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觉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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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元美玲一句话, 南歌莫名就被冠上了白富美的头衔,大伙儿都道元美玲少年成名, 且早传其第一任丈夫为富甲一方的商人, 虽如今鲜少有其消息,但在网友的潜意识里, 能与元美玲扯上关系的定然是家世不错的。
但南歌可没空理会这些臆想。
她被陆尧的一句“大外甥”雷得噼里啪啦的, 徐逸舟淡淡瞟对方一眼抬脚就走,南歌冲陆尧使劲摇头, 跟拨浪鼓似的:“陆总你别开玩笑了,要我有这么个大外甥做梦都会笑醒。”
陆尧被逗乐, 似笑非笑的看南歌一眼:“你确定?”
毕竟和自己大外甥凑一对, 口味确实重了点。
可惜南歌不能领会陆尧的梗, 没多想便答了话:“大外甥是徐影帝,领出去多有面子。”
陆尧回:“嫁给徐影帝才有面子。”
南歌顺嘴打趣道:“明明是娶到徐影帝。”
陆尧差点被南歌这一茬给笑坏了,可惜不过乐不过三秒钟, 身后响起徐逸舟略显低沉的嗓音时,陆尧整个人都笑不出来了。徐逸舟不知是什么时候折返回来的, 轻慢道:“谁要娶?”
陆尧后背一僵,但也只一秒钟而已,这话又不是自己说的, 正主都没事他心虚个什么劲。陆尧清清嗓子,当即表示:“反正不是我。”
徐逸舟目光一瞟,南歌忍不住紧张的打了个轻嗝。
果然背后议论别人是要遭报应的。
“我想娶,”南歌意图缓解一下此时有些尴尬的气氛, 讪笑,“这不是娶不到嘛。”
陆尧挑眉看了眼南歌,自上回徐逸舟说要带南歌来参加晚宴后陆尧就一直觉得两人关系不简单,原以为对方是被徐逸舟吃死的那位,照这情况看小姑娘还是很主动的。陆尧被狠狠喂了口狗粮,直摆手道:“得了,你们聊,我先撤了。”
说完大踏步闪身进了通往大厅的走廊处。
“大外甥?”徐逸舟看南歌一眼。
南歌对上徐逸舟的眼,只听对方依旧是一贯的慵懒声线:“口味挺重的。”
南歌:“……”
她都快要怀疑这是陆尧故意给自己下套了。
幸好徐逸舟并没有在此事上纠结太久,再回到正厅时舞会已经进行到中途了,由徐淑云与其丈夫开舞,南歌刚刚隐约听到有人八卦,听说此人是出身于政坛世家,南歌看过去,对方气质儒雅,与徐淑云确是极为般配的。
徐逸舟问:“会吗?”
南歌点头:“学过一点。”
此话不假,其实最初被父母送去学舞目的是为了练身形,后来她一心想演戏,各种舞蹈都有所接触,虽不能说精通,但总归是过得去的。
说话的空隙她看见陆尧,陆尧站在舞池外圈,似乎正与周旁的女士说着什么,然后远远看了他们俩一眼。
南歌没有及时握住徐逸舟伸来的手,她把嘴凑近徐逸舟的耳朵:“陆尧在和谁说话?”
徐逸舟闻言也顺着南歌的目光看过去。
视线中,与之遥遥相望的人已经快步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徐逸舟轻蹙眉心,回:“你认识?”
南歌没说话。
说话的空隙,对方已经停在了他们的跟前。
眼前人身上有着旁人没有的傲气,黑直发,丹凤眼,很典型的东方美,略显凌厉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子英气,直直的望向南歌的脸。
眼光与之相交,南歌却没有把眼睛移开。
陆尧似乎试图打圆场,拉过女人的手腕:“走走走,咱们跳舞去。”
对方挣开陆尧的手,冲徐逸舟抬起下颌:“我要和你跳。”
徐逸舟眉头轻拧,陆尧道:“徐逸舟跳得没我好,我保证。”
“我就要和他……”
一句话未说完,徐逸舟终于开口:“张媛。”
徐逸舟这一声说的虽轻语气却重,不用明讲就知道是让她闭嘴的意思,可徐逸舟吓唬的了旁人却吓唬不了她,张媛没半分收敛,不屑道:“我还以为咱们大半年没见,你都要忘了我姓什么叫什么了。”
徐逸舟冷眼没作声,张媛开门见山道:“你说林晏哪里得罪你了,至于吗。”
陆尧闻言多看了南歌几眼,对方的脸色并不好,一直盯着张媛没移眼。陆尧也觉得这事纠结的很,这关系网算来算去他脑袋都乱了。陆尧压低声音对张媛道:“何必呢,给徐伯母一个面子不好么?”
张媛没看陆尧,对徐逸舟道:“你跟我跳支舞,我就不闹了。”
张媛的话音未落,南歌下意识抓住徐逸舟的手,女人的手指柔软,紧紧攥着他的指尖。
南歌恍然之中看见了眼前人当初与林晏挽手谈笑的模样,也如此刻一般,就像是天生的高调者,无时无刻不彰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当初她千里迢迢跑去找林晏,却发现林晏举止亲昵的挽着别的女子。
原来她叫张媛。南歌如是想。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即使是早已放下当初所有不应有的固执,但在这个人的面前她并不想落了丝毫的下风。
她还记得自己那时满腔的狼狈感。或许潜意识里,纵使她多自信,一想到林晏一声不吭的选择了另外一个女人,对方漂亮青春,还有她没有的金钱地位、背景家世,这些都是于对方来说值得炫耀的资本,说完全没放在心上是不可能的。
南歌扯了扯徐逸舟的手指,力道很轻,有点像央求大人买糖的小孩儿。南歌眼如水杏的凝望他:“你刚才邀请我跳舞的话还作数吗?”
这话让张媛不太愉悦的咬了咬唇。
等待徐逸舟答复的过程中南歌一直没有将眼别开,她能感受到那个女人朝自己望过来的眼光,有令人无法忽视的敌意。
可是徐逸舟却松开了她的手。
手心的温度落空,南歌的脸有一瞬间的苍白,心里正暗暗懊悔自己的举止实在是太不成熟,刚才被她紧攥住的那只手蓦然扣住了她的肩膀,徐逸舟的口*淡然:“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说完虚搂着南歌转身迈上了不远处的旋梯。
“徐逸舟,你……”
张媛剩下的半句叫嚷话被陆尧捂住嘴憋在喉咙里,陆尧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你真想打起来把宴会搞砸了?”
张媛憋着一口气瞪了陆尧一眼,陆尧说:“小心你爸回去抽你。”
张媛这才努力缓了缓心神。
但是饶是两人再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方才的动静已经惊扰了周围不少人,其实看戏的人不少,在场的都是与徐家关系不菲之人,两家长辈早有将徐逸舟与张媛凑成一对的想法,只是后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忽然不了了之,直到今年才重新提起。
不过照方才的情形看,问题的根源似乎出现在徐逸舟身上。早听闻自徐董事与徐夫人离异后徐逸舟就鲜少回来徐家,这孩子自幼便与父亲不算亲近,如此一来关系便更是僵化。
只是瞧张家千金心急脸红的模样,倒是可怜了这丫头,被家里人宠上天,偏偏栽在徐家小子的手里。
所有人都装出一副淡定到不能再淡定的模样,心里却早已好奇到不行。
直到一舞毕,徐淑云来到张媛的身边。徐淑云问:“逸舟还没过来吗?”
“过来又走了,”张媛神色不甘,“那家伙一心想与佳人共度良宵,哪有功夫理会我们这些俗人。”
楼下还充斥着悠扬乐曲,只一层之隔,便有如两个世界。南歌被徐逸舟带着来到楼上,与一楼正厅不同,二楼明显是供人休息的客房。
门一关上,南歌小心翼翼的抬眸,掠过对方完美的侧脸线条,她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了徐逸舟那双湛黑的眼睛上。
对方的眼神平静,就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刚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南歌缓了口气,喃喃出声:“舟哥……”
她已经后悔了。
那样突兀的反应,就好像将徐逸舟作为一件物什,不管不顾的想要急切从对方手中抢夺到自己的掌心。
而这一切只为了想要证明她从不曾输于对方。
更贴切的来说,是此时此刻不输于她张媛。
南歌不确定徐逸舟有没有为此生气,她轻喃出声,见对方漆黑的眼睛微敛,眸光微转迎上她的视线,南歌抿了抿唇,继续道:“我刚才……”
南歌说着飞速瞄了眼徐逸舟刚刚从自己肩上拿下来的手,指尖还有被她抓红的印子。
徐逸舟展了展修长的五指,说:“幸好你指甲不长。”
南歌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徐逸舟的语气轻飘飘的:“那是有意的?”
还能够开玩笑,应该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南歌滴溜溜的一双眼再次落在徐逸舟的眼眸处,可再三斟酌,南歌动了动嘴唇,丝毫不知道自己应该向对方说些什么,如何解释。
短暂的沉默。
“刚才那个女孩儿,”南歌犹豫,“她喜欢你?”
徐逸舟回她,脸上有意味不明的笑容:“她差点就跟林晏跑了,你说她喜欢我?”
“可是她……”
有时候女人会义无反顾的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那个人看徐逸舟的眼神,还有那赴汤蹈火劲头,若对徐逸舟没半分情意,南歌是定然不信的。不然也不会激起她刚才那样荒唐的举动。
南歌舔了舔嘴唇:“要是她不喜欢你,就不会非要缠着你一起跳舞了。”
徐逸舟一扬眉:“你不也是么?”
南歌微滞,有些语塞:“我不是……”
南歌欲言又止,看着徐逸舟在灯光下分明而清晰的五官,良久没能出声。
半晌后,她听见徐逸舟问自己:“你在自卑什么?”
南歌顿时呆住。
作者有话要说: 初夏少女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3-03 19:3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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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心动
说实话, 自己的这点小心思被如此坦诚的道出来,而且对方还是徐逸舟, 这种感觉并不好。
南歌难得在徐逸舟面前变了脸色, 但不过一瞬而已,南歌别开眼调整了一番自己的心情, 强硬的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
徐逸舟静静看了她几秒, 走远为她在倒了杯温水,然后折返递到南歌的手上, 问:“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手掌心的温度让她整个人莫名惬意不少, 南歌想了一会儿, 问:“我们一直躲在楼上, 这样好吗?”
徐逸舟闻此深深看了南歌一眼。其实女孩儿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交甚久的关系,又或者对方在自己面前的情绪过于坦诚, 徐逸舟看着眼前人的这副模样竟有些于心不忍,温言出声道:“不碍事的, 下面闹心的很,不待也罢。”
南歌摇头:“给我时间静一静就好。”
她需要时间来平复一下心情。
方才脑袋一热作出那些行为着实不妥,先不谈徐逸舟, 就是在张媛面前,如此行径倒显得她像狗急跳墙,被*急了逮着谁都不肯松口。
如此姿态才真是落了下风。
南歌抬手捋了捋发尾,突然想到什么, 对徐逸舟道:“你先下去吧,我补个妆就好。”
徐逸舟皱眉看着她久久没挪脚,似在思索着什么,南歌把他往外推:“我才不想你看见我补妆时候的样子。”
挤眉弄眼时想到身边还站着一个徐逸舟,南歌怎么想怎么不自在。
徐逸舟和南歌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时已是半刻钟后,徐淑云正拉着张媛说体己话,南歌下意识寻了眼陆尧,对方似乎正在与他人寒暄,毕竟女人家的话题他也插不上嘴,总不能时时围着徐淑云转悠。
两人无疑是受人瞩目的,抛去徐逸舟那徐家独子的身份,就单单只是那么随意一瞥也是赏心悦目的,漂亮的就好像是从画报中走出来的一样。
南歌将手挽在徐逸舟的臂弯处,张媛的眼光扫向他们俩时南歌压低嗓音问徐逸舟:“不管怎么样你都会站在我这一边吗?”
徐逸舟垂眸看她一眼,倏然笑了:“当然。”
南歌忽然想起元美玲方才的嘱咐,让她千万不要喜欢上徐逸舟。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完全体会到这句话的意图,但到了此刻好像也没有了其它退路,张媛走到她跟前的时候略显不满的目光扫过徐逸舟的脸,最后落在她的方向,说:“两位真是让我们好等。”
对方抱怨的口气显而易见,南歌深呼了口气,莞尔道:“不好意思,有些话想单独和舟哥谈谈,是我不好误了时辰。”
南歌眼尾眉梢间皆带着笑,倒映在张媛的眼里,如同一只昂首挺胸的孔雀,散发着某种异样的光彩。
与初见时截然不同的状态,张媛有些费解这两人究竟在楼上都谈了些什么,她甚至都开始怀疑徐逸舟是如何开口哄这位南小姐的,给了眼前人无法比拟的拥抱,还是许诺了眼前人什么。
张媛不想继续想下去了。她转头看向徐逸舟,对方并没有回望她,而是若有所思的垂眸注视着南歌的侧脸,眼里的情绪不似宠溺,但却认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媛并不喜欢徐逸舟的这种神情。
他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自己。
张媛柳眉一紧,红唇轻启道:“姑姑说想跟你谈谈我们的婚事。”
徐逸舟闻此才淡淡望了张媛一眼。
只是南歌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前所未有的镇定,仿佛这一句话并不能对她产生丝毫威胁,她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
张媛不悦,对方这模样像极了有徐逸舟撑腰便不把她放在眼里。
徐逸舟没有搭话,南歌拉了拉徐逸舟的手:“我们去跳舞吗?”
徐逸舟闻言直接领着南歌走向舞池。
南歌能感受到徐逸舟的手扣在她的腰间,隔着轻薄的一层衣料,竟带来些许酥麻感。南歌抬手搭上徐逸舟的肩膀。
两个人脚步异常的协调,一前一后,有人侧目而望,郎才女貌,竟比这耀眼灯光还夺目。
南歌没抬眼,一直死盯着徐逸舟外套上的第一颗纽扣,她听见徐逸舟忽然开了口,温热的气息让她的耳朵有些痒。徐逸舟说:“对不起。”
竟是他声线最温暖的一次,末了,还微微叹了口气。
如果说之前只是她的猜疑,现在便是无比的笃定了,笃定徐逸舟带自己来此的目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无缘无故的对你好。
南歌想起徐逸舟曾经说的,他说替自己得到她想要的,自己只需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就好了。
如此而已,其实徐逸舟早就说过了一切。
徐逸舟需要她应付张媛,她便不点破,默默跟随着徐逸舟的脚步,就像此刻的舞步一样,由徐逸舟带领着她在所有人的面前闪耀着独属于她的光芒。
只是南歌没有想到徐逸舟会向自己道歉。
南歌也跟着叹气,说出的话却让徐逸舟有眨眼间的愣神。南歌没看他,目光不移:“我晚上还没吃东西,好像有点儿饿了。”
一曲毕,徐逸舟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与元美玲不同,徐逸舟动作更轻些,问:“想吃东西?”
南歌点头:“前胸快贴到后背了。”
徐逸舟垂眸看了她一眼,南歌皱了皱鼻子,作威胁状,却透着一股子可人嗔意:“不准说是因为我胸小。”
徐逸舟失笑:“徐家的厨子还是不错的。”
南歌也觉得徐家的厨子很不错,自助餐桌上的菜品琳琅满目,好几排看过去都不带重样的,南歌挑来挑去,最后捧着碗水果沙拉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吃起来,徐逸舟看着她这个样子竟觉得有点心酸。
徐逸舟替她端了碗浓汤放在南歌面前的餐桌上,在旁坐下的同时道:“不是说饿了?”
“还得为开机做准备呢,”南歌咬了咬嘴里的银勺,口气幽幽怨怨的,“听说瘦一点上镜会好看些。”
徐逸舟回她:“你不胖。”
“我当然不胖,”南歌理所当然道,“前段时间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我瘦了好几斤呢。”
徐逸舟低声问:“那现在呢?”
“挺好的,”南歌说,“一觉睡到大天亮。”
事实上她凌晨四点就醒了,她梦见所有一切都恢复了原样,那些人骂她矫揉造作,骂她恶心,让她滚出娱乐圈。她无所顾忌的怼回去,一条一条的,还顺带将林晏的那些委屈话给顶回去了,大快人心。
弗洛伊德说梦是潜意识**的表达。
南歌想她果然还是浮躁的很。
徐逸舟看了眼不远处,嘱咐:“你乖乖待在这里,我过去说几句话,马上过来。”
南歌乖顺点头,顺带从浓汤中找了块牛肉送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
既然徐逸舟说她不胖……
就吃一点点而已,不多。
徐逸舟回来的时候南歌的汤碗已经空了,南歌舔了舔嘴唇,眼睛睁得老大滴溜溜的看着对方,像一只刚刚偷了腥的猫。
徐逸舟抽了张餐巾纸为南歌擦了擦嘴角,问:“回去吗?”
“嗯?”南歌把面前的空碗推走。
徐逸舟说:“我送你回去。”
南歌临走前徐淑云颇为耐人寻味的看了眼她,口气一如往常的平和:“玩的开心吗?”
“谢谢徐女士的款待,”南歌笑得欣然,“很开心。”
徐淑云道:“那就好。”
不管情况如何,徐女士总能很好的管理自己在人前的优雅状态,这归功于几十年如一日的反复锻炼。
这自视地位崇高的人总是最爱面子的。
这回徐逸舟带南歌前来明显是砸场子,徐淑云原本想着借此机会宣布其与张媛订婚的消息落了空,不然恐怕只会引来他人私底下的无数笑谈。她甚至能想象的出其他太太们在下午茶时间相互侃谈着彼此所知的八卦奇闻,听说最近徐家独子拒了徐淑云为其安排的张家小姐,跟一漂亮戏子跑了。
这家事被别人拿来如此侃谈实在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徐淑云想,这来日方长,说不定她这宝贝侄子哪一天就腻了对方,毕竟从今天的情形看她也没瞧出两人有多互相亲睐。
南歌回到家时已经快十点了,徐逸舟并没有逗留太久,但仿若对这租屋的地理位置耿耿于怀,说是让她还是搬了好,毕竟这黑灯瞎火的,住得太久实在不是一件好事,特别是对方还是长相不错的女演员。
徐逸舟亲自送她上了楼,南歌说:“我也这样想过,但是在找到合适的住处前貌似只能先将就一下。”
“我到时候会帮你留意,”南歌用钥匙打开门,徐逸舟说,“进去吧,记得锁上门”
南歌摆手示意再见,想了想,又道了句“晚安”。
徐逸舟回她:“晚安,好好休息。”
她听见徐逸舟走远的脚步声,整个人突然像泄了气般累瘫在床上。
果然啊。
她就知道。
好像先前掩盖在徐逸舟多次相助之下的负担感终于轻松了些,可随之而来的浓浓失落感又让她险些喘不过气。
她也不懂自己在失落什么。
其实这样挺好的,何况徐逸舟还帮过她那么多回。
从酒后醒来那日看见扶梯下的徐逸舟起,她当时就想,幸好不是吴钱那色胚。
万幸出现在眼前的那个人是徐逸舟。
大概是从那时起就有诸如此类的感觉吧,徐逸舟总是值得她去相信的。
她至今还记得自己那时心底瞬间闪过的……
那种名为“心动”的东西。
休息几日后《江雪》暑期播出前的宣传活动再一次被提上日程,秦浣来得时候只带了一名助理,比曾经前呼后拥的模样低调多了。南歌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可随之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可真是连一个人都没带,实在没有理由再去腹诽别人。
这是南歌时隔多日第一次重新见到秦浣。听说是复出前的试水准备。
对方清瘦了很多,却依旧动人,比起以往被别人簇拥在中心的秦浣来说此时的她更显孤傲。秦浣坐在那里谁也不看,谁也不理。
就连何漫漫也视若无睹的待在南歌的身边,那亲热劲让南歌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神来。
上台前何漫漫为她买了杯饮料,说是让助理帮忙一起带的,对方笑容甜美,说:“也不知道南歌姐您喜欢哪一种的口味,我就让这小丫头买成跟我一样的,你不会不喜欢吧?”
“谢谢,”南歌接在手里,“不会。”
何漫漫凑近:“南歌姐你听说了没,听说女主戏份被删减了不少,也不知道最后出来的效果究竟怎么样。”
何漫漫最后一句说得嘟嘟囔囔,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又像是说给她听的,这话音刚落,秦浣出现在两人背后,吓了何漫漫一大跳。
何漫漫的语气并不算好,但终归还是用上了敬语:“秦浣姐,您走路怎么没声啊……”
秦浣没理会何漫漫,清目紧盯着从始至终反应都不算太大的南歌身上,冷言道:“南歌,我想和你聊聊。”
南歌依旧坐在原处,何漫漫的视线在两人之中徘徊了须臾,似乎动了动嘴想帮南歌说话,但被秦浣望过来的眼神顷刻间给瞪了回去。犹豫片刻,何漫漫悻悻道:“你们聊,我去下洗手间。”
南歌对上秦浣的眼:“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有关于徐逸舟的,”秦浣说,“在这里聊也没有关系吗?”
南歌沉默了须臾,站起身:“你想说什么?”
虽然是这么问的,但南歌已经有几分猜到对方来找她的意图了。
所以当秦浣问起她,徐逸舟是否曾带她前去参加徐淑云的晚宴时,南歌一点儿也不奇怪。
既然秦浣当初能与徐逸舟的父亲有所牵扯,想必也是认识徐家人的,再不济,通过元美玲微博上的那一张合照也能猜出几分。
南歌回答的坦然:“我去了,有问题吗?”
秦浣古怪的看她几眼:“徐姑姑居然没把你赶出来?”
秦浣这声姑姑叫的太自然,想起秦浣与徐家的牵扯南歌不由的打了个哆嗦,竭力继续保持一脸淡然的模样:“徐女士为人亲和,又怎么会平白无故把我赶出来?”
秦浣闻言脸色难看起来:“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不懂?”南歌反问。
“你真以为徐逸舟是看上你了?”秦浣深吸了口气,“我看他就是为了和姑姑作对不愿意娶张媛那女人罢了,不然又怎么会故意把你带去晚宴作秀给别人看,他可不是一个爱表现的人,以往的宴席逸舟向来极少参加的。”
秦浣这话说的并没有什么底气,徐逸舟从不与她联系,说起来这些不过就是她的凭空猜测罢了,天知道当她看见元美玲的合照时有多气恼。凭什么,她在徐逸舟面前转悠了将近十年,还抵不过一个凭空而出的南歌。
自她被徐淑云带进徐家,她就喜欢徐逸舟,可那个人从不曾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后来她想,别得她都不求,只要能真正进入徐家就好了。
谁都想一尝豪门的味道,当然她也不例外。
当她爬上那个男人的床,她以为自己离目标能进了一步。可是男人这种生物都是无情的东西,她落得一身狼狈,连最后的奢望都没有了。
那个她心心念念想嫁的男人亲手把她送给别人,他说会助她平步青云。
事实上也如此,她进入娱乐圈后可谓是一帆风顺,除了摔得最惨的那一跤。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爬起来,她联系过那个男人,他似乎并不想再见到自己。
秦浣出神的瞧着眼前人,花一样的年纪,比她还年轻好几岁,有着男人最爱惦记的貌美与身材。
她突然有点嫉妒南歌,几年前她何尝不是如此,甚至能摆出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面对所有人。
意识到秦浣眼神里的探究与敌视,南歌不悦的皱紧眉:“你到底想跟我说些什么?”
“我说徐逸舟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秦浣清冷着脸,眉眼间竟显得有些阴沉,“你也不过如此。”
南歌没有立刻接话。
她静静与面前人平视,沉吟片刻,蓦然哂笑着看向秦浣。
秦浣不解:“你笑什么?”
“你不懂我在笑什么?”南歌说,“你特意来告诉我一件这样的事情,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秦浣气结:“你胡说什么!”
“且不谈徐逸舟是不是利用我,好,就算是他在利用我,”南歌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是怎么办呢,徐逸舟就算是与我做戏也不愿多看你一眼,你的执着与痴迷毫无存在的意义,你觉得我有说错半个字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准再说我短小!
初夏少女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3-04 11:48:43
易宜亦以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3-04 21:05:46
谢谢初夏宝贝和易美少女的地雷投喂,比心~~
☆、唱歌哄我
秦浣恼羞成怒, 抬手像是就要扇向南歌,眼看着那镶有碎钻的酒红色长指甲已经近在咫尺, 南歌稍稍往后退了一小步, 以最快的速度用力抓住秦浣的手腕。
这让秦浣始料不及,一双美目狠狠瞪向她。
南歌直视对方的眼睛:“我不是只会站在原地任你欺负的。”
秦浣知道南歌在说什么。上回她借着拍戏的机会赏了南歌一巴掌, 但是说真的, 她现在比当初还讨厌这个女人。
秦浣咬牙:“我那次就不应该轻易放过你。”
南歌不怒反笑:“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南歌的话音落下, 双方都有须臾的沉默,谁都没有开口, 最先沉不住气的人是秦浣。她奋力甩开南歌紧钳住自己的那只手, 望向南歌的视线颇为耐人寻味。
沉吟几秒, 秦浣讥讽道:“徐逸舟以为他找了个不粘人且没有后顾之忧的小绵羊,我看不见得吧,这才刚刚开始就变得这样伶牙俐齿, 以后还不得扮猪吃老虎,无法无天了。”
自己掌心突然落了空, 南歌动了动五指指尖,不以为意看向秦浣:“我想也是,所以还请你多提醒提醒舟哥, 别被我骗了。”
“你……”南歌这漫不经心的模样简直让秦浣气到快要发抖,这丫头摆明了就是在嘲笑她见不到徐逸舟的面,秦浣眯起眼,“别异想天开了, 徐逸舟才不会看上你这种女人!”
这话牛头不对马嘴,显然是气极了。
面对这样的秦浣南歌偏偏弯眼笑了笑,瞧起来人畜无害:“我想也是,不然怎么我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没有真正勾引到对方呢。”
“贱|人!”
一语话毕,秦浣直冲冲朝南歌扑去,两人都穿着细高跟鞋,秦浣这一举动直接让南歌不稳的连续退了好几步,撞上身后的墙角。这滋味可真是不太好受,南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边使劲掰开对方试图来抓自己脸的手,可对方哪里肯善罢甘休,一来二去,两人皆倒在地上,南歌被秦浣压在底下,想方设法去拦已然打红了眼的秦浣。
“你疯了!”南歌吼她。
秦浣抓住南歌的长发:“徐逸舟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这话像是对南歌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秦浣一心想给眼前人教训,哪里还有时间去注意突然而来脚步声,直到有人拉着她的手臂生生把她从地上拽起来,还继续张牙舞爪的想继续去扯南歌的裙角。
“秦浣!”见有人已经拦住秦浣,何煜将南歌扶起,一边厉声对秦浣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秦浣一怔,不可思议看向何煜:“连你也被这小丫头崽子骗了,连你也帮着她!”
何煜无何奈何,叹了口气:“秦浣,你……”
秦浣这样子让他欲言又止,何煜最后干脆什么也没有说。
秦浣不喜欢南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当初在剧组时就隐隐有针对南歌的苗头,直到后来秦浣在片场打了南歌一巴掌,虽借口说入戏过深,但他不傻,秦浣这举止无非是趁此机会给对方一个下马威罢了。
想到此,何煜多看了眼一直没吭声的南歌,也不知道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能到了这般大动干戈的地步。
秦浣急喘了几下,她的目光转冷,自何煜的脸扫向南歌,愤愤道:“别以为自己真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咱们走着瞧!”
待秦浣走远,何煜望着长久低垂的视线南歌,语气中含着几分关切:“没事吧?”
南歌默默退开何煜的怀抱,长久站在遥远处瞧着这边情况的何漫漫赶忙跑向南歌,最后在她的面前站定,哼了哼道:“秦浣她太过分了!”
“我没事,”南歌一口气提上来,背脊处还隐隐作痛,应该是刚才被磕碰到的原因,南歌的语气放轻,“你们怎么来了?”
“导演催着上台,”何煜说,“结果一直见不着你们的人,漫漫说秦浣把你喊走了。”
“不好意思。”南歌说话的同时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这一来又得耽误不少时间,果然是她一时怒意上头,只想着如何反唇相讥,失了分寸。
可是她就是不喜欢秦浣使用的字眼。
她说徐逸舟是在利用自己。
这话让她心口处堵得慌,至少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与徐逸舟之间应该谈不上“利用”这一词。
南歌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是不是正确的。
原来的连衣裙在与秦浣的厮打中挂了纱,南歌临时赶去换衣间,除去背脊连膝盖处也青了一大块,南歌只好换了条长裤,上配系带领结衬衫,瞧起来干净利落。
而秦浣却依旧换了条短裙,露出的小腿展现出细微擦伤。按照原来的安排,秦浣只露脸试水十分钟,然后以身体不适作为借口提前离开。
节目一共录制了三个多小时,期间有一个夹气球跑的游戏,南歌与何煜一组,最后两人相互用后背夹爆气球,何煜问:“会痛吗?”
此时两人领口都挂着麦,南歌只好打趣:“不痛,哪有这么矜贵。”
其实痛得要死,手都被自己的指甲掐疼了。
主持人说出“下期再见”这四个字时南歌终于松了一口气,全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酸痛的很,只想快些回去休息室。
南歌走在何煜的后头,在下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何煜反身牵住她的手,似乎是不放心她的身体。
南歌就着何煜的力道走下来,笑:“我真的没事。”
何煜笑着摇摇头:“秦浣她要强,你稍微退让一步随她去疯就好,何必闹到真动起手来。”
南歌脸色微变,何煜急忙解释:“我不是让你任她欺负,只是担心你,要是真伤了哪里怎么办,这打起架来若真红了眼,可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南歌客气道了声“谢谢”,忽有工作人员上前,对南歌说有人在电视台的会客室等她。
南歌微怔,与何煜道别后跟着对方走向旁侧的走廊,转了几个弯,对方停在一扇隔音门前。
“是谁找我啊?”南歌好奇问。
对方摇头:“是总导演让我找您来的,说是有客人来。”
南歌若有所思的点头,等对方离开,她犹豫了片刻才将门推开。有人背对着她站在屋内的落地窗前,窗帘拉开,可以瞟见窗外朦胧夜色下的流光溢彩,远处标志性的建筑闪耀着霓虹彩灯,整座城市呈现出一派繁华景象。
可即使如此,南歌的眼里也只有那个近在眼前的高挑背影,站得笔直。
南歌也不知道怎么地霎时鼻头一酸,轻唤了声“舟哥”。
徐逸舟慢慢回过神来看她,对方上下扫了她几眼,在她走近的同时伸出手来拉了她一把。徐逸舟问:“节目录完了?”
南歌咬咬唇点头,沉默几秒,又抬眼狐疑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徐逸舟不答反问:“你和秦浣打架了?”
南歌惊异的瞪大眼,看透南歌的心思,徐逸舟说:“整个电视台都知道了,上场前找不到你人影,结果蓬头垢面的从休息室里走出来。”
果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南歌撇撇嘴:“我哪有你说的这么狼狈。”
徐逸舟看她一眼:“伤到哪儿了?”
南歌小心翼翼瞧了瞧徐逸舟,想起自己与秦浣那一番对话,猛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像电视剧里的恶毒女二,要真让徐逸舟知道自己说出了要勾引他的这种话,怕是要完蛋。
忆及此,南歌蓦地有些心虚起来,小声回他:“没有,挺好的。”
徐逸舟皱眉:“没有?”
这态度是摆明了不相信她的话。
南歌无奈耸肩:“不小心撞到背了。”
徐逸舟沉声问:“还有呢?”
南歌咬唇:“膝盖青了。”
“嗯?”
“真没有了,”南歌鼓了鼓腮帮子,“你怎么变得跟我爸似的。”
南歌的嘟囔声传入徐逸舟的耳朵里,对方要笑不笑的看她一眼,不紧不慢道:“你倒埋怨起我来了?”
南歌也不含糊,理直气壮说:“那秦大美女要不是为了你能和我打起来吗,大概是觉得我抢走了她的梦中情人心里不服气罢了。”
徐逸舟注视着她的脸没移眼,话已经说出口,南歌也不准备再收回去,讲到一半心里莫名还泛起了些许委屈,南歌垂眸攥了攥自己的衣角继续道:“要不你去安慰安慰人家,说不定秦浣心里一快活以后就不找我麻烦了。”
徐逸舟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生气了?”
南歌皱皱鼻尖吸了吸气:“我才不敢。”
徐逸舟有半秒的沉吟,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放缓,像是在专心哄小孩子的口*:“行了,是我不好。”
南歌转了转眼珠子,抬眸对上徐逸舟的眼。
眼前人一双眼水汪汪的,竟有种说不出的可怜感。徐逸舟微敛起眼:“我帮你把受了的委屈都讨回来?”
“不用,”南歌不假思索,“要你真觉得是自己不好,唱首歌哄哄我就好了。”
说起来徐逸舟从未在镜头前唱过半首歌,网上还有人猜会不会是这因为徐大影帝五音不全的缘故。
她早就好奇的要死,徐逸舟唱起歌来是什么样子。
这次好不容易给她逮到了机会,可不能轻易放过。
徐逸舟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挑眉看她。
南歌眨眨眼:“不行吗?”
徐逸舟揉了揉眉心:“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徐逸舟领着南歌往外走,仿佛害怕南歌身上有伤口还虚抚了把南歌的后背。徐逸舟这一动作猝不及防的,南歌没半点准备,差点跳起来:“痛痛痛!”
徐逸舟停下脚步,他的视线落在南歌皱起的巴掌脸上,眉头隆重的蹙成一团:“有这么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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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有歌
南歌以前一直觉得电视剧里那些死拉着别人诉苦的女主角挺矫情的, 可真到了这种时候——
妈蛋是真痛啊!
她好想拉着徐逸舟说:“那可不,痛死老娘了!”
可是南歌觉得自己应该在徐逸舟面前尽量矜持一些。
南歌告诉徐逸舟:“还好, 有一点点痛。”
徐逸舟没多说什么, 只默默将手往上移了几许,虚扶住南歌的肩膀。男人的掌心并不算热, 就只这样轻轻的搭在她的肩上, 透过一层薄到不能再薄的雪纺衣料竟让她觉得如同灼烧,带着细微的电流, 自相贴的那一点传遍全身。
南歌后背一僵,徐逸舟似乎会错了意, 又问:“还很痛?”
南歌忙摇头:“不是……”
说到一半, 南歌顿了一下, 反手牵过徐逸舟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挽在臂弯,终于感受好多了。她舔了舔嘴唇道:“走吧。”
想起南歌刚才的言论,徐逸舟问:“想去唱歌?”
南歌愣了愣, 狐疑看了徐逸舟一眼,徐逸舟说:“陆尧和周晟然在附近K厅。”
原来徐逸舟是和那两人一块儿过来的。
徐逸舟把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 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们过来了的,听说是过来办公事的,顺便玩玩。”
“哦。”
南歌打起小九九, 徐逸舟真是神了,居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南歌出神的模样让徐逸舟忍俊不禁,道:“你知不知道你都把心思写在脸上了?”
南歌:“……”
她有这么好懂吗?
南歌叹气:“真是没**。”
走出门外,徐逸舟无比自然从把手从她臂弯中抽走, 打了通电话。她听见徐逸舟提到了她的名字,说是现在正和她在一块儿。
片刻后,南歌问:“你和谁打电话?”
“江卫东。”
徐逸舟收起手机:“你不知道江导也在这边吗?”
南歌顿时全懂了,这厮就是过来见江卫东的,忽又听徐逸舟道:“开机的时间定下了,就在下个月初。”
原本还在跑神的南歌刹那间就精神了,她抬头看了眼徐逸舟,吃惊的神色一闪而过,继而又燃起几分期待到不行的感觉。她向徐逸舟确认了一遍:“下个月初?”
“嗯,”徐逸舟说,“所有角色都定下了,按江卫东的意思,如果有空的话开机前可以先一起吃顿饭,说是熟悉熟悉彼此。”
这个消息让南歌整夜没睡着觉。
那种紧张到不行,却又暗暗憧憬着那一天到来的心情,以前从来没有过。
她梦寐以求的大荧幕,从导演到演员,甚至于徐逸舟,这一切都让她忐忑不已,*不已。
南歌直到快凌晨五点才睡熟,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浣干的,网上流出她与秦浣在电视台大打出手的小道消息,甚至还坦言秦浣在此次的事件中有所受伤,如果网友不信等到节目播出时再细心求证。
这条消息虽偶有议论,但却并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反而在不久后被及时撤下,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最后被另一则通稿所掩下——
时隔多日,林晏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出现在大众眼前。
他发出自己所写的民谣单曲《南方有歌》,只短短半日便爬上了各音乐榜前位,除去其粉丝号召力,更多的恐怕是因此歌名才有所关注。
谁都知道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南方有歌,无非是南歌罢了。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最后以“我并没有很想你”结尾,配上自弹的吉他伴奏,竟然也唱碎了大半人的心。
在感概林晏唱功及嗓音的同时,这首歌曲的发布也引来的不少网友的纷纷议论,褒贬参半,有对林晏与南歌这段感情唏嘘不已的,也有讥讽其亡羊补牢实在可笑的。
而当初作为事件当事人的女主胡若欣也紧随其后作出声明,表面当日林晏在录制结束后的饭局中喝醉了酒,一时头脑不清才将她认错成了南歌,却被某些有心人士拍下讹诈巨额封口费,因久不妥协才引发后来的事端。
这也是胡若欣这么久以来为此事第一次发声。胡若欣长微博中写道自己也找到了情之所钟的爱人,婚约已定,但实在不忍心林晏与南歌两人因误会而分道扬镳,也希望好朋友林晏有一天能够获得其所期盼的祝福。
这解释有信的,有不信的,但当初那些疯狂热爱林晏的小姑娘们似乎终于找到起继续喜欢他的理由,个个欢呼雀跃,热闹的像过年一般。
就仿佛这个人还如自己印象中的一样,不负初心,情之所钟。
南歌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林晏方刚刚宣布准备与原经济公司解约的消息,其余事宜得待完成全部诉讼程序后才能知晓。
这一言辞把所有人炸开了锅,林晏也以文字的方式表明原经济公司在不经得本人的同意情况下擅自出面以其名义作出不当回应,严重毁坏其声誉,并指责对方不顾其身体健康给予过多工作压力。
林晏这一举动让粉丝们目瞪口呆,前仆后继的留言安慰,并嘱咐林晏一定要保重身体。
这结果也是南歌从始至终都没有想到的。
之前那件闹剧让林晏近乎断了所有的影视剧邀约,甚至于在播的新剧收视率也因两主角的私情消息惨遭滑铁卢,跌破谷底。可林晏却由此另辟一条新路,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似乎想借此继续完成他之前的音乐梦想。
这轰轰烈烈的势态及扶摇直上的支持率,就好像有人在暗中故意帮助他一样。
南歌在席间心不在焉,坐在主位的江卫东不由的出声询问:“怎么,饭菜不合胃口?”
南歌回过神来,忙摇头:“不是,怎么会呢。”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是我最近没睡好罢了。”
“这可不行,”江卫东道,“都要进组了,睡不好觉可不行。”
南歌笑笑着点头,她最初曾试镜的女二一角江卫东最后定下了在去年电影节上斩获最佳女主角的女演员柳沁,对方见江卫东如此关切开口,对南歌微微笑道:“我前阵子也失眠,还特意去看了中医抓了点安神的药,最近好多了。”
一边说着柳沁碰了碰她的手:“要不要等会儿一起去瞧瞧,我顺便去做个按摩。”
“不用了,”南歌轻声道,“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也可能最近实在太闲了,我这人一忙起来就睡得可香了,叫都叫不醒。”
柳沁打趣:“那到时候江导可得发愁了。”
这一调侃气氛霎时轻松起来,南歌又留了半晌才提前离开,有车已经等在酒店门口的不远处,南歌小跑着上了车后座,关门的同时还与前座的小刘问了声好。
小刘笑:“南小姐不用这么急的,舟哥说了让你多吃点。”
南歌闻言瞥了瞥一旁作阖眼小憩状的徐逸舟,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徐逸舟眉头轻蹙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南歌不解问:“人都来了,怎么不进去打声招呼?”
“麻烦。”徐逸舟淡然道。
南歌耸耸肩,对此不再多言,想了想又道:“我之前一直以为柳沁不爱说话很高冷,没想到她人好像挺不错的。”
徐逸舟没看她:“这就是你今天的收获?”
南歌愣了一下:“敬了大家几杯酒算不算?”
徐逸舟终于有所反应,侧眸瞧了她一眼,眉心拧得更紧。意识到徐逸舟在想什么,南歌急忙解释:“就一丢丢而已。”
南歌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个动作,说:“江导说你嘱咐过了,不让我喝酒,我只是尝了几小杯而已,他们说那个葡萄酒特别甜。”
徐逸舟懒懒道:“你还知道你不会?”
“放心吧,”南歌靠坐在徐逸舟身边,“我没有喝醉,不会吃你豆腐的。”
徐逸舟失笑:“你倒是敢?”
南歌眼珠子转了转,煞有介事道:“我又不是没吃过。”
徐逸舟:“……”
徐逸舟湛黑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望向身边人,沉吟良久没说话。前座的小刘听见两人的对话差点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他清了清嗓子,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只默默腹诽道——
这南小姐与自家老板几天不见……
胆子见长啊。
☆、你是太阳
俗话说的好, 酒壮怂人胆,南歌没觉得自己喝醉了, 但见到徐逸舟的那一刻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莫名就亢奋起来, 有种头脑发热的感觉。
话音落下南歌自己也怔了半晌,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也收不回来了, 南歌只得故作镇定,说完还冲徐逸舟抬了抬下巴, 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徐逸舟身子稍稍往前倾了几分,微敛着眼:“喝了点酒你还上天了?”
心里一紧张, 南歌打了个嗝:“请让我与太阳肩并肩。”
南歌随口道, 毕竟这话太过于顺口。
“太阳?”徐逸舟有一个抬眉的动作, 看她。
南歌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给对方顺毛,说:“舟哥你就是太阳, 散发着无比耀眼的光辉。”
徐逸舟一脸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丢下一句“下次你再敢沾酒试试”, 微微上扬的尾音让南歌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徐逸舟扭头继续阖上了眼,车内的电台音乐一转,干净的嗓音绵长而清朗, 正配合着前调伴奏轻轻哼唱。
是林晏的新歌。
徐逸舟睁开眼,眼神暗下来。
虽然南歌此时并不想听到这首曲子,但是说实话其实还不错,甚至还颇有些林晏当年清新少年的感觉, 是她所熟悉的风格。
南歌没出声,率先打破这沉寂氛围的人是徐逸舟。他的语气并不重,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却莫名带着几许清冷味道:“把歌关了。”
正专注开车的小刘似压根没反应过来徐逸舟这冷不丁说出口的话,他自后视镜瞟了眼脸色并不算好的徐逸舟,急忙动作,周围倏地安静下来。
南歌再用余光偷瞄徐逸舟的时候对方已经重新闭眼睡了,有微弱光线斜照进窗里在他的脸侧投下一层薄薄的绒光,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张引人遐想的脸庞。对方漂亮的五官竟在此时此刻有种别样的柔和感,这种感觉是任何硬照所无法比拟的。
南歌的目光扫过对方的黑发、眼睛……
以及嘴唇。
是她所喜欢的唇形。
她突然想起网上曾侃谈的,这样好看的唇一定很适合接*。
鬼使神差的,南歌拿出手机冲着徐逸舟拍了张照片,然后点下保存。
她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竟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她脑海中甚至已经脑补出徐逸舟突然对着她睁开眼的模样,那双黑眸幽湛,深邃如海。
前方小刘突然出声,南歌吓得差点把手机砸到徐逸舟脸上去。
幸好接住了。南歌想,不然这么一张脸,若真砸伤了多可怜啊。
再转念一想,南歌又觉得更可怜的那个人也许会是她。
南歌长吁一口气,只听小刘道:“舟哥说了,明天让我接你去片场。”
因最初的拍摄地点位于县城里的一个偏僻小镇,南歌今早自机场出来后先暂时在机场附近的酒店里住下了,等明天正式进组了再做安排。
南歌问:“那他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小刘说,“等会儿舟哥醒了你问问他。”
南歌点头,凝思几秒又好奇多问了句:“舟哥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吗?”
“好像有点儿,前几天回家见了趟老爷子……”
话已经说到一半,小刘这才惊觉自己似乎多嘴了,他下意识瞅了眼徐逸舟,见徐逸舟像是睡熟了,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小刘这才讪讪笑了笑对南歌道:“也可能是舟哥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没睡好的缘故。”
南歌自然注意到了对方话里的欲言又止,却不多问,只道:“舟哥生病了?”
“小感冒而已,”小刘道,“差不多都好了,不用担心。”
南歌点头,车行驶得平稳,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者太过于无聊,意识渐渐模糊起来眼皮子也开始打架,直到再也撑不住,低垂着脑袋转眼便睡沉了。
道路两侧的街景不断后退,一路疾驰。
徐逸舟的睡眠时间并不算长久,待意识渐渐恢复,首先感觉到的是自己肩膀上的重量。
对方柔软的发丝紧贴着他的脖颈处,伴着对方无意识般的磨蹭,带来些许痒意,徐逸舟掀开眼帘伸手轻推了下早已进入梦乡的南歌,一侧头,鼻间能闻见对方头发上的清香,应该是洗发水的味道。
似乎埋怨有人打扰了自己的美梦,南歌喃喃嘟囔一声,也不知道究竟说了句什么,不住往温暖处凑的同时一边将徐逸舟的手臂抱得更紧。
对方像八爪鱼一样趴在自己身上,无疑是把他当成了暖床的枕头,徐逸舟嗓子还略微带着点睡醒后的哑音,轻咳了一下后唤了句“南歌”。
结果这好像并没有什么有效的作用。
对方该睡的还是继续睡,甚至无比香甜的发出了清浅的鼾声。
徐逸舟没辙,只得由着她去,索性身边人睡相还是不错的,至少不会随意乱动弹,徐逸舟无奈低头揉了揉眉心,这才出声对前座人道:“到哪了?”
小刘回:“离南小姐住的酒店不远了,差不多十分钟的路程。”
“嗯。”
徐逸舟轻应了声,前座人犹豫几分,终是忍不住问出口:“听说林晏跟星盛娱乐闹掰了。”
徐逸舟闻言哂笑:“有人撑腰,他什么不敢做。”
“可是……”
小刘正欲接话,前方有一小型货车突然变了道朝这边直直撞来,一切不过眨眼间而已,小刘转动方向盘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踩下刹车,而对方也在同一时刻迅速做了个回避的动作。
南歌一个不稳,直接栽进了徐逸舟的怀里,她的脑袋顶在徐逸舟的心口处,一个激灵瞬间惊醒了。
她能感觉到徐逸舟用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勺。
然后是驾驶位车门打开的声音。
南歌从徐逸舟的胸口前抬起脑袋来,瞪大了眼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她侧眸瞥了眼车窗外,似乎经方才一闹已经有不少人停下脚步围观了。
“怎么了?”南歌诧异问。
徐逸舟没把手拿开,垂眸看她一眼,向来淡然的脸上难得凝重起来,却也并未多言,只简单道让她别乱动。
然后是有人轻敲车门的声音。
她听见小刘在外面催促其他人离开,却仍是有时不时叫嚷着要查看车里人是否无恙的言语,直喊得小刘彻底黑了脸。
“谁告诉你车里还有人了?”小刘强忍住怒意,“说了没事就没事!”
“不是啊,我明明……”
这明显就是不达目便不准备善罢甘休的意思。
徐逸舟单手将南歌的脑袋往自己的怀中一压,然后打下车窗,不耐道:“行了,走吧。”
头顶上方传来徐逸舟清冽到极致的嗓音,带着些微哑的感觉,南歌一时间紧张到忘记了呼吸。
她把脸躲在徐逸舟的西装外套里,除了徐逸舟干净雪白的衬衣,其它什么也看不见。
连空气都凝滞。
四周尽是男人独有的气息,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暖意,她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以及……
胸口处有力的心跳声。
仿佛与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渐渐交织在一块儿,一前一后,亲密无间的距离。
直到小刘重新回到车里,不解气的咒骂一声,徐逸舟才将扣住她后脑勺的那只手松开。
南歌的脑袋动了动,双手还紧攥着徐逸舟的衣领。
“舟哥,”南歌深深喘了口气,抬眸对上眼前那双幽沉黑眸,“怎么办……”
徐逸舟沉默了一秒,嘴唇轻启的瞬间一并将声音放缓:“没事。”
一边说着,他力道极轻的拍了拍南歌的后背,似在安抚,只是在视线错开后的刹那再次敛了敛眼,眸光一并变得暗沉。
不用徐逸舟明说,南歌也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
归功于网络,这消息传播的速度南歌预料中的还要快一些。不到一小时的功夫所有人都知道了徐逸舟在南方小城险遇车祸的消息,大伙儿纷纷庆幸徐逸舟无碍之余有人吃惊的发现车内除去徐逸舟与其司机外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有人大肆宣传着一张用手机拍下的模糊照片,自称是当时的围观群众,有幸一睹徐逸舟的真容。
照片上徐逸舟容貌俊朗,神色淡漠,依稀可以瞧见怀中还紧抱着一个瘦小身影,对方被徐逸舟紧紧的拥在怀中,看不真切具体模样,只能隐约瞧见女人及腰的浓密长发,以及裙角的一条边。
很显然,徐逸舟把对方保护的极好,网友对其真实身份讨论的极为热闹,但就是没有人扒出对方究竟是谁。临近傍晚,有人惊讶的发现已经有人通过官方在默默抽楼了,最初照片源头的用户以删图为结束,最后显示账号已删除。
这事态发展无疑更加增强了网友们对此次事件的好奇心,论坛里盖起高楼,议论声愈发热烈——
“幸好手快已存图,还是那么帅!”
“卧槽,我舟不会有女朋友了吧,哭死。”
“之前不是曝过一次秦浣与徐逸舟在一起的照片吗,那个身影不会是秦浣吧?”
“天啊,千万不要是秦浣!”
“是秦浣我直播吃翔。”
“呵呵,坐等楼上吃翔。”
“我爱的人怀里抱着其他女人,嘤嘤嘤!”
“你们都别说了,我承认,那个女人其实是我……”
“楼上的你走开,不准抢我的位置!”
“你们的关注点都错了啊,没发现徐逸舟家连司机都是帅的吗!徐逸舟太帅我hold不住,把司机留给我就好。”
“抱走司机,这么细皮嫩肉的小伙子你们也好意思下手?不如我来吧!”
“喂喂,大家都没发现这楼歪过头了么……”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已经有点儿看不懂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易宜亦以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3-06 22:04:56
谢谢地雷投喂,么么比心~
☆、世外桃源
因为此事的发生, 小刘临时调转了车头,直行绕过前方十字路口往反方向行驶了良久才倏然驶入一条盘山公路, 道路蜿蜒而上, 在即将驶入山顶的那一刻才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南歌望向窗外,能看见不远处郁郁葱葱的一大片绿, 有飞檐流角自丛林中徒然冒出, 再往前走已然有青石板小道藏匿其中,一直延伸至深处。
南歌还在为方才之事心如擂鼓, 久久没能平静下来,她咬了咬唇, 不解问:“这里是……”
“咱们肯定是被人盯上了, 回酒店不安全, ”小刘替徐逸舟解释,“这里前段时间才竣工,但好歹通了水电, 应付一晚上还是没问题的。”
南歌犹豫:“可是我的行李……”
徐逸舟看南歌一眼:“到时候你把酒店房卡给小刘,我待会儿让人去帮你拿。”
南歌自然知道如此实属无奈之举, 若被人拍到她从这辆车里下来,那才真是要命。
如今她和林晏的事情才刚刚过去,要有人发现她与徐逸舟相交甚密, 照如今林晏卷土重来的气势,届时还指不定怎么使劲泼脏水呢。
其实她倒还好,只是徐逸舟……
南歌想,徐逸舟与林晏本无瓜葛, 所有事情都因她而已,实在不必让徐逸舟来承受这不白之冤。
进入铁艺大门后,小刘把车停在庭院里,南歌随徐逸舟行至一角楼梯,徐逸舟道:“你把车停后边去,等会儿直接过来。”
小刘点头,转眼没了人影,南歌跟着徐逸舟上了石阶,园林尽头是如今少见的中式复古别墅,四面环水,有长廊古桥与之相连。
风乍起,吹绉一池绿水。
别有一番风韵。
南歌瞧着湖中心的睡莲差点看得入了迷,等回过神来时徐逸舟早已走远,南歌默默看了眼徐逸舟的笔挺背影,急忙小跑着跟上对方的步伐。
她在徐逸舟身后转悠,待走下桥,经过好几层院子南歌才一睹屋内真容,比起绿荫流水相映的雅致,此时此刻目光所及之处更显华贵,进门的那一瞬,入眼便是挑高大厅上方的大型水晶装饰吊灯,以及足有几米高的水墨壁画。
南歌眼睛都看直了,她在徐逸舟的示意下端坐在软皮沙发上,只等徐逸舟一背过身,又情不自禁的四处张望起来。
半晌后,徐逸舟端了一套紫砂茶具不紧不慢回到大厅中,他俯身将茶杯搁置在南歌面前的茶几上,缓缓道:“临时决定来这的,可能冷清了点,你将就一下。”
将就?
这叫将就?
南歌急忙摆手:“不将就,一点儿也不将就。”
徐逸舟在旁侧的位置坐下,南歌轻抿了口茶水,感叹:“这种风格的独栋别墅好像很少见。”
徐逸舟看她一眼,南歌补充道:“陆尧老是说他家陆苑极好,我看啊,比不得这里的万分之一。”
这夸奖让徐逸舟笑着摇了摇头:“这地方的地皮可比陆苑便宜多了。”
南歌想想也是,但是耐不住风景好啊,况且照这些布置及装修,花费恐怕也是一笔吓死人的数字。南歌还是忍不住夸赞:“这里风景挺不错的。”
徐逸舟为自己斟了杯清茶:“图个清静罢了。”
相谈间,小刘也将车停好,自前院疾步走了进来。在沙发跟前停下,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南歌,才对徐逸舟道:“虽然这边的人已经甩掉了,但好像酒店那边还有人盯梢,应该是知道南小姐在那家酒店开了房间。”
这一句话,让南歌直接打了个冷噤。
她可不觉得自己有能让谁到如此劳师动众地步的价值。
南歌担忧看向徐逸舟:“这是冲着你来的吗?”
徐逸舟没说话,南歌想了想,不解:“有人知道我们俩现在在一块儿?”
从一开始的车祸就目标明确的想要将徐逸舟拉下水,不然那些徐逸舟疑似密恋的消息不会在骤然间流言四起,虽然已经努力将舆论往另外一个方向引导,但还是有一部分人依旧紧抓着这一点不松口,毕竟就新闻价值来讲,光是徐逸舟恋情曝光这一点就已经吊足了不少人的胃口。
对于南歌的问题,徐逸舟似乎并不打算解释过多,他看了眼时间,突然站起来。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徐逸舟说,“我去换件衣服。”
说完徐逸舟便上了楼,偌大的客厅里只余下她和小刘两个人,对方似乎见南歌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便提出可以带她出去走走,南歌想着反正也是无聊,便爽快应承了。
与小刘走的这一趟,抛去那些烦心事,南歌更是不由的感叹这里确实是养老的好地方,茂林修竹的后山还空出了一小块地作为今后的种植瓜果的菜园,南歌见此都已经开始在脑海中循环播放《天仙配》了,我挑水来你浇园,也算是一种情趣。
南歌一边走一边好奇道:“舟哥怎么会想到在这修建这么一处地方?”
“这里是太太的家乡。”小刘回答道。
南歌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小刘口中所说的“太太”应该指的是元美玲,她回想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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