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觉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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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喝醉了。

徐逸舟叫她:“南歌。”

自己的偷看行为被对方逮了个正着,这下便是再也逃不了了。

南歌对上徐逸舟的眼,徐逸舟看着她,问:“还能喝吗?”

没想过徐逸舟会如此开口,南歌愣了少顷,点头:“还可以喝一点。”

目光中,对方的眼神里闪耀着笃定的光彩,熠熠如星辉。徐逸舟轻慢道:“那敬我将来的最佳女主角。”

南歌眼光微动。

那个“我”字落在她的耳里竟显得愈发意味深长了起来。

徐逸舟的话带起节奏,在座的纷纷夸起南歌的演技,加上如今大热的在播电视剧,各个都道南歌前途无量,必定是演艺圈将来炙手可热的存在。

在一片热议中,南歌慢慢朝徐逸舟举杯。大家只道是酒精的作用,南歌剔透的脸颊透出几许诱人的薄红,徒增几抹娇媚,竟比平时还要显得动人几分。

南歌抬了抬下颌,红唇轻启:“既然男神这么说了……”

南歌稍作停顿,与之对视。

“借你吉言。”南歌莞尔,脆生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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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所欲为

这一来二去一顿饭竟也吃了两个多小时, 散场的时候江卫东明显喝得过了头,这搞艺术的总有那么几分“把酒问青天”的情怀, 江卫东就着酒意感概一番人生, 拉着徐逸舟直道等杀青一定得再一起好好喝上几杯,一醉方休。

徐逸舟笑着应承, 嘱咐旁人好生把江卫东送回去。

期间南歌一直跟柳沁站在一起。

柳沁今晚上心情似乎也不错, 与南歌正聊到兴头上,便催着南歌与自己一块儿前往剧组统一预订好的酒店, 对方这热情劲头实在让南歌不好推辞,稍颔首后, 便见徐逸舟缓缓朝她走来。

南歌一顿, 已经钻了车的柳沁探头朝外看了一眼。

徐逸舟停在南歌跟前, 柳沁美目一瞟,见着来人后下意识往别处张望了一下,问:“舟哥, 你的车呢?”

徐逸舟微抬下颌示意了一番,道:“在前面等着。”

柳沁没说话, 视线飞快的扫了南歌一眼。

南歌解释:“柳沁说让我陪她在路上说说话。”

徐逸舟点头,沉默了少顷,才道:“行, 路上小心点。”

南歌不知怎地有一瞬间居然觉得还挺舍不得的,这感觉来的莫名其妙,明明两人就住在同一家酒店,况且明天大早还得见面, 这实在是有点矫情了。

南歌问:“喝醉了吗?”

徐逸舟回答的坦然:“有一点。”

南歌杵在原地没在说话,她的目光落在徐逸舟的脸上,此时天色昏暗,对方清隽的面容就着旁侧稍显暗淡的灯光竟有种无法比拟的柔和感,只刹那的功夫,对方又再度开了口:“行了,快回去休息吧。”

这让南歌有一丝丝失望。

她还以为自己含情脉脉的眼神已经很明显了,怎么就直接把她给打发走了呢。

简直是挫败。

与徐逸舟道别,南歌赌气似的比徐逸舟先一步转身,可是一只脚踏进车内,南歌不由的又用余光瞧了瞧,瞥了斜后方一眼。

这夏夜的风竟让她有丁点酒精上头的感觉,南歌想,要不然她也不会变得这么奇怪。

所有的情绪都被无端的放大,想跟徐逸舟再多待一会儿,想让他主动提出再陪陪自己。

南歌咬咬唇,突然也觉得自己似乎无理取闹了些,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倒是柳沁很爽快的与徐逸舟道了别,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静默的视线中,徐逸舟双手插在兜里,身形高挑,在路面落下斜长的影子。

车辆调头,快速驶过对方的身侧,南歌掏出手机给徐逸舟发了条短信,在最后可见的视野里,南歌看见徐逸舟把眼光收回,低眸查看了番自己的手机。

她发的内容很简单,就一句:“整一整你的衬衫领子。”

是之前被江卫东勾肩时弄的,微微翘起了一个角,其实若不仔细看并不明显。

几秒钟后,紧握在手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徐逸舟回:“知道了。”

一路上柳沁聊的很嗨,自春夏时装周到混迹各大圈子的演员明星,实在是不亦乐乎,直讲到嘴都说干了,忽地倒头大睡,再也叫不醒了。

南歌哭笑不得,敢情这姑娘真正醉酒的状态是话痨。

只是不知道徐逸舟究竟怎么样了,南歌细细回忆了一遍,好像自认识徐逸舟以来,便从来就没有见过对方喝醉酒的样子。

到底是放心不下,南歌点了数几份醒酒汤让服务生给江卫东他们送去,最后留了一份由自己拎着,敲响徐逸舟的房门。

楼道里空荡荡的,毕竟都与剧组人员同住一家酒店,南歌莫名有种作贼心虚的紧张感,好在徐逸舟开门的速度还算快,南歌一抬眼,便见眼前人还穿着那件白色衬衣,鼻间能问到对方身上的清浅酒味。南歌下意识问:“还没有洗漱吗?”

徐逸舟倚在门框上,一双眼稍敛了敛,并不算清明,出言的那一刻还带着些许刚刚才睡醒的慵懒感,微哑道:“还没有。”

“那正好,”南歌也跟着不自觉的将嗓音放缓,“我帮你带了醒酒汤来。”

徐逸舟闻言抬眉,稍顿了一秒闪身为南歌让出一条道来,南歌也不含糊,抬脚就走进了门。

屋内很整洁,甚至还没有翻动过的痕迹,只有长沙发上的抱枕被人动过,放在最头上的一侧似乎被人拿来当了枕头。南歌故作漫不经心的坐下,还能感受到细微的余温。

南歌的目光顺着徐逸舟的步伐而移动:“在做什么?”

徐逸舟挨着她坐下,轻言道:“睡着了。”

果然。

南歌笑:“我还以为你千杯不倒呢。”

徐逸舟失笑着无奈摇摇头,视线轻瞟过南歌手上提着的东西,他就着椅背往后靠去,抬手轻揉太阳穴。

“很难受?”南歌问。

徐逸舟头微仰着闭了闭眼,解开了衬衣的最上一粒纽扣:“还好。”

话音刚落,门外又有人敲门。

徐逸舟慢悠悠睁眼看向南歌,南歌见状顿时愣住了,心头一跳,惊异的与之回望,小声问:“都这么晚了还有人找你?”

这特么的被人看见她单独在徐逸舟房里要死啊!

徐逸舟被南歌的这副模样逗笑,没说什么,抬脚走去开门,南歌赶忙拉住徐逸舟的手腕:“你等等,我怎么办啊?”

徐逸舟忍俊不禁:“你还想藏哪儿去?”

南歌环顾四周,最后将眼光落在套房的房间里,猜出南歌的意图,徐逸舟拧眉:“你确定?”

还是算了。

南歌摇头,若是被人看见自己从徐逸舟的房间里走出来,那更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犹豫半晌,南歌索性回到沙发上继续坐着,为洗脱来此目的不纯的此类嫌疑,南歌背挺得笔直,坐姿端正,还自顾自的摆起面前的碗盘来,以做好迎接来人的万全之备。

耳边传来徐逸舟开门的声音,不过几秒,又关上了。

徐逸舟提着与自己手上一模一样的塑料袋走近,南歌一脸怔怔然,便听徐逸舟问:“这是惊喜?”

南歌:“……”

徐逸舟说:“两份?”

南歌一阵懊恼,解释:“我忘记跟他们讲你房里不用送了。”

徐逸舟看着他,南歌说:“我多点了几份,让服务员给江导他们送去。”

说着南歌长吁一口气,紧绷的神经霎时放松,虚脱般的扑倒在柔软的沙发上:“我的妈,吓死我了。”

亏她还满脑子想着为自己开脱的解释,结果居然是自己弄出来的幺蛾子。

从始至终徐逸舟都保持着相当从容的姿态,见南歌如此,徐逸舟不免多望了南歌几眼,语气中似不经意间带了几分戏谑的味道:“有胆子半夜进男演员房间,没胆子见其他人?”

南歌撇嘴:“我这不是……”

“不是什么?”

徐逸舟倒想听听对方怎么辩解,便见南歌逞强道:“我这不是怕有人传出去坏了你徐大影帝的声誉吗。”

徐逸舟好笑:“是吗?”

南歌别开眼,道:“谁不知道咱们徐大影帝洁身自爱,从来没有就半点绯闻。”

话说出口南歌才反应过来,其实也不是没有。

上回险些出车祸时,就差点被人拍见了她与徐逸舟同坐一辆车里的照片。

好在徐逸舟也没有反驳她的意思,南歌讪讪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也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里空调冷气不太足的原因,竟觉得有些热。

沉默了须臾,南歌重新侧眸看他:“舟哥,你……”

南歌一顿,未说完的话顷刻间憋在喉咙里。

视线中徐逸舟神色间透露出些许倦乏之意,再次阖上了眼。

南歌轻声问:“要不然我扶你去床上睡?”

徐逸舟喉头微动:“不用。”

这低沉稍哑的嗓音竟带着没来由的性感。

犹豫片刻,南歌干脆从房间里拿了条毛毯出来,替徐逸舟盖在身上,南歌坐在徐逸舟一侧,禁不住打量起眼前人的睡颜来。

并不是第一次瞧着徐逸舟熟睡的样子,那张在对方睡觉时偷偷拍下的照片都还好好的保存在她手机里。

可是如今这近在咫尺的距离竟带来了一种愈发陌生的化学反应,对方的眉眼、高鼻,哪怕是轻轻浅浅的呼吸……

无法忽视的,微微悸动的感觉。

还有对方的唇,是她所喜欢的唇形。

徐逸舟就是用这样的唇*她的。

那种滋味太过于让人难忘,南歌喘了口气,温热的食指尖轻碰了碰徐逸舟的下嘴唇。

没反应。

南歌小心翼翼唤徐逸舟:“舟哥?”

真的睡着了?

以往徐逸舟在车上时的睡眠总是很浅,每回她一凑近都会被对方逮个正着。

肯定是因为喝多了。

这个念头在南歌的脑袋里冒出来,一并而生的某种恶作剧般的新鲜感。

这种可以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机会可不多。

南歌又把脑袋凑近了些,迟疑几秒,捏了捏徐逸舟的脸。

果然手感很好,怪不得她喝得酩酊大醉那回对徐逸舟有如此造次行为。

一边想着,南歌一个没忍住,又轻轻摩挲了一下。

只是下一秒,对方轻掀眼皮,玩心正盛的南歌猝不及防撞上一双漆黑的眸子,幽深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南歌心里“咯噔”一下,干笑道:“你没睡着啊?”

徐逸舟眉眼不动,轻轻吐出几个字:“没睡太熟。”

联想到自己的行为,尴尬感简直突破天际。南歌立马收回手:“是吗……”

“嗯。”

“我……”

南歌欲言又止,徐逸舟用鼻音再次轻轻发出一记“嗯”,只是与先前不同,尾音微微上扬了几丝。

这淡然的声线让南歌实在听不出对方的真实情绪。

她咽了口唾沫,索性把心一横:“大不了我让你摸回来就是。”

徐逸舟闻言挑眉,也不说话,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南歌一番。

这轻飘飘的目光看得南歌脸一热。

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南歌一愣,连忙双手抱胸补充道:“我说的是脸!”

☆、坐怀不乱

徐逸舟稍一沉吟, 笑:“我可什么都没说。”

南歌:“……”

空气中流动着难以言喻的色彩,徐逸舟越是这样, 南歌就更觉得纠结, 一颗心似被什么轻轻挠着一般,有些痒痒的。

停顿一秒, 南歌嘟囔:“上回你答应我做的事情还没兑现呢。”

徐逸舟知道什么南歌说的是什么。

徐逸舟垂眸看南歌一眼, 上回赛马自己愿赌服输应承了南歌把微博给开通了,虽觉得此事毫无意义, 但他并没有要反悔的意思。

徐逸舟正准备出声,却被南歌截了先:“不过现在我觉得这笔买卖实在很不划算。”

对方说话的同时一双眼睛忽闪, 在灯光的照耀下煞是炯亮。

徐逸舟顺着南歌的话问:“怎么说?”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想起了什么, 但谁都没有主动先提起。

南歌甚至都在想如此情况, 对方是不是在故意逗弄着自己玩。

只是话到如此,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南歌的心突突的跳动,就像快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尝试着缓和自己这略有些局促的心情, 南歌深呼了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在徐逸舟的嘴角小啄了一下。

视线中女人的脸白里透红, 说不出的娇娆。

南歌对上徐逸舟一直凝望着自己方向的眼睛,喃喃:“这才公平。”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徐逸舟敛了敛眼, 静静看着她,似是探究,又像是蕴藏着什么别的东西。一阵无言中,南歌咬咬唇, 言语中带着些许试探:“两清了?”

两人间的距离不过咫尺,徐逸舟只稍一凑近,便更是紧贴。

好像一仰头就能亲到对方的下巴。

这不禁让南歌不由自主的垂下脑袋,徐逸舟的声音缓而轻,徐徐传过她的耳膜,久久在耳畔回荡。徐逸舟道:“大半夜来我房间还对我动手动脚,这样就想两清?”

这声音不紧不慢,嗓音似调侃,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平日里拍戏的影响,还无端听起来有丁点的痞气。南歌不由的屏息,小声回:“那……”

下一秒,未说完的话被徐逸舟堵在嘴里。

独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其中,还带着醇香的酒味,不似上回那么温柔,如企图搜刮她的每一寸呼吸的空气一般,*得绵长而深入。徐逸舟一只手扣上她的腰,轻而易举的就让她陷入这柔软的沙发里。

与出现在梦中时的亲*一模一样,丝毫没有给她留下一点喘息的机会。

但是南歌并不觉得讨厌。

徐逸舟的手心划过她的耳框,轻挑起她脸侧的几缕头发,最后穿过她的浓密发丝紧覆在她的后脑勺上,南歌闭着眼,能感受到对方呼吸时的热气喷洒在自己的脸上,这灼热感让她觉得有点儿陌生,但又让她有种无法忽视的*。

这一切都让她恍惚到不行。

南歌的手无意识紧攥住徐逸舟的衬衫衣领,连她也不清楚这个亲*究竟持续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自己脸红心跳到不行,脑袋里空荡荡的一片。

直到对方又细致描绘了遍她的唇形,才算彻底放过她。

空调制冷时的细微动静,彼此交错的呼吸,还有她心跳的声音……

清晰无比。

感觉徐逸舟移开了脸,南歌喘息着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眼前人那一双湛黑而深沉的眼睛,目光灼灼,直盯得她发慌也没有将定格在她脸上的视线移开分毫。

南歌咽了口唾沫,有一个抿唇的动作。

这个动作实属无心,也许南歌并未发觉,却落在另一人眼里却显得格外诱人。

女人的纤细手指还紧攥着他的衣襟,被他压在自己的怀下。

徐逸舟的眼光顺着南歌还含有水光的绛唇及往下滑,经由白皙的颈部,然后轻飘飘落在南歌漂亮的锁骨线条处。

再下面是因方才举动还稍显歪斜的衣领领口……

一瞥眼就能看见里头的沟壑风光,常年未见光的肌肤更显细腻剔透,隐约能瞧见一丝黑色的蕾丝花边。

只一秒的功夫,徐逸舟快速别开眼,拧眉道:“松手。”

对方嗓音稍显嘶哑,语气中带着细微的安抚之意。

只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南歌一怔,快速回过神来。南歌这才发现徐逸舟那原本干净而整洁的雪白衬衫在她的摧残下一句已经崩开了两颗纽扣,松手的瞬间南歌不免多瞟了眼徐逸舟胸膛处依稀可见的肌肉线条,喉间一阵干渴。

转瞬,徐逸舟动作利索的翻身,顷刻间远离了她。

这场热情来的快也去的快,南歌一时怔然差点忘记了要坐起身来,只见徐逸舟揉了揉眉心处,闭眼平息了一会儿。

南歌还没有让自己的状态切换自如的本事。南歌的脸羞得绯红,但还是竭力保持镇定问:“怎么了?”

徐逸舟长长缓了口气,眼睛还闭着,轻声道:“没事。”

南歌爬过去凑近脸看他,突然想起来,提醒:“醒酒汤还没喝呢。”

徐逸舟没吭声,南歌说:“饭局上你还说我逞强,结果自己倒醉得不轻。”

徐逸舟沉默了几秒,蓦然翘了翘嘴角,他睁眼侧过头看她,起了逗弄的心思:“知道我喝醉了还敢过来?”

“嗯?”

南歌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理解了徐逸舟话中的含义,脑子里猛然就浮现了上一秒那个亲昵的过了头的接*,脸上一烧,细若蚊蝇道:“就是因为你喝醉了才来啊。”

这句话本是关切之意,可说出口后却显得尤为意味深长。

徐逸舟似笑非笑:“你是觉得我是柳下惠呢,还是故意来占我便宜的?”

如此赤果果的,南歌当然不傻,被徐逸舟这么一说简直是羞赧到不行,但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

这轻飘飘的一句,尾音上扬,听在南歌耳里跟明摆了不相信她的话一样。南歌咬唇:“况且不是有人说……“

徐逸舟看向她:“嗯?”

南歌接着道:“男人喝醉酒后其实是不行的?”

徐逸舟在听见“不行”两个字的刹那间隆重的蹙紧了眉。深深看了南歌一眼,徐逸舟慢悠悠出声:“其实我的酒量也许比你想象中的要好一点。”

南歌整个人有些懵,徐逸舟意味深长道:“怎么,想试试?”

说实话,徐逸舟这副表情,南歌实在有种只等自己一点头,对方便有让她招架不能的本事。

不等她搭话,徐逸舟伸出一只手来揉了揉她头顶的柔软发丝。

南歌一滞,瞪大眼回望他。

却不想徐逸舟真的只是单纯的摸摸头。

徐逸舟站起身,南歌心头一跳,盯着徐逸舟的背影。

“你去哪里?”

下意识开口,南歌又难为情的暗自开始懊恼,这话问的好像自己真想让徐逸舟对自己做什么一样。

徐逸舟头也不转的进了房间,南歌不知道徐逸舟究竟要干什么,依旧乖乖待在沙发上,没过多久,徐逸舟拿着换洗的衣物进了洗浴间。

浴室响起淋浴的流水声,南歌突然觉得自己挺污的,脑海里浮现出的徐逸舟上身肌肉线条浑然天成,实在是容易让人肖想的好身材,况且徐逸舟身材比例也好,一点儿也不比那些T台上的男模来得差劲。

总有人得上天眷顾,好像哪里都完美到不行。

南歌突然想起自己刚进圈那会儿在节目上被主持人提过理想型这一问题,她当时谁的名字也没讲,只道哪有什么理想型,你喜欢他,他就是你的理想型。

如此官方的话。

但其实那个主持人话音落下的时候她确实在心里快速闪过一个名字。

那些被滥用的形容词太虚,当所有华丽丽的词语加在一起,自己的脑海里出现的人名是“徐逸舟”三个字。

可是当时的她又觉得徐逸舟实在算不上自己的理想型。

即使她钦佩、仰慕,视这个人为偶像。

可归根到底,终究是过于遥远了些,如不能供人摘采的清莲。就连徐逸舟的粉丝也戏称他清冷、禁欲,似不食人间烟火。

那些从前的往事一幕幕浮现,方才与徐逸舟的那个*反而显得不太真实了起来。

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嘴里还残留着之前接*时的甘甜滋味,让她直到这一刻都还悸动不已。

打断南歌思路的是徒然而至的响铃,南歌唤了声“徐逸舟”,下意识拿起被对方放在茶几上,震动不停的手机。

南歌喊:“有人打你电话。”

流水声戛然而止,南歌不经意间瞟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

可就是这一晃眼,南歌蓦地呆住,又再三确认的凝眸扫了几眼。

这提示陌生号码的一长串数字,在她看来简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甚至在多年前倒背如流。

林晏一直保留着这个号码,就在半个月前她还因为气不过而联系了对方,也是这个手机号。

南歌一阵狐疑,林晏怎么会给徐逸舟打来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无端崖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3-23 23:4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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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吗

徐逸舟出来的时候手机铃声已经停了, 南歌依旧坐在沙发上,一抬眸便撞上徐逸舟平静望过来的视线, 南歌若有所思瞧徐逸舟几眼, 故作无事般又重复了一遍:“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

徐逸舟颔首,似随意道:“知道了。”

对方洗过的黑发还未完全吹干, 发梢还微微*着, 有水珠顺着他的脸侧线条往下滑,最后滴在宽大T恤的领口。徐逸舟不紧不慢走近, 拿起手机瞧了一眼,并未再说什么。

南歌想了想问:“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是谁啊?”

南歌也不知道自己抱着怎样的心态, 无端由的并不想在徐逸舟面前主动提起那个名字。而对方似对并不知晓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究竟是谁, 云淡风轻道:“不清楚。”

转眼又将手机放下了。

南歌闻言多打量了徐逸舟几眼,眼前人的表情淡然,说出的话不像有假。

南歌下意识回话:“是吗?”

“怎么了?”

见南歌如此道, 徐逸舟眼底有几分探究神色,清清淡淡的落在南歌所处的方向, 南歌见状一滞,也发现自己似乎在此问题上过于纠结了些,着实不怪徐逸舟狐疑。

南歌起身, 鼻间能闻见对方刚刚沐浴过后的清爽味道,她抿抿唇,这才口*打趣道:“我还以为这三更半夜的,有哪位佳人想你想的紧, 特地打来电话温言几句好一解相思之苦。”

徐逸舟忍俊不禁瞥她一眼:“说人话。”

南歌耸肩:“刚才说完了。”

对方这赖皮劲从前倒是少见,徐逸舟稍一抬眉,忽然缓言:“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南歌还停留在方才的话题上,有几分不解:“什么?”

到底是瞒着徐逸舟的,这会儿对方突然来这么一句话,南歌的心一跳,直暗思难道徐逸舟瞧出什么来了?

南歌脑袋里飞快闪过林晏的名字。

徐逸舟自南歌身边坐下,他抬手去解包裹着汤碗的塑料袋,稍显低沉的声线和着手中悉悉索索的轻微声线,一如反复进行过多遍的日常对话,从容而淡定:“有想过公开吗?”

南歌还迷糊着,循声望向徐逸舟的脸。对方轻轻用汤勺在碗里划了几个圈,动作徐徐,继而对上她满是疑惑的眼光,解释:“我们的关系。”

南歌微愣,呆滞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徐逸舟说的是什么。

这话来的有点儿突然,徐逸舟甚至都没有主动讲起过如今他们俩之间究竟算是个什么事。

似乎猜到南歌心中所想,徐逸舟放下手中的汤勺,注视着她方向的眼里神色在某一刻格外认真起来,慢声道:“我没有那种随随便便与别人接*的兴趣爱好。”

这话让南歌的脸瞬间又热了起来。

南歌轻喘了口气,今晚上一颗心忽上忽下的,就从没有在哪一刻真正缓和过,而徐逸舟的如此一句话更是让她有分秒眩晕的感觉。

她听见自己的细语:“那我算别人吗?”

徐逸舟回:“你说呢?”

南歌说:“如果我知道就不会问你了。”

话音落下,徐逸舟静静注视着她的眼蓦然稍稍眯了眯,凝视须臾,终是忍不住自嘴角露出几许笑意。

有短暂的叹气,徐逸舟抬手用指尖撩起南歌脸侧的几缕长发别至脑后,露出对方漂亮的一张脸,女人眉眼精致,隐隐透露出几丝期盼神色,双眸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徐逸舟难得温言道:“愿不愿意站在我的身边,以爱人的身份。”

不是预想中该说的“女朋友”……

爱人啊……

南歌心立马就似落了一拍,好半天没能缓过神来,而对方只一个眼神,就有轻易让她心跳不已的魔力。

南歌咬唇,半信半疑问:“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追我?”

徐逸舟稍怔了一下,才答:“可以这么说。”

仿佛连周围流动的空气都在某一刹那间变得愈发炽热,南歌犹豫了几秒,小心翼翼道:“如果我说我想考虑一下,你会不会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徐逸舟也没想过自己的这番话会有被对方拒绝的机会。稍一扬眉,又听南歌继续开了口:“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这情况让徐逸舟哭笑不得。

并没有立即出声,他似笑非笑的与南歌对视着,只等到南歌脸飞红霞的垂下眸子,徐逸舟俯身亲在南歌头顶的细软发丝上。

“当然不会。”徐逸舟启唇轻声道。

徐逸舟的这一举动让南歌心都化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睁大眼回望对方,双眸水灵灵的,有种说不出的羞赧。

徐逸舟看着她:“明晚我约了元美玲吃饭,要来吗?”

南歌早习惯了徐逸舟对元美玲连名带姓的称呼,只是听对方的意思,自己明显不在元美玲邀约的范围之内,南歌有些犹豫:“就你们两个?”

“不清楚,”徐逸舟说,“她女儿Anna和她丈夫也过来了,准备几天后一块儿回去。”

这听起来实在有几分拖家带口的意思。

南歌问:“我去合适吗?”

不得不说徐逸舟实在是将她的心思摸了个透彻,看她一眼:“不想去?”

南歌斟酌了一会儿:“想……”

其实元女士对她挺好的,上回还让徐逸舟带了她小时候心心念念想要吃的糖果。

虽说这礼物价钱确实不贵,但心意确是让她极为欢喜的,要知道时隔多年还保留着这一份记忆着实不容易,况且当年的她对元美玲而言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偶然相逢的路人甲而已,她甚至都没有想过元美玲还能记得自己。

徐逸舟轻揉了下她的头发:“想去就去吧。”

这样就算是定下了。

此时不知不觉竟然也快要到了十二点,南歌再三确认了好几遍走廊间确实没人,这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徐逸舟好笑,偏偏倚在门边看她这副偷偷摸摸的样子。

南歌嗔他一眼,快速进了电梯,自电梯门一关上,徐逸舟的手机响起来。

徐逸舟回身走进屋,南歌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端响起:“你早点休息。”

“好。”徐逸舟轻应。

南歌喃喃:“明天还得早起呢……”

徐逸舟回了个“嗯”。

这让南歌很不满意,电话里有开门的声音,南歌走进门,将门落了锁:“你说话这样简洁会显得我特别啰嗦。”

徐逸舟没忍住,浅浅笑出声来:“行了,你也睡吧,明早见。”

南歌舔舔唇:“好。”

顿了几秒,南歌又补了句“晚安”。

“晚安,”徐逸舟说,“做个好梦。”

夜色静谧。

对面挂断电话,徐逸舟抬脚走了几步随意在沙发上坐下,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又有电话打进来,徐逸舟查看几眼,依旧是之前来电的那个陌生号码。

明明是自己打来的电话,那头的人见徐逸舟接起,有良久没出声,似显得有些诧异。

徐逸舟却也不急,等着对方先开口。

片刻后,有润朗嗓音响起,不算是于他而言的熟悉声线,但也略有印象。徐逸舟听见对方道:“父亲让你明天回家一趟。”

徐逸舟突然有些理解了之前南歌的别扭反应,对于这通来电上心的过分。稍作思考,徐逸舟淡然给出回复:“我没时间。”

对方蹙眉:“可是……”

“十多年没见,”徐逸舟哂笑,“没想到你这声父亲倒是叫得挺顺口的。”

不管怎样,可比他顺口多了。

翌日剧组照常开工,因昨日南歌嘱咐侍者送去的醒酒汤,江卫东夸赞了她好一会儿,直道其心细,徐逸舟走近,江卫东又将这番话原封不动的跟徐逸舟讲了一遍。

徐逸舟笑着没多说话,江卫东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感概着讲述道:“说起来,之前还有女星千方百计找理由敲别人的门,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世风日下有些人尽是胡来,还真当别人不知道。”

徐逸舟淡淡瞧了南歌一眼,南歌闻此心头一紧,感觉到徐逸舟似有若无瞟来的时候,更是一阵心虚。

南歌借着对台词的机会把徐逸舟拉至一遍,小声嘱咐:“你别告诉江导他们昨晚我去了你房里。”

徐逸舟随意坐在一旁,听见南歌说的,他抬头,视线从剧本上移开。徐逸舟扫南歌几眼:“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南歌蹙眉:“你没听见江导刚才说的吗,世风日下。”

徐逸舟不以为然道:“见自己女朋友有问题?”

南歌:“……”

这样理所当然的口*……

南歌脸一热,清了清嗓子:“我还没说答应呢……”

南歌暗诽,如此这般,简直是要被对方吃死的节奏……

实在是要不得……

☆、下嘴不轻

两人没耽搁太久, 只等江卫东过来寻人南歌与徐逸舟便迅速就位,极快的进入了状态。合作半个月之久, 两人之间似乎已经形成了某种难得的默契, 并不需要江卫东过于费力的讲解。

此时此刻,镜头中的南歌正光着脚卖力追赶跑在自己前方的小贼, 身后有店主高喊:“小姐, 你的鞋!”

场面一阵活跃,突然柳沁“噗嗤”一声笑, 站在江卫东身边道:“南歌你别追了,跑叉边了!”

扮演小偷一角的是个还未毕业的学院学生, 如此一听赶忙停住了脚, 跟在后边的南歌立即跳起来:“哎呦我的天, 我说怎么地上有石子。”

这举动让在场人都忍俊不禁,在旁候场的徐逸舟无奈走近,笑:“还好么?”

“没事。”

南歌飞快瞥徐逸舟一眼, 明明只是一句平常到再平常不过的关怀,但脑海中一想起徐逸舟*过她后静默注视着自己的眉眼, 南歌就心跳不已,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反而生出几分不自在,不知该如何接徐逸舟的话。

很显然, 徐逸舟也注意到了南歌这一瞬间的眼神躲闪,耳框也红了一大片。

徐逸舟眯了眯眼,笑而不语。身旁是止不住道歉的小伙子,连声说着“对不起”, 南歌看着他:“没关系,再来一遍就好。”

感受着徐逸舟落在自己脸侧的视线,南歌故作不知,又补充了一句,微笑道:“我自己也没注意。”

这一笑,倒是温柔的很。

片刻后,各就各位,被*入死胡同的男人走投无路,反过身面对着这个一直死追着自己不放的小丫头,脸上闪过慌张但又焊戾的神色。小丫头细胳膊细腿的,怎么也不会是他一个大男人的对手。

两人对视而望。

南歌也不怕,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生鼓鼓囊囊的裤子口袋,对峙几秒,南歌的声音软下来:“所有钱你都拿走,把钱包和钱包里的东西还我行吗?”

对方的眼里透着警惕,南歌言语颇为委屈:“你怕什么,我又打不过你。”

男人有片刻的松懈,掏出口袋里的布偶零钱包翻看起来,钱包里的东西不多,卷在一起的几张大钞,还有些小姑娘家的饰品链条及钥匙。他算了一下,一共四百五十元,匆匆忙忙把钱揣进口袋,又拿了张银|行卡出来,他把钱包随意丢在脚下。

南歌跟兔子似的窜过来,作势弯腰去捡自己零钱包,男人乘此机会打量起面前这位佳人,方才心切,这一垂眸竟差点入了神。

此时实在不是出神的时候,男人问:“这卡里还有多少钱?”

南歌含糊一声,对方没听清,凑近身:“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南歌拿起手中的小瓶子冲着对方的脸上一阵喷,顺带还身手灵活的抄起背包甩了对方一个结实:“小兔崽子不知道学好,还敢打我银|行卡的主意!”

这一下手可不轻,直让对方眼前一黑撞上身后的老旧高墙,昏得厉害。

南歌逮着机会撒腿就要跑——

一声“卡”让南歌迅速脱了戏,赶忙掏了纸巾给小伙子擦脸,影片中的辣椒水只是普通清水,小伙子连连道谢,南歌问:“没打疼你吧?”

如此关切龙套的主角实在少见,对方止不住的摆手,哪好意思吐苦水,直道:“没有没有,挺好的。”

导助跑过来:“江导说甩包的动作再利索些,还有,背带挡着脸了。”

南歌:“……”

江卫东向来追求精益求精,这样的要求实属常见,两人将这一段又重复了一遍,之后徐逸舟上场,他慢悠悠自转角处出现,在南歌准备逃跑的那一刻把她拦下了。

南歌没抬头,以前是对方的同伙,被来人按住肩膀,手肘下意识往一侧击去,却不料对方的速度更快,轻巧将她反手一扭,双手背在身后,瞬间就动弹不得了。

南歌也就着来人的举动靠在男人的怀中。

徐逸舟只着一件深色衬衣,从她的角度看能瞅见对方挽起的袖口,露出的手臂有力,经过这些天的拍摄似乎晒黑了一点。

但这种打量转瞬而过,在镜头前的南歌不敢马虎,江卫东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盯着,南歌一撇嘴,踮起脚尖透过那层薄薄衣料咬在徐逸舟的肩膀上。

头顶传来男人吃痛的嗓音,无端带着满腔的诧异,倒吸了口凉气道:“我去!”

徐逸舟身上的体温就这样清晰的穿过来,能感觉到对方抓着她的手腕一紧,身体压过来,直把她*进墙边,感受到来自眼前人的威胁,南歌喘了口气,仓皇松口。

南歌整个身子被男人圈在怀里,正想着该不该示弱,抬眸却见男人并未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对方蹙紧眉,侧眸,嘴角要笑不笑的扬起几许,说不出痞样。

他轻佻道:“没看见小爷我正会美人么?”

正因女孩儿方才行为感到满腔愤意的小贼一怔,又听对方道:“滚!”

这一声虽轻,可气焰不小,实在骇人得紧,只等到徐逸舟脸色一暗,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小贼跑得急,蓦然被对方故意绊了一跤,踉跄跌在地上。

徐逸舟不耐烦:“把钱留下。”

他稍作一顿,又道:“下回再让我看见你在爷爷我的地盘上抢生意,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俨然一副混混头子的做派。

之后便如剧本上一一发展,女孩儿目光紧盯着少年那张英俊的脸终于认出自己心念的儿时玩伴,那人还未跑远,南歌唰的下拍了把徐逸舟的肩,惊道了句“江澈”。

只眨眼的功夫,徐逸舟上一秒还气势颇足的傲气神情霎时间就被这一巴掌拍得烟消云散。之前女孩儿毫不留情咬下的痛意还在,他差点碰起来:“你这丫头,下手轻点!”

这是两主角的初遇。

很显然,有了之前的拍摄经验,再反过来拍这一段南歌已是得心应手,况且在此之前也与徐逸舟对过好几遍词了,江卫东似乎对这一段还算满意,一直没有喊停。

南歌一脸无辜的瞅着徐逸舟,被对方这一喊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肩,她漂亮的脸蛋一皱:“谁让你无聊,装什么古惑仔!”

这场戏让柳沁笑得花枝乱颤,说是从来没有见过徐逸舟这般哑口无言的模样。

毕竟之前徐逸舟参演所饰的角色皆是瞧起来傲到不行,或是出尽了风头只轮得到让别人憋屈的劲,南歌这一脆生生的反驳,还真像是把对方给震住了。

cut后徐逸舟长叹了一口气,衬衫的肩部还残有南歌留下的星点唾沫,直接去换衣服了,南歌简单向江卫东确认了一遍,见没问题,也跟了过去。

南歌走到车边的时候徐逸舟已经换过了一件衣裳,他打开suv车门,修长的手指还在扣着衬衣最上面的三两颗纽扣。

南歌倚在门边看他:“你没事吧?”

徐逸舟扣完最后一粒纽扣,话也不说的抬脚下车,站在南歌身边。

看徐逸舟迟迟没有回应,南歌用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喂……”

徐逸舟侧过身看她,湛黑的双眸微敛,突然用手捏住了南歌的下颌,对上她倏然涌上惊异神色的眼睛。

徐逸舟的嗓音低沉:“下嘴不轻啊你。”

南歌稍愣,转而讪讪笑了笑:“很痛?”

徐逸舟皱眉,口*带着点感慨:“你倒真舍得。”

南歌讨好道:“我这不是怕江导喊停嘛,继续你一遍过的神话不好吗。”

“是吗?”徐逸舟抬眉,“所以对别人手下留情?”

他怎么会看不出,南歌与那小伙子对戏时的谨慎小心,唯恐伤了对方。

南歌诚然道:“不是自己人,不好下手。”

徐逸舟闻言多看了她几眼,似乎对这个解释还算满意,即刻放开她。

南歌主动凑上前去挽他的手:“原谅我了?”

徐逸舟没说话,南歌转了转眼珠子,极快的在徐逸舟的脸上亲了一下,自问自答道:“原谅我了。”

徐逸舟终于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他哪有那么小心眼,况且南歌虽是下嘴不轻,但也没用多大劲,这点痛他还是受得起。

只是……

那种被对方贝齿轻咬啃噬的滋味,似乎还顾及他的感受,在停顿几秒后松了松口,在镜头拍摄不到的瞬间将唇紧贴在他的锁骨最上方……

这感觉说是难耐也不为过。

天色渐晚,考虑到昨晚大伙儿都喝多了,今天还上头昏沉的人实属不少,江卫东让大家早早收了工,自己也回房休息去了。南歌打扮一番后在停车场等着,害怕被外人认出,还专门戴上了帽子和墨镜。

徐逸舟见到南歌的时候对方正在埋头刷微博。

徐逸舟摘下她的眼镜,提醒:“上车。”

南歌这才回过神来,自上回剧组故意透露了几张徐逸舟在片场拍摄的照片后,网上一时间热议非凡,“毒刃”这两字剧名不断被刷上热门,就连柳沁也当着媒体的面承认,说自己为有幸参与江卫东导演的新片而感到荣幸。

但随后有消息证明柳沁并非影片女主,一众人翘首以盼,徐逸舟向来不爱拍感情戏,与之合作紧密的女演员更是少之又少,也不知道江卫东这回找上了哪位女明星来与徐逸舟配戏。

南歌在车上摘去帽子,好奇问:“听说除了拿奖的那部片子外江卫东还找过你一次,但是你以不拍床戏给拒了?”

南歌一双眼睛在昏暗的车内眨巴着,竟格外清亮,徐逸舟斜睨她一眼,皱了皱眉,南歌若有所思晃了晃脑袋。

不过也对,听说徐逸舟向来不爱拍感情戏,连*戏都没有,这直接就上床了实在是不合理。

简直就是业内“禁欲”二字的代表。

徐逸舟没准备搭理她的这个问题,问:“你在看什么?”

说着就要去瞧她的手机,南歌飞快收手,回:“没什么。”

她怎么可以让徐逸舟看见自己的小号……

虽说也没发出过什么奇怪的言论,但好歹混迹徐逸舟粉丝圈多年,陆陆续续转过其消息不少,她才不想让徐逸舟觉得自己在几年前就对他有所觊觎。

徐逸舟还说要追她呢。

南歌都能想象出徐逸舟那双深邃黑眸里透露出得意色彩的模样,说不定以对方的个性,打蛇打七寸,直接来句“不用追了”,那损失就大发了。

南歌清了清嗓子,立马转移话题:“咱们现在去哪?”

徐逸舟对之前的问题也不深究,收回视线,缓缓道出一个地名。

果真是有钱人,专挑贵的去。

南歌暗诽,幸亏收工后回房换了条长裙,不至于在那奢气的要死的餐厅显得格格不入。

下车前南歌拉着徐逸舟没动身,用手扯了扯领子,问:“怎么样,我这样可以吗,发型有没有乱?”

实在是没时间做头发,她出门前快速将长发松松挽了个低髻,只留下鬓角的几丝碎发微微烫了卷。对于自己的手艺南歌是相当自信的,但也不知道经过这一路保持得怎么样。

徐逸舟轻描淡写回她:“挺好的。”

“真的?”南歌怀疑,“可是刚才我问的时候你都没仔细看我。”

徐逸舟看了眼手机,抬眸:“我这一路都在看你。”

南歌一怔,被对方这冷不丁的话给说愣了,不管这算不算情话,但南歌不得不承认她是受用的。

所以她轻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徐逸舟顺手帮她理了下鬓发:“走吧,她已经到了。”

事实证明,元美玲为了今晚也精心打扮过,一身酒红色长裙极为配她,漂亮的让人一不开眼。

但好巧不巧的是,她好像和元美玲撞衫了。

虽款式有所差异,区别确是不大的。

元美玲瞧着她好半天才眨眼,起身相迎。她上下打量了南歌几眼,小姑娘本就白皙的脸蛋在红裙的映衬下更显娇嫩,跟刚刚剥皮的剔透果肉般似要溢出水来。

元美玲笑:“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小公主啊?”

说罢她眸光微转,定格在徐逸舟沉着的脸上。

原本以为自家儿子找上这姑娘不过是为了应付那难缠的徐淑云及张家丫头罢了……

元美玲暗自诧异,真看上人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娘子猫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3-25 10:48:23

nothing2730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3-25 12:13:07

比个爱心么么哒~~~揉脸锤锤背~~=w=

☆、背道而驰

同桌的除了言笑晏晏的元美玲外, 其丈夫与即将满两岁的小女儿Anna也在随后而至,小千金很活跃, 还被自家父亲抱在手上时两只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就滴溜溜的乱瞟, 只等一挨上座椅的边,小丫头蹒跚着一摇一晃的直接就扑向了正襟而坐的徐逸舟, 给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徐逸舟无奈, 只得抱起这小丫头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

元美玲的丈夫听说是位在业内小有名气的画家,目前任教于国外某数一数二的美术学院, 两人似乎是在元美玲在国外拍戏期间认识的,南歌看得出来元美玲应该是真心喜欢对方的, 男人的优雅两字从骨子里透出来, 举手投足间尽显绅士风度。

虽有些拘谨, 但却不失为气氛着实不错的一顿饭,加上元美玲调侃有度,场面还算活跃, 直到徐逸舟主动提南歌斟了杯果饮,元美玲突然道:“说起来, 我那儿还有你小时候的照片呢。”

南歌看徐逸舟一眼,以为元美玲是在与徐逸舟说话,却不想徐逸舟只是俊眉一拧, 并不接话,南歌愣了愣,这才发现元美玲看得人是自己。

南歌惊疑回望,反问:“我?”

元美玲轻快点头, 稍一思索道:“等吃完了饭去我那儿坐坐,正好也有许久没见了,咱们可以好好叙叙旧。”

这俨然朋友间的对话让南歌受宠若惊,见南歌并未爽快应允,元美玲说:“我喊过我家逸舟许多次,本想给他好好做顿饭,可他从来不依我,实在是不够可爱。”

这话题冷不丁的就转到了自己身上,徐逸舟一阵头疼的模样,眉眼间难得多了几分无辜的神色,无可奈何道:“毕竟你做的饭菜实在是不怎么样。”

在自己丈夫瞬间认同般大笑出声的情况下,元美玲嗔了徐逸舟一眼:“我可是难得才下厨一次。”

南歌笑笑,这邀请南歌实在不敢轻易应承下来,她犹豫着望见徐逸舟,对方用叉子喂了小块蛋糕给怀抱中的小丫头吃,淡然出声:“太晚了,她明早还得赶戏。”

这话便是替其婉拒,让南歌早点休息的意思了。

元美玲见状也不继续勉强。

这孩子从小便跟她不亲,虽是惋惜自己忙于事业而未能参与对方的童年生活,但她也无能为力,加上后来与徐志文的婚姻出现变故,自己就更是鲜少顾及这些,等她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将一切看透彻了,才发现对方已长成俊美丰姿的少年,有些东西到底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弥补的。

如今她淡出圈子,将全身心都投入了此时一脸惬意扑在徐逸舟怀中的小丫头,也是有过此种考虑的。

她有幸触及自己曾奢望过的事业最高峰,如今功成身退,日子过得怡然而悠闲,倒是感觉轻松自在了不少。

看出南歌脸上表露的些许歉意,未避免冷场,元美玲极快的转换了话题,笑道:“要知道有如今这光景,我当初说什么也得认了南歌做干女儿,帮我家小子订个娃娃亲。”

正喝着徐逸舟递来的果饮,被元美玲如此一念,南歌很不争气的被华丽丽呛了喉咙。

这元女神的脑回路实在有毒。

南歌偏过脑袋咳红了脸,一桌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望过来,南歌脸皮薄的很,只等徐逸舟抬手替她拍背时干脆将脸埋在了徐逸舟的肩膀上,身子咳得一抖一抖的。

却不想如此一来,更像是被徐逸舟用手圈在了怀中。

小丫头也学着徐逸舟的样子轻拍了拍她的手,元美玲担心问:“没事吧?”

南歌埋头摆摆手,元美玲说:“别激动啊。”

南歌:“……”

徐逸舟哭笑不得,但表面上还算镇定,对元美玲说:“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元美玲接话:“那如果我把你小时候夸照片上小姑娘漂亮的话告诉给南歌听,她会不会更激动?”

徐逸舟:“……”

徐逸舟的额角抽了一下,并未接话,南歌能感受到他抬手抚额的动作。

南歌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下眨了眨*漉漉的眼睛,惊呆了。

她没听错吧,徐逸舟小时候夸了她?

夸她长得漂亮?

害羞。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南歌欠了欠身,提出要去一趟洗手间。

毕竟她得好好确认一下自己的睫毛膏有没有变成黑眼圈。

镜子中她的妆容还算干净,南歌在心里赞了一遍眼妆的防水效果,洗了手走出卫生间,对面有人从里走出来,南歌抬头就看见一张自己并不想看见的脸。

偏偏对方还在稍愣过后展现出几丝尤其惊喜的表情。

“南歌!”

南歌下意识躲开来人准备过来拉住自己的手,对方的手一顿,迅速沉下脸来挡住她的去路。

这情况实在是出乎了南歌的预料。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里碰见林晏,比起衬衫黑裤的徐逸舟来讲眼前人显然穿着正式多了,西服西裤加上白衬衫和领带,似乎相当重视今日的赴约场合。

南歌看他一眼,没吭声,林晏见对方终于肯正视自己已经是庆幸不少,柔声道:“之前打你电话你一直没有接,我们聊聊好不好?”

他的声音隐有颤意,透出几分期冀的色彩。

可是南歌却摆明了不吃他这一套。

南歌不露痕迹的退后一步,沉声:“林先生准备跟我在这种地方聊聊?”

林晏蹙眉:“我们可以找到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而且……”

“是吗?”南歌打断他的话,“林先生不怕耽误了自身要事?”

南歌如此一说,林晏才彻底回过神来,方才被两人的邂逅冲昏了头脑,差点忘了还有正事等着他。

林晏神色的快速转变让南歌不免有些讥讽,林晏自然也注意到了南歌眼中的情绪,但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表情复杂的看向她:“你不必把我叫的这么生疏。”

南歌与之对望:“你以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这话让林晏彻底噎住。

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希望两人再重逢时是这样的场面。

林晏想,如果早点迎来这一天,他或许就不会和南歌分开了。

他不用为了生计而整日愁于给不了南歌应有的生活,也不会为了钱而穷途末路一筹莫展。这让他感到无力又难堪。他知道对方曾省吃俭用只为了能送他那把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吉他,也知道姿色姣好的少女在校园中也有大批爱慕者,更不乏家境不错的有钱公子哥追求,所有的一切于他而言,说是完全没有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他甚至想过,待他功成,说不定就会不一样了,他可以重新把自己心爱的姑娘给追回来,给她最好的生活。

可是在这个大染缸里,行进的轨迹终究是与自己最先的意愿背道而驰。

若不是自那光鲜亮丽的高峰狠狠坠落,他想他应该记不起自己的初心,他原本也只是想好好对着心爱的姑娘唱她爱听的情歌,如此罢了。

林晏目光灼灼看着眼前这个神色中已又些不耐的心念之人,倏然问了个与此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他问:“你有听过我的新歌吗?”

他所有的歌都是唱给一个人听的,包括那首《南方有歌》,他不信南歌听不出来。

南歌移开眼,只轻描淡写道:“我没功夫听你的新歌。”

林晏说:“你撒谎了。”

南歌皱眉,林晏深深看着她:“你一撒谎就容易心虚。”

“我没有,”南歌再次对上他的眼,“我只是觉得时间耽误太久,你的贵宾该等急了。”

这回南歌说的理直气壮,明面上是在为林晏考虑,其实已经在暗暗赶人了。

南歌话音未落,却见对方直接朝他迈步*近,身后是洗手台,南歌退无可退,腰部已经沾上了水渍。

南歌一直淡然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几分慌乱,冷言出声:“林晏,你……”

跟前人直勾勾盯着她的脸,南歌扬手就要去推他的肩膀,却被林晏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南歌不可思议:“这里是公众场合。”

“我不在乎,”林晏说,“就算被报道出去,由那些媒体说好了。”

南歌哑然,林晏道:“我已经不想去管那些是非了。”

这样阔达,实在是不像林晏的作风。

只是南歌也无心顾及这些,她咬唇,脸上已燃起了怒意:“这就是你说你想心平气和跟我谈谈的态度吗?”

林晏有良久的沉默。

如果南歌听得进他的话,他也不至于作出如此的举动。

他只是想让南歌知道自己已经和以前的那个他不一样了。

不必为了那杯水车薪而四处奔波,不必为了一个施舍般的机会而四处看人眼色,更不必整日敏感多疑,唯恐哪日坠入崖底,永远失去在粉丝眼中独有的耀眼光环。

只是这一些话林晏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有人揪着他的衣襟,直接将他拉开了南歌的面前。

林晏听见南歌的惊呼:“徐逸舟!”

想起昨晚徐逸舟的婉拒,说是没空与徐志文吃饭,他原以为徐逸舟真有什么重要的事脱不开身,却不想居然和南歌在一起。

林晏恍然大悟,南歌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他早该想到的。

只是这种惊讶的神色一晃而过,更多的是被徐逸舟如此行径而感到羞辱的情绪,况且还是在南歌面前。

林晏厉声:“徐逸舟,放手!”

“要我放手,”徐逸舟敛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提早更~

☆、箭在弦上

徐逸舟这话似乎一语双关, 在林晏听来显得颇为耐人寻味。

林晏甚至想起徐志文曾在自己面前清清楚楚的告诉他,徐家只徐逸舟一独子而已, 不该想的便别肖想太多, 省的为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让林晏徒生出一股恼意,对方再矜贵, 不过是打娘胎里出来的高人一等。

这世界从来就是这么不公。

林晏气红了脸, 大有还手之意,四周一如渺无硝烟的战场, 箭在弦上,只待引弓。

一切不过是眨眼间而已。

徐逸舟的目光凛冽如刀刃, 在林晏出手前毫不费劲的挡下了他的拳头, 只反手一扭便让林晏瞬间失了力气, 快到根本没让林晏有来得及反应的时间,霎时毫无招架之力就被对方所牵制,偏偏徐逸舟还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 林晏只觉得后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

徐逸舟轻蔑看他:“在出手前你就该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才好。”

林晏咬牙, 鼻子里还喘着粗气:“徐逸舟,你……”

徐逸舟冷笑:“我如何?”

林晏气得哆嗦,撑扶在地上的双手紧捏成拳, 有良久的沉默,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再嚣张的气焰,不过是给自己徒增羞辱罢了。

林晏喘了口气,呼吸粗重。

此时南歌已经快速小跑到了徐逸舟的身后, 这场面让她愣神良久,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见着如此一幕。

南歌轻拉徐逸舟的衣角,不解:“你怎么来了?”

徐逸舟放开林晏,没吭声,忽闻身后传来一阵错乱脚步声,南歌与徐逸舟不约而同循声望去。南歌提着一颗心,唯恐被外人瞧见这副局面,不然又不知该生出多少事端了。

目光中走在最前的是身着此餐厅制服的男侍者,面露焦灼,而后陆续跟着两三人,正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南歌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张媛。

南歌怔然,下意识瞧了眼徐逸舟,却不料对方并未将注意力放在正朝此款款走来的佳人身上,只见徐逸舟紧蹙着眉头,视线定格在年龄最长的那个男人。

南歌也顺着徐逸舟的目光看去。

对方步履稳健,神态间透露出常人难有的威严,虽能瞧出男人已经上了些年纪,但举手投足间散发的魄力却是无法忽视的,有种经岁月打磨的成熟稳重之感。

看得出来对方也已经发现了徐逸舟久未移眼的清冷视线,男人轻瞥过仪态尽显狼狈的林晏,稍一沉气,眉头更是隆重的蹙紧。

有须臾的打量,隐约的面熟感,南歌确信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男人。

最先出声的人是张媛。

她惊讶的唤了声“徐逸舟”,踩着高跟鞋加快步伐跑来,扶起了还半跪在地上的林晏。

张媛的举动更是让林晏因自己此刻的狼狈作态而感到窝火,但迟疑一秒,还是由着张媛搀上自己的手腕。

张媛看向徐逸舟:“怎么回事?”

没有人作声。

直到侍者小声道:“我看这位先生似乎遇到了一点麻烦,所以……”

能来此地的大多都是贵客,他原想着让徐志文亲自解决了这件棘手事,毕竟徐志文的名头摆在这,况且从今日徐志文与在座人的言语中来看,这林晏还是徐家的人,指不定还能让对方记得他的些许好处,要真与徐家挨上一点边,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只是他没有料到徐逸舟似乎也与徐志文破有渊源。

徐志文一直没有理会明显在此事中落了下风的林晏,他紧盯着徐逸舟,薄唇轻启:“你口中的要紧事,就是在这里与人大打出手?”

徐逸舟并未回应,对方徒然将嗓音提高,显然是气极了:“不成体统!”

徐逸舟不怒反笑,拉过南歌的手就要离开,徐志文稍一停顿,沉下声:“再怎么说林晏也是你的亲弟弟,逞逞口舌之争也就罢了,何必把人家小姑娘牵扯进来。”

余光瞧见男人轻睨自己的眼光,南歌心中生出不少狐疑,而这话一出,更是连“震惊”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讶异。

林晏是徐逸舟的亲弟弟?

开什么玩笑?

如此想着,南歌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只一回望,又听男人道:“老大不小的人了,还玩这种抢女人的戏码,要想在对方进徐家门前先来一个下马威也不该耍这种小孩子游戏。”

感受到身边人的错愕,徐逸舟也有短暂的微怔,只眨眼的功夫,脸色阴沉的骇人。

而林晏也在这时反应过来,顺着徐志文的话道:“想冲着我来就直说,徐逸舟你何必拿南歌当枪使!”

“回去,”徐志文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还嫌不够丢人吗?”

虽说是刚认祖归宗的儿子,但方才那在徐逸舟面前毫无招架之力的模样他看得真切,实属窝囊。

到底不是自小带着自己身边的,随了他母亲那边的市侩习气。

林晏一肚子火没发出来,又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有片刻的犹豫,林晏走向南歌,缓下声来:“南歌,我说过了,我都是为你好,我们谈谈好不好?”

南歌脸色难看的别开眼,这一情况打得她措手不及,南歌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甩开林晏心切朝自己伸来的那只手的,也不记得是如何从徐逸舟身边跑开的,再回到席间南歌眉眼间的神色明显不对劲,元美玲吓了一跳,担心问:“这是怎么了,不舒服?”

南歌并不想因自己私事而起的情绪牵及元美玲,沉默的摇头,而徐逸舟也片刻后赶来,他额上有细密汗珠,细看嘴角也不知因为何事而挂了彩,南歌不想深究,只揣着一肚子莫名委屈,想早早离开这地。

元美玲只道两人吵了架,还暗自责备自家儿子不会好好说话哄女孩子开心,徐逸舟看她一眼,道:“徐志文也在这里。”

徐逸舟的清冽嗓音传入南歌的耳,方才恍然大悟。

徐志文如雷贯耳的名字她怎会不知,只是不想就算曾有小道消息传过元美玲的前夫是某位在国内影响力举足轻重的富商,这千算万算,可也没人敢算到这财神爷的头上。

大家都传徐志文能有今天的位置是因为娶了位背后势力颇丰的太太,却不料徐志文早些年承认已离婚的爱人,竟是影后元美玲。

这段事情若被人知道肯定是得引起纷纷热议的,指不定经由网友一开脑洞又得编成什么传奇故事供人遐想。

元美玲这下也坐不住了,好在刚才小丫头苦闹着要出去溜达,早在前一刻被她爸爸抱去附近商场玩了。

她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徐志文。

元美玲心头一紧,蓦然反应过来南歌也在,居然险些在外人面前失了仪态,只不过南歌其实也无暇顾及这么多,稍一招呼后,便提包走人。

徐逸舟看元美玲一眼,略一皱眉,紧跟着南歌的脚步也推门走出去。

两人同一时刻踏进电梯里。

南歌撇嘴咬咬唇:“你跟着我做什么?”

徐逸舟道:“有些事情我们得说清楚。”

周围静了几秒。

南歌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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