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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
“做梦!”唐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到底什么情况?付西宁会这么好心给我送钱?”他这个好表哥向来和他爸妈一个阵线,给他送钱?别给他捣乱就阿弥陀佛了。
徐经理翻了个白眼,他也没指望那只貔貅能把到了他肚子里的钱再吐出来。看了看四周,见没有闲杂人等,徐经理打开了话匣子。
“老板,你表哥今天带了个人过来。可惜是个男的,不然你就该来拜见表嫂了。付公子今天就是一掷千金为蓝颜……”
徐经理和唐远这边八卦得高兴,而另一头的刘静和陈柴则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2024包厢里
“陈柴,我说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啊,什么脏的臭的都往自己身边带。我是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好心提醒提醒你,别掉了自己的身价!”刘桥克坐在包厢中间,两旁的沙发上都是林城二代圈子里的。
“是啊,柴哥,和我们坐一块来。站在中间多掉价啊。”旁边有人开口说道。
郑振坤和刘柯走得太快,刘柯说是来道歉的,所以外面的服务员也没有拦。等陈柴和刘静进去的时候,郑振坤和刘柯已经被奚落了一通了。
陈柴闻言不由看向刘静,刘静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说话。
“这就是你说的大师姐吧,还算标志,难怪你为了她跟我开口。”刘桥克打量了刘静一眼,笑道:“我这里不讲究连坐的,你是你,你弟弟是你弟弟。坐吧。”
旁边的人适时让出两个位置来,“柴哥,坐。”
陈柴拉了拉刘静,坐了下来。面子是互相给的,刘桥克开口了,他不坐,就是不给刘桥克面子。虽然陈柴知道,就算他坐下,刘桥克也不一定给他面子。
见陈柴坐下,刘桥克笑着拿起酒杯,遥遥对着他示意了一下,随即转向郑振坤和刘柯。
郑振坤如今显得有两分狼狈,精心打理的头发被汗水沾*,汗水还不停从头皮额头渗出来,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他以为凭自己的口才和社交手腕,哪怕不能让这群二代给自己面子放过刘柯,也能搭上他们,在他们面前挂上号,细水长流,以后总有深交的机会。至于刘柯,管他去死呢,反正他本来就不是为了他来的。
郑振坤却没想到,还没等他说完一句话,一个酒瓶就砸在了他的脚边。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讲话。”富二代也是分团体的,若是遇上付西宁这样在外面人模狗样号称精英的,就算心里再不耐再瞧不起,至少会给你说话的机会。但若是遇上刘桥克这样的,对不起,老子心情好跟你讲道理,心情不好哪凉快哪呆着去。
刘柯躲在郑振坤的身后,这时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号称很有本事的郑哥好像还不如那个胖子靠谱。
“柴哥,姐,救救我,救救我。”刘柯对着陈柴方向低声求救。
一个酒瓶再次砸在郑振坤面前,飞起的碎片划伤了他的脸颊,郑振坤快疯了,他想大吼,可是……他不敢。
“让你们说话了吗?”刘桥克冷笑着开口道:“你那时候侮辱许柏文的时候不是牙尖嘴利的,我告诉你,许柏文是老子的人,是老子追的他,老子喜欢他!”刘桥克大声吼道。
包厢里一片寂静,那些个二代面上也都是震惊的神色,都说刘桥克是混世魔王,他们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惊讶的同时不禁也生出一丝敬佩的情绪,如果换成他们,他们做得到吗?
“陈柴,我再跟你说一遍,这黄毛必须在许柏文歌友会上对他磕头致歉。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来。”他看着陈柴,冷冷地说道。
陈柴看着刘桥克冷漠中带着疯狂的眼神,知道刘桥克绝对不会卖自己这个面子了。他转过头,握了握刘静的手。
“抱歉,静姐。”
刘静心里一片冰凉,她正想开口,感觉到手心好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立马低下头,轻声说道:“我要去一趟厕所。”
这回,没人阻止她。
来到包厢外,刘静立马打开手心的纸条,纸条上写着四个阿拉伯数字。
“2008”
刘静愣了愣神,2008,陈柴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恰好两个女服务生经过。
“今天老板在吗?我看2008的门开了。”
“好像不是老板,不过是经理亲自带过去的,大概也是非富即贵。”
刘静攥紧了纸条,2008,2008包厢。
她深吸一口路,转身向左走去。
☆、第 17 章
2014、2012、2010、2006?为什么独独没有2008?刘静觉得很奇怪,她又从头找了一遍,终于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扇明显不同于其他包厢的黑色大门。
2008
刘静攥了攥手中的纸头,一楼大厅中,歌迷们的欢呼声已经甚嚣尘上。歌友会很快就要开始了,刘静知道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走上前。
包厢门口的服务员不知道什么原因恰好走开了,刘静轻轻敲门。
包厢内,付西宁看着一只手各拿着一个酒杯,嘴里还叼一个的林见,无奈的扶了扶额头。
“别喝了,你肚子不会胀吗?”
林见斜眼看了看付西宁,摸了摸自己已经有点凸出的小肚子。
“本大师身材好着呢!”
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一半,果酒度数再浅,也是酒精饮料,照林见这个喝法,不喝醉就奇了怪了。
不对,他已经喝醉了。
“汝等凡人,竟敢小看本大师的酒量!本大师有钱,16万一杯的酒,我喝一杯,丢一杯,喝一杯丢一杯!哈哈哈哈哈哈哈”林见一手叉着腰,一手高举酒杯,右脚抬起踩在沙发上,仰天长笑。
付西宁站起身,仗着身高优势,一把拿过林见手里的酒杯。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说着,他将酒杯举得高高的,一边安抚似地揉揉林见的脑袋。
林见呆呆地看了看自己突然变空的右手,好似在思考酒杯怎么一下子不见了。随即他很快发现自己的酒杯出现在了付西宁的手中。
“坏蛋,把酒还给我!十六万!十六万!”他用力蹦跳着,想要夺回酒杯,然而身高的差距使他力不从心。
林见见怎么也抢不到付西宁手里的东西,用力将双手往前一挂,整个人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了付西宁的身上。
他使出吃*的劲在付西宁身上晃动,使得付西宁一个踉跄跌坐在沙发上。
刘静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面。
她的小师弟跨坐在一个陌生男子身上,不停的向上蹭,口中喊着:“给我,给我。”
刘静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抱……抱歉,我……”那个陌生男人的气势太过强悍了,在他锐利的目光下,刘静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林见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双手撑在付西宁胸膛上直起身子来,他转头看向刘静,脑袋歪了歪。
“大师姐?”
随即,他慢慢爬起来,一脚毫不留情地踩在付西宁的脚上,在付西宁吃痛的表情中,林见欢快地对刘静说道:“大师姐,我请你喝酒,好贵的酒!”
林见指了指桌前还剩三分之一的五颜六色的果酒,挺了挺胸膛,想要迎接刘静的赞美之词。
刘静看了看果酒,又看了看神情显得有些迷蒙的林见,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她正想开口让林见过来,忽然摸到口袋里的纸条,又不由闭上了嘴巴。
小师弟初来乍到,不可能有让刘桥克改口的能量,那陈柴给自己这张纸条,是因为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吧。
想到这里,刘静咬了咬牙,努力不去看林见的眼睛。
“您好,我叫刘静,是陈柴让我来找您的。”刘静对着付西宁挤出一个笑容。
付西宁因为家庭的缘故,从小就与政商两界的人精打交道,自然看得出刘静的心思,心底不由嗤笑一声,看来他们这个大师姐还真不怎么样啊。
“有事吗?”付西宁一边从沙发里拿起一个毯子,将手舞足蹈的林见裹起来,禁锢在自己身边,一边随口问道。
刘静面上露出尴尬神色,她不由责怪起陈柴没有和自己将清楚这个陌生人的身份,让她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是陈柴的师姐,和林见也是一个导师的。”刘静干巴巴地说道。
付西宁专心对付手脚乱动的林见,没给她一丝反应。
“大师姐,喝酒!”迷糊的林见突然大声插了一句,稍微缓解了空气中尴尬的气氛。
一楼已经传来了歌迷们大声呼喊“许柏文”的声音,刘静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大声说道:“我是想请您帮个忙,我弟弟得罪了刘桥克刘公子,刘公子*着他在歌友会上向许柏文磕头道歉,我恳求您帮忙调解一下。”
付西宁眉头微微皱起,若是找他帮忙的是陈柴,看在陈柴能设身处地为林见着想的份上,他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但眼前这个女人,付西宁心中冷笑,她虽称不上是坏人,但绝对是个自私的人。
“拜托您了,看在陈柴和林见的份上!”刘静再次开口。
醉迷糊的林见也来插一脚,“拜托,拜托,看在陈柴和林见的份上。”
付西宁明明知道,林见已经醉得没有意识了,说这话只是机械地重复而已,竟还是狠不下心来拒绝。
他将林见的头掰过来,“你真想让我帮忙?”
“拜托,拜托,看在陈柴和林见的份上。”可能是因为听到自己名字的缘故,林见迷迷糊糊地不停在重复这句话。
“让我帮忙可以,但我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拜托,拜托,看在陈柴和林见的份上。”继续迷糊得重复。
“行,记得了,你欠我一次,我录下来了,可不能借口醉酒抵赖。”付西宁按掉手机的录音,在自己耳边重新播放了一遍,露出满意的笑容。
随即才转过头来对刘静说道,“看在林见和陈师兄的份上,我跟你走一趟,不过我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做不来仗势欺人的事,谁是谁非我会弄清楚。如果是刘桥克那小子混账,我让他跟你道歉,不过……”
他冷冷地瞟了刘静一眼,“如果是你们不对,也请自觉一点。”
陈师兄?刘静脑海里灵光一闪而过,随即又被付西宁冷冰冰的眼神冻在原地,她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的表情,她何尝不想光风霁月,但是她能吗?
☆、第 18 章
付西宁带着林见走到2024包厢门口的时候,刘桥克一群人正好从包厢里面出来。
没错,付西宁随身带着林见。他怕自己前脚走出,林见后脚就能把自己醉死在果酒里,还是随身带着放心些。
“付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刘桥克认出了付西宁,面上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
“付公子。”
“付公子。”
“付总。”
……
其余的二代们也纷纷和付西宁打招呼。
陈柴、郑振坤以及刘柯走在最后,陈柴见到付西宁先是一喜,随后露出抱歉的神色,显然对于麻烦付西宁的事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郑振坤对于人际关系最为敏感,看到陈柴的反应以及众人对付西宁的称呼,便已经猜到了付西宁的身份。他刚想开口和付西宁攀交情,便被林见打断了。
“大腿,我好像看到那个势利眼大师兄了,嘿嘿。”林见自以为小声地附在付西宁耳边说话。
郑振坤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青白交加,他张了张嘴又闭上,看向林见的目光中已然带上了不善。
付西宁眉头皱起,身子稍稍一侧,挡住了郑振坤的看向林见的目光。
“付师弟,我跟林师弟之间可能有点小误会,你不要放在心上。”郑振坤强扯出一丝笑意说道。
“是不是误会,你说了不算。”付西宁丝毫没有给郑振坤面子的想法。
刘静在一旁看到了全部过程,她心中又喜又悲。喜的是,以付西宁的身份,他若是开口,刘桥克肯定会给他面子。自己弟弟的事就能解决了。
悲的是,恐怕自己和郑振坤一样,在这位付师弟心中已然打上了不宜深交标签。
刘桥克看到了付西宁身后跟着的刘静,面色变得有些不大好看起来。
“付哥,你跟她认识?”刘桥克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刘桥克是林城有名的混世魔王,但浑也要看对象。对着这个不过比自己大了几岁,却能跟那些老狐狸在一张桌子上纵横捭阖,不落下风的付公子,刘桥克有着一种小粉丝般的崇拜心理。
付西宁扫了众人一眼,笑道:“是有些事要跟小刘你商量,怎么?我们是站在门口说吗?”
一楼大厅,随着主持人的报幕声,许柏文歌友会正式拉开序幕。
刘桥克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他对着陈柴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随即转过头对付西宁说道:“付哥,您说笑了。哪能让您站着呀。”
他侧身让开一条道,同时亲手将2024包厢的大门打开,“您请。”
重新回到包厢。
刘柯看出自己姐姐这回请来的这位身份不一般,那个气焰嚣张的刘桥克在他面前都装得像五好少年一样,不由又嘚瑟起来了。
“帮我解开!”刘柯对着旁边一个玩手机的二代说道。
那二代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似笑非笑地看着刘柯,“我觉得这项链挺适合你的,就不用解开了吧。”这些个二代个个是人精。他们看得清楚,从进门到现在,付西宁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刘静姐弟。
刘柯气急,“你当我蠢啊!这是狗链!”刚才,刘桥克打算就这么一路拉着刘柯到歌友会现场。
刘柯吼得太大声,使得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林见猛地惊醒,付西宁太阳穴跳了跳,面上露出不悦的神色,他好不容易把人哄睡着的!
林见的酒品实在称不上好,醉酒后鬼哭狼嚎不说,手脚并用还带咬人的。付西宁用毛毯将其裹起来,使其不能自由活动,才能省点心。
然而带他出来,总不能裹着毯子。付西宁再三小心,没想到毁在了刘柯的一嗓子下。瞬间,付西宁对这个黄毛的观感值瞬间跌成了负数。
刘桥克看得明白,紧握的拳头稍稍松了松,主动开口道:“不知道付哥有什么吩咐?”
付西宁笑笑,刚想开口,只见林见一巴掌呼在了他脸上。
“啪”,清脆的声响,包厢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林见猛地跳起来,站在沙发上,“汝等凡人,竟敢抢本大师的酒,本大师要扎你小人,扎扎扎!”
林见在沙发上还不安生,蹦跳着,刘桥克看得清楚,那醉酒的人一蹦蹦到了付西宁的双腿上,他忍不住捂住眼睛,这该有多疼啊。
付西宁强忍着大腿传来的疼痛,一把将这个乱动的人按到自己怀里。他突然有点感谢身体的变化,否则被林见这么一蹦,他大概就得去骨科躺几个月了。
“好了好了,没人抢你酒。”付西宁一只手将林见乱动的双手拽住,另一只手安抚地拍着他的背脊。
他转头对刘桥克说道:“小刘,让服务员倒杯水进来,用酒杯装。”
刘桥克使劲点点头,他偷偷看了林见一眼,这是何方神圣啊,刚刚那“啪”的一巴掌,他都觉得疼呢,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看到付哥脸上那若隐若现的巴掌印,有一种忍不住发朋友圈的冲动!还有刚刚那一跳,付哥的腿是铁做的吧。
不需要服务员动手,早有有眼色的二代拧开了矿泉水瓶,找了个干净的酒杯,殷勤地递给付西宁。这种敢拳打小怪兽的勇士,他们都想认识认识。啊呸,他们才没有说付哥是怪兽。
将酒杯递给林见,林见总算安生了下来。
付西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活过来了。
重新挂上付氏经典笑容,付西宁转头看向刘桥克和刘静,“好了,现在说正事吧,你们两边谁先开始说,作为调解人,我至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先说!”刘柯急忙抢先开口道。
不等付西宁点头,他就自顾自地讲下去。
“许柏文他侮辱我没才华,说我丑人多作怪,他一个卖……”看到刘桥克快要喷火的目光,刘柯身子一缩,低声嘀咕道:“他不就是攀了个高枝嘛,半年前还跟我们一块住地下室吃路边摊,现在谁比谁高贵啊!”
说到这里,刘柯抬起头看了付西宁一眼,仿佛这样能让他变得有底气。
“所以我就教训,不,教育了他几句。”
刘桥克嗤笑一声,“说得倒轻松,教育几句你就侮辱他人格,就造谣词曲不是他创作的,他的歌手生涯才刚起步,你知不知道你不负责任的几句话,能让一个人十几年的努力化为乌有!”
付西宁身子向后躺去,靠在沙发背上。
“许柏文说话不好听,伤到了你可怜的自尊心,所以你就报复回去,同时造谣词曲不是他原创,是这么件事吧。”
付西宁目光扫过陈柴和刘静,陈柴的目光有些尴尬,他就是一个烂好人,听说刘静弟弟闯了祸得罪了刘桥克,也没仔细打听,刘桥克在意许柏文名声更不会主动解释,因此他先入为主地认为是刘桥克的大少爷脾气犯了,却没想事情的经过居然是这样。
刘静面上也十分难看,刘柯压根就没提他造谣人家词曲不是原创的事,只说许柏文翻脸不认人出口伤人,他也骂了回去,可能有些过火了,惹上了那人身后的金主。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又颓然放弃,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她总不能让弟弟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人磕头道歉。
付西宁表情严肃,他想要站起身来,增强自己的气势,同时给这件事做个公平的裁定。
只是他刚刚作势站起,腿还没伸直便被叼着酒杯的林见一把拉回了沙发上。付西宁一个不察,跌坐在沙发上,好不狼狈。
“噗嗤……”包厢中有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来得快去的也快,大概是那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付西宁的面沉如锅底,他狠狠瞪了林见一眼。但对于已经醉迷糊的林见来说,这毫无威慑力。
“咳咳”付西宁干咳两声,以图挽回自己的气势。
“这件事双方都有过失,但是黄毛你的过错更大,我说的你们同意吗?”付西宁不知道刘柯的名字,便简单粗暴地称他为黄毛。
刘柯一滞,对着付西宁骇人的气势,他还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刘柯在街头混了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人,趋利避害的本事学了十成十,被付西宁这么一看,就算现在让他直接去歌友会上磕头,他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刘桥克见付西宁并不是完全站在陈柴他们一边,终于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哪有不同意的。
至于刘静,已经羞愧地无话可说了。
“小刘啊,听徐经理讲,许柏文是要进军娱乐圈吧。”付西宁突然转了话题。
刘桥克一愣,但还是点头。
“对,我安排在了我二叔手底下的华控传媒,他是个好苗子。”
付西宁拍拍刘桥克的肩膀,“许柏文的才华加上你的保驾护航,他注定不会泯然众人。你要知道娱乐圈是非多,那些小报记者什么都写得出来。你让黄毛在歌友会上向许柏文磕头道歉,到了许柏文成名的时候,这就成了他的黑料了。若是追根究底起来,就算词曲是许柏文自己写的,到了那时候,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得不偿失。”
刘柯使劲点头,而刘桥克心中也是大惊,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居然没想到这一点,他用力捶打自己的脑袋。
“付哥,我真是昏了头了。幸好您阻止了我,否则他又要嫌我蠢了。”刘桥克似乎想到了什么,抓着自己的后脑勺,满脸懊恼地说道。
☆、第 19 章
好热!动,我动。怎么动不了?林见迷迷糊糊间想要动弹,但身体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一样,一动都动不了,他热得快爆炸了,谁这么缺德给他盖了厚被子!
经过艰苦的奋斗,林见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这一睁开,他就被映入眼帘的场景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付西宁你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哪个小姑娘打了吗?这巴掌打得真巧妙!”林见看到付西宁脸上的巴掌印,顾不上宿醉以后的头疼,指着付西宁的脸笑得满床打滚。
付西宁瞟了他一眼,自顾自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林见。
“是打得挺巧妙的,还对称。”付西宁脸上的巴掌印可不像电视剧里那样侧着打在脸颊处的。那时候林见醉得迷糊,像拍苍蝇一样对着付西宁脸正中央拍,昨儿个还不显,过了一夜后,红痕对称分布在脸上,格外显眼。
付西宁看着林见幸灾乐祸的模样,接下去继续说道:“这就要问问我们的林大师,明明已经喝的烂醉了,怎么打人还能打得那么巧妙?”
付西宁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林见喝进嘴里的水一下子喷了出来,眼睛睁得老大,他手指颤抖得指指付西宁,又指指自己。
“我……我打的?!”
付西宁在书桌前找了把椅子坐下,笑眯眯地说道:“刘静、陈柴、郑振坤他们都亲眼看到的,你赖不掉。”
林见面上的惊恐几乎能溢出来,他记得昨天去喝酒,喝了六十九万七千四,这个数字打死他都忘不掉。然后呢?
林见努力把自己的脑细胞从酒精中拯救出来。是了,然后他想着反正债已经欠下了,如果不把眼前的酒喝进肚子里,就太亏了。所以他就敞开肚子喝,将桌前三分之二的酒都倒进了肚子。
再然后呢?他不就喝个酒嘛?怎么陈柴、刘静、郑振坤都出现了,如果再加上张涵,那就直接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你不会唬我吧。”林见脑海里小人哭天抢地,他当然明白付西宁不太可能用这种事骗他,见证人那么多,随便打个电话就戳穿了。
自己的手怎么会这么贱,这可是债主啊债主!如果他让自己马上还钱怎么办,林见已经脑补自己卖血卖肾的凄惨景象。
付西宁微笑看着他不说话。
林见首先败下阵来,干巴巴地开口道:“阿宁你怎么会骗我,哈哈哈。”这“哈哈哈”三个字好像照着课本读出来似的,十分尴尬。
借六十九万七千四以及这一巴掌的光,林见对付西宁的称呼,历经了从大腿到付西宁再到阿宁的变化,付西宁对于林见谄媚的小模样接受良好,他上前摸摸林见的头,“很好摸。”
林见翻了一个白眼,哼,本大师已经三天没洗头这种事会跟你说~
“对了。”付西宁突然转过头来。
两人离得很近,林见甚至可以看到付西宁脸上短短的绒毛,在阳光照射下仿佛会反光。切,一个大男人皮肤那么好,肯定晚上偷偷敷面膜了,不要脸~
付西宁见林见眼珠子乱转,就知道他心里肯定又在暗暗腹诽什么,不由挑了挑眉,开口道:“昨天的话,还算数吧?”
林见心中警钟大作,昨天的话!他昨天说了什么?!
脑海里浮现自己抱着付西宁的小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要还债,要包揽寝室卫生,洗衣做饭,跑腿打杂等等,林见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别开玩笑了,本大师这么珍贵的手是用来保卫地球,守护世界和平的!哪能做这些事!!
“哈哈,酒这东西真是耽误事,我昨天喝多了,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啥,如果有得罪的,阿宁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啊,啊哈哈哈”脸是什么?能吃吗?至于原则……林见心中的小人仰面长泣,二十五年了,没想到到今天,他居然晚节不保。
他多给付西宁做几个护身符,再积攒一些功德,挂在付西宁名下(俗称:积阴德),就当他拯救一下他可怜的原则。
总之一句话,林见打定主意不认账了。
付西宁将双手叉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林见。
“真的忘记了?”
林见用力点头!
“哦~”付西宁将语气词拖得长长的,他拿出手机,一边熟练地调出录音,一边说道:“因为跟商场里那些人精打交道惯了,形成了一个比较不好的习惯。”
付西宁的华为mate9保时捷版中,清晰地传出一个少年鬼哭狼嚎的声音。
“大腿,我穷,真的还不起啊,能不能拿我自己抵债。做菜拖地,打扫卫生,暖床都行!”
林见的五官瞬间崩裂,这声音他听了二十五年。不要跟他讲,什么自己听到的声音和机器录出来的不一样这种鬼话,呜呜呜,好羞耻怎么办,这里有窗户的话,他就直接跳下去了!
付西宁似乎看出了林见的心思,笑着问道:“找窗户吗?”说着,他侧了侧身,让阳台的窗户完整地呈现在林见面前。
林见嘴角抽了抽,“阿宁,你真爱说笑。我找窗户干嘛。哈哈”本大师还要留着命维护世界和平呢!
“我是想说,昨天说好是我请你喝酒的,所以这账单不该由你承担。”付西宁笑眯眯地说道。
林见猛地抬起头来,看付西宁的目光就像在看他们道家的三清道祖,还是泛着光的那种!金大腿我果然是误会你了,你人长得帅,心眼也好,简直是三清道祖转世!
“不过……”付西宁温和地看着林见,“我也知道,林大师您是个有原则的人,若是我一点都不让您承担,您恐怕心里过意不去。我听说道家有种说法,叫做心结,心结一旦产生,对修行极为不利,我想过了,为了让您能安心,我们各退一步。”
不,原则是什么东西?我根本没有听说过!还有心结,那是千百年前的事,现在是末法时代,反正也不能长生不老,我们都是修法不修心的主,我不怕有心结的!真的!
“所以,照您说的,寝室卫生和一天三餐您负责,跑腿打杂的话我费用另付,但你不能拒绝。此外,我一个月给你一万五人民币的慰问费,就当我资助您除魔卫道的事业。期限三年,三年后两清,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沉迷小说,无可自拔~晚了一个小说,我反省/(ㄒoㄒ)/~~
☆、第 20 章
一万五!每天五百,等于五十碗山下阿婆家的牛肉面!想起小时候对着老头子撒泼打诨要吃牛肉面日子,林见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涌上来,哈哈哈,老头子不会想到他会有今天吧!
林见偷偷看了一眼“笑靥如花”的付西宁,心里暗暗计算着时间,他不能答应太快,毕竟他可是大师,付西宁是见过他的本事的,自己上赶着会给三清道祖丢脸的。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付西宁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让一直在偷偷观察付西宁反应的林见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不会是后悔了吧!
“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为本大师考虑,本大师也不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吧。”林见气都不带喘地说出一大段话,随后微微抬起下巴,貌似他能同意是给了付西宁天大的面子了。
如果他不是时不时小心翼翼地偷看一眼付西宁的反应,这些话应该能更有说服力一点。
“那真是谢谢大师了,合作愉快。”付西宁笑着伸出他的右手。
林见矜持地抓住,握了握。嘶,好冷。
“对了,阿宁,我想问你很久了,你的手怎么一直这么冰啊。不对,你是整个人都冷冰冰的。”林见疑惑地说道。
付西宁心中一惊,背后的手握紧又松开,他笑道:“我冷冰冰,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去问问别人,我对他们可有对你那么好?”
林见眨巴眨巴眼睛,脸上慢慢出现了一丝诡异的红晕,付西宁这话说得*,林见的小心脏砰砰直跳,哪还记得刚才的问题。
付西宁轻轻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他似乎找到了这位小大师的弱点。这位看起来不可一世的小大师实际上害羞得紧,一点*的话就能让他脸红,更不用说亲密的肢体接触了。
他抬手揉揉林见的头发,真是伤脑筋啊,偏偏他最喜欢身体接触了。
一旁瘫在书桌上无法动弹的小河,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过,不过是一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看到了两个狗男男在秀恩爱,肯定是昨晚没睡好,出现幻觉了!林小子你醒醒!那是个大怪物!
奈何他的身体才做了一半,根本不能自由活动。小河心里默默流泪,好心疼我自己,林小子已经完全把他忘在脑后了。
“我饿了。”付西宁突然开口道。
林见抬头看了他一眼,显然还没有意识付西宁话语中的深意,随口说道:“现在九点多,食堂应该还有早餐,你帮我带点回来,我要手抓饼,加里脊和……”说到这里,林见一顿,脸上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
他认命地从床上爬起来,像游魂一样向洗漱间飘去,五十碗牛肉面……
付西宁摸摸自己的鼻子,眼中满是笑意。
“加里脊和什么?”
林见脚步一顿,转过头来,奇怪地打量付西宁一眼,刚刚才说好的协议,他这么快就忘了?真的假的。
“肉松,里脊和肉松。”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林见回答地飞快。
付西宁点点头,从桌子上拿起衣服就出去了,林见*颠*颠地跟在身后,一直将付西宁送出了宿舍大门,他才真的相信,付西宁给他买早餐去了!
林见丈二摸不着头脑,这金大腿的脑回路是不是和平常人不一样,明明说好了自己负责一日三餐,他偏抢着去做,本大师果然不了解凡人的世界。
付西宁离开后,林见慢吞吞地刷牙洗脸,看到洗漱间镜子里自己像杂草一样的鸡窝脑袋,林见露出一个沾满牙膏泡沫的诡异笑容,连他自己都嫌弃,付西宁居然摸得下去。
把自己收拾得精神出来,林见看到书桌上剪刀的一刹那,终于想起了他的纸人小伙伴。
看着被压在镇纸下一晚上不得动弹的小河,林见少见地露出几分心虚来。
“哈哈哈,小河,你这两天好乖啊,我马上给你做身体,然后给你烧最好的香!”林见在小河好似看负心汉的眼神中,笑声越来越弱,“好啦好啦,我的错,我保证下不为例,以后绝不这样丢下你一个人了。”
林见话还没有说完,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刚来林城,这个手机号码是新办的,知道的人应该并不多。
“喂?”
“林小子,终于打通你的电话来,你快来我办公室,出大事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焦急的男声。
林见把手机从耳旁拿开,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谁啊?敢叫本大师林小子!
“老徐?”除了老头子,就只有那个倚老卖老的导师大人,一口一个林小子地叫自己。林小子就林小子,总比小林子好。
“什么老徐,我是你导师!你应该叫我老师!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这个,你现在马上到我办公室来,晚点就出人命了!”林见听得出那话那头的徐院长不停喘着粗气,不是运动后那种喘气,而是恐惧或紧张而造成的呼吸急促。
林见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好,我马上过来。你现在不要离开办公室。”
林见一拿床上的背包,就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他走回书桌前,拿起剪刀,干净利落地两刀,一个不怎么美观的小人出现在眼前。
狠狠心,咬破自己的指甲,在小人眉心点了一点。
“乾坤鉴照,日出东方,灵血为引,为汝启灵。”纸人眉心鲜血红光若隐若现,随即其脸上出现两个红点,红点动了动,好似两只眼睛眨巴了一下。
“小河,对不住啊,救人如救火,你先凑合在这具身体里面呆一会,我回来一定给你做个最好的!”说着,林见拎着包就往外跑。
纸人眉心的红光慢慢向四肢蔓延,红光充满全身后,随即慢慢收敛。小河动了动四肢,呜呜呜,他终于能动了!
眨巴眨巴小红眼睛,他将自己的双手抬起来看了一眼,又低头去看自己的双腿,白色纸片做成的脸上,竟活生生让人看出惊恐的神色来。
他以最快的速度窜到洗漱间。
“啊!”刺耳的孩童尖叫在林城大学研究生宿舍响起,洗漱间的镜子硬生生被小河的尖叫声震出一道细小的裂痕来。
他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一个不规则圆做成的头,上面还有一大滴不规则形状的鲜血占据了半张脸,身体是一个三角形不像三角形的形状,手一个长一个短,一个粗一个细,双腿倒还好,但还是有差异。
他居然住在这么一个身体里,小河真想一头撞死在镜子上,他英俊潇洒年轻帅气的容颜啊~
就在小河生无可恋,思考一千种无痛苦的死法的时候,脚步声突然出现在他耳边,小河一惊,正要躲起来,却发现他的脖子已经被捏住了。
付西宁左手拿着早餐,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夹住了小河的脖子。
“唔,好丑。”付西宁一脸嫌弃。
小河当场炸毛,“你才丑,你才丑,你才丑,你们这两个狗男男,不要脸,对着小孩子秀恩爱!”管他是什么怪物呢,反正他都不想活了,住在这么丑的身体里,还不如死了算了。
“小孩?”付西宁将小河拎起来,抖了抖,“你嘛?”
“当然了!我死的时候才七岁,当然还是孩子,还能过六一儿童节呢!”小河理直气壮地说道,哎,对哦,他已经死了。
小河眨巴眨巴眼睛,他死了居然还要受这种罪,他觉得自己更惨了。
“哇……”一言不合就大哭。
付西宁看着干嚎不出眼泪的丑陋纸人,太阳穴跳了跳。
“别哭了。”
“哇哇哇……”
“我说别哭了。”
“哇哇哇哇哇……”
付西宁深吸一口气,打开一个手龙头,“再哭,我就帮你洗洗澡。”
哭声戛然而止,小河看了眼水龙头,身子一哆嗦,这么急的水,自己小破身子,一冲就得散架了吧,虽然这身子丑了些,但好得能用,他可不想再一动不动地呆一天。
“哭够了告诉我林见去哪了?”付西宁将小河翻来翻去,前日因为惊讶加上心情不好没有仔细研究这纸人,现在看看这纸人还真神奇,一张纸居然作为灵魂的寄居地。
小河的身体不住颤抖,他看出付西宁对自己的好奇,他不会把自己解剖了吧,虽然他只是一张纸,没什么好解剖的,但是他也不想头啊、四肢啊被撕下来研究啊。
“我知道林见在哪!我带你去!”不行,他要马上到林见身边去,小河能感觉到,这个怪物在林见身边的时候,至少气息是温和的。
小林子,救命啊!
☆、第 21 章
林见到徐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徐院长正焦急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看到林见,他急忙迎了上来,那眼神,简直比见了亲妈还激动。
“哎呦,林小子,你可算来了!”
林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唔,肚子上的肉比上次见面又厚了一厘米,头顶上地中海的区域又扩大了些,锃光瓦亮的。
“老徐,你不是挺好的嘛,红光满面,除了头发又掉了两根。”林见“啧啧”两声,继续道:“我说你那头发早就可以剃了,中间没有,偏偏周围还有一圈,让人看着怪难受的。”
徐院长眼角抽搐了一下,这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得不中听。
“不跟你开玩笑,快跟我走,等着你救命呢!”徐院长顾不上教育林见尊师重道,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两人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拿着早餐的付西宁。
付西宁见到一脸焦急的徐院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看来你们有急事,我就不耽误了,你的早餐。”说着,将手里的纸袋子递过去。
林见眼睛一亮,迅速接过,细长的手指划过掌心,指尖传来的凉意引得他耳朵微微颤动了一下。
“袋子里还有甜牛*,还温着,趁热喝。”付西宁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秒钟也没有从林见身上移开,引得徐院长心里直犯嘀咕,他今年真是诸事不利,招的学生一个个都没有把他这个导师放在眼里。
“阿宁,你真是个大好人。”林见再次将“好人”的标签牢牢贴在付西宁的头上。
付西宁轻笑两声,才转头和徐院长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
徐院长连忙微笑回应,唉,这哪是招了个学生啊,明明是请回来一个祖宗,但是没办法,人家付公子想跟着你读研,他还能把人往外推不成。要知道这位成为他学生的消息一出来,那些个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同行,明里暗里可说了不少酸话。
说什么他是踩了狗屎运了,人家付公子早就是哥伦比亚大学管理学硕士了,找他不过是解解闷。徐院长表示你们爱咋说咋说,反正他付公子老师的头衔是跑不了了,不服气单挑啊!
“对了,阿宁,我房间里有个纸人,会说话,你不要怕,他不是什么坏东西,有空帮我照顾一下他,我现在有事,先走了。”林见边走边说道。
付西宁摸摸自己的鼻子,把能不能带上我的话咽了下去,还是不要让他的小天师伤脑筋了,他可以自己跟上去。
在付西宁兜里的小河疯狂地挣扎着,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林见,你带上我,带上我啊!我一分钟都不想和这个怪物呆一块!
付西宁将小河从口袋里拎出来,“小天师让我照顾你,所以你以后就不用呆在口袋里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抓住。”
小河一脸懵*,抓住?抓哪里?
付西宁皱了皱眉,轻声嘀咕了句“物似主人”,随后将小河往自己手指旁一放,小河猝不及防,第一反应就是紧紧缠住付西宁的手指。
“对,就是这样。”付西宁夸奖似得弹了弹小河的头,随后迈步向楼梯下走去。
林见坐在副驾驶上,徐院长一边开车,一边和他交代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出事的是我的秘书小刘,还记得开学那天你提醒我注意的漆器吗?那天你前脚一走,我后脚就让小刘把它扔了。但我昨天接到电话赶到小刘家的时候,却在他房间里看到了那个奔马漆器。”
徐院长苦笑道:“现在他已经完全丧失了意识,一日三餐只吃草,连走路都是四肢着地,就好像……变成了一匹马。”
林见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对那个漆器依稀还有些印象,上面沾了少许阴气,但绝对没有到让人中邪的程度,否则当初他就不会轻飘飘一句话就过去了。
汽车穿过林城闹市区,拐进一个普通的中档小区。
“小刘家在十六楼,因为这件事,他女儿送去外婆家了,只有他老婆在照顾他。”
电梯直通十七楼,电梯门一打开,林见的嘴角就是一勾,看来有“同道中人”抢先了。
只见十六楼防盗门上贴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符箓,符箓的主人大概是想把它们贴成圆形,但不知道是身高不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这圆形明显不够完满。
徐院长上前按门铃。
“谁啊?”一个疲惫的女声从门内传来,她打开一丝门缝,看到徐院长,急忙把门打开。
“院长,我真是过意不去,麻烦您一趟一趟地跑,早上杨教授介绍了一位大师过来,正在给小刘看呢。”开门的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保养得不错,一身知识分子的气质,十分容易给人好感。
她一边说着,一边请两人进去。
刘太太目光略过徐院长,放在了林见的身上。他们家发生的事不算光鲜,连对邻居都藏着捂着,她不明白徐院长这种明白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带一个陌生人来他们家。
徐院长正想开口介绍,被林见偷偷按住。
“姐姐你好,我是林见,我家里世代是开医馆的,徐老师想着,有些病症西医一下子检测不出来,所以让我跟来看看,我嘴巴很严的。”林见说着举起两个手指做发誓状。
林见的容貌本就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再加上是徐院长带来的,刘太太自然再没有二话。私心里,她和小刘都是文化人,比起那些神神叨叨,她更愿意相信祖国传统中医。
徐院长看着林见一本正经地胡扯,嘴角抽搐了一下,但也只好认命给他圆场。
“是啊,小林家学渊博,一般人可是不给看的。”徐院长口中这样说,心里却腹诽,确实不给一般人看,因为只给不一般的鬼看。
刘太太闻言,对着林见更是热情了几分。
这时,那位杨教授介绍的大师正好从小刘的房间里出来,他一身道袍,手里拿着拂尘,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道士似的。
“无量天尊。女施主,房间里的那位男施主确实是被阴煞所伤,邪气入体。而这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漆器!”那位大师将手里用黄色符布包裹着的东西放置在地上,赫然正是小刘从徐院长处带回来的那件奔马漆器。
林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大师真有两分本事?
不对啊,他刚刚在门口看到的那些符箓,明明没几张画的是正确的,还有那道士所穿道袍,一看就是淘宝货。
道家和佛家一样,不同的道士穿不同的道袍,甚至其中的门门道道比佛家更为繁琐。林见虽然是左道传人,但毕竟同出三清道祖门下,对道家正统也了解几分,这位大师左边袖口的花纹是龙虎山的样式,领口的就成了茅山样式了。
龙虎山、茅山是现今道家的泰山北斗,若真是道门弟子,敢这样穿,早就被师门抓去面壁思过了。
但他的的确确找出了小刘中邪的原因。
难道是瞎蒙的?林见觉得自己的脑袋瓜不够用了。
“是这东西?那大师可有解救良策?”刘太太一下子信了七分,她丈夫的病确实是这东西进门后得的,而且她依稀记得小刘带这东西回来的时候,笑容满面,说这是个古董,他捡了大便宜了。刘太太那时候就在想,这东西这么珍贵,你又不是研究古董的,怎么轮的上你捡便宜。
徐院长拽了拽林见的袖口,“林小子,那大师厉害还是你厉害?”
林见对着他翻了个白眼,“本大师……”林见一滞,看着穿着道袍的那位,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直视“大师”这两个字了。
“当然是我厉害!”林见抬着下巴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他是我的学生,我要相信他。徐院长不停给自己心里暗示,但是看看娃娃脸的林见,再看看装备齐全,满脸严肃的另一位大师,徐院长叹了口气。
“解救之法自然是有的。”那位大师挥了挥拂尘,开口道:“只要黄昏时分,我在此开坛做法,便能解了你先生身上的邪气。”
刘太太闻言,将信将疑,“那请问大师,我需要准备些什么?”
“三牲酒礼缺一不可,还有银器驱邪,要准备一千克银。”
刘太太记在本子上,连连点头,现在她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院长,小林,我要去准备东西,就不招待你们了,你们随便坐坐,有什么需要的叫保姆。”刘太太面带歉意地说道。
林见抢在徐院长之前接话,“刘太太您去忙吧,我们第一次见到大师,心生敬慕,还想和大师多聊聊呢。”
刘太太理解地点点头,便出去准备下去开坛要用的东西了。
见刘太太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林见转过头来面带崇敬之色地看向那位大师。
“大师,看你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敢问师从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墨上柏蒍~奈何天】、【皇帝看月亮】、【素问】、【薄荷叶】的营养液
感谢【高兴】【白白的猫头鹰·幽万】【你再报社会失去我的】的地雷~
☆、第 22 章
大师显然对林见的恭维很受用,他抚了抚身上的道袍,笑眯眯地说道:“贫道来自黄风山,法号黄舒真人。”
他一派得意洋洋的神色,那模样……林见挠了挠头,怎么这么眼熟啊。
如果付西宁在这里,一定会认出这位大师现在的模样,和平日里林见得意起来的样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黄风山?林见将脑子里数得上名的道家门派过了一遍,并没有找到所谓的“黄风山”。
徐院长拽了拽林见,“先去看看小刘。”
林见点点头,不管这位大师是真是假,刘秘书的生命安全才是现在的头等大事。
两人起身,作势要向房间里走去。
黄大师急忙站了起来,“你们要干嘛?”
徐院长笑着说道:“大师不要误会,我是小刘的上司,我们就去看看他,没别的意思。”
“不行!”黄大师一口拒绝。
林见和徐院长对视了一眼,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就算是医生也没有拦着家属看病人的道理,更别说他一个还不知真假的大师了。
黄大师干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刘施主身上的邪气虽然被本大师暂时制住了,但是这邪气狡猾得很,若是两位不小心被传染了……”他说一半留一半,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林见翻了个白眼,班门弄斧,这招他都玩烂了。
“大师您放心,我是个医生,能保护好自己的。”说着,不等那位黄大师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房间。
一股古怪的味道从房门里直冲出来,林见不由捂住了口鼻,倒退两步。这TM是人呆的地方嘛!
只闻了两口,林见就觉得头晕眼花,胃里只犯恶心。
黄大师施施然从他身边经过,悠闲地走进房里,“都跟你们说了,不要随便进来。这是瑶池奇香,镇魔驱邪,天下至宝。”
瑶池奇香?你那么说,王母知道吗?
林见对于这位黄大师的满口胡言,是一句话也不信。不过他倒是确信了一点,这位黄大师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了些,倒有两分真本事,刚刚他强忍着恶心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刘,他面容安详,周身的邪气也被所谓的“瑶池奇香”压制。
既然如此,林见倒是起了兴趣,他倒要看看这位黄大师还有什么手段。
玩玩手机,等待的时间过得飞快,刘太太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黄昏前,将所有的东西备齐。
黄大师显得很*,一脸神气地将众人指挥的团团转。
“小林子,你去把这个猪头洗一洗,放在桌子正中央,香炉后面。”黄大师指着那个刚从屠宰场买回来,还带着鲜血的猪头理所当然地说道。
让他去洗猪头?!这位黄大师脸还真大,他是谁!当今左道唯二的传人,正儿八经的天师,地府在人间的代理人,林见细数了自己的头衔,下巴又抬高了几分。
开玩笑,那猪头又脏又臭,还带着血,他用来除魔卫道,保卫世界和平的双手,怎么能做这种事。
“小林子?小林子?”黄舒见林见没反应,再次叫唤道。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叫林见的圆脸娃娃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威胁感,他们一族除了放*,直觉也是相当准确的。
你才小林子,你全家都是小林子!林见心里被气了个倒仰,但是他现在扮演的是一个乖巧的中医世家传人,忍住!不能崩人设!
他拳头捏得巴拉巴拉响,脸上强扯出一个笑容,正要说话。
刘太太就赶忙说道:“小林是客人,怎么能让他动手。王阿姨,麻烦你去收拾一下。”
保姆痛快地应了一声好,黄舒虽有心阻止,但他总不能说,你不能洗一定要让林见洗,只好摸摸鼻子,寻找下一次机会。
在摆放祭坛期间,那位黄大师又弄出了无数次幺蛾子,有些被林见躲了过去,有些让徐院长和刘太太挡了下来,实在躲不过去的,林见为了搞清楚这位黄大师的真是来历,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比如现在。
祭坛摆完后,黄大师就拿出了一副泛黄的画卷,挂在墙上。
“这位是神通广大,慈悲心肠,有求必应的黄大仙,小林子,给黄大仙上柱香吧。”黄舒真人笑眯眯地说道。
黄大仙、瑶池奇香,林见看着画卷里尖嘴猴腮,和黄舒真人有几分相似的所谓的黄大仙,脑海里隐隐有什么呼之欲出。
但还没等他想出答案,一炷香就塞到了他的手中。
“黄大仙是天地正神,想要请他老人家显灵可不容易。刘太太是女人阴气重,不合适,徐院长年纪大了,生机弱也不合适,只有小林子你,风华正茂,生机勃勃,正是合适的人选。”黄舒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女人、老人不合适?你去天下寺庙道观里看看,求神拜佛的大都是女人和老人。漫天神佛都没有意见,您这位黄大仙就这么多讲究?
但看着刘太太祈求的目光,林见还真不能假装看不见。
他努努嘴,拜拜就拜拜,不就是一幅画嘛,就当拜他家老头子了。
这样想着,他上前两步,正要行礼的时候,林见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个笑容,是了,那古怪的味道还有黄大仙这个称呼,黄舒黄鼠,原来是一只黄鼠狼啊。
他随手将香往炉子里一插,在这位黄大师愤怒地跳起之前,他双手按住黄大师的肩膀,“别气嘛,完事了请你吃鸡。”
黄舒绿豆眼闪过一丝惊慌,眼珠子四处乱转,他干笑地说道:“我不吃鸡。”
“哦?还有不吃鸡的黄鼠狼?”林见假装疑惑地说道。
黄舒这才死心,他这是真的掉马了。
刘太太和徐院长不知道两人再说什么,什么黄鼠狼啊,鸡的,快到下午六点了,是时候开坛做法了。
“黄大师,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刘太太焦急地问道。
黄舒偷偷看了林见一眼,见他没打算拆穿自己的样子,偷偷松了口气,怕什么,他可是黄大仙,说不定那小子还怕他呢!黄舒自我安慰着,站起身来。
“这就开始吧。”
这黄鼠狼虽然满嘴谎话,但是本事还是有一点的,点燃三支香,香火被吸进画中“人”的口鼻,又吐出来,蒸腾成云雾,在整间房子里萦绕。
云雾越来越大,很快充满了整个房间。房中众人好似深处西京雾霾天一般,几乎看不清隔壁人的身影。
黄舒就在这时候变换出了黄鼠狼真身,跳上祭坛,将盘子里摆放的银器,全部放进一个巴掌大的黄囊里,随后再次回到原来的位置,变成人身,眼观鼻鼻观嘴,一派无辜的模样。
林见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这黄鼠狼干不了什么好事。
“喂,你……”他刚想开口,黄舒就截住了他的话。
“一千克银子,不到四千块人民币,让本大仙出手一次,不值吗?”
“那你直接问刘太太要不就好了,花钱消灾,很正常啊。”林见不解。
黄舒用“孺子不可教也”的目光看了一眼林见。
“我是谁?”
“黄鼠狼啊。”林见毫不客气地说道。
黄舒气急,“我是黄大仙!黄大仙!”他缓了缓口气,继续道:“身为大仙,我怎么可以问信徒拿财物呢!”
林见看着理直气壮的黄鼠狼,竟无言以对。
“但是大仙也要生活呀,我想做完这笔,去买个智能手机,然后在我的小庙里装上WIFI”黄舒笑得一脸猥琐。
两人交谈间,地上的奔马漆器突然立了起来,“咔嚓”其身上的包浆碎裂,一股浓重的邪气从其身上散发开来,同时房间内本已经安静下来的小刘剧烈地挣扎起来。
“快,你们躲到画像后面去!”黄舒大声尖叫道。
徐院长、刘太太和保姆王阿姨闻言,急忙往画像后面跑去。蒸腾的香火云雾以画像为中心,化成了巨大黄鼠狼模样,将三人护在里面。
“小林,你也快进来。”刘太太急忙招呼道。
林见将背包往地上一甩,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符箓,他笑眯眯地转头对刘太太说道:“我进去了,这位黄大仙一个人可收拾不了这鬼东西。”
说着,他将两张黄符在手心摩擦了一下。
无数雷光从其手心飞出,落在奔马漆器之上。
“噗噜噜”随着一声*响,一股**的味道在房间里蔓延。
林见被这味道一冲,□□差点劈错了方向。
“你能不能别用这招!”林见一手捂着嘴巴,一边冲着黄舒大吼道。
黄舒拍拍*股,大声吼了回去。
“这是我们一族的本命神通!我最厉害的就是这招了,驱邪镇魔十分好用!”
林见狠狠瞪了他一眼,手里有□□符箓,不能一直捂着口鼻,他咬咬牙,打完这仗再跟你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保护世界的和平,为了我们共同的大业,好吧就是为了治疗我的懒癌,我把固定更新时间改一下,改到早晨九点半前。
晚上更新我总是忍不住拖延,委屈脸。
本章是六月三号的更新,也就是说四号早上还有一章,今天写得晚了,明天我尽量在九点半前发出来……
拖延三次补更一章。
好心塞,快拿你们的小皮鞭打打我,懒癌细胞已经扩散,拯救我一下,哭/(ㄒoㄒ)/~~
☆、第 23 章
刘太太目瞪口呆地看着林见掌心发出一道道刺眼的雷光,打在那浓浓的黑雾之上。这和刚刚那个一口一个“姐姐”的腼腆小医生是一个人吗?
徐院长也是瞠目结舌,他知道林见有本事,当年他外甥女撞邪就是林见出手解决的,但那时林见只是拿出了张黄符化在水中,让他外甥女服下,和电视里那些神棍也差不了多少。
但今日就不同了,白日惊雷啊!那一道道如婴儿手臂粗的雷光可不是开玩笑的,徐院长看着因稍稍碰到雷光而变得焦黑的桌椅,不由打了个寒颤。
“黄鼠狼,用你的*把这匹马包裹起来,就像你对刘秘书做的那样。”这邪气四溢,东一瓢西一耙,收拾起来实在太费力。
黄舒闻言,气得跳脚,“这是瑶池奇香,瑶池奇香,你当我这*,啊呸,是香,是捡来的呀,你见过人随时随地可以放香的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纠结*和香的问题,林见翻了个白眼,他也看出来了,这个黄鼠狼就会一招,放*,最多还会个障眼法,还得靠自己。
“乾坤鉴照,日出东方,太阳精火,赤练红光,画地为牢,普照不详。”林见一边念着天光菩火咒,一边暗骂这只黄鼠狼把开坛做法的时间定在黄昏,太阳都快落山了,他去哪里借力!
不过这邪气诡异得很,就像奔腾的河流一般,源源不绝,好不容易收拾干净一片,不多时就又被填满。
若这些邪气都是奔马漆器中藏着的,那作为漆器第一任主人的老徐,早就不在人世了。所以林见猜测,这漆器起的是相当于门一样的作用,门后才是真正可怕的东西。
黄昏最后一丝余晖从客厅大大的落地窗中映入,化作一条条赤练,慢慢将邪气包裹起来。黄鼠狼在这时,也终于酝酿好了他的*。
“噗噜噜”又是一阵**的味道,略带黄色的气体迅速将奔马漆器包裹起来,奔马身上黑雾逸散,横冲直撞,但幸好黄鼠狼这个绝招还是靠谱的,最终将黑雾*回了奔马体内。
漆器一被困住,那邪气就成了无源之水,很快被太阳精火消弭,
林见和黄舒对望一眼,皆长长舒了一口气,两人瘫在在地上。
黄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嘴里直念叨着,这回亏大了。林见双手捂着口鼻,想要喘气,又不敢喘气,憋得面色紫青,他觉得他会是第一个没有死在妖魔手下,而被自己憋死的天师。
“能不能开窗通通气啊。”林见瓮声瓮气地问道。
黄舒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说道:“抱歉,本大师的瑶池奇香,发挥作用的就是它的味道,若是味道散了,这镇魔的效果也就没了。”
林见生无可恋地瘫软在地上,他怎么这么惨,就是狐臭也行啊,为什么偏偏是黄鼠狼的*……
黄舒从地上爬起来,取下墙上挂着的画卷,用其将漆器牢牢包裹起来。
“这是我的真身,天下妖魔鬼怪,只要被我真身镇压住,就没有能逃出来的。”他得意洋洋地说道。
林见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这个黄鼠狼居然骗他给他的真身行礼,脸真大!
黄舒干笑两声,将包裹着奔马漆器的画卷捡起来,他正要站起身来。
林见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危险,一股从未有过的危险气息从画卷中传了出来
“快躲开!”林见大吼道。
只见一个巨大的黑色手掌穿破画卷,径直向黄舒拍来。
黄舒吓得尾巴都露出来了,他急忙逃窜,黄鼠狼的速度极快,但饶是如此,还是让手掌碰到了他的衣服。
黑色手掌一击即退,奔马漆器在手掌消失后也碎成了砂砾。
“你没事吧?”林见上前。
黄舒神情恍惚,他看了一眼林见,哇得一声大哭出来。若是说小河仗着还是孩童,哭起来还有两分令人怜惜的话,那黄舒顶着这个猥琐的中年男人皮囊,哭哭啼啼的模样就令人无语了。
“我的身体破了!我两个身体都破了,我好惨啊!”黄舒手捧着画卷,哭得一脸伤心。
画卷破了一个大洞,而黄舒身上被黑色手掌碰触到的地方,竟裂开了一道道细小的纹路,好像……好像寺庙里的泥塑神像因年久失皲裂开来似的。
林见好奇地用手指碰了碰,裂缝有长了一厘米……
“啊啊啊~”黄舒猛地跳起,也不顾会不会暴露了,瞬间变回了黄鼠狼的模样,随后将自己的肉身收进画卷里,折成一个小包裹,挂在自己身上,就想往门外走去。
林见可不想就这么让他走了。一只手拎起黄鼠狼在脖子上的软肉,将它拎到自己面前。
“那人钱财与人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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