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舍不得

陆大锋走不一会儿，一个女孩迈进了大殿，这女孩是谁，不正是杀了路霜的路雅吗？

“你回来了？”撒安没有抬头，认真的看着她刚收取的交易物品。

“嗯，谢谢你，给了我又一次的生命。”路雅做在了撒安对面。

“可是你过的并不快乐。”

“路雅过得不快乐，是怨她自己，路霜过的不快乐，是怨路雅，反正都是我自己的原因，怪不得你。”现在的这个女孩不是路雅也不是路霜，她叫吴冰，只是个灵魂，而那双生的姐妹正是撒安从吴冰的身上分割出来的。

现在路雅在看守所自杀了，她的灵魂和路霜的灵魂合二为一，她恢复了她所有的记忆，她回到了第十二号，这个她本来就属于的地方。

撒安打开了桌案上的瓶子，吴冰自己飞了进去，撒安又将瓶子盖上，吩咐，“左儿，把她送下去。”

撒安等了一会，小左还是没有出现，小右过来，收起瓶子，送进了储藏室的第五层第二个架子上，那里标明，时间：清朝宣统年间，人物：吴府二小姐吴冰，交易物：灵魂。

“小左，你又死哪去了？”撒安一拍桌子，震的整个楼都有些颤抖。

“地震了吗？”小左这才肯冒出来。

“你是要我说多少遍，你能不能敬点儿业，一天天游手好闲，小右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他有多辛苦。你要是不想干了，就给我离开这里，爱去哪去哪？”撒安指着小左的鼻子，火冒三丈的吼着。

“姐，我错了，我这就去，这就去，您别生气，消消火消消火，来，喝口茶。”小左献媚的凑了过去，要给撒安捶背。

“你给我滚，能走多远走多远，不给我拉一百个客人，你就别回来，赶紧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撒安手指着门口，怒视着小左，他总是这样欺负着小右，把所有的工作都推给他，这孩子，简直太不像话了。

小左看事情不好，灰溜溜的跑了，他再不离开，恐怕又要爱打了。

……

“右儿，小左走了几天了？”撒安手里握着酒杯，问正在做菜的小右。

“三天了吧！怎么，你想他了？”小右端上一份食物，放在撒安的面前。

“吃饭的时候没他在，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不舒服。”干红的味道弥漫在她的口腔，连说出的话都带着酒味。

“你是习惯了他的存在。如果有一天，他要求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你会同意吗？”

撒安想着这个问题，她会放小左走吗？她舍得吗？“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他是被他母亲卖给的黑影，他永远都是黑暗的奴隶，他又能去哪？就算我肯放他走，黑影会放过他吗？”

“也是，你说的对，我们只属于黑暗，永生永世都只属于这里。”小右执筷夹了一片肉尝了尝，“嗯，总算是做好这个菜了。”他满足的品着，这是他第七回做这道菜了，这一次总算成功的做出了那个味道来。

“右儿，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撒安定睛观看着他，不想遗漏他一丝的反应。

“我想过死亡，想过背叛黑影，想过灰飞烟灭，就是没有想过离开你。你属于黑暗，我就不崇拜敬仰光明，你在哪，我就在哪。你可以没有我，但我不能没有你。我心甘情愿的成为黑暗的奴隶，永生永世承受这黑暗的洗礼，你，是我生存下去唯一的意义。”

“小右……”撒安心疼的伸手*他的脸颊。

小右微笑了一下，“尝尝吧！很好吃的。可惜左弟没这个福气了。”

“他呀！在外面吃的肯定比我们好，你还担心他，活该他一天老欺负你。”撒安的手指轻按了一下小右的额头。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别人，反正也不累，多做一些又不会死。一想起能和你在一个地方生活共同生活了九百年，还真是幸福。”小右绕到撒安的身后，替她挽起了秀发，这样，吃东西会方便一些。

“我的期限快到了。”撒安回手抓住了小右的手腕。

小右沉默，之后从背后抱住了她，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她是那么真实的存在着，他多希望她也是个真正的人，有温度也有心跳。

“右儿……”撒安清楚的感觉到小右的眼泪沾*了她的发，他在哭泣，因为她的将要离开而难过。九百年的时间，小右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而她的心里，装着的是另一个人。爱情，即是无私的又是自私的。

她走了，他该怎么办？他会死去吗？没有她的生活让他如何生存下去？他还会笑吗？他的笑容是那么的好看，让她忍不住留恋。

“陪我喝一杯吧！我们好像从来没有一起喝过酒。”撒安给小右倒了一杯。

他紧紧的搂着撒安毫无温度的身体，那有些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就算搂的再紧，她也是没有温度的。就像她的爱情，他对她再好，她也是不爱他的。

而对撒安而言，她对小右的感情即不是亲情也不像爱情，她只是喜欢他，眷恋他的拥抱和亲*，习惯依靠着他，爱看他俊俏的脸，迷恋他的笑容。在小右的身上，她能看见约书尔的影子，有他的陪伴，她才不会感到那么空虚，这些年她生活过的也算是安好了。

“我不喜欢喝酒，还是左弟回来的时候他陪你喝吧！”小右松开了撒安的身体，下了一楼。

撒安独自回忆着这近千年的生活，回忆着属于她们的点点滴滴，她问自己，爱小右吗？

她甚至怀疑她当年的爱情，她与约书尔的爱情，是真的爱还是只是习惯了舍不得分开。她开始疑惑，她究竟爱的是约书尔，还是有约书尔影子的小右。

……

十天之后。

小左耷耸着脑袋回了第十二号，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回来了！”撒安撇了他一眼。

“姐，我想你……”

“少来，任务完成了吗？”

“哎呀！姐，你就饶了我吧！就差三个人了，算了，好吗？我想回来，外面再好，也没有你好。”小左拉着撒安的衣角，不停的摇晃着。

“你就原谅他吧！”小右开口替他求情。

“看在小右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以后你的工作不可以再推给小右做。其他店铺都是一主一仆，我们这是一主二仆，你已经够潇洒的了，有人替你分担了一半的工作，你可好，还不知好歹。哪一天小右不在这里了，看你怎么办？”撒安揪着他的耳朵，哇啦哇啦的说了一大堆，震的小左的耳朵嗡嗡直响。

小左用手捂着耳朵，疼的他呲牙咧嘴。

“右哥怎会不在这里？他才舍不得离你而去呢！”小左不怀好意的看着小右。“是吧，右哥。”

“来客人了，别贫嘴了，赶快去迎接。”这一次小右没有动，而是给了他逃脱撒安机会。

小左心领神会，“是哦，来客人了，姐，你松了我，我去接客。”

撒安松了手，小左揉着拉红了的耳朵，出店门迎接新的客人。

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叫陈暮，二十九岁，单身，没有正经的工作，靠写维持生计，是某网站的一个三流写手。

陈暮是个宅男，很宅很宅的那种，他几乎足不出户，与他父母居住在一起，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他没有结婚，更没有女朋友，相亲了很多次，都没有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