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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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周琅最近特别忧伤,一切都源于那个固执亮着的透明屏幕。
本来在原着中,杨过和小龙女分离了十六年,然后才又重逢然后隐居。但是现在,他们提前了十六年隐居,这块屏幕的意思难道是要她去跟着杨过和小龙女生活十六年吗?
周琅强烈表示,自己并不想要!
现在,襄阳战况胶着,鼬和郭靖都在忙军务。黄蓉一边做郭靖的军师,一边还得照顾几个孩子,实在忙碌。只有周琅,默默地呆在角落思考自己的人生。
“琅儿,师傅和师母下个月要来襄阳,不如我们下个月成亲吧?”
一个周琅和鼬坐在屋顶上看星星看月亮的夜晚,鼬又一次提起了这件事。
然而,周琅尴尬地笑了笑。
“下个月啊?时间不太合适,我要出门。”
“出门?去哪?”鼬皱了眉头,自从回了襄阳之后,周琅总是出门。
“嗯,就,有点事。”周琅笑得有点勉强。她能怎么说,能说自己跑出去睡觉么!
因为周琅固执地不肯跑去当杨过和小龙女的电灯泡,所以时不时被小黑屋关起来昏睡。次数越来越频繁,每一次昏睡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
虽然是昏睡,但她的身体机能却诡异地维持在昏睡前的状态,醒来之后不会有任何不适。
尽管如此,周琅也有所预感,因为自己的选择,某天她一定会陷入沉睡不再醒来。到那时候,鼬怎么办呢?
为了不让鼬担心,周琅估算着每一次昏睡的时间,找了借口跑出去躲起来。可是借口越来越少,鼬怀疑的眼神也越来越明显了。
鼬看着周琅许久,虽然眼中满满的怀疑,却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几次提起成亲,周琅都未同意,也许,她终于觉得腻了吗?
他不太想听到这样的答案。
寂静,沉默。
屋顶上的两人各自望着星空,虽近却远。
几天之后,周琅又跑了。其实也没跑远,她只是在襄阳郊外村中买了间小瓦房,然后又请人在地下修了暗室,雇了一家老实巴交的农民看门。
鼬交代了丐帮的人打听,传了消息说周琅只是跑到郊外去住,便更加眉头紧锁了。趁着有空的时候,鼬还是悄悄寻去了。
小瓦房只是寻常小瓦房,农民也只是寻常农民。他们认得周琅,也认得鼬,也知道周琅经常粘着鼬。既然鼬是镇守襄阳城的军官,又是周琅的师弟,农民便又高兴又恭敬地迎了他进去。
鼬挂心周琅,便和几个农民随意寒暄了几句,打听周琅在哪。
周琅只叫他们看门,倒也没说不让人找她,农民便引了鼬去开了密室的机关。
密室里暗沉沉的,只点了几盏烛灯,灯火微微飘摇着,有些摇摇欲坠。
应该是有通风口,不然人呆在里面会闷得慌。鼬暗暗地想。
难不成周琅是偷偷跑到这地方练功么?
可是越往里面走,便越家觉得寂静,一点不像是有人躲在里面练功的样子。
鼬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了。
又拐过一个拐角之后,一个小房间出现在鼬的面前。
房间里只一张方桌两条长凳,又有一张轻纱笼罩,看着舒适无比的床。朦胧的轻纱之后,隐约躺着一个人,鼬知道,那便是周琅了。
她静静躺着,只是睡着了。
鼬本该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可不知为何,看到此情此景,他却忽然更提起心来了。
数月之前,周琅不也是睡着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吗?
鼬慢慢靠近床铺,提着气不敢呼吸,连脑门上都出了汗。
“琅儿?”鼬轻声叫了一句,轻纱帐中,没有人回应,更是几乎感觉不到呼吸声。
鼬撩开了轻纱,一眼便看到了周琅祥和的睡颜。他的手指颤抖地伸向她的鼻尖,没有呼吸!
他的手指霎时间变得冰凉冰凉,仿佛心也变得冰凉,快要停止了跳动。
不,不要慌!
他闭了闭眼睛,镇定了心神,又将手指伸向了周琅纤细的脖子。
呼——幸好,脉搏虽然微弱,却还是有的!
干脆坐在床边上,鼬看着周琅的白瓷般的脸出了神。
怪不得几次提起成亲的事,师姐都不同意,原来她生病了。可恨,他竟然偶尔还会怀疑,她是不是喜欢上了别人。
她一向只喜欢他,他不是很清楚的么?
想了半天,鼬又摸了摸周琅的脉搏,替她掖好被角,便从密室中退了出来。
“师姐她……一直都是这样吗?”鼬问那农民。
“哪样?”农民无辜着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每次东家进了密室之后都是一个人呆着,她说不许我们进去看。”
鼬茫然地点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周琅生了病,连对他也不说,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能知道什么呢?
“这些银子给你,师姐醒来之后,你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既然周琅不想让他知道,那他便装作不知道罢。
“唉,这不好吧?”农民捧着银锭子,不知自己该收下还是该还回去。
“无事,师姐不会怪你们的。”说完,鼬抬脚便出了这间小瓦房,一边走一边想:该挑几个人来守着这地方,师姐究竟得了什么病,也得找人问问。
动不动就睡着了,这世界上有这种病吗?还是说是中毒了?
--***
周琅醒来回襄阳的时候,一进门,没看到鼬,倒是看到了天竺大师在院子里喝茶。
一个总是到处游历救人的人,如今却还在襄阳,真是有点奇怪。
“您……可真悠闲。”周琅看了看乐呵呵的天竺大师,生生地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小丫头,快来快来,一起喝茶!”天竺大师微笑看着周琅,时不时抿一口茶水,赞道:“这茶好,滋味不一般啊!”
周琅在桌边坐下,端起茶杯正要喝,却被天竺大师一把抓住了手腕,“先莫喝,该闻闻这茶香!”
周琅点点头,闻了闻茶香,却没有注意到天竺大师顺手摸了她手腕脉门。片刻之后,天竺放开了周琅的手腕,却是暗暗摇了摇头。
周琅的身体分明没有任何异样,可鼬却偏偏说有问题,真是奇怪。
他又观察周琅面色,见她额头亮堂,眼睛有神,面色红润,且气息绵长平稳,分明再健康不过。
周琅陪了天竺大师喝了几盏茶,便被黄蓉叫去帮忙。
傍晚,鼬回来了,天竺便悄悄和鼬说了情况:“周姑娘的脉象很正常,既没有生病,也没有中毒,很健康。”
“可是她……”鼬想说她经常动不动就昏睡,可刚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天竺大师便有些不高兴了,“周姑娘的身体是没有问题的,若是你不相信的话,那就请别人看看吧!”
鼬只好闭上了嘴,论医术和解毒,若是天竺大师都看不出来毛病,天下还有谁能治周琅呢!
想想周琅的情况,每次都是悄悄跑出去躲起来,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鼬暗自叹了口气,对天竺大师道歉:“是我莽撞了,既然大师说师姐很健康,那我便放心了。”
说是放心,鼬不过是觉得,只能问周琅自己了。
吃过晚饭,鼬和周琅说起了自己去了小瓦房的事情。
“琅儿,你陷入沉睡不是一次两次了,到底是怎么了。”他很担忧,盯着周琅,满眼忧郁,“若你真是有什么不适,又何必瞒着我,我们一起想办法,总是会有办法解决的。”
虽然知道有一天总会瞒不过鼬,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她该怎么解释?虽然鼬很聪明,但是他没有前世的记忆,现在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古人。她怎么和他说一块透明的小屏幕因为看不到小龙女就把她关禁闭了,这种事情能让他相信吗?
周琅叹了口气道:“没什么事,就是喜欢睡觉了。”
鼬盯着周琅看了半天,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暴击。他都知道了,周琅竟然还要瞒着他,不肯解释,难不成她真的是不喜欢他了?
“鼬……”看着他明显受伤的眼神,周琅也难过了。
然而,长痛不如短痛,周琅狠狠心,终于说出了那句话:“你只当我已经不喜欢你了罢。”
当然了,她眼里的难过,鼬又怎么会忽略。
长叹了一口气,鼬把周琅搂紧了在怀里,低声道:“你喜欢了我这么多年,我又怎么会相信你如今不喜欢我了?便是如今你不喜欢我了,可我还是喜欢你。所以,我们成亲吧,不等师傅了,明日便成亲。”
鼬一个劲地喃喃着成亲,也不管周琅如何想,固执地执行了。
既然不用等黄药师和方妙兰,而襄阳又在打仗中,鼬和周琅也是江湖儿女,在郭靖和黄蓉的见证下,简单地布置了新房,又拜天地便成了。
第二日,鼬和郭靖黄蓉说了这件事,又叫人开始布置新房,邀请宾客,不过两三日便准备好了。
直到坐在新房床上,盖着红盖头,周琅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迅速地把自己嫁掉了。
外面摆了几桌酒,请的全是鼬在军中的好友,又或者是在襄阳帮忙守城的江湖人士。
因为要时刻备战,众人也不敢喝许多酒,大部分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两杯,祝贺鼬而已。反观鼬,却像是不要命一样,敬酒来者不拒,一滴不剩得喝了许多进去。
“再喝下去就醉了!”黄蓉看着醉醺醺的鼬,暗中劝了众人几句。她看向鼬,满是不解。
原本一直打算等她爹来了以后再成婚的,鼬却忽然固执地一定要今日匆忙成婚,可真的成亲了,看他一直灌酒的样子,又不太高兴。难不成小两口又吵架了?
算了,小两口吵架也是常事,哄哄就好了。如今都成亲了,小吵也是情趣,她又何必*心。
黄蓉摇摇头,扶着郭靖回房了。郭靖这个楞头的,鼬成亲,许多人也来敬他酒,他竟然也不推辞,全喝了。
另一边,醉醺醺的鼬也被人扶去了新房。等到了门口,下人还要再扶,却见鼬忽然站直了在门口,眼神清明,一点没有喝醉的样子。
“公子?”下人犹豫地叫了一声。
“你们下去吧,不必服侍了。”鼬挥了挥手,自己推开了房门。
周琅静静坐着,本有些困了,听到鼬进来,转着脑袋往那方向看,却只见眼前一片红色。正想着要说些什么,却听鼬的脚步,三两步过来,转眼便掀开了红盖头。
“鼬?”见鼬没有表情,呆呆地看着自己,周琅忍不住出声叫了一句。
鼬忽然便笑了,“师姐真好看。”
白玉般的脸庞染上了红色,也不知是醉了酒,还是因为高兴,笑红了。
鼬笑眯眯地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周琅,“交杯酒。”
看鼬一口气喝完了整杯酒,周琅也犹犹豫豫地喝了。
其实她还想问问鼬,要不要别成亲了,就两个人在一起过几日也挺好了。成亲了,然后她某天又醒不过来了,那鼬得多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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