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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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0:00】
世上的一切都很正常,至少暂时是如此。各地灯火通明,飞机也还没从天上掉下来,抢劫案尚未发生,茱莉亚也平安地活着,逛街购物的人脸上仍带着笑容。人们跟往常一样,期待着一个愉快的周末。
除了尼克之外,没有人察觉到即将发生的事,没有人知道在一小时五十分钟后,生活会有什么恐怖的大逆转。他看着拜瑞丘日常生活的情景,知道从现在起直到天黑会发生什么事,然而,他拥有一种小说人物和历史人物都没有的能力,命运掌握在他手中,他能改变未来,他的行为能改变时间前进的路线。
茱莉亚站在文具礼品店里头注视着一堆相框。她不知道超声波影像图会有多大,所以不知道该买什么尺寸的相框,于是她拿了三种样式,心想这样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随后,她来到书籍区,拿了一本她最喜爱的苏斯博士写的《穿袜子的狐狸》,出去结账的途中,又拿了一卷泰迪熊包装纸。
朋友安琪拉帮她结账时,她心里对即将到来的夜晚感到兴奋。就像小时候期待圣诞节,圣诞老人会让她美梦成真一样兴奋。她现在感觉到的兴奋不是收到礼物的喜悦,而是付出的喜悦。付出和分享,她想看到尼克得到一个小孩(也是他们爱的结晶)当礼物时脸上惊喜的表情。
她坐回车内,驶出停车场,朝机场开去。虽然在威彻斯特机场报到和通关都很快,但她希望这次能早点到,不是像以往每次那样匆匆忙忙,不得不快步冲到登机口。
她开上684公路时手机响了。
“嗨,乔。”茱莉亚在看到来电者的身份后按下扩音键。
“很抱歉现在打电话过来。”茱莉亚的秘书乔·瓦兰说,“爱尔斯先生和莱纳先生在法院里,柯利尔的案子又有问题了。他们说,若柯利尔子女的信托基金在他们离婚时没有妥善的处理方案,并购案就无法成立。”
茱莉亚笑着说:“他的小孩一个是五岁,一个是七岁啊!”
“也许他们的父母能预知未来吧!我也不知道。反正莱纳先生说他们不在时你得处理这通电话会议。”
“你在开玩笑吧?什么时候?”
“现在。莱纳先生在电话中说,柯利尔那张一千两百万的账单值得你改搭下一班飞机。”
“我回去好了。”茱莉亚说。她觉得胸口一闷,好像圣诞节被取消了似的。
“我想不用,”乔回答,“我已经把电话会议安排好了,我可以帮你连上。你还是有充足的时间带着肚子里这个幸运的小东西坐上那班飞机。”
茱莉亚笑了起来,乔果然是个厉害角色。“我先靠边停,这样信号才不会断。你把他们的电话都转过来吧。”
“祝你旅途平安,亲爱的。”
“谢谢你,你最棒了。”
“好,各位,”乔说,“我已经帮你们接通茱莉亚·昆恩了。”
“早安。”茱莉亚把车停到路边。乔是个精明的人。她总能帮她把生活弄得井然有序。
这突如其来的延误让她只好跟平常一样跑到登机口,不过还是赶得上这班飞机。她看到泰迪熊的包装纸从袋子中冒出来,忍不住笑了一下,尼克一定会大为惊讶。
“我了解你们对孩子的信托基金有些顾虑,”茱莉亚往后仰靠在椅背上说,“我们来研究一下要怎样保护他们的未来。”
※※※
夏诺走出百吉饼店,他的运动饮料只剩半罐。他快速地吃着百吉饼,希望在上车前能全部吃完。他讨厌面包屑,而且百吉饼上的罂粟籽会粘在地毯上好几个礼拜,还会跑到小角落去。
他吃完最后一口,来到车子前面,把身上拍干净后跳进车内,此时手机震动了起来。有短信。
他看着自己的手机,却不认得这个号码。此时,另一条短信又来了,一条又一条地来。他在手机上找到短信,发现总共有五张照片。他正要打开第一张照片时,使用这个号码的人来电打断了他。
“我是夏诺警探。”他接起电话。
“你看到照片了没?”来电者问。
“你是哪位?”
“我在威彻斯特机场的私人停机坪。我开一辆蓝色的奥迪。还有,警探,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你的搭档。”
随后电话就挂掉了。
夏诺看着电话,觉得是有人跟他恶作剧。他又看了一下那个号码,还是认不出是谁,于是开始看第一张相片。
照片上是一辆绿色福特,是丹斯的烂车。夏诺起初不了解丹斯为什么要开这辆车,虽然它有加强的马力,看起来还是像别人丢在路边的破车。后来夏诺才知道,丹斯在本县南部和纽约布朗克斯区做了很多非法兼差,选那样的破车比较不引人注目,不会像夏诺的黑色福特那样抢眼。
夏诺的视线移到下一张照片上。这是丹斯车子的背面,后备厢整个敞开。夏诺忍不住笑出来。这铁定是在跟他开玩笑。这些照片像某人卖二手车时放在杂志后面的那种各角度的汽车照片。他想不出有谁会想买下丹斯的破车。但他看到第三张照片时才明白这不是闹着玩的。这是丹斯后备厢的近照,里面装满了各种宝物,有金剑、镶满珠宝的短剑,好几把精致的手枪,还有放在敞开的黑色绒布袋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钻石。
夏诺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如果这是在开玩笑,那也太过火了。而在看到手机里的下一张照片时,他发现情况似乎非常不对劲。
车子后座右边的门敞开,某名乘客系着安全带坐在一摊血泊中,鲜血布满全身。夏诺靠近去看,却看不清楚这人的脸。但不管怎样,他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一具尸体,那是一个凶案现场。
他终于打开最后一张照片,一张让他精神错乱、几乎心跳停止的照片。这是一张特写照,这次是从福特金牛座汽车后座的左边拍的。
他把那张脸看得一清二楚,死者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显得苍白泛青,嘴巴微张,下巴松脱,眼睛无神,毫无生命力,失去了灵魂。
夏诺抬起头,突然觉得这是某种他有生以来不曾感受过的妄想。
他又低下头看着手机,认为自己可能看到了奇怪的幻象。
但毫无疑问,夏诺看到的人是他自己。
※※※
尼克坐在车里,在私人停机坪等夏诺过来。他无法再浪费时间解释,所以用了一个完美的方式引起这名警探的注意。
他在上次时间回溯之前匆忙冲到丹斯车前,打开夏诺那边的车门,拿走夏诺腰带上的手机。他将夏诺的号码输入自己的手机,迅速绕了丹斯的车子一圈,拍了那五张他刚刚传出去的照片,依照紧张度依序发出。他设计出一张夏诺无法拒绝的邀请函。
他的座位旁放着那把从灌木丛里拿回来的柯尔特手枪,枪膛里的银子弹已经射空。这把枪跟他十二小时前在审讯室看到的是同一把,也就是丹斯杀死茱莉亚后放到他后备厢嫁祸给他的那把。它已成为死亡和贪婪的象征,然而,现在枪管和枪托上的刻字变得与他关系密切,也反映出尼克对正义的执着:
〖通往地狱的大门宽广无比——你们会在地狱相聚——仍带着神谴——也许置身于黑暗——对你们怀有敌意的人,你们也要对他们怀有敌意。〗
美国航空公司的喷气式飞机从跑道飞上蔚蓝的天空时,轰隆隆的响声犹如持续不断的闷雷,震动着尼克的车子。飞机频繁起降,没有任何事故,今天早上的空中交通就跟平常一样。
尼克从挡风玻璃望出去,看着威彻斯特机场主航站楼的宽阔跑道,有六架中型喷气式客机正准备载送旅客到国内各地;最外围停着一架白色AS300,红蓝色的环形商标极为醒目。这架东北航空公司的喷气式客机安静地停在那里加油,处理起飞前的准备工作。食物饮料补给,清理过道,以及更换枕头和毯子。这些登机前的准备工作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它被指派临时承担502号航班的一趟一小时短程飞行,飞往波士顿的洛根国际机场。正是这架飞机会载着茱莉亚升空,载着那么多毫不起疑的乘客,在起飞两英里后就从空中坠落,使大家葬身于火海之中。
尼克一直极力想阻止那起抢劫,他想救茱莉亚,但却忽略了死于空难的两百一十二名乘客。而如今,茱莉亚也成了其中一名罹难者。
他花了十小时才将茱莉亚从即将发生的死劫中救出,将杀她的凶手从世上除去。然而,尽管他费尽心机,却把她推回了她最初避开的第一个死劫。由于他犯下的错误,让她没有了下飞机的理由;由于他的行动,反而让她经历最恐怖的一种死法,也是他这辈子最惧怕的死法。他无法想象飞机从空中翻转坠落时,她脑中在想些什么。
他现在终于明白怀表跳动的每分每秒是要引导他到何处。这个怀表是要他解救丧生的两百一十二个乘客,而不只是救茱莉亚。
虽然他一开始以为要让茱莉亚活下去,只要阻止抢劫就好,但他现在才知道,他的行为可能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他不能指望自己只需拿走保罗飞机的钥匙,或者发个短信叫茱莉亚不要上502号航班。他不能打电话给航空公司或是航管局,跟他们说他有不祥的预感;他考虑过以有炸弹为借口威胁他们,但后来还是作罢。他知道,如果想避免坠机发生,让茱莉亚活下来,他得做更多的事才行,同时,他也得避免抢劫案发生。
他所有的行动都会产生影响,不管他的意图是否高尚都没有差别。他见过马库斯的死、马纳斯的死,还有夏诺的死,最后,他甚至害茱莉亚登上死亡航班。他的每次更改都会造成余波荡漾,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便导致成千上万种不同的结果。
如果尼克走错一步,做错一个决定,都会影响未来。他错误的行动可能会让502号航班的悲剧事件更严重,或许会害它坠落在人口密集的拜瑞丘市中心,或者落在儿童露营区,而非空旷的运动场。人真的能改变命运吗?无论是被枪杀、死于空难,还是其他方式,难道茱莉亚就是注定今天要死?难道502号航班上的乘客注定要因坠机而丧命?是不是不管他多么努力阻止塞斯纳飞机升空,结果也会一样?
尼克立刻甩掉这种悲观的想法,试图让自己充满希望,保持最佳情绪。他扫除恐惧,消除疑虑,即使在最不可能成功的情况下,也要有信心。他已经来到这里,这一整天他都在以连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方式倒转时光;来到这最后一个小时,是他救茱莉亚的最后机会。
尼克满怀希望,专心地寻找方法,他要找到那个能改变每个人未来的方式。他要改变茱莉亚、马库斯、夏诺、卓弗斯、马纳斯和他自己的未来。他不知道这个方法是什么,但他知道,在这个小时结束之前他一定会找到。
尼克拿起手机,再次尝试打给茱莉亚,但电话再度转到她的语音信箱。
“茱莉亚,”尼克说,“是我。帮个忙,别上那班飞往波士顿的飞机。我不在乎你要去做什么,也不在乎你会不会被开除,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我无法解释清楚,反正你听我的话就对了。听到这个留言后马上打电话给我。”
尼克将注意力转到塞斯纳飞机上,它停在一长排小型喷气式飞机和其它飞机中间,有着优美的流线外形,感觉像是人造的掠食性禽鸟。
蓝色雪佛兰停在小飞机后方,后备厢盖敞开。保罗拿出一个手提箱和一小袋东西放在地上。他穿着灰色的宽松便装,系一条蓝色领带,运动外套挂在敞开的车门上,灰发梳得整整齐齐,仿佛要去参加周日弥撒。
尼克看了他好几分钟,他在飞机四周走来走去,讲着电话。这时,单行道上驶来一辆外壳闪亮的深绿色宝马。车子驶过几乎全空的停车场,停在飞机的另一头,保罗就等在一旁。
一名身穿蓝色衬衫和打褶裤的男子从车内走出来,以双手跟保罗握手。这名男子有种优雅高贵的气质,看起来将近六十岁,但他壮硕的肩背和紧实的腰身显示他身体非常硬朗;他完美的深色头发夹杂些许灰白,大多集中在鬓角。
两人热烈地交谈着,手势不断,一直在点头,最后,这位高贵的绅士打开他的后备厢,保罗蹲下去打开黑色袋子,费力地拿出一样东西搬到宝马那里,放进后备厢,关上盖子。
尼克立刻认出那个红木盒,心底顿时泛起寒意。这是那个二乘二英尺见方的木盒,三个纯银的钥匙孔在上午的阳光中闪耀,他绝对不会看错。
随后,这个穿着蓝衬衫的男子转过身,阳光照着他的侧影。虽然尼克因为过去的十二个小时而感到天旋地转、头晕目眩,但他很清楚现在自己看到的那个人是谁。
他就是出现在审讯室的欧洲人,就是那个给了他这块表、让他展开扭转历史旅程的人。然而,他现在却取走山姆在一小时后要偷的红木盒,这个盒子造成许多可怕事件,害许多人丧命,茱莉亚两次的惨死都间接与它有关,偷窃这个盒子的人还造成502号航班坠毁。
尼克对应是他盟友的保罗和欧洲人充满不解,他从没想过其中的关联,从没想过他被派来参与这趟旅程可能不只是为了茱莉亚。他只把这个盒子当成小偷的目标、山姆渴望的战利品,从没想过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以及它有什么价值。他以为那只是一位老人珍贵的秘密,但现在……
它跟茱莉亚的死和502号航班的坠毁有密切的关联,有太多人想要这木盒里的东西。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里——在这个时候——看到这个红木盒,他以为它还在汉尼寇家地下室的保险库里,这表示真正的窃贼就站在他面前的停机坪上。
尼克急忙从车内跳出来,在柏油路上拔腿狂奔。欧洲人看到尼克发狂似的跑过来,急忙上车开走。尼克跑过五十码宽的停车场,经过保罗身边,跟着开向出口的车子跑,他敲打着驾驶座旁的窗户。欧洲人瞄了尼克一眼,踩下油门,留下一阵烟尘,最后尼克只好停下来看着那人离去。
不过,命运终于与他并肩。一辆黑色福特从前方的入口开过来,驶进停车场的单行道,黑色车头亮着蓝红色的车灯。车子在路边停下时,发出一阵响亮的警笛声,正好挡住了宝马的去路。
夏诺从车里跳出来,高举双手,阻止欧洲人开出去。他拔出了枪,严阵以待。
“请下车。”夏诺高声说。
但欧洲人已经下车了。
“那些照片是你传的吗?”夏诺继续说。欧洲人不解地望着他。
“是我传的。”尼克跑向夏诺,在他身旁停下。保罗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跟穿蓝衬衫的同伴交换了一个不悦的眼色。
“你开的那是什么烂玩笑?”夏诺咬牙切齿地骂。
“警探,我跟你保证,”尼克说,“这绝不是玩笑。”
“你从哪里找到那些相片的?”
“请你耐心听我说,”尼克举起双手恳求着,“这辆车子的后备厢有一个红木盒,是偷来的,那个盒子是拜瑞丘华盛顿大宅夏姆斯·汉尼寇的财产。”
夏诺看了尼克片刻,然后转向站在宝马旁边的男子。“你不介意打开后备厢给我看看吧?”
那人二话不说,立刻按下按钮打开后备厢盖。夏诺走过去,只见后备厢内只有一个两英尺见方的红木盒。
“没错,他后备厢里是有一个红木盒,”夏诺说,“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的名字叫保罗·卓弗斯。”保罗走向夏诺。他拿出皮夹,展示自己的驾照,“我替夏姆斯·汉尼寇工作,我的公司负责汉尼寇先生的安防系统,包括华盛顿大宅。”
夏诺拿起保罗的驾照,看了一下,比对他的脸和驾照上的相片。他转向另一个人。“那你是?”
“萨克莱亚·纳许,我是汉尼寇先生的私人助理,负责照料他的产业。”
“那你又是谁?”夏诺终于问了尼克,他因为这令人错乱的情况稍微有点脾气不佳。
尼克听到这个给他怀表的欧洲人纳许竟是替汉尼寇工作的人,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你们两个认识这个人吗?”夏诺指着尼克。
“不认识。”保罗说。
纳许摇摇头。
“我是尼克·昆恩。”尼克恢复镇定和专注后转向保罗,“一小时后你弟弟会去汉尼寇家偷他收藏的武器、钻石和这个盒子。”
保罗、纳许和夏诺都呆望着尼克,彼此交换眼色,觉得他是个在做白日梦的疯子。
“不是这个。”保罗轻轻地说。他向尼克走近一步,仿佛觉得他这疯狂的念头很有趣。
“这是山姆从汉尼寇的保险库里偷来的盒子,”尼克说,“我很确定。”
“华盛顿大宅保险库里的盒子,”保罗像在对病人说话一样,“是个复制品,是个只有外壳的空盒子。”
“什么?”尼克的眼中充满怒气。
“我弟弟绝对拿不到这个盒子或里面的东西,我向你保证。”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已经把它偷走了?”尼克的声音异常紧绷。保罗说的一切在抢劫尚未发生的这个小时显得毫无道理。
“你说什么?”保罗说,“我没有偷这个东西。”
“所以保险库里的盒子是假的?”尼克虽然发问,但已经知道答案了。
“你是谁?”保罗的眼神非常困惑。
尼克陷入崩溃边缘,他早已拟定好计划,而且是个万无一失的计划。但现在,他听到保罗跟纳许都替汉尼寇工作,保险库里的盒子又是假的……
尼克回望他,不知道该透露多少,要是说得太多,可信度就会全部丧失。
“就因为你弟弟想要这个盒子里的东西,502号航班上的两百一十二名乘客会在今天上午丧生,我的妻子也会死在那班飞机上。你为什么不告诉他那个盒子是空的?”尼克已经分不清楚未来和过去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保罗问。
“我很抱歉。”夏诺看着尼克,当他是从疯人院逃出来的病人,“昆恩先生,请跟我来好吗?”
夏诺拉着尼克的手臂。
“我没疯。”尼克甩开抓着他手臂的夏诺,走向保罗,“有人看过汉尼寇收藏的武器吗?你负责他的安防工作,是你设计这个系统保护他的东西对吧?他收藏的武器公开过吗?”
保罗看着他说:“没有。”
“一小时后你设计的安防系统会被人侵入。”
“不可能。”保罗摇摇头。
“西班牙长剑、斯里兰卡短剑、奥斯曼马刀;还有那把没人知道的柯尔特手枪,那是苏丹穆拉德五世特制的,上面还刻着各个宗教的文字,有天主教、犹太教、伊斯兰教、佛教。那把枪就放在汉尼寇地下室的展示柜里。”
保罗看着尼克,表情深不可测。
“你刚去过那里,保罗。”尼克以老朋友的口吻直呼他名字,“那个展示柜还好好的吗?”
保罗点点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里有十四颗特制的银子弹,每颗都不一样,上面还刻有阿拉伯文字……”
“……禁入天堂。”保罗缓缓地说。
尼克把手伸进口袋,拿出来时,他将手握成拳,伸到保罗面前,然后摊开,露出一把银子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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