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血冻

“路二哥，你先别忙着招待我们，你坐下，我们聊聊。”陆大锋接过路二强递过来的茶水，招手让他坐下。

“好好好，你们有啥要问的就问吧！”他坐在一旁的木头凳子上，眼眶有些*润。

“路雅和路霜的关系是？”陆大锋直奔主题，他要验证他的想法。

路二强抹了一把老泪，叹了口气，才说：“是……，她们是亲姐妹，当年我媳妇一起生下两个女娃，我家穷，养不起啊！哥哥他们结婚五年嫂子都没有怀孕，要求想把路雅要去抚养，我见他们家条件比我们好，所以就和我媳妇商量，她带两个孩子确实很不容易，她身体又不好，后来我们就同意了，将大女儿路雅送给了大哥大嫂。”

事情果然是这样，她们真的是双生，怪不得长得那么像。

“路雅的死，我想你都知道了吧！”陆大锋紧盯着路二强的脸，看着他的表情变化，不肯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知道知道。”路二强点着头，“这孩子啊，从小就懂事，没想到……”他再也说不下去，低着头，一味的抹着眼泪。

“能叫你女儿出来吗？我想问她几句话。”陆大锋看了一眼那个屋子。

“能啊！”路二强敲了敲门，“丫头，你出来一下，他们想跟你说说话。”

“让他们进来吧！”屋里路霜的声音传出。

陆大锋再次开门走了进去，这个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可以说是一尘不染，这个年纪的女孩大多爱美，可是这里，路霜自己的空间之内却没有发现一张相片。

路霜随手开启了一个果冻塑料盒，用小匙一口一口的往嘴里送，那果冻晶莹剔透，入口即化，只是那颜色有些鲜红的刺眼。

“我们想问问你关于路雅的事，你知道多少？”

陆大锋自己拉来一把椅子，坐在路霜的对面。

“她的事，我不知道，我们虽然是同龄，又是一起长大，但我们不合的，自从初中以后，就分到了不同的班级，更是少了交集。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路霜竟毫不掩藏自己对路雅的敌意。

“可是你父亲说，你们是亲姐妹啊！”

“那又怎么样？爹不同妈不同，生活的家庭不同，受的教育也不同，我们除了长像一样以外，没有一点是相同的。说我们是姐妹，我可不认有她这样的一个姐妹。”

“你吃的是什么？果冻吗？怎么是红色的？”小张看着路霜手中的塑料盒子，那里面的东西好像很好吃，她一直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

“这个呀！山楂味的果冻，当然是红色的，我最喜欢这个味道。”路霜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果冻，幸福的眯上了眼睛。

陆大锋的直觉告诉他，这果冻肯定有问题，他大着脸，笑嘻嘻的凑过去，“丫头，能送我一个不？”

“你也爱吃这东西？”路霜鄙夷的看着他，以及他那光溜溜的脑袋。

“回去给我家孩子尝尝。”他趁路霜不注意给小张递了个眼色。

小张心领神会，“你不给他，给我一个行不，我也爱吃果冻。”

路霜瞅瞅这俩人，哪里像警察呦，一个比一个馋，她犹豫了一会，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没开封的，递给小张，“看在你长的那么帅的份上，这个给你了，至于你啊！”路霜不屑的撇了陆大锋一眼，“回家自己给你的孩子买去。”

两人离开了村子之后，小张问陆大锋，“我说陆哥，你非要这丫头的果冻干嘛？”

“你打开尝一下就知道了。”

小张打开上面的塑料膜，一股奇异的果香扑鼻而来，他品了一口，却是山楂味的，好吃极了，“陆哥，好吃耶！”

“你小子要是知道它是什么做的，恐怕就不是这个表情了。”陆大锋一把将果冻抢了过来，免得被他吃没了，回去还怎么化验？

“什么做的？你的意思是这果冻有问题？”小张紧跟上来问。

“没问题我让你要来做什么？回局里，化验一下，就知道结果了，走吧！”

两小时后……

“陆警官，这是化验结果，你带回的这个果冻里面含有大量的人血，我取了一些与死者的血细胞对比，结果是……”她停顿了一下，“*合。”

“人血？”小张只听见了这两个字就再也控制不住的跑去厕所，他用手指抠弄着嗓子眼，把胃里所有没消化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但他还是觉得恶心，人血，他竟然吃了人血，他还说好吃，天啊！

“还真是她，那么脚印的事也可以解释的通了。王局，下令抓人吧！”

王局看了陆大锋一眼，问他，“抓人？凶手是谁啊？”

“当然是路霜啊，还会有谁啊？”

“证据呢？”

“这不就是证据吗？她杀了路雅，放了她的血，然后把这些血液制成了血冻。在现场之所以没有找到其他人的脚印，是因为凶手路霜的脚和死者路雅的同样大，他只要穿着和死者同样的鞋子杀完人之后再抗着她到那里就行了。而且去她家的时候，在路霜的床下的确有一双和路雅脚上一样的鞋子。”

“凶器呢？案发的第一现场呢？”王局又问他。

“这……，抓了人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好吧！把人先带回来再说。”

审讯室。

“你为什么要杀死她？”陆大锋质问着坐在对面的路霜。

“没想到还是被你查出来了，当你去我家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逃不掉了。”路霜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

“这么说，你承认你就是凶手了？”

“我有说过我不是凶手吗？好吧！我承认，她的确是我杀的。你们可以定我的罪了，把我关进监狱或者是判处死刑，随便。”看她的态度，对自己杀人这件事倒是一点都不自责。

“那么请你仔细讲讲杀人的原因和过程，这个我们需要记录。”陆大锋执笔准备记录。

路霜噗呲一声笑了，“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讲讲好了。那天晚上她跟郭启鸣出去被我看见了，我尾随在他们后边，我跟着他们去了河边，然后你猜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郭启鸣*她了，他竟然*了那个贱人，他明明爱的是我，怎么又可以和她在一起？”

“你冷静一下，慢慢说。”

“我和她的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小她做的坏事却总是让我背黑锅。上学后，她学习没有我好，总是在考试的时候要求我在卷纸伤写她的名字，她写我的名字。我好不容易熬到了初中，我们分了不同的班级，我以为我可以摆脱她了，可她还是阴魂不散，抢走了我最好的朋友。高中，我看上了一个男孩，我们已经在一起一段时间了，现在她又来跟我抢……”

“男孩叫郭启鸣，对吗？”

“不错，我看着他们在一起，我的心都要气炸了，我已经忍她让她了十几年，她无论什么都跟我抢，抢父母抢朋友抢爱人，她该死，她要是不死，我就只能一辈子任她欺负。”路霜的表情狰狞，一点都不像个正常的女孩。

“这是你杀她的原因，那过程呢？”

“那天晚上，在她回家的路上，我将她迷晕。我把她带到已经关门的果冻厂，我把她大头朝下的吊了起来，我割破她喉咙边的颈动脉，她没有挣扎，她的血顺着她的脸往下淌，我眼看着她的生命在流失，心里这个解气。我把准备好的干净大盆放在她头的下面，接下了她所有流出的血液，直到她的身体再滴不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