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梦我·最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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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一次温居。

刚才闹得一身奶油, 大家各自去洗了澡,回到客厅玩桌游。

玩到凌晨两点,为了第二天露营早起出发, 几人就在这里住下了。

盛奕还是第一次体验家里来这么多客人, 把所有人妥善安顿好才和荣裕回了房间。

洗完澡换上睡衣,盛奕趴在床上查露营攻略,回头问刚从浴室出来的荣裕:“明天几点出发?凌也说装备他那里有,去他家取就行。”

“不用。”荣裕坐到床边, 捉住盛奕在床上兴奋晃悠的脚,“都在储藏室里, 准备好了。”

“我都不知道露营这么麻烦。”盛奕只是一时兴起提出的想法,起来帮荣裕捏了捏手臂, “辛苦你了,下次我来准备。”

荣裕很受用地享受了一会儿盛奕的按摩,关了灯, 把人按到床上拉好被子,“睡觉, 营地很远,明天还要早起。”

“睡不着。”盛奕在被窝里头抵着荣裕的肩膀,手指在屏幕上划动久违的朋友圈。

荣裕微微蹙眉看向盛奕的手机, 刚要说什么, 两人同时看见一条朋友圈。

季子初:[这就是给我的惩罚吗]

“这孩子怎么了?”盛奕挑了下眉。

荣裕沉默片刻:“他母亲病重住院,在B大附属医院。”

不希望盛奕操心太多,荣裕没有把这几年季子初来找他“寻求帮助”的事告诉盛奕。

荣裕当然相信那场大火和盛铭的去世与盛奕无关,但在季子初这个另一目击者眼中,这件事就有了无限的可能性。

这成了季子初可以用来提条件的把柄。

但季子初并不知道,其实警方的调查结果早就出来了, 盛铭的死亡和盛奕没有关系。荣裕还是给了季子初很多钱,因为他知道,这些钱最终都会被季子初拿去给他的母亲治病,在他面前装腔作势,只不过是小孩子不成熟的自尊心。

那个女人的病是无底洞,只能用钱换命。是和盛铭结婚后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才抑郁成疾导致。

会这么一次次任由季子初和他玩小朋友的把戏,也是荣裕因为太了解盛奕了。如果盛奕醒着,一定会竭尽所能去帮助这对不幸的母子。

荣裕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但盛奕的心比他软得多。

果然,盛奕点开了季子初的对话框,想到那天季子初想要回避的样子,犹豫许久没有发送消息过去,靠在荣裕的肩膀上抬头对他说:“明天路上陪我去办个新的银行卡,你下次去医院的时候帮我拿给他吧。”

荣裕温柔地揉了揉盛奕的头,低低“嗯”了声。

盛奕在黑暗中出神地思考着,抱住荣裕闭上眼睛。

二十二岁生日的这天,盛奕走进了人生的新阶段。

他和朋友们一起在风和日丽的湖边享受了此生难忘的一天。

和凌也在湖边钓鱼时,盛奕戴着渔夫帽懒懒靠在户外折叠椅上,回头看了眼和楚思雅说话的杨月,打趣问:“恋爱了?”

知道盛奕在问什么,凌也收着鱼线,神情有点不自然,淡淡说:“还没。”

“你初恋几岁?”盛奕有点好奇。

凌也无奈地看了盛奕一眼:“你问题很多。”

刚说完盛奕,凌也自己又有了好奇的问题,看向在不远处躺椅上放松地闭眼小憩的荣裕,问盛奕:“荣裕会继承荣氏集团吗?”

“嗯。”盛奕托着脸叹了口气,担心地看向荣裕,“应该压力很大吧,荣裕要是能一直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该有多好。”

“是吗。”凌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和我听说的不太一样。”

盛奕愣了下,忙问:“你听说什么了?”

凌也不紧不慢挂上鱼饵重新抛出去,伸直一边长腿往后靠,“之前听我老爸和荣伯父一起打高尔夫,荣伯父说会一直亲自管理集团到彻底动不了的那一天,根本没有要退休的意思。”

“!!”

盛奕:“什么时候说的?”

“前几个月吧。”凌也又想了想,“荣裕因为救患者上新闻之后。”

盛奕忽然想到,荣裕住院时,荣青禾虽然因为工作忙没有去看过,但从国外出差回来就亲自去接荣裕出院。

荣裕当时也很意外。

毕竟只是骨折,放在以前,按照荣家的“部队”作风,荣青禾是绝对不会因为儿子受这点小伤就动员全家的。

当过大将的爷爷也根本就没担心过孙子会因为这点小伤出什么事,反而一直向家里的亲戚骄傲地宣传荣裕这次危险的救人经历,对荣裕的职业和敬业表现非常认可。

了然一笑,盛奕放下心。

其实从以前荣青禾去学校帮他们去学校处理问题就能看出来,荣青禾其实是一个相当宠儿子的父亲。

如果荣裕能有更幸福的人生,荣青禾是不会插手干预的。

手里的鱼线忽然绷紧,盛奕忙站起来往后拽鱼竿:“上钩了,好大一只!”

在营地烧烤的几人闻声朝这边看过来,杨月期待地拿着相机跑过来:“真的!超级大!快抓上来,别跑了!”

湖面浮现一只硕大的鱼,力气非常大,盛奕拽得手酸,那只鱼还是一直在试图逃跑,“不行,它力气好大。”

“别硬拉,先跟它耗。”凌也放下自己的鱼竿在旁边指导盛奕收线。

“完了……快断了。”盛奕累得喘气,感觉手臂的肌肉都在发颤。

“别急。”荣裕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盛奕身后,从背后帮盛奕稳住鱼竿,帮他一点点慢慢收线。

在荣裕的帮助下,那只鱼终于耗光了体力,慢慢顺着鱼线游向岸边,盛奕猛一用力提杆,程文歌用网及时捞起大鱼,惊道:“这湖里还有这么大的鱼,看着都快成精了。”

“太厉害了!我要发网上!”杨月还是对鱼有点害怕,不敢靠近,远远拍下照片。

“快放进来。”楚思雅拿来水桶。

程文歌把鱼放进桶里,众人过去参观。

杨月小心翼翼探身看了一眼,看见银色的闪亮鳞片,惊艳地感叹说:“好漂亮的鱼啊,这鱼能吃吗?”

程文歌和凌也也不能确定鱼的品种,在旁边议论。

盛奕蹲在桶边惊讶地看着自己钓上来的鱼,忽然回头看向身后的荣裕,想起自己那个离奇的梦。

荣裕和他对视,莫名问:“怎么?”

“……”

盛奕收回在心里对比的目光,又看向被困在桶里的鱼,小心地用手指摸了摸漂亮的鳞片。

“放回去吧。”盛奕突然说。

程文歌笑说:“好不容易钓上来的,这里是垂钓区,湖里的鱼应该都是可食用品种。”

凌也:“舍得?”

盛奕嘴角不明微扬:“嗯,反正已经有一只了。”

众人:“?”

最后盛奕亲手把鱼放回了湖中,看着银亮的大鱼迅速游进湖底,只留下一个发光的影子。

天黑后,营地点燃了篝火。

众人舒服地围坐在篝火旁,听着治愈的噼里啪啦声,看着催眠般无规律柔软跃动的火苗。

树林和草丛里的虫鸣像一首大自然的轻音乐,按摩着每个人的耳朵和头皮,让所有人放空在都市里每日沉重繁杂的思绪。

抬起头,就看见满天的繁星,跟着虫鸣的频率此起彼伏地闪烁。

不知道是谁先提起的话题,提议每个人都说一件让自己难忘的事。

程文歌说:“刚去留学的时候整个人都很迷茫,一个人去背包行,被偷了手机和钱包,又在陌生的城市迷了路,像流浪汉一样坐在园里坐了一整夜。路过的人大概都觉得我很惨,但只有我知道,那是我人生中最接近自由的时刻。就是那天晚上,我想通了我要怎么活完这一生。我要变得足够强大,保护好所有我爱和爱我的人。”

楚思雅温柔地握了握程文歌的手,接着说:“从小到大我都是所有人眼里的好孩子,但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我觉得我的人生非常糟糕。”

说着,楚思雅看向盛奕,微笑说:“最难忘的那天,我遇到了一个境况比我糟糕得多的男生。我被很多人赞美过,但只有他的赞美很有魔力,让我一直无法忘记。他说我是他见过最优秀的女孩子。或许他都忘了说过这句话,但我会永远记得。每当我开始怀疑自己,我就会把这句话回忆一遍,让自己变得更好一点。我很感谢他。”

盛奕意识到楚思雅在说什么,鼓励地对她笑了笑。

杨月双手托着脸,看着篝火说:“我从小就没什么烦恼,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但有天晚上我突然醒了,我发现我很幼稚,不是所有人都能无条件地惯着我,只有家人才能永远保护我。”

凌也双手在外套兜里安静听完,抬眼看向杨月,平静说:“我遇见过很多女孩,只有一个让我印象深刻。说她天真,又有很多小心机,很会装乖。总是找着各种借口接近我,冷脸也赶不走,有点烦人。”

盛奕立刻竖起耳朵。

杨月茫然地抬起头,缓缓看向凌也。

凌也没回避她的目光,一直冷酷的眼神在火光中看起来温柔了一点,继续说:“到现在我也搞不明白,明明给她看的都是我的缺点,只是不小心给了她一个笑脸,她就又忘了疼靠过来。我一直想,这丫头眼光是不是有点问题。”

“我觉得也是。”盛奕捣乱点头。

杨月的目光暗下去。

“既然你觉得人家讨厌,那你对人笑什么?”盛奕又笑问。

凌也抱着手臂靠在折叠椅子上,豪不避讳地打量着杨月红透的脸耳,似乎想起了什么,眼里有了一丝笑意:“努力装看不见我的样子,有点可爱。”

杨月忍不住抬头看去,对上凌也的眼睛,又触电一样慌乱地闪开视线。

凌也微不可闻地轻笑一声。

杨月又红着脸怔怔看向凌也。

轮到盛奕和荣裕说,众人一致决定给他们沉默权。

这一天的狗粮已经吃到撑了,想也知道这两人会说什么。

夜深,大家各自去找地方享受这个和平的夜晚。

盛奕和荣裕在月光下沿着湖边散步。

湖面的淡白波光轻轻荡漾,树影和月亮清晰地映在清澈的水片,偶尔能看见有着银色鱼尾的鱼儿在水面浮起又沉下,溅起几滴水花。

两个身影渐渐靠近,手指在一次有意无意的微触间自然地交扣到一起,手掌不同的温度也传递给对方。

最后两人坐到岸边的石头上,一起看着眼前美轮美奂的月下湖景。

幻想着和梦里那条不可轻易接近的冰冷人鱼坐在一起,盛奕看了一会儿湖面的月亮,想起什么,晃了晃荣裕的手:“我的生日礼物呢?”

还是逃不过,荣裕努力藏到最后一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软羊皮的日记本。

是荣裕中学时的日记。

“!!!”

盛奕开心地接过日记本,又不确定地问:“真的可以看吗?”

其实真的很难抉择。

被写进日记里的人,本应永远无法窥见这些刻意隐藏的话。

毕竟所有被写入日记的秘密都有理由,这无疑是在剖开一个人最私密的隔层。

被摊开在月光下的人,也不知道把这些东西之于世后,会发生什么。

荣裕看着盛奕写满期待的双眼,无奈又纵容:“看吧。”

盛奕小心地把拇指放在日记本的侧面,翻开前突然改变了主意,又把日记本放回荣裕的手里:“这样,我不全看,你挑一篇我能看的,我只看那一页。没有我能看的我不看也没关系。”

荣裕眸光轻晃,松了口气,认真说:“谢谢。”

盛奕突然更好奇了。

到底写了什么,荣裕死里逃生一样感谢他。

轻拍岸边的湖水声中夹着细微的书页轻响,最后荣裕翻开到靠近前面的一页内容交给盛奕。

盛奕等不及地接过来,“是很重要的内容吗?”

荣裕神秘一笑:“是最重要的一页。”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盛奕感动地搂过荣裕的脖子奖励了一个吻。

里面会写什么?

会是荣裕最难忘的事吗?

莫名紧张。

盛奕的心已经怦怦跳起来。

视线怦然垂落。

月光洒在没有分割线的平滑纸张上,盛奕看见日期和天气下,是大片的空白和一行漂亮的黑色字迹:

[他看着我的眼睛。152。]

反复读了几次,盛奕保持微笑缓缓转头:“你又耍我?”

看着盛奕恼火的样子,荣裕忽然笑出来,迎着清凉的晚风往后撑着手臂,“是你看不懂。”

被荣裕在夜色中格外好看又撩人的笑容迷到,盛奕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你倒是写清楚啊,看着你的眼睛?”

“‘他’是谁?”

“152是密码吗?”

盛奕完全无法理解,好不容易用一次生日换来看日记的机会,就这么一行看得懂却读不懂的字。

还没有荣裕小学时候的日记内容精彩!

荣裕宠溺地抬手按了按盛奕的头,对着那双充满奇妙生命力的浅色眼睛,哄小孩一样说:“你可以再猜一猜,是你知道的事。”

盛奕仔细打量荣裕的表情,觉得他不像撒谎,又严肃地仔细拆解这几个字,试图解密出暗藏其中的重要信息。

荣裕用手指关节撑着下巴,偏头望着男生认真的表情,记忆又回到了日记里的那个夏天。

初三的暑假,蝉鸣声震天。

窗台上落了几只避暑的麻雀,荣裕坐在窗前的书桌上看书消磨时间。

还在迷途中的十几岁,时间就像怎么也拉不断的口香糖。

好像可以拖延到永恒。

成长的种子像被冻在巨大的冰块里,太阳再大也看不出融化,总想用笔杆敲打敲打。

平淡的日子,每一天都像在等待什么。

等待总是无聊。

旁边的床上,失去往日活力的男生鼻子塞着纸巾,病恹恹地趴着玩手机。

因为一个夏天都怕热狂吹空调,盛奕成功把自己闹感冒。

荣裕强行把窗户打开了一天。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内容,男生突然来了精神,忽然一下坐起来,扯掉鼻子上可笑的纸跳下床。

“小裕。”

“嗯。”

荣裕还在入神地看书,忽然被一双手掰过脸,强行对上一双装着盛夏的明亮眼眸。

“做什……”

“嘘,别动。”

那双仿佛具有强大催眠魔力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身体好像都被冻住,只能被捆绑着和那双眼睛对视。

在某个奇怪的瞬间,前所未有的感觉突然袭击。

心跳越来越震耳。

盖过了窗台上麻雀们的窃窃私语,盖过震荡着玻璃的冲天蝉鸣。

耳朵也越来越热。

被那双手覆盖着的脸颊难耐烧灼,好像被晒伤。

一分钟后,盛奕放下手直起腰。

荣裕恍然回神,异常的心跳却没有平息。

“没什么感觉啊……”盛奕不解地挠头。

“到底在做什么?”一开口,荣裕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哑了。

“刚才看了个视频,说两个人对视三分钟就会想哭。”盛奕没心没肺地说出实情,又用那双明朗魔力的眼睛看向荣裕,兴致勃勃问他:“你刚才有想哭吗?”

荣裕下意识躲开那双眼睛,抬手揉了下耳朵,低头翻乱了书页。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有。”

“哦。”

蝉鸣声过了许久许久才回到荣裕的耳中。

身边再次安静下来。

放下没有再看进去一行字的书,荣裕轻轻转头,看向在床上趴着睡着男生。

树影轻晃在男生闭着的薄薄眼皮上,干净白皙的脖子睡出了一层汗,T恤也被睡得蹭起,露出一截少年劲瘦的腰。

荣裕看了一眼,忽然觉得热。

莫名的焦躁蔓延在心头,像布满窗外墙面的碧绿阔叶。

把书夹好书签,荣裕干脆也一起午睡,躺到盛奕身边。

枕着手背,却只想一直看着男生的眉眼,嘴唇。

鬼使身材伸出的手,在即将触碰到那双眼睛时,忽然被睡梦中的人抓住。

无法解释这个行为,荣裕僵住不敢动。

盛奕却本能想要靠近身边舒适的凉意气息,拿着那只手贴到自己的脖子上。

少年脖侧皮肤下,有某种充满吸引力的生命,炙热地脉动。

对视时的所有感觉卷土重来。

更加强烈。

荣裕的眸色不自觉变得深邃,往前贴上盛奕的额头,满足地闭上眼。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希望你每晚梦里有我。

因为我已每晚梦见你。

该怎么让你知道?

152次心跳。

每个确认你的每个瞬间。

都在偷尝初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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