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泳池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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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生活是什么呢?
裴琰:更确定她会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边,所以每天都是幸福的。
罗煦:可以光明正大的用他的钱!
一道问答题,立马就分出思想道德水平的高下了。
但其实对于罗煦来说没有什么不同,他没变,她也没变,唯独变的就是*油,越来越沉,而且牙龈里开始冒出一点点小米粒,他开始长牙齿了。
这个时候,罗煦也结束了期末考,完成了第一学期的学业。
虽然成绩不是特别好,但对于她这个从小就在国外长大的人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但罗煦没有沾沾自喜,她对自己有要求,所以一放假就爱钻进书房,什么书都看,除了财经类的。
于学生,最自由的就是有寒暑假。
于*油,最烦的就是妈妈每天有大把的时间来骚扰他了。
六个月的*油已经可以自己坐着玩儿了,在他的爬爬垫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玩具,他可以玩儿一整天都不会腻。但偏偏罗煦爱打岔,一会儿把他抱起来看楼下花园里的花,一会儿又要把他放在沙发上听她念诗,更过分的是让他来抓阄,决定晚餐到底要不要吃。
*油的肚皮越来越大,大概就是被妈妈气的,生了一肚子的气。
但别看他生而傲娇,罗煦要是有哪天出了门没有回来,他铁定会让周姨抱着他满屋子乱转,找人。要是找不到罗煦他就扯着嗓子哭,哭到陈阿姨打电话喊她回来为止。而只有她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立马就会满眼水汪汪的求抱抱。
裴琰说,*油是个重感情的孩子,将来一定不会差。
罗煦说,男孩子这样重感情好吗?不会显得很软弱吗?
裴琰拿着书轻笑,说:“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重感情都不是坏事。”
生性凉薄的人,哪条路都不会走得长远。
罗煦笑眯眯的凑过去,问:“那你看我呢,我重感情吗?”
裴琰放下书,一把将她抱到床上去,边脱衣服边说:“这个嘛,需要仔细看看......”
罗煦:“由内而外吗?”
“从内到外。”他轻笑。
色.胚,总是把她往床上引。
又是一阵不可说的动静......
虽然两人正处在新婚,浓情蜜意,但也会有吵架的时候。
比如,在罗煦吃不吃晚饭这件事上,两人就有很大的争议。
以前罗煦就不爱吃晚饭,因为她是瑜伽老师,要保持身材,营养够了就行了。但怀孕期间为了孩子着想,她一直乖乖地吃着一日三餐,一顿也没落下。
现在呢,孩子落地,她又开始不吃晚饭了。
一顿两顿是这样,裴琰没发现,因为他工作忙,在家吃饭的时间也不多。但一周也有两三回会回来陪妻儿吃饭,结果被陈阿姨一告状,好么,这丫头已经连续一周没吃晚饭了。
“必须吃,不然身体怎么受得了。”裴琰说。
“放心,我之前就是这样的,没见得身体出什么毛病。”
“你现在还年轻,还有任性的资本,等你岁数一大,就什么病都来了。为什么人的习惯是一天要吃三顿饭?那都是有科学依据的,不要光想着减肥不注意身体。”裴琰的声音严厉了一些。
罗煦却不在乎,她说:“晚上不吃饭还是保养的法子,我们心理学老师七年都么有吃过晚饭了,人家四十几了还是皮肤特别好,也没见得有什么病啊。”
“她是她你是你,你必须吃,就算喝汤也行。”裴琰说。
罗煦懒得跟直男辩解关于减肥健身这一套,哼了一声,直接上楼踩椭圆机去了。
陈阿姨在一边忧心忡忡的说:“这不吃饭怎么是好,她运动量又大营养又跟不上,以后身体是会出问题的。”
裴琰被她气得不轻,吩咐陈阿姨:“别管她,让她去作。”
“作女”罗煦同学,现在已经练成了细腰翘臀,还隐隐可见马甲线的影子。她的目标就是夏天的时候能穿美美的裙子,露腰的最好。
她每天给自己安排了课程,瑜伽,普拉提,游泳,跑步......种类繁多,一点儿都不枯燥。
有一天她还把*油抱到了健身房,举着他练习臂力,差点把周姨的心脏病吓出来。
只是,身材是越来越好了,和裴琰的关系却一直停留在冰点。
最近做“夫妻任务”一点儿也不缠绵了,前戏没有,直接进入主题,做完了就洗澡睡觉,也不搂着她抱着她睡,翻身背对,很明显的不满的姿势。
罗煦才不会屈服,没有前戏就没有前戏,健身给她带来的快感已经超过做.爱了,她正好可以养精蓄锐。
这天下午,她抱着*油到了楼顶的恒温游泳池,自己穿着比基尼,也给*油换上了酷酷的蝙蝠侠主题的泳衣。
*油喜欢水,给他套上游泳圈他能原地扑腾半天。罗煦推着他在泳池来来回回,身体被温暖的水托起,像是在水上漂,可把他乐坏了。
看来让崔伯把泳池整理出来是对的,母子俩都爱得不得了,每天下午都要来一趟。
终于有一天,没有躲过裴琰的耳目,被逮了个现形。
*油扑腾半天累坏了,躺在周姨的怀里就睡着了。罗煦让她把*油带下去,自己家再游会儿。
*油白嫩嫩的肚皮起起伏伏,果然是运动过后睡得更香。
楼下,裴琰刚好回来。这几天说是在冷落罗煦,实则把他自己给坑到了。那丫头,没心没肺,红光满面。他呢,恨得牙痒痒,又不知道怎么把她给驯服。
看到周姨把*油抱下来,他问:“怎么这个点儿在睡觉?”
“在上面和夫人游泳,累坏了。”周姨笑着说。
“游泳?”裴琰这才记起来,楼上有个恒温的泳池,他已经很久没用了。
周姨把*油抱进了他的小床,给他擦擦身子涂得香香的。
裴琰没管儿子,径直往楼上走去。
只要是运动,罗煦都挺熟练的。游泳也是,仰泳蝶泳蛙泳都会,一个人也能玩儿出花来。
她正准备上岸洗澡,一抬头就看见站在池边的人,吓得腿软,噗通又落回水里。
“你怎么来了?”她趴在岸边,腿软上不去了。
“喜欢游泳?”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问。
“还行.......”
“咱们比一局,如何?”
“不好......”
“为什么?”
“你来之前我已经游了俩小时了,耗费了大量的体力。”罗煦噘嘴,十分不服气。
“我让你十米。”他说。
她狐疑的抬头,“你确定?”
裴琰伸手,脱掉上衣,然后解开皮带脱裤子。
罗煦侧过头,耳尖微微红。虽然是夫妻,但这样有暗示性的动作,她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
裴琰脱完,说:“上来吧。”
“你拉我。”
裴琰蹲下身,伸手。罗煦借力,一下子爬了上来,顺便被人抱了个满怀。
这样的场景有些让人心猿意马。她穿着薄得不能再薄的比基尼,他就一条裤衩,两人相拥,一般男女也会起反应,何况是相爱的两人。
罗煦推了他一把,红着脸别过身。
“开始吧。”他清了清嗓子。
罗煦率先出发,她下水的姿势十分优美,双臂向前脚尖绷直,像是美人鱼落入了大海,鱼尾溅起的水花撩动着岸上的人的心。
十米到了,他纵身一跃。
罗煦越游越觉得不公平,她为什么要跟他比啊?她刚才托着*油来了几圈,又自己游了一个小时,精力大不如之前,跟身强体壮的他比完全是在找死。
果然,他轻而易举的就超过了她。
罗煦一狠心,钻进了水底,奋力一游,抓住了他的腿,然后往后扯。
裴琰就知道她要耍赖,被扯回了几米后,他也不生气,浮出水面,两人对视。
“不公平,我不比了。”她咬着腮帮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出尔反尔,我凭什么要答应你?”他说。
“就凭这个!”她双腿齐上,缠住了他的腰,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扒在他身上,“你游啊,现在游啊。”
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就是。
幸好裴琰不准备和自己的老婆较真,太缺乏挑战性。
他伸手托着她的*股,任她整个人扒拉在自己身上,慢条斯理的说:“毁约总是要付出违约金的,上下嘴皮一碰就算了?”
罗煦也累了,她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一半靠着水的浮力飘着,一半靠着他托着。
“那你要怎样嘛。”
“你要是去做生意肯定赔死,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他轻哼,手一扬,抱着她划着水往岸边去。
罗煦抬起头,瞪着他。
他低头,抱着她*了下来。他背靠岸边,得到了很好的助力,箍住她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她呜呜咽咽的不配合,要不是没力气了,肯定还要瞎扑腾几下。
“收点儿违约金,很合情理。”他的唇微微离开一点,看着满脸通红的她说。
罗煦大口的呼吸,一低头,自己的吊带已经脱离“组织”,飘在了水面。
白花花的身子展现在他的眼前,带着少女的气息,完全将他的意志消磨掉。
他伸手覆上去,罗煦瑟缩了一下,想往后退。他伸手将她举高,高过自己半个头,然后低头咬住一心神往的地方。
罗煦只觉得头脑发晕手脚发软,胸口的地方温暖熨帖,说不出来*。她双手抱着他的头,微微往后仰。
粉色的小内了浮出了水面,她已经......
女人也是有欲.望的,被撩拨到一定的地步,鬼还能坚守。
她抓着他的头发,哼道:“不要在这里,会污染水的。”
他的手像是带着魔力,三俩下,她腰肢一软,彻底趴在了他的肩膀上。
轻拢慢捻抹复挑,弹琵琶的手法完全也适用于情爱时的手段。他把手举在她面前,说:“已经污染了,看。”
罗煦羞愤,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上、上去......”
岸边有一个软垫,本就是专门为休息的人提供的,上面还铺着洁白宽大的毛巾。
“没套......”她搂着她的脖子,脸红得像是要滴水。
“我不弄进去。”
“嗯......”她一声低吟,眉头一皱,容纳了他的一半。
“宝贝,再来一点儿......”他低头咬着她的脖子,轻声哄骗。
“老公,好痛......”她摇晃了一下腰肢,纯属故意。
她的脸媚意盎然,春色无边,一双红唇有些微肿,脖颈上也是他曾肆虐的痕迹,红红的。
裴琰的额角青筋跳起,他疼惜她想慢慢来,结果这个小妖精不服好,一个劲儿的撩他,完全不怕死。
他不再留情,她终于知道厉害,轻哼出声,微微拱起脊背。
裴琰的精力她是体验过的,不来个三四次完全不会放过她。一开始做的时候她还会依着他,任他把自己折腾得五迷三道。但越到后来她越不干了,让他这样放肆下去,她第二天还能爬起来吗?
所以,通常是等他射.了第一次,她就会给他来点儿特.殊.服务,让他尽快达到高.潮。
她感觉他要到了,出声提醒:“别弄在里面啊......”
他也没有要这么快再让她生老二的心,最后关头拔了出来,喷在了她的大腿内侧。
她一脚踹在他的肩头,眼前发黑,全身痉挛。他偏偏还要捉弄她,低头亲*她的脖子,给她双重*。
“混蛋......”她一声尖叫,两眼一翻,全身绷直,到了顶点。
裴琰把她抱了起来,看她软绵绵的像个娃娃,忍不住亲*她的脸和脖子,低声说道:“这么怕我弄在在里面,不惜最后关头让我出来?”
她全身酸软,挠了一下他的胸膛,说:“你忍心让自己再禁欲十个月?”
“不用十个月,前后三个月不行,中间是可以的。”他低头,用纸巾擦掉她大腿上上的污渍。
“狼子野心。”她又用了一个无比准确的成语。
他轻笑一声,翻身倒在地上,将她放在自己的身上,说:“来吧,该你出力了。”
罗煦开始耍赖了,一会儿腰痛一会儿腿痛,不想再出力气了。
他双手举起来她的腰,准备送她一程。
罗煦噘嘴,软绵绵的爬起来,撑着他的胸膛,开始“上”裴琰之路。
这一次,他射.在了她的xiong口,力道太强,以至于她的脸上都被波及了。
幸亏她闭眼得快,不然......
生怕他再来第三次,所以她四肢像是八爪鱼一样挂在他身上,开始哭哭唧唧地卖惨。
裴琰笑着亲*了一下她的唇,说:“下次还敢再不听老公的话吗?”
她边哭边解释:“我健身对你也有好处啊,没练过几下子,能配合你做这么多动作吗?”
“是吗?今天没展示出来啊。”他笑着说。
罗煦像是一块待宰的肥肉,边抹泪边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今天真的好累......裴小逸把我折腾了一圈,我自己又折腾了一圈,你又来......呜呜呜.....”
这一招,跟裴小逸小同志学的,效果十分可观。
果然,裴琰心疼的抱起她,用浴巾裹着她的身子,说:“好好好,不来了,别哭,哭多了眼睛疼。”
“真不来了?”她斜眼问。
“我骗过你吗?”他伸手给她擦泪。
她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裴琰:“......”
68.你要结婚了
年关将近,这是他们婚后的第一个新年,也是*油的第一个新年,裴琰决定带妻儿到新西兰去度假。那里正是夏时,空气清爽,气候宜人,适合小朋友和大朋友玩耍。
从s市到惠灵顿飞了将近二十三小时,落地的时候正是下午,阳光不冷不热,撒在身上让人感觉懒洋洋的。
从闸口出来,罗煦戴着墨镜挽着裴琰的胳膊,眯着眼感受南半球的舒适气候。裴琰一手推着*油一手搂着她,低声在问她什么。
“就是想睡觉......”罗煦扒在他身上,像是得了软骨病一样。
裴琰伸手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大概是长途飞行让她疲倦了。
来接他们的商务车就停在机场的门口,一家三口上了车,往海边的度假村驶去。
*油对这样颠簸的旅途似乎没有任何不满,睡醒了就看看世界,困了就倒头入眠,适应力比他妈妈还强。
裴琰没有选择十分奢华的星级酒店,而是看中了一个简朴却十分有特色的海边小矮屋军门密爱之七少的爱妻。里面的装修有点类似于原始社会,但热水器浴缸什么的却很现代,让你一边享受荒野村舍一边享受现代科技文明的果实,一举两得。
罗煦首先就看中了那个在大树底下的浴缸,一边感受斑驳的光影,一边呼吸青草树叶的芳香,让人光凭幻想都酥了骨头。
裴琰在外面收拾行李箱,罗煦则抱着*油一头扎进了浴缸里。*油对水一向很有好感,加上经常被罗煦这样泡水里,他完全不会有任何反抗,安安静静地飘在那里,像只白胖胖的蘑菇。
“来,妈妈给你加点儿料。”罗煦端着装玫瑰花瓣的花篮,在*油身边撒了一圈,顺便在他小肚子上也拍上一点,红红白白的,像寿桃。
她哈哈大笑,刚才的阴翳一扫而空,完全被*油的傻样儿给逗乐。
*油低头看自己小肚皮上贴着的花瓣,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在里面的裴琰,听见了母子俩的笑声,不免跟着嘴角上扬。
玩累了,罗煦把*油冲了冲,抱回床上睡觉。这时候贤惠的裴先生已经把床单被罩统统换了一遍,干净舒服,母子俩毫不客气的就躺了上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在舔自己的脸,罗煦眯着眼翻身,抱着他的脑袋,说:“你累了吧?要不要一起睡?”
裴琰掀开被子躺在她的身边,箍着她的腰,问:“来这里开心吗?”
“开心。”
他低头亲*她的脸蛋儿,看她睡得半昏迷状,说:“太阳要落下去了,你不去看晚霞吗?”
“明天再看吧......”她闭着眼,哼哼出声。
裴琰抚了抚她的头发,“懒虫。”
......
跟罗煦旅游最舒服的一点就是她没有计划,走到哪里算哪里,看到有趣的就停下来,累了就回,醒了就出发。这才是真正的度假,而不是旅游。
裴琰以为她会想她这个年纪的小女生一样,对那种滑翔或者潜水感兴趣,所以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完全奉陪的准备。奇怪的是,她没有要去做这些的愿望,看见人家滑翔,她仰头惊呼了一声,出海碰见有人潜水,她在船上大叫哪边有彩色的鱼,一定不能错过。
她像是在看一出风景,不必完全融入其中,当旁观者也有独特的视角。
第三天,陪着她站在海边的烧烤摊前面,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啊?你好奇这个啊?”她一边吃着烤扇贝一边跳着脚说。
“你不想去尝试吗?”裴琰在一旁帮她端着饮料。
“我试过啊,谁说我没试过?因为我试过所以感觉就那样儿,就行了呗。”她云淡风轻的回答。
裴琰低头擦了擦婴儿车里*油的口水,不经意的问:“和谁一起的?”
“莫妮卡呀,你见过,我那个学霸室友奔跑吧微信。”罗煦说。
裴琰轻挑了一下眉毛,觉得自己好像太敏感了些。
乘着晚风,一家人慢悠悠的回去。身边有呼啸而过的自行车,罗煦羡慕的驻足眺望,直到人家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我们明天也骑自行车出来吧。”她兴致勃勃的说。
裴琰低头看*油,“那他呢。”
“不是有托管的地方?把他放那儿去玩儿呀。”罗煦说。
正在和玩具乌龟做斗争的*油:o(n_n)o~~
“好吧。”裴先生点头。
第二天,被丢到一堆金发碧眼的小孩儿中间的*油,茫然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早上起来还和爸爸妈妈在一块儿,现在这是在哪里??
抛下他去浪的父母,正在海边进行自行车比赛。
一公里的路程,两人前后到达了终点。裴先生获胜,毫无悬念。
“好累啊,骑不动了。”罗煦扔下自行车,坐在一边的草地上。
裴琰扔了一瓶水给她,她单手接过,开了盖子,仰头一喝,撒了半瓶在胸口。
“好凉快。”她眯着眼享受。
单薄的白色t恤被打*了一大半,会看见什么?
裴琰坐在她对面,替她挡住“风光”。
罗煦仰躺在草地上,眯着眼伸手,作势要抱他,“来,快到我碗里来。”
四周没什么人,所以她大胆的耍起了流氓。
裴琰扔下水瓶,躺倒在她的身侧,枕着手臂,仰头看头顶上大树。
她像是一只虫子,扭动着朝他靠近,然后一把抱住他的腰,嘻嘻的笑。他闭上眼,嘴角轻扬,伸手搭上她的肩。
这几天,没有公事没有学业,没有朋友没有同学,他们俩就这样相处着。他整理东西,她料理*油,她吃着烧烤,他端着饮料......生活就是这样的平淡,没有剧烈的起伏,没有drama的场景,就像现在这样,两人躺在树荫下,她抱着他的腰他揽着她的肩,这样的感觉可以持续这一辈子。
日头渐渐地落下,她累得在他怀里熟睡。他睁开眼侧头看她,就这样静谧无声的凝视,在他心里也是沉甸甸的欣喜。
他前半辈子喜欢了不少女人,对她们或有好感或直接上了床。可唯独只有眼前这个女人,让他觉得当他看着她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人了。
一生所爱,别无他求。
从新西兰回来的第三天,罗煦就感冒了,还有些严重。大概是两地之间的温差太大,她还来不及调整,所以身体发出了抗议的信号。
*油被抱到了老太太那里去了,老人家很想孙子,想得据说每餐都要念叨盛世谋宠三嫁嫡妃。正好听周姨说罗煦感冒了,所以迅速地让人把*油送过去了,以免传染。
罗煦还有些发烧,医生来输了水,说是多休息多喝水多出汗,这样才会好得快一点。
一向身强体健的她因为感冒也像林黛玉一样柔弱了,半夜起来上厕所,一个腿软磕在了床头柜上,瞬间就把裴琰给震醒了。
第二天一看,额头青紫了一大片,活像是被裴琰家暴了似的。
裴琰亲*着她的额头,一边埋怨她笨手笨脚一边心疼。
罗煦大咧咧的不在意,说:“床头都不知道撞多少次了,早习惯了。”
“什么?”
看他没懂,罗煦才惊觉,自己好像在开车。
撞床头,什么情况下会被撞呢?
她咳嗽了一声,说:“我去洗个澡,发发汗。”
裴琰把她拉了回来,按着她倒在床上,“别以为我没听懂。”
罗煦眨眨眼,“听懂了也没关系呀,我是受害人,你是施害者。”
裴琰轻笑,伸手从她的睡衣下摆游走上去,*得她不停地发颤。
“你你趁火打劫啊?”某人略微口干舌燥。
“不是要发汗吗?我突然想到我可以出点儿力......”他伸手将被子捞了上来,完全盖住两人。
眼前看不见,身体的触感就更加明显了。
“哼......”她一声婉转的鼻音飘出来,明显是被取悦到了。
出力就出力吧,别被传染就行了。
两人在被子里大战了三个回合,直到罗煦感觉鼻子通了......
她奇迹般的,因为他的“出力”而感冒痊愈。
“难道是采阴补阳?”她看着睡在身侧的男人,有些惊恐的想到。
女人是妖精,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依据的呵。
......
罗煦和裴琰的婚期初步定于农历六月十五,也就是*油周岁的那一天。不是夫妻俩腻歪人,而是老太太选的期,在她心里,最吉利的那天大概就是她宝贝孙子降临的那天了。
罗煦翻了个白眼,暗地里掐了一把*油的肥*股。他不知情地扭着身子对着她乐,笑得哈喇子都出来了。
“傻样儿。”她笑着把他抱起来,心里的不快统统散尽了。
这*油小子,极会卖乖。
婚期近了,罗煦的单身party也近了。这天,她正在紧锣密鼓的选婚纱,一个回头,看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姑娘站在玻璃门前面,她穿着深v长裙,一头浓密的卷发披散下来,把人家的店门口走成了t台的感觉冰山王爷逍遥妃。
“嗨。”对面的人懒洋洋的打了个招呼。
罗煦走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东西啊。”她清爽一笑,感觉让人没有那么讨厌了。
罗煦嘴角一扯,把她带回了家。
罗曦千里迢迢带来的东西展示在了客厅,刚好比她们早一步到家。唐钰也在,围着婚纱绕了好几圈,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件非常美的婚纱,做工样式都是最顶尖的,尤其是腰上那一条钻石链子,是用真的钻石一颗一颗镶嵌上去的,极其奢华。
“你送这个给我干嘛?”罗煦侧头看她。
“这就当作你婚礼上的那一件新东西吧。”罗曦撩了撩头发。
西方的婚礼,新娘需要四件东西,一件新的,一件旧的,一件借的,一件蓝色的。
罗曦走上前几步,打开了一个白色的盒子,说:“这是我用过的头纱,算作那件旧的。”
洁白的头纱安静地躺在盒子里,似乎散发着婚姻圣洁的光芒。
罗煦眨了眨眼,似乎在抑止某种感情,“你、你送我这些做什么?”
罗曦轻笑:“虽然我们的性格南辕北辙,走的路也完全不一样,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不争气的妈妈,毫无责任感的爸爸......在这个世上,这种体会只有我们俩完全一样。”
虽然很不想勾起往事,那些支离破碎的,昏暗晦涩的,颠沛流离的,无处落脚的......都是她们曾经共同的经历。
坚毅独立的姐姐,精明强干的妹妹,她们也曾是一家人。
罗煦背过身去,仰头。
罗曦说:“我不是来求你认同我的,当然,我也不认同你,所以我们俩还是各走各的路。只是,我的婚礼没有邀请你,我心里不舒服。如果你的婚礼我也没有来参加的话,你大概也有一天会像我这样。”
像我曾经那样,被簇拥着被祝福着,可一眼望过去,竟找不到我的一个亲人。
罗煦转过身来,泪流满面,她轻声一笑,展开双手:“过来吧。”
像是小的时候,姐姐拿着糖回来,对着妹妹说,“过来吧,我分你一半。”
姐姐的所有都可以分你一半,只是后来妹妹你看不上我的糖了,你要去找更大更甜美的糖,所以要离我而去。
罗曦高贵的面容在那一刻裂出了痕迹,她缓步走过去,伸手抱住了姐姐。
“姐......”她声音有些颤抖。
“嗯。”抱住她的人,轻快地回应她。
一旁站着的唐钰转过身去擦泪,边擦边埋怨:妈的,无论是爱情还是亲情,被虐的总是她一个!
69.那位叫“爸爸”的人来了
裴琰一回来,陡然发现客厅里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罗煦”,两人正在争执什么,一个面红耳赤,一个气定神闲。
“我就要在这里住,为什么不行?”
“我们多少年没有在一起生活了,你确定不会闹矛盾吗?”
“怎么不会?现在不就是吗!”
“我带你去住酒店,最好的那种,包你满意。”
“不需要,我有的是钱。”
两人一来一往,针锋相对,哪里有刚才的半分温情。
唐钰抱着*油蹲在一边,不知道是听烦了还是不想管。
罗煦听到后面的动静了,转头一看,才知道是裴琰回来了。
“这是你妹妹?”裴琰问道。
“是她,罗曦。”罗煦随手一指。
罗曦挑了一下眉头,走过来,伸手搭在裴琰的肩膀上,打量了一下,说:“长得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她还在记恨上次裴琰把罗煦抛下的事实,所以身体动作跟语言完全是呈相反的趋势,极其别扭。
罗煦把裴琰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说:“不要轻易靠近我男人,一点规矩都不懂。”
“那你让我住在这里呀。”罗曦哼了一声,要笑不笑的说。
罗煦翻了个白眼,“想住就住吧,住得不习惯欢迎随时离开。”
罗曦一笑,打了一个响指,刘哥提着她的行李进来,她跟在后面妖妖娆娆地上楼了。
“她是你妹妹?”裴琰又一次问道。
“怎么?不敢置信?”罗煦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跟罗曦吵了半天,口渴黑途·女巫手札。
“你们家的人都这么剽悍吗?”他问。
罗煦喝水的动作一顿,睫毛耷拉下来,“除了我妈,差不多吧。”
如果她妈能像她这样没心没肺,或者像罗曦那样趋利避害,都不会是这个结局。
裴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知道她是触动到伤心事了。
罗煦的脑袋凑过去闻了一下他身上的衬衣,退了一步,说:“赶紧洗澡去,身上都是那丫头的香水味儿。”
裴琰嘴角一扯:“你自己身上也有,不如一起洗?”
罗煦偏头闻了一下自己的身上,果然也有。
唐钰: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
晚上,裴琰被请出了主卧,因为罗煦要在里面试一下婚纱。唐钰抱着*油守门,大的那个满厢不情愿,小的那个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倒有几分守卫的味道。
罗曦坐在沙发上,听见衣帽间的门响,抬头看去。
罗煦跟她的身材差不多,所以这件婚纱很是合身。抹胸鱼尾的设计,完全展现了她曼妙的身材,令人见之忘俗。
“怎么样?”罗煦叉着腰问她。
罗曦摸了摸下巴,说:“在你开口做这个动作之前,一切都很完美。”
罗煦:“......”
“你自己喜欢吗?”
“还行。”
罗曦脸黑:“这可是我得罪了十几个设计师之后的结果,就只是还行?”
“得罪?你做什么了?”罗煦问。
“让他们返工啊,也就七八次吧。”罗曦微微一笑,伸出自己的手指,翻来覆去的看着上面的指甲油,美丽耀眼,就像她本人一样。
罗煦无语,她其实对婚纱没有太大的讲究。如果不是嫁给裴琰,她肯定是去布鲁克林的婚纱市场淘一件就行了。
“那伴娘裙呢,你准备了吗?”
“都让我准备,你干什么吃的啊!”罗曦不满意了。
罗煦转回镜子面前,边欣赏边说:“你对别人的婚纱都要求的这么严,自己穿的难道不是严上加严吗?”
转头,她摆了一个超模的造型,十分气质。
罗曦有些吃不消,她问:“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你的伴娘?”
“你是妹妹,不应该吗?”
“真的?”
“不想就算了(科幻乐杀)兽人之澜音。”她塌腰抖腿,维持这个造型太费力气了。
罗曦深了一口气,起身说:“我先打个电话,你脱了吧。”
“打什么电话?”
“当然是让人给我送伴娘裙啊!”她的声调太高,几乎算作是尖叫了。
说完,她匆匆出门,步子迈得十分有力。
“切。”罗煦继续抖腿,看着她甩门而去,脸上渐渐浮现笑意。
“砰砰砰”,外面传来敲门声。
“我可以进来了吗?”是低沉的男声。
“不可以!”罗煦一愣,然后尖叫,提着裙子就往衣帽间跑去。
十分钟后,她打开了卧室的门。裴琰抱着*油站在门外,活像被赶出家门的父子俩,只是衣着太过光鲜,小的那个太过胖嘟嘟,失去了说服力。
“来妈妈抱。”罗煦伸手,接过*油。
“妈.....妈......”*油已经十一个月了,会喊爸爸妈妈了。
“哎,胖儿砸。”罗煦笑着亲*他的脑门儿。
裴琰走进去,扫视了一眼,“婚纱呢?藏起来了?”
罗煦说:“接下来的一个月你都不准进衣帽间,开一下门都不可以。”
西式婚礼有k的说法,希望新郎看到新娘穿着婚纱的第一眼是在礼堂,有大吉大利的意思,也能起到惊艳四座的效果。
“那我换衣服怎么办?”他问。
“你要穿什么我帮你拿出来啊。”她把*油放到大床上,任他拳打脚踢的翻滚。
裴琰从身后贴上她,低声说:“好不公平,她们都看到了。”
罗煦笑着回头,亲了一下他的脸,说:“这是习俗,你就稍微准守一下下吧。”
裴琰拉着她倒在大床上,压在她身上,说:“习俗有没有说不能看新娘穿其他衣服?”
“没有。”
“那不穿衣服呢?”
“流氓!”
两人一起笑了出声,甜意像是方糖落入了水一样,逐渐化开。
旁边的*油见爸爸压着妈妈很好玩儿,他挪动了一下肥*股,一个熊扑倒在罗煦的脸上。
“啊......”
唐璜问舅舅,两个一模一样的美女在家里晃悠,你不会认错人吗?如果认错,岂不是尴尬至极。
裴琰答:哪里一样?明明区别很大。
唐璜摸着下巴思考一下,说:愿闻其详。
裴琰答:煦煦不跟任何人一样,她是脸盲,我可不是[综琼瑶]十二重生。
唐璜看着抱着*油的罗煦,以及在一边翘着二郎腿看杂志的罗曦,稍微明白了一点他的意思。
罗曦像火,热烈炽手,靠近三尺都会被灼伤。罗煦似水,潺潺流淌,无形中就可以包围你,攻破你。
爱一个人,不仅要可以分辨她的相貌,还应该懂得她的内核,那才是一个人真正吸引另一个人的所在。
而整日吵吵闹闹的姐妹俩,终于因为同一件事情安静了下来。
罗峰声来了,他到达了s市。这个给了她们苦难童年的男人,终于被请来了。
唐钰说:“罗曦姐姐那么火爆的脾气,肯定会把她爸骂得体无完肤。”
唐璜说:“以我对罗煦的了解,她爸这次有生命危险啊。”
此时,罗煦在给*油喂米糊糊,罗曦在阳台上打电话,噼里啪啦的英文从她口中冒出来。
唐璜和唐钰相视一眼,说:“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啊。”
坐在一边喝茶的裴琰:“都安静点儿,叽叽喳喳没完了是吗?”
......
下午三点,电话铃响起,两姐妹应邀出门。
电话是老太太打来的,她告诉罗煦,无论如何请她和她爸爸谈一谈,就算是为了裴家的颜面。
他们约在一个咖啡厅,安静优雅的环境,让人忍不住心平气和起来。
两姐妹推门而入,同样的身材和脸蛋儿,一个打扮得明艳照人,像是夏天的太阳,一个穿得简单大方,像是夜晚里沉静的月光。这才是真正的姐妹花,各有千秋,谁也不会被谁压制下去。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到了靠窗边的那对夫妇,一个显得很局促,一个拍着他的手在安慰他。
男人是中国人,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看起来就像是质朴的读书人。女人金发碧眼,穿着黄色的裙子,优雅美丽,看得出年轻时也是风靡一方的人物。
罗峰声看见了姐妹俩,瞬间站了起来,显得很激动。
罗煦以为,她会有很强烈的感情起伏,会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爱恨交织,气涌心头。可她没有,她平静地坐在他们的对面,甚至还点了点头问好。
罗曦摘下墨镜放在一边,捻起菜单研究喝什么,似乎就像普通的约会一样。
“好久不见......”好半响,从他的嘴里,终于挤出了这四个字。
旁边的女人一直笑着看姐妹俩,目光平和,甚至隐隐充满了期待。
罗煦简单的说了一下老太太的要求,她说:“鉴于你没有尽到父亲的职责,所以我也不准备请你在婚礼上担任这个角色。今天来见你,无非是看在老人家费心促成的份儿上。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我们已经长大了,不会再请你履行什么职责了领主大人。”
罗峰声心里很不少受,他这一辈子都沉醉于科学事业,除了研究就是研究。他爱上玛丽,完全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喜好和追求,在智力上能与之匹配,在精神世界上能与之共舞。而那个自卑少言的前妻,除了问他渴不渴饿不饿,就再也没有其他能交流的。
他不好美色,他只想说话的时候有人能够听得懂。
“小煦,小曦,对不起......”他难过的道歉,看着亭亭玉立的两个女儿,他却从来没有参与过她们的成长。
罗曦咳了一声,端起眼前的咖啡,“不用,我还好。”
玛丽见着父女三人尴尬的样子,忍不住为他辩解了起来。
他是一个对科学事业孜孜不倦,愿意奉献生命的人。他的世界太过广袤,容不下家长里短,也顾不上培养子女。在他心里,孩子们待在福利院会比跟着他更好。毕竟那时,他只是一个穷酸的学者,为了莹莹之火不舍追求,哪里能给孩子们温饱?
诺贝尔的奖金他全数捐了出去,半分没留。他不爱财不爱色,他爱的只有他醉心的科研事业。
玛丽说,他除了有头衔和名声,空无一物。他们住的还是普通的房子,过的还是普通的生活,他像是一个朝圣者,为了心中的耶路撒冷,从来都不知疲惫,也从未停下脚步坐享安逸。
罗煦不知道怎么责怪他,因为他根本不懂。他不懂一个父亲对孩子成长的重要性,他不懂失去了母亲姐妹俩会如何的脆弱,他甚至连道歉也不懂。他局促的坐在那里,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若要问他做错了什么,估计他也是茫然。
这样的父亲,和她们想象中的差得太远。
你没有办法怨恨诅咒他,因为他确实是失去了一切,为着他心中的理想。
而同样的,她们也没办法毫无芥蒂的接纳他,因为他确实对她们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父亲,该是巍峨的山,该是容纳百川的海,该是在你受到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的盾牌。
可他,空有一个父亲的名头,却从来不懂如何践行父亲的使命。
见完罗峰声后,罗曦让人载着她去了商场,罗煦回家,闷头睡了一晚上。
夜色渐沉,室内温暖的橘色灯光亮起,裴琰掀开她的被子,伸手捏她的脸。
“你好烦。”她扭了扭,转过身不理他。
他坚持不懈的骚扰她,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放过。
“你到底要怎样啊!”罗煦炸毛,翻身坐了起来。
“陈阿姨做了你最爱的海鲜粥,起来喝一碗吧。”他笑着说。
罗煦愣了一下,掀开被子下床,然后坐在床沿想了半天,又重新爬回被窝里了。
“晚上吃了长胖,我明天再吃。”她说。
裴琰:“......”
既然这样,别怪他祭出杀手锏[综]穿成荻野千寻。
罗煦正要酝酿睡意好一觉睡到大天亮,冷不丁的,鼻尖传来一股香喷喷的味道,随之是一个软绵绵的软体动物在朝自己蠕动靠近。
“裴小逸,你在干嘛!”被窝里,两人大眼瞪小眼。
裴小逸同志下午睡得太多,现在还是精力旺盛的模样,被爸爸放进了被窝,现在正腆着脸求一起玩儿。
罗煦把他薅了出来,疏离他一头乱毛。
裴琰躺在她身侧,满意极了。
“你心里不舒服我知道,但消化负能量一向是你的强项,一晚上了,够了吧?”他揽着她的肩问道。
罗煦用手抓了抓裴小逸的乱毛,说:“我没有负能量,我就是憋屈。”
“憋屈什么?”
罗煦没有说话,低着头抱着裴小逸。
“你以为他是抛弃妻子十恶不赦的大淫棍,结果却出乎你的意料,所以你生气了,觉得自己在跟一个无所谓的人较劲,特别划不算,对吗?”
罗煦抬头,表情复杂。
“怎么了?”
“你再这样小心我做出报复性行为啊。”她斜眼看他。
“我怎样了?”裴琰不懂。
罗煦噘嘴:“还能怎样,条条命中呗。”
他轻声一笑,掰过她的脑袋*她,“好,下次不这样了。”
裴小逸茫然的看着接*的父母,然后伸手,一巴掌拍过去,拍分了。
“裴小逸......”罗煦捂着嘴,瞪他。
裴小逸在她怀里蠕动了几下,伸手求爸爸抱,“爸......爸爸......”
裴琰接过他,顺手拍了拍他的*股,以示惩戒。
罗煦说:“罗曦呢,她回来了吗?”
“回来了,收获颇丰。”想到那一地的购物袋,他才觉得自己娶了个多么勤俭持家的好老婆。
罗煦说:“她虽然一直衣食不缺,但心里也总归是跟我一样的。没父母的孩子,无论外表怎么光鲜,心里面都是窟窿,空荡荡的。”
“以前的苦我不能替你分担,但以后......”他伸手薅了薅*油的头发,说,“我们父子都能替你扛。”
罗煦一笑,偏头倒在了他的肩上,她伸手拍了拍*油的肩膀,说:“这小肩膀,还是再养几年再说吧。”
裴琰低头看儿子,目光温柔慈爱,“我相信他,无论什么时候何种境遇,他都会跟我一样保护你。”
正在啃自己胖爪子的*油:讨好我妈可以不带上我吗?人家只是宝宝。
70.婚礼前的琐事
婚礼前两周,罗煦亲自找了一趟老太太。
“你说不让你父亲挽着你出场,换唐璜来?”老太太有些错愕。
“是。这么重要的场合,我不想让自己不舒服,也不想让他觉得负担太重。”罗煦说,“唐璜是我最好的朋友,因为他我才能认识裴琰,他带着我入场,这对我们来说很有意义。”
老太太黑了脸,肃着脸问:“那你知道论辈分唐璜该称呼你为舅妈吗?他挽着你出场,还有没有礼数了皇上,你不懂爱!”
罗煦说:“我就结这一次婚,流程形式如何我并不在乎。大家要笑就笑吧,只要我和裴琰幸福,他们也笑不了多长时间。”
老太太沉思了片刻,看着她正经恳切的脸,也不想把婆媳关系闹得太僵。
“好吧,这次就依你。”
“谢谢您,改天我让*油来给您作揖,他现在做得可好啦。”罗煦笑着说。
老太太哼了一声,绷紧的脸有些放松下来。
罗煦轻松回家,一迈入门口就看到了几个大箱子,明显是不属于她们家的。
客厅里,杰森正在和裴琰聊天,一个是商业大佬,一个是天之骄子,谈起来还算愉快。
“罗曦呢?”罗煦问。
“楼上试衣服呢。”陈阿姨指了指上面说。
罗煦跟杰森打了一个招呼,便上楼去了。
罗曦站在镜子面前转来转去,眼光挑剔地欣赏这件伴娘裙。这是杰森收到她的指令后特地打飞的送来的,诚意做工都是十足十的。
“差不多够了,难不成还想抢我的风头?”罗煦推门而入。
罗曦哼了一声,说:“还不是为了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要是伴娘太没档次,岂不是毁了婚礼的一半?”
罗煦瞥了她一眼,“放心,你还没那么重要。”
“小少爷!”外面走廊里传来周姨的声音。
罗煦回头,见着一个球体莽撞地冲了进来,以平沙落雁的方式栽倒在她面前。
“天呐!”罗煦和罗曦同时上前,把他给扶了起来。
他穿着一件灰白的条纹衬衣,一条黑色的棒球裤,脖子上还系着一个小小的领结,十足绅士。配着他可爱帅气的脸蛋儿,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超过他爸,成为全部人的焦点。
“妈妈......”他往前走了两步,*声*气,一头扑进了罗煦的怀里。
罗曦在一旁逗他,“她是妈妈,那我是谁?”
还好,*油并没有遗传妈妈的脸盲,他糯糯地喊道:“姨姨......”
罗曦一笑,抱着他的大脑门就是一口,“真乖,比你爸妈讨喜多了!”
罗煦看着气喘吁吁的周姨,说:“您去歇着吧,等会儿我来哄他睡觉就行了。”
周姨叹气:“小少爷越大越不好带了,腿脚利落地我都追不上。”
*油趴在妈妈的肩头,警惕的转头看着周姨,“走......”胖胖的手指一伸,非常有气势。
罗煦敲了他一个脑崩儿,“没礼貌。”
“呜呜呜......”
他一把推开罗煦,挣扎着要下地独宠。
“你做什么?”罗煦笑着看他,知道他是在找他爸爸,要告状。
他倒腾着小腿在屋子里搜寻,“爸爸......”
罗煦摇头,“长得帅没用,这脑子不好使啊。”
罗曦瞥她,“你脑子好使怎么还认不清人?”
罗煦:“......”
罗曦转身进去换衣服,然后出来抱着*油下楼去了。
“走,姨姨带你去找爸爸。”
罗煦:“喂!”
你们这样维护他是要出问题的!
杰森正和裴琰聊得高兴,冷不丁看着罗曦抱着一个小孩儿下楼,漂亮可爱的小孩儿还朝着这个方向在大喊“爸爸”。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击中。
他伸手想去抱这个孩子,手刚伸出去就被人拍掉了,罗曦疑惑的看他,说:“人家喊的是爸爸,你自作多情干嘛?”说完,她把*油放到了裴琰的面前。
“爸爸.....”*油伸手,求抱。
裴琰把他抱上膝头,问他:“又和妈妈吵架了?”
“打.....”*油边说边敲自己的脑袋,然后叽里咕噜的乱说,要不是裴琰了解他的思维模式,还真不一定知道他在干嘛。
“妈妈又打你了?”
“&%#*¥……”一连串外星语的回答。
父子俩在解决家庭内部矛盾,杰森却一眼不错的盯着人家的小孩儿,像是要随时偷回家去似的。
“哎哎哎,你怎么回事?”罗曦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杰森抓住她的手,说:“亲爱的,你觉得他可爱吗?”
“当然。”
“我们也生一个怎么样?”杰森两眼放光的看着她。
“不怎么样。”罗曦嗤了一声,当他在说梦话。
杰森搂着她的腰,看她低头玩儿上了手机,心里不免深深地叹气。
......
虽然临近婚礼的日子,但罗煦依旧还在上课。没办法,快期末考试了,不认真一些怎么对得起自己。
课上,戴静雯低头,用手肘碰了碰她,低声问:“你是不是要结婚了?”
罗煦望着讲台的目光收回,“你怎么知道?”
戴静雯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张白色的喜帖,上面绘着两个漫画人物,一打开,“裴琰”和“罗煦”完完整整地印在上面大神反扑攻略。
“额.....你怎么会有?”罗煦卡壳了一下。
“我妈收到了,她工作脱不开身,让我和堂哥一起去。”她说。
请帖的外形是参考了罗煦的意见,但请的人她大部分不认识,全是老太太在做主。所以她也不知道戴静雯的妈妈是谁,怎么还会有这层关系。
“你不够意思啊,作为同学我们都不能参加吗?”戴静雯说。
“你这不是拿到请帖了嘛......”
“那她们呢。”戴静雯抬了抬下巴,示意前面听课的室友两人。
罗煦抓了抓头发,真是谜の尴尬。
“大家都是好朋友,也接触了一年的时间了,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吗?”戴静雯说。
“不是不放心,只是觉得没必要搞得这么大阵仗。于我来说,学校的人知道的肯定是越少越好嘛。”罗煦解释。
“其他人不论,但她们两个要是知道你结婚没请她们观礼,咱们的室友之情还如何维护呢?嘴上不说,心里总会有疙瘩的。”
罗煦认真考虑一下,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我是真心祝福你的,我相信她们知道后也同我一样。”戴静雯伸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握。
罗煦侧头,回以微笑,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她遇见了太多居心叵测、狡诈奸猾的人,可很幸运的是,她遇见善良可爱的人更多。
这也许就是我们的社会安定繁荣的原因吧,好人总是比坏人多。
罗煦回家,取了两张请帖,亲自写上了被邀请的人的名字,然后郑重的交给了姗姗和姜婷婷,希望她们到场参加。
两人还以为是祝福卡片,拆开一看,瞠目结舌。
“你你要结婚了?”两人都是不敢置信的样子。
罗煦说:“是啊,婚礼就在两周以后,希望给你们请帖的时间不算太迟,你们能有空来参加。”
“我们当然要参加!”姜婷婷尖叫,然后一把抱住罗煦。
姗姗伸手,抱住两人,“太震惊了,虽然我还不能消化,但我们一定会亲自到场祝福你的!”
戴静雯坐在一边淡定的整理笔记,扫了一眼罗煦,看见她正在笑着看自己,她眨了眨眼,算是回应她。
......
婚礼前夕要进行彩排,并且在晚上举办了宴会,算是热身。
罗煦敬了一圈酒下来,其他还好,就是脚疼得不行。莫妮卡从包里拿出创口贴给她贴上,说:“但凡漂亮的鞋子都磨脚,你忍忍吧,好歹这双鞋不仅漂亮还贵呢。”
罗煦一笑,把她拉起来,看着她说:“谢谢你来,还愿意当我的伴娘穿越到男子军校的女人。”
“我都陪你这么久了,没道理最后关头缺席啊。”莫妮卡笑眯眯的回答。
罗煦伸手,“来,抱一下。”
莫妮卡轻轻抱了她一下,很快就分开,“别把裙子弄皱了,还有半场呢。”
罗煦:“......”
唐璜作为明天挽着罗煦出场的“替身老爸”,被大家一边取笑一边闹着灌了不少的酒。从厕所吐完出来,正好碰上等在外面的罗煦。
“吐完了?”罗煦靠着墙看他。
“嗯。”
“辛苦你了。”罗煦把手上的苏打水递给他。
唐璜拧开,仰头喝了一口,随后吐在水槽里,他说:“以为是什么占便宜的活儿,结果是倒贴,坑死我了。”
罗煦笑着说:“谁让你出了当初那个馊主意,不然就没这出了嘛。”
唐璜斜眼看她:“真心的?”
“是啊。”
“那别嫁了,我们回美国,我帮你把*油一块儿偷走。”他看着她,认真的说。
罗煦憋了一下,两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唐璜也笑场了,他说:“估计飞机还没降落我们俩都成瓮中鳖了,算了算了,胜算太低。”
罗煦笑着笑着,上前一步,抱住了他,“唐璜.......”
“嗯?”
“你是gay吗?”
“......”
“你如果不是该多好,我身边优秀女青年是大把大把的啊。”
他轻笑一声,伸手*她的头发,“我要喜欢也是喜欢你啊,别人我都看不上。”
“是吗?我有这么好吗?”她笑了一声,眼中带泪。
“特别好。”他憋住哽咽的声音,使劲儿按着她的后脑勺。
“唐璜,你是不是在哭啊?”她问。
“没有,我怎么会哭呢。”
“可你按着我不让我回头是几个意思?”她低头,在他肩膀上蹭干了眼泪,笑着问。
“......”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或早一步,或晚一步,如果没有刚刚好,那都是遗憾。
唐璜推开她,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人抹泪一人红了眼眶,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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