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见血封喉
上一章:第十三章 背后有人 | 下一章:第十五章 紧急抓捕 |
亲们,电脑与手机端都用www.xiuluoxiaoshuo.com打开访问,非常方便,一定要记住哦。
【1】
何晓筝和狄康,又坠入了迷雾里,两个人同时沉默了,狄康心里很清楚,时间浪费得越多,那个凶手就逃得越远。最关键的是,要让阿訇赶紧过来给秋萍诵经。
狄康又打了一次电话催促,没想到阿訇却说他的车陷进雪堆里,还没发动起来,狄康气得乱跳,叫他把车扔了。
由于死者家属不同意在诵经之前解剖尸体,何晓筝就无法利用死者心脏血清、伤口皮肤组织液进行标本检测。生物毒剂一旦在体内扩散,就无法检验,这是她最为担心的。
如果以犰狳的死因,去推测秋萍的死因,那么,秋萍就是中蛇毒。现在,何晓筝最关心的就是:蛇毒是怎么进入人体的?
面对狄康提出的为什么毒蛇冬天不睡觉的问题,何晓筝很耐心的跟他说了《农夫与蛇》的故事,善良的农夫,用身体温暖了冻僵的毒蛇,反遭蛇咬致死。事实上,蛇并不需要捂暖它才会咬人,冬眠的蛇也会伤人。
何晓筝提醒狄康,不要以为毒蛇冬眠就不危险了,它对人体的温感反应依旧十分灵敏。气温下降后,蛇的活动能力、活动情况是减弱了,但是它咬人的探测器不会停止的。只要你够胆子碰它,它照样咬你。而且,毒蛇冬眠停止捕食,毒液集中贮存在毒囊内,毒性反而更高。冬眠的毒蛇咬了人以后,它一次性喷出的毒液要比平时高出3至5倍。
狄康阴阳怪气地朝何晓筝“哼”了一声,直接砸她一句:“你认为秋萍和犰狳会像农夫那样,把一大堆毒蛇抱在怀里吗?”
狄康的问话,着实让何晓筝胸口一紧。因为她也弄不清楚,为什么所有的毒蛇,会齐聚红丹河跟这俩死者过不去。这样的聚会实在是罕见,和飞机失事有一拼了。狄康见何晓筝面露为难,急得用手里的解剖刀,敲了敲桌面。
何晓筝见他脸上全是惹不起的表情,只有叹着气说:“非洲草原上有种吸血蝙蝠,它身体极小,常叮在马腿上吸血,不管野马怎样狂奔、暴跳,都拿这个小家伙没办法,不少野马被它活活地折腾而死。后来,动物学家发现,吸血蝙蝠所吸的血量极少,远不足使野马毙命,野马的死因是它自己的暴怒和狂奔所致。现实生活中,有的人因芝麻小事而大动肝火,暴跳如雷,以致因别人的过失而伤害自己,自食苦果。我们称之为:野马结局。”
何晓筝的确很是睿智,总能将丢失的面子,绕个弯子再找回来。但她说话的样子,一点戏谑嘲讽的意思都没有,说得那是相当的诚恳认真。
这个动物故事,何晓筝很清楚地记得,是铁强在他们分手前一天告诉她的。谁也没曾想过,他们的爱情,会沦陷到这份忙碌且有心计的工作里。
狄康知道,何晓筝是不会无缘无故说蝙蝠和野马的故事的,犰狳的死肯定和野马结局有所联系。他看了看犰狳的嘴巴,很虔诚地问:“按照这种野马结局公式推算,秋萍先死,犰狳咬了尸体,以毒传毒,导致毒发身亡?”
何晓筝犹豫了两分钟左右,非常镇定地托起犰狳,说:“如果换成其他动物,直接按照这个公式套就行了,但犰狳得绕个弯了。你看,犰狳的牙齿有十六个,生来有下颏背,发育不全,珐琅质很少,所以不能撕咬。”
狄康一听,俩眼睛一下子就直了。他知道,蛇毒含有蛋白质、多肽类物质和多种酶类,是毒蛇抵御敌害和狩捕猎物的强大武器,也是蛇的消化液。但蛇毒是一种蛋白质毒素,口服无毒,而经咬伤创口进入体内,则会迅速发生中毒,引起死亡。完好的皮肤、口腔黏膜、胃黏膜都能较好地阻止蛇毒的吸收。即使犰狳舔食尸体,只要口腔黏膜没有破裂,也不会中毒。
如果秋萍是被毒蛇咬死的,那么伤口就会有如针戳伤的毒牙痕,如果能找到伤口皮肤组织液,那就是蛇毒中毒检验中最合适的材料,死亡性质才能准确定性。但是,这个伤口到底在哪呢?何晓筝沿着秋萍露出的皮肤一点一点勘察,即使不叫她解剖尸体内部,她也希望能从尸表上找到线索。
看尸体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她那独特的尸体语言对那个置她于死地的人来说,绝对是一颗意想不到的“定时炸弹”。
全身检查完毕,何晓筝没有找到毒蛇的牙印,也没有找到任何注射器的针眼,没有任何理由说死者是被毒蛇咬死的。事实上,整个现场一条蛇都没有找到。
所以,秋萍根本不可能是毒蛇咬死的。那么,在没有针眼没有牙印的情况下,秋萍是怎么中毒的呢?
【2】
狄康望着秋萍的母亲,她依然在外面默默地祷告。而唯一能安慰这个老人的,只有快点抓住凶手。
何晓筝越看头就越大,死者吐了这么多血,她居然找不到伤口。她不得不问狄康:“犰狳有伤吗?犰狳是在我们面前死去的,就算凶手是隐形人,犰狳的伤口也不会隐形的。”
狄康的眼神还有点儿涣散,估计是被阿訇给彻底弄傻的,他又分不开身去接阿訇,只有拿着放大镜再次仔细地检查犰狳。犰狳最明显的特点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凭借这种由骨质组成的鳞甲,把身体紧紧地蜷缩起来,形成一个球形的铁甲团,以保护容易受伤害的四肢和腹部。也就是说,犰狳最容易受伤的就是腹部。
狄康扒开犰狳腹部和四肢盾板之间稀疏的毛,何晓筝发现了它柔软的皮肤上有一个小小的异常,那是一处小小的皮肤损伤,整个损伤呈“……”形状,长度不超过三厘米,顺着腿部方向分布,伤口由深到浅,微微渗血。很明显,它不是任何注射器造成的,也不是蛇咬的。
何晓筝不想放弃她的野马结局,也不想放弃最后一线希望。她甚至为了自己不遗漏任何一个细节,而让狄康调出现场的照片。如果秋萍仅仅是被蛇咬死的,那么就和高娃的失踪以及萧楚格的死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她发现秋萍是靠在生祭石上死亡的,她把照片一点点放大,发现犰狳死亡地的岩石上沾有血迹,这一瞬间,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了。
她告诉狄康:“秋萍中毒以后,靠在岩石上开始大量吐血,血顺着岩石往下淌。犰狳的腹部比较薄弱,在挖洞的同时,可能被带毒血的岩石刮伤,犰狳的皮肤一旦出现溃疡,蛇毒就能乘虚而入。因为毒量不大,蛇毒暂时会停留在伤口周围的组织里。在受到我们惊扰以后,犰狳就开始挖洞,情绪变得激动,再加上巨大的运动导致了血液循环加快,于是,蛇毒便进入了血液循环,犰狳就死在了现场。”
“秋萍就是杀死犰狳的凶手?”狄康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这个野马结局,似乎能说得过去,却很像一个令人心神不宁的结论。这么多『毒蛇』联合起来杀死秋萍,我还是头一次见到。”
“狄康,你要相信我。蛇毒很容易取得的,而且放在冰箱一两个星期都不会坏。我只能用我多年的研究经验告诉你,把她的心脏弄短路的不是毒蛇,也不是犰狳,而是一个高级动物。”
何晓筝说完,把目光停留在秋萍手臂上的蝉形纹饰上,虽然用野马结局推出了犰狳的死亡原因,但并没有进一步证实。何晓筝不敢对秋萍的死亡过程妄下断言。她必须弄清楚事情发生的全部细节,毕竟,目前还有些过程无法解释。
何晓筝在秋萍的头发里找到了一些亮片,这足够证实,秋萍从生前受伤到死亡的这段特殊时间,的确参加过某人的婚礼。不管秋萍是被注射还是被蛇咬的,中了这样的剧毒,几秒钟就完蛋了,她怎么会有时间拿出手机,打电话呢?
这一现象,虽然无法解释,但至少可以说明,秋萍死前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危险。那么,凶手要么就是突然出现,要么就是秋萍熟悉的人,可秋萍的脸上为什么会出现惊慌的表情呢?
尸体在法医室里待了一个多小时了,何晓筝还没有作出准确的判断,这多侮辱她的专业精神啊。可她除了看着狄康,还是看着狄康。
狄康迅速避过何晓筝的眼神,去看秋萍的妈妈,老人站在走廊外,一直保持着祈祷的姿势,她在乞求真主安拉告诉她该怎么活下去。狄康又看了一眼躺在解剖台上的秋萍,忍不住也闭上了眼睛。
何晓筝好像有点不太适应狄康的样子,愣了半天才说:“如果你害怕,我可以一个人做检查。”
狄康在何晓筝的万般鄙视下,依然面带非常有礼貌的眼神,说:“我想解剖室并不是我待的地方,如果你同意,我直接把犰狳打包送到铁强那怎么样?”
就在狄康等着何晓筝表态时,秋萍身上提取物送检报告出来了。何晓筝看过之后,带着一副苦涩跟狄康说:“看样子,你要连秋萍一起打包给铁强了。秋萍不仅脚下踩着一个动物,而且满身都是动物。不知道动物学家,能不能解释这种现象?”
狄康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检验报告,脑子立刻就不够用了:“玳瑁是海洋中最珍贵的野生动物,秋萍死在了红丹河边,又不是大西洋,这些以鱼、软体动物和海藻为食的海洋动物,怎么会出现在秋萍脚下?”
狄康立刻陷入一片云雾缭绕之中,萧楚格死得就够神秘了,这会儿又添了这么一档玄而又玄的案子,脑袋涨得比死了还难受。
【3】
秋萍死了一天一夜了,凶手完全有可能正在去机场的路上,一旦逃往境外,那只有眼睁睁地让凶手纸醉金迷了。狄康晃了晃头,想把内心的不安、期待、紧张、不确定等情绪努力掩盖过去,但是没成功。
“不光是海螺、玳瑁、珊瑚等动物类奔这来了。你看,还有绿绒蒿、高山蓼、雪莲花等植物类;黄连、龙胆等药材类及一些海藻类寄生物和矿石类。”
“雪莲花,那不是喜马拉雅才有的东西吗?怎么会跑到秋萍的尸体上呢?”狄康弄得一片茫然,在鬼街口待了这么久,还从来没碰到过这么没谱的事,待他恢复冷静、调整气息,又说,“玳瑁自古就被视为吉祥之物,是历代宫廷饰物,有『海金』之称。如果作为药材,玳瑁有解毒、定惊、去风湿的功效。它绝对不是什么邪恶的东西,不会置人于死地的。”“不仅如此,你看死者手臂上的蝉形纹饰的颜料分析里还有珊瑚。”
狄康抓着头发说:“珊瑚的化学成分主要为碳酸钙,有很高的药用价值。特别是红珊瑚,是珠宝中唯一有生命的千年灵物,贴身佩戴不仅能促进血液循环,而且会因人体健康状况变换颜色,就像人体精、气、神的观测站,别说辟邪,就是杀妖除魔也不在话下,对人根本无危害可言。”
这就是谜题之所在,何晓筝和狄康绑一块,也没得出令人心服口服的合理解释。也许,凶手这么做,只是为了故弄玄虚。
何晓筝将资料塞给了狄康后,又朝秋萍尸体走去。女人的鞋从脚上脱落,不是一件稀罕的事情,但秋萍是歌舞团的,一位舞者的鞋,不会这么容易脱落,而且还是笔直地插在岩石缝里,这就很让人质疑。
一般来说,脚从鞋里脱出,鞋子都会倒下,只有鞋跟部位突然受力,才会插进泥土或岩石里,难道秋萍是被人推倒在岩石前的?
何晓筝莫衷一是的时候,忽然又有了新的发现。她并不惊讶于所猜测出的结论,而是因为秋萍有一双与常人不一样的脚。秋萍的大脚趾,基本属于锤子形,大脚趾关节靠向其他骨头,迫使它放在第二个脚趾的骨头下面,这就导致了第二脚趾中间的关节变得弯曲,高高鼓起。这是秋萍长期被尖瘦的高跟鞋紧箍双脚跳舞而患上的职业病──姆囊炎。
狄康见何晓筝屏住呼吸,拿起那只镶水晶金色羊皮鞋发愣,怕她又发烧了,轻声问了句:“你怎么了?”
也就是这一刹那间,异常被何晓筝的眼睛捕捉到。她指着秋萍高高突起的二脚趾,跟狄康说:“你看,她脚趾关节畸形错位的地方。”
狄康扫了一眼,连撇嘴带摇头,说:“这些问题,都是穿高跟鞋日积月累形成的,穿高跟鞋的脚,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危险之中,稍稍不注意,就会失去平衡,秋萍在生祭石边跌倒也是正常的。”
“可这是一双软绵羊皮鞋,如果长期被突起部位撑起,那么皮革表面组织,就会发生皮质纤维断裂。虽然这双鞋皮质和做工都是一流的,但也逃不过显微镜的眼睛。从皮质纤维断裂部位分析,这双鞋,在秋萍脚上只停留了三四小时,这恰好是秋萍从受伤到死亡的时间。”
“哦?这可是个杀伤力极强的问题。”狄康仔细看过那只鞋,又说,“这不是新鞋,后跟已经有磨损,至少穿了两个月。”何晓筝笑了:“问题就在于这双鞋为谁服务了两个月。”
“你是说,这双鞋子不是秋萍的?”
“这双鞋曾经被另一名患有姆囊炎的人穿过,但这个人绝对不是秋萍。根据秋萍脚趾凸起位置,皮质断裂带应该在鞋面的前部。而这双鞋侧面部位,居然也出现了皮革纤维断裂,这就表明,这个人的姆囊炎在脚侧面,是一种圆形、表皮坚硬的隆起,才能使鞋侧面皮革纤维断裂。”
狄康没怎么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脑子一片混乱,深吸了一口气,说:“秋萍是歌舞团的,几个人同穿一双鞋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何晓筝随口感叹:“看来你还是不懂女人,你看,鞋面配饰的这些水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它,都能放出美丽的光彩,每一颗都值些银子。这双鞋子的价钱,足够秋萍跳一年的舞。另外,这双鞋是绵羊皮的,含脂量高。因为绵羊皮材料质地比较脆弱,鞋面打理可以由鞋油打理,但不可用光亮剂打理,这样会使皮面发硬,造成皮身破损。很明显,穿鞋的两个人,都不会打理这种高档鞋。”
狄康说:“皇冠歌舞团去的各色富豪,送双鞋子给秋萍,也没什么奇怪的。”
何晓筝说:“还有一个更令你意想不到的问题,礼服上的头发不是秋萍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和发卡上的头发也不是同一个人的。”
“发卡可能是去现场落荒而逃的人丢下的。”
“可这套礼服也不是秋萍的,是别人穿过的。如果说送双二手鞋不奇怪的话,那么为什么还要送上租来的礼服?”
“租来的礼服?”狄康看了看礼服上的吊牌,是丽人婚庆公司的,“问问许胡子就知道是谁租用的了。”
“可是,这个时间点,许胡子还在做梦呢!”
“如果告诉许胡子,他的礼服正穿在一个死人的身上,他就不敢闭眼睛了。”
【4】从编号和吊牌号码来看,礼服确实出自许胡子的丽人婚庆公司。
当许胡子听到自家礼服正被一个死人穿着时,嘴角的胡子立刻跟着说话的节奏,此起彼伏,那副模样和李逵当年喝醉酒的表情不相上下。
许胡子拿着电话,一边往店里跑,一边告诉何晓筝:“这套礼服是刚刚从台湾订购的,当时,我给格格订的是一款施华洛世奇水晶的婚纱,为了让婚礼隆重,我还订了一大一小两套女傧相礼服。可萧错不领我情,他坚持不铺张婚礼,还不让我告诉别人,包括猴渣。他说他到婚宴的时候,亲口告诉猴渣,给他个惊喜。所以,格格出事那天,萧错只拿走了那套水晶婚纱。”
何晓筝问:“礼服是一大一小,是你们公司专聘的女傧相吗?”
许胡子说:“不是,女傧相都是我叫猴渣从皇冠歌舞团找的,一个是高娃,一个是秋萍,她们俩没事就过来客串一下,赚点外快什么的,所以我定做礼服,都是按照她们俩的尺寸订制,只是她们一直没来试穿过这套礼服。”
许胡子说话间到了店里,值班的店员从电脑里调出账本,结果竟然叫他精神一震,因为租赁礼服的人不是秋萍,而是高娃。
这是怎么个意思?许胡子很是纳闷,高娃每次演出需要礼服时,都是在店里报一声“猴渣”的大名,就完全可以免费从店里拿走任何一件礼服。可这次,高娃为什么要自己花钱来租为自己定的礼服呢?
这个看似不通情理的问题,何晓筝稍微动一下脑筋,就可以猜出,高娃可能已经不愿意和猴渣扯上关系了。
格格死得蹊跷,两件女傧相礼服的主人,一个成了尸体,一个不见了踪影。许胡子觉得这事绝对不能耽搁,赶紧叫当日接待高娃的店员拿着高娃的租赁单子,冒着雪送到何晓筝手上。
好在鬼街口离何晓筝的鉴证大楼不远,但店员对那种地方很是顾忌,何晓筝和狄康只能带着相关照片在路口接她。店员告诉何晓筝,当时,高娃指定要这款礼服。何晓筝又问店员,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店员说:“高娃来的时候,穿着一双水晶鞋,在店里炫耀了很久,那鞋子确实很漂亮,所以印象很深。而且她没像其他顾客那样,试来试去挑三拣四的,直接要了这款,说和她的鞋子很相配。”
何晓筝拿出秋萍鞋子的照片给店员看,店员当即搬出祖宗八代名义担保,高娃当时穿的就是这双鞋子,肯定不会错。高娃走了以后,几个店员还议论这双鞋的价钱呢。何晓筝又问:“高娃有什么异常吗?”
店员说:“当时,她试大号很合适,小号的太紧,脱的时候,都是我帮她拽下来的,但她却坚持让我包了小号走的。”
“小号?”何晓筝见过高娃,她确实比秋萍胖些。换句话说,这件礼服,就是高娃为秋萍租的。
何晓筝让店员先回去,她拉着狄康,一边往法医室里赶,一边说:“如果鞋子和礼服都是高娃的,那么,事情就有了一套说法。婚礼的伴娘很可能不是秋萍,而是高娃。婚礼当天,高娃可能是因为有事,急于脱身,又怕误了朋友的婚礼,所以将礼服带给秋萍,让秋萍代替她去当这个伴娘。”
狄康睁大双眼,小声嘀咕着:“秋萍身上穿的是件黑色的毛呢大衣,下面肯定会配双深色的靴子。秋萍穿上高娃带来的礼服,是极不协调。于是,高娃就脱下了自己的鞋子,给秋萍穿上,这是每个女孩子追求完美的心理。”
何晓筝不安地瞥了一眼秋萍的尸体,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或许,高娃去找秋萍的时候,碰巧遇上了秋萍想不开上吊。可能当时无法制止,就用皮带先将秋萍先扣在床头上,经过几番劝解,秋萍暂时打消了自杀的念头。”
按理,这套思路基本把事情说圆了,秋萍身上的伤痕也解释通了。但在狄康看来,反而更觉奇怪:“高娃这个临时决定,看起来可不是那么单纯。”
“不,这绝对不是高娃的临时决定,而是她给秋萍下的套儿……”
【5】
何晓筝拿着那双水晶鞋,对狄康说:“萧楚格出事那天,我就领略过高娃的心计。从这双鞋面皮质断裂来看,高娃的姆囊炎在脚侧,脚骨畸形外突,根本穿不上秋萍的鞋子,而秋萍却能穿上高娃的鞋。”
“这么说,高娃应该是带着这双鞋和礼服去找秋萍的。”
何晓筝看了看单子:“这件礼服,并没有预定,是当日提走的,时间是11月2日下午2点。和秋萍的死亡时间相差了三四个小时。也就是说,高娃提取了礼服之后,就直接去找秋萍了。事实说明,她是有意把这套礼服和这双鞋子给秋萍穿的。更值得一提的是,高娃怀的孩子和秋萍无关,她为什么要将这些化验单子交给秋萍?”
上一章:第十三章 背后有人 | 下一章:第十五章 紧急抓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