给了福生足够的教训。也许福生还会试着耍花样。安德森皱起眉头。福生的工作让他能够将精力集中于更重要的事情,要不是因为这一点,他肯定会把那老东西打包送回黄卡人聚集的大楼里。
“早跟你说过了,这地方不适合开工厂。”露西说。
“日本人就开了。”
“那是因为他们和王室方面有特殊交易。”
“潮州华人的工厂开得也不错。”
露西皱起眉头,“他们在这儿已经有好几代了。实际上,他们与泰国人已经没有区别了。比起潮州人,咱们的地位更像黄卡人。聪明的法朗应该知道不要在这里投入太多资金。在这里做生意很不稳定,只要一次动乱或者政变,转眼间就倾家荡产。”
“无论怎样,我们都会遇到棘手的麻烦。”安德森耸耸肩,“再说,这地方是耶茨选的。”
“我也告诉过耶茨,在这里开工厂是个愚蠢的选择。”
安德森想起了耶茨的形象,那双眼睛中闪耀着新一代全球化经济的光芒。“也许他并不蠢。但毫无疑问,他是个理想主义者。”他把杯中酒一口饮尽。酒吧老板不见人影,他向侍者挥手,但他们对他视而不见。至少还有一个家伙在点着头――他站在那里睡着了。
“你就不担心会遇到和耶茨一样的问题?”露西问。
安德森耸耸肩,“那样的话也不算太糟。这里太他妈热了。”他摸了摸晒伤的鼻尖,“我更适合在北方的废墟中生活。”
皮肤黝黑的阮和阔伊勒听了这话,不禁笑了起来。但奥托却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他的鼻子也在掉皮,显然他也无法适应热带地区的灼热阳光。
露西拿出一支烟斗,赶开一对苍蝇,把吸烟工具和鸦片小球放在桌上。苍蝇慢慢爬开了,但并没有飞到空中。这些昆虫似乎也热昏了头。在一条小巷的深处,一座老旧的扩张时期大楼的斑驳外墙下,一群孩子在淡水泵旁边玩耍。露西手里敲着烟斗,眼睛却看着孩子们,“上帝啊。我真希望能回到童年。”
似乎所有人都失去了谈话的兴趣。安德森把脚边的那袋ngaw提了起来,从中拿出一个果子,剥开皮。他看了一眼半透明的果肉,然后把长着绿毛的果皮扔在桌上,把果肉送入口中。
奥托歪了歪头,好奇地看过来,“你手上那是什么?”
安德森拿出几个果子分给各人,“我也不清楚。泰国人管这种水果叫ngaw。”
露西停下磕打烟斗的动作,“我见过这东西。市场上到处都是。它们没有感染锈病?”
安德森摇摇头,“现在确实没有。卖这水果给我的那位农妇说它们是干净的,还有证书呢。”
所有人都笑出声来,但安德森只是耸耸肩,并不介意其中的讽刺意味,“我把它们放了一个星期,什么事也没有,比尤德克斯大米还干净。”其他人见他吃掉了果子,也就跟着把自己手上的果子吃了。他们先是瞪大眼睛,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容。安德森敞开袋口,放在桌子上,“请便吧。我已经吃了很多了。”
所有人都伸手摸向袋子,桌子中央很快就堆起一大堆果皮。阔伊勒一边吃,一边若有所思地说:“这东西让我想起了荔枝。”
“哦?”安德森竭力让自己别显露出太多的兴趣,“从没听说过。”
“当然。我以前喝过一种饮料,味道和这个有点像。上次我到印度去买那批藏红花的时候,在加尔各答,一个纯卡公司的销售代表带我到他的一家餐馆,我在那里喝到的。”
“所以,你认为这是……荔枝?”
“可能吧。那人说那种饮料是荔枝口味。当然也可能根本就没有这样一种水果。”
“如果这真是纯卡公司的产品,那我真想不通它怎么会在这儿出现。”露西说,“按理说,这种水果应该在安格里特岛上接受检疫,环境部会想出一万条理由来对它征税。”她把果核吐到手掌上,朝阳台外面的大街上一丢,“可我到处都能看到这东西,肯定是本地产的。”她将手伸进袋子里,又拿出一个果子,“你知道谁可能了解这事吗……”她身子向后靠,朝阴暗的酒吧内部喊,“海格!你还在那儿吗?醒着吗?”
听到那个名字,酒吧里的人顿时一阵骚动,纷纷挺直身子,像被严厉的父母抓到的小孩。安德森不禁感到一阵寒意。“我真希望你没有这样做。”他低语道。
奥托皱起眉头,“我以为他死了。”
“上帝遴选的人永远不会死于锈病,你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蹒跚走出,所有人的笑声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海格的脸红扑扑的,满脸是汗。他用严肃的目光把法朗五人队挨个看了一遍。“好啊,各位。”他朝露西点点头,“还在运那些东西么?”
露西耸耸肩,“凑合着过呗。”她朝一张椅子点点头,“别只是站在那儿,坐下跟我们喝一杯,讲讲你的故事。”她点燃鸦片烟斗,吸了一口,而那个男人则拉过她身边的椅子,重重地坐了上去。
海格是个很结实的男人,堪称丰满。安德森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个格拉汉姆教派的牧师,其腰围都大大超过他们的信众。海格挥手叫酒,让所有人都十分惊讶的是,几乎立刻就有一名侍者来到他的身边。
“没有冰了。”侍者说。
“是的,不加冰。当然不加。”海格摇着头说,“我可不想让该死的卡路里浪费在不知所谓的地方。”
侍者送上酒,海格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马上又叫侍者再给他拿一杯。“能从乡下回来真好。”他说,“你会怀念文明带来的欢乐。”他举起第二杯酒向大家致意,然后又是一饮而尽。
“你往外走了多远?”露西咬着烟斗问道。在燃烧的焦油释放出的烟气后面,她的目光看起来有一点呆滞。
“差不多到了与缅甸的旧边境线,三宝塔关那里。”他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他们的罪孽,“调查象牙甲虫的扩张情况。”
“我听说那边不安全,”奥托说,“那里是谁在管事?”
“一个叫查纳荣的人。他不是问题,比粪肥巨头和城里的官员好相处得多。不是所有的老大都对利益和权力孜孜以求的。”海格若有所指地瞥了他们一眼,“对于我们这些无意抢掠泰王国的煤炭、翡翠和鸦片的人来说,乡下并不危险。”他耸耸肩,“再说,是帕・克里提蓬邀请我去访问他的寺院,观察象牙甲虫习性的变化。”他摇摇头,“那里的破坏情况真是触目凉心。整座森林连一片叶子都没有了,存活下来的只有葛藤。上层林全消失了,到处都是倒下的树木。”
奥托似乎很感兴趣,“有什么还可以利用的资源吗?”
露西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只有象牙甲虫,你这白痴。这里没人想要那种东西。”
安德森问:“你说是寺院邀请你过去?可你是格拉汉姆教徒啊。”
“帕・克里提蓬很有智慧,他知道无论是耶稣基督,还是格拉汉姆派的教义,都不应该恶意排斥。佛教和格拉汉姆教的价值观有很多重叠。挪亚和殉道者帕・色武布是完全互补的两个形象。”
安德森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如果那位大师看到格拉汉姆教徒的所作所为,恐怕他就不会这么看了。”
海格似乎很生气,“我不是那种鼓吹烧毁农田的人。我是个科学家。”
“我无意冒犯。”安德森拿出一只ngaw,递给海格,“你可能会对这东西感兴趣。我们在市场上发现的。”
海格惊讶地看着这只果子,“市场?哪个市场?”“所有的市场上都有。”露西回答。
“你不在的时候,这东西出现了。”安德森说,“吃吃看,这玩意儿不错。”
海格接过果子,仔细观察,“真是了不起。”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奥托问。
安德森为自己剥开一只果子,聚精会神地听海格可能会说些什么。他绝对不会直截了当地向一个格拉汉姆教徒提问,但他乐于让其他人替他做这种事。
“阔伊勒认为这是荔枝。”露西说,“你认为呢?”
“不,不是荔枝。这可以肯定。”海格把那颗果子在手中来回翻转着,“看起来,这可能是古老文献中名为红毛丹的水果。”海格一边思考,一边说,“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红毛丹和荔枝有着某种程度的亲缘关系。”
“红毛丹?”安德森脸上保持着友好的表情,尽量不表现出自己内心的倾向,“这名字真可笑。泰国人都管它们叫ngaw。”
海格吃掉果子,将大果核吐在手掌上。他仔细观察这颗湿润的种子.上面沾着他的唾液。“我想知道它能不能繁殖。”
“你可以把它种在花盆里,看它会不会发芽。”
海格恼火地看了他一眼,“只要这不是哪家卡路里公司的产品,它就肯定能发芽。泰国人从来不做绝育的基因破解品种。”
安德森笑了起来,“卡路里公司制作热带水果吗?我还真不知道。”
“他们做了菠萝。”
“哦,对。我忘了。”安德森稍微停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水果的知识?”
“我在新阿拉巴马大学学习过生物系统和生态学。”
“那是你们格拉汉姆教派的学校,对不对?我还以为你们学的全是如何点燃田野的技术呢。”
其他人听到如此明显的挑衅,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气,但海格只是冷淡地看了安德森一眼。“别妄图激怒我,我不是那种人。如果我们真的打算恢复伊甸园,那就需要有足够的知识,花费足够的时间,才能完成这一目标。在到这里来之前,我用了整整一年,仔细研究了收缩时代前的东南亚生态系统。”他伸手又拿出一个果子,“这东西肯定让卡路里公司又羡又妒。”
露西也连忙翻找袋子中剩下的果子,“你们觉得能不能把这东西用快速帆船运回去?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其实和那些卡路里公司所做的一样,只不过是方向反过来。我打赌人们会出大价钱来购买。新的口味,独特的外形!把它当作奢侈品来卖吧。”
奥托摇摇头,“你得让他们相信这东西没有感染锈病。红色的果皮会让他们很紧张。”
海格点头表示赞同,“最好别这么做。”
“但那些卡路里公司就是这样做的。”露西指出,“他们运来种子、食物,一切他们想要卖掉的东西。他们是全球化的。为什么我们不能试着做同样的事情呢?”
“因为这样做不符合格拉汉姆教义的精神。”海格轻声说道,“那些卡路里公司的所作所为,早已为他们自己在地狱中预订了位置。你不应该如此急切地想要加入他们的行列。”
安德森笑了起来,“得了吧,海格,你怎能如此打击一颗具有创业精神的心灵呢?露西说得没错。我们甚至可以把你的脸印在箱子的侧面,”他模仿着格拉汉姆教徒祈求神灵保佑的手势,“你知道,就像神圣教会品质保证什么的。像加强型大豆一样安全。”他嬉笑着说,“你觉得怎么样?”
“我决不会参与这样的亵渎行径。”海格皱起眉头,“食物应该出产于它们原本的生态位置,并且不应当离开。不应该为了追逐利润,而让食物浪费其有限的时间在全球各处穿行。我们以前就是这样做的,给我们带来的是毁灭。”
“又是格拉汉姆教义。”安德森剥开另一只果子,“格拉汉姆教派正教会的某处肯定藏着一个装钱的神龛,瞧你们这些主教肥的。”
“羔羊可能会迷路.但教义的正确性不容置疑。”海格出入意料地站了起来,“感谢你们的盛情款待。”他朝安德森皱了皱眉,但还是伸出手,又抓过一只果子,这才缓步离开。
他刚刚离开他们的视野,所有人就都松了一口气。“上帝啊。露西,你干吗要那样做?”奥托问,“那家伙让我恶心。我之所以离开组织,就是不想有格拉汉姆教派的牧师随时在身后盯着。你真有必要叫来一个牧师让咱们反胃吗?”
阔伊勒神色阴沉地点点头,“我听说联合大使馆现在又来了一个牧师。”
“牧师到处都是,像蛆一样。”露西朝他们挥挥手,“再丢给我一个果子。”
他们又开始胡吃海塞。安德森看着他们,关于这种水果的出处,他想知道这些有着丰富旅行经验的人是否有些别的想法。红毛丹也是一种可能性,很有意思。不管怎么说,除了海藻的培养槽和营养液被毁的坏消息之外,这一天正在向好的方向转变。红毛丹。这个名字发送回去,德梅因的研究人员就有事情做了。他们将进行调查,最终会发现这种神秘植物的起源。某个地方一定有关于这种水果的历史记录。他得回去查一下书,看看是否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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