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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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漫漫一下子清醒了,但是长时间形成的优良习惯让她能维持呼吸心跳不发生任何变化。完美的隐藏了她已经清醒了的事实。
霍华德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内急促跳动,寂静的夜色中,他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手在摸到她的腰上,像是掬了一把金色的阳光。
这是他渴慕已久,却始终求而不得的温暖。
他摸得地方正好是痒痒肉的地方,霍华德的手因为经常握枪,在指腹的地方磨出了一层粗糙的茧子,碰到敏感的肌肤,这种感觉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痒。
路漫漫本来就是个怕痒的人,零的身体又触感敏锐,再加上霍华德掌心茧子的加成。此刻和之前受刑的时候比也没差了。
不得不说,当初傅宁给她“上刑”的时候选了痒刑简直再明智没有了。
疼什么的还能忍,但是痒……
偏偏霍华德的手还在轻微的滑动,简直是雪上加霜。
路漫漫飞快的给自己找了一个不再忍耐的借口——漫漫被弗兰西斯训练这么长时间,警觉性有所提高是很正常的!
她一下子捉住了在自己腰上作乱的手,无奈的叹气:“乔尔,不要闹。”
一副对待不听话的熊孩子的口气。
霍华德刚被发现的时候有瞬间的紧张,但是立刻,他就豁出去了。
有些事情,宜早不宜晚。
他原本准备离开抽回来的手就这么生生留在她的腰上,放纵自己的身体内魔鬼,迅速抢占了这具身体的支配权。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绿得像是野外的孤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充满了侵略性,压迫感在黑暗中无声向漫漫*近,她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下意识地微微后仰。
这种仿佛逃离一般的动作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安静地潜伏着的猛兽瞬间被激活,他一跃而起,将他盯上的猎物扑倒在地。
霍华德裹着被子压在漫漫身上,野兽一样嗅着她身上的气息,似乎在分辨从哪里下口更美味。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自己颈边,男人极具侵略性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充斥在她鼻端,漫漫又羞又恼,一只手被他握住,另一只自由的手好不容易从被毯里挣脱出来,重重打了他的*股一下,忍下羞恼,严肃地呵斥:“别闹了,快下去!”
隔着一层被子,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一点都不疼,但是准备进食的野兽被她打懵了。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打*股。
而且动手的还是他已经视为他自己的所有物的女人。
他懵了很长时间,他像个燃烧着的火球,但是这一巴掌把火焰全都拍灭了,只留下一堆枯枝烂叶烧成的灰烬闪了两下,冒出一缕细弱的青烟。
漫漫一脸凛然不可侵犯地把他从旁边推下去,“好好睡觉,再乱动你给我滚回去。”
霍华德一骨碌从她身上滚下去,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上华美的花纹,脑子还回响着刚才那一声巨响。
被人打*股什么的,实在是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
漫漫非常女王的训斥完霍华德,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路漫漫在心里咬着手帕,肌肉结实有弹性,皮肤光滑细致,可惜不能摸。
六六:“宿主你的节*呢?!”
路漫漫委屈极了:“我控制自己的爪子已经很艰难了……”
霍华德懵了一会儿,渐渐反应过来这一巴掌代表的深层含义。
分明还是把自己当成个没长大的小*孩。
被窝里的手缓缓握紧,上面似乎还有爱抚她肌肤留下的触感,温暖又柔软,仿佛陷入了傍晚的云层里。
不忿和**一起燃烧起来。
霍华德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
“暖暖……”
他哑声叫她的名字,在黑夜中充斥着无法描述的*气息。
漫漫还没睡着,她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含糊不清地说:“快睡……快该起床了。”
霍华德怎么可能睡得着,他神智一片清明,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明过。
心中的绮念占据了他全部的头脑。
滚烫的大手重新伸入漫漫的被窝,*的来回*她**的手臂。
他还记得上面曾经满是粉色的伤痕,还有那条美艳到诡异的线。
本性就是本性,即使再怎么压抑,他依然为那种布满裂痕的美丽所倾倒,呼吸在黑暗中更加急促。
他的眼中燃烧着某种异样的火光,微微喘息着溢出一声*:“暖暖,我难受……”
这声*简直了,语气中的可怜兮兮仿佛在求人肆意地怜爱,茫然无措和**结合得极为完美,只有**蚀骨才能形容。
真是个尤物。
路漫漫的那颗色心哟。
漫漫终于重视起来,她皱眉,握住他滚烫的手,这才发现他掌心的温度高得不正常,难道真的生病了?
“怎么了?哪里难受?”
漫漫准备开灯,但是却被霍华德制止了。
“那叫医生过来看看?是不是擦头发的时候不小心着凉,发烧了?”漫漫猜测。
霍华德摇头,只说:“暖暖,我想抱抱你……”
“让我抱抱你吧。”
他仰着头,黑暗中那双眼睛潋滟动人,*漉漉的,泛着水光。
一个“病人”这么可怜兮兮的哀求,漫漫本来就对他心软,这下原本就不怎么坚定的心动摇得更厉害了。
霍华德看准时机,一下子将她揽入怀里。
漫漫惊呼一声,跌入他的怀抱。
他的体温高得吓人,呼出来的气都像是滚烫的岩浆。他紧紧地抱着她,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
炙热的气息让她想起了那个火热的九坪,她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那个地方,中间这么多的伤害和纠缠都不复存在。
漫漫僵硬的身体渐渐柔软,她放松下来,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倾听胸腔内剧烈的心跳。
霍华德紧紧地抱着她,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温顺地躺在自己怀里过,即使是被神经控制器控制行动的那段时间,他也曾不甘心,这样硬是抱着她,但是她冷硬的像颗石头,让他倒尽了胃口。
霍华德还是有那么一点骄傲的,虽然他行事嚣张,肆无忌惮,但是他从不强迫女人,这种事情讲究个你情我愿,水到渠成,尤其是越是重视的女人,用强越是没意思。
不得不说,这几个变态虽然都不怎么正常,但是对“性”这件事情还都是很有格调的。
路漫漫觉得如果系统让自己去和一个强奸犯虚与委蛇,那她一定宁愿拼着永远回不去,也要剁了那个垃圾的祸根。
想到祸根,祸根就来了。
漫漫的上半身趴在霍华德怀里,下本身还在床上,大腿正好擦着他的双腿之间,那玩意儿直挺挺地立着,把被毯撑得冒出了一个尖。
滚烫的温度隔着被毯触及她敏感的肌肤,漫漫立刻就想到了给他擦完头发看到的画面。
她觉得全身燥热,口干舌燥,尴尬地想要找个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
“乔尔,你不是难受吗?哪里难舍?”
路漫漫微笑,这个话题转移的非常完美。
果然,此话一出,霍华德那双本来就像狼一样的眼睛更瘆人了,他滚烫的手从后脑*她的发间,高温烫得她头皮发麻。
霍华德放慢语速,低哑地问:“暖暖真的想知道吗?”
漫漫听出了这句话的别有深意,她张了张嘴,眼珠心虚地四处乱瞟。
霍华德不允许她在这种时候逃避,捞起她一条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迫她正视某种事实。
接着追问:“暖暖,你真的想知道吗?”
滚烫的物体就贴在她的腿上,漫漫手忙脚乱地想要离开,“我知道了没用,你应该去叫医生。”
“医生治不了。只有你能!”
霍华德猛地大声说道,趁漫漫被他震住的一瞬间,他猛地把她重新压到身下,让她清晰地感受到那一片滚烫。
霍华德仿佛又在这具身体里活过来了一样,他的眼中明明燃烧着火焰,但是漫漫却从中看到了一片冰寒。
他的眼中有刻骨的悲凉,还有尖刻的质问。
他说:“既然要一下又一下的推开我,当初为什么又要救我?”
漫漫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霍华德剧烈的呼吸慢慢平复,他趴到她的肩膀上,嗅着她身上温暖的香气,过了很久,轻轻说出一句话来。
“我宁愿……当时就死了……我宁愿……你从来没有救过我……”
也好过,现在这样患得患失,受你折磨。
这些半真半假的话霍华德永远不可能说出来,只有借乔尔之口。
后半句他没有说出来,但是漫漫从他的眼神中看得一清二楚。
这些质问,将漫漫的包裹在胸腔里的那颗心硬生生扯出来,那些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愧疚**裸的暴露在阳光之下,*迫她正视这件事情。
她给他取名叫“乔尔”,说得好听一点是透过他看另一个人,说得难听就是,她在玩弄他。
一直到现在,她更愿意接受的还是“乔尔”,而不是霍华德。
她从来没有真的接受过霍华德这个人。
即使当初因为心软没有杀他,也是因为乔尔的移情作用。
此刻他的质问,终于戳中了漫漫的那颗心。
愧疚、心疼……种种复杂的情绪让漫漫无言以对。她心头一阵酸涩,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的发丝里。
看到她哭了,霍华德一阵慌乱,他手足无措地低下头急切地亲*她的眼睛,将不断溢出的泪水吮入口中。
又咸又涩,和他的心一样。
“暖暖,别哭,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的……”
乔尔下意识的道歉,即使在别人看来,这根本不是他的错。
漫漫摇头,第一次正面回应他的感情。她轻轻地抱住他,说了一声“对不起”。
“没关系的。”霍华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轻轻*着她的脸颊,说:“只要暖暖永远陪在我身边,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永远都不会生暖暖的气。”
“为什么?”漫漫抬头,她不明白,自己除了救他一命,并没有对他多么好,他为什么会这么的……死心塌地?
乔尔眨了眨眼,说:“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你是暖暖而已。”
漫漫的脸上露出惊讶,这个答案似乎大大的出乎她的预料,她呐呐地追问:“难道不是因为我是你记忆中的第一个人吗?”
她以为他爱自己和自己爱李格非一样,都是因为对方在某种程度上算是走进自己生命的第一个人。
她想起当初弗兰西斯的话,他在嘲笑自己对李格非的感情。
霍华德心情激动,他有种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暖暖对李格非死心塌地的原因,也终于找到了如何打破这种在他眼中根本不值得的感情。
他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太过得意忘形。
“当然不是。”他一口否决。
“因为暖暖救了我,所以我觉得暖暖是个好人。但是所有的好人我都要喜欢吗?”
“难道救我的人换成了一个和暖暖完全不同的人,我也会喜欢吗?”
“我喜欢暖暖,只是因为是你而已。”
霍华德还想问“那你喜欢李格非,是因为什么?”
但是被他硬生生忍住了。
现在还不是问这句话的时候。
但是这句话即使没有问出口,她也能听出来。
漫漫的眼神有些迷茫,“为什么你和弗兰西斯都这么说?”
“弗兰西斯说了什么?”
漫漫垂眸,迟疑了一会儿,说:“他说,我对哥哥是‘可笑的雏鸟情节’。”
霍华德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弗兰西斯。
“我不知道什么叫‘雏鸟情节’,但是我喜欢暖暖,一定不是因为这个,即使暖暖不是救我的人,我也会喜欢的。”
漫漫不禁自问,如果李格非不是自己第一眼看见的人,也不是陪伴她最久的那个人,她会喜欢李格非吗?
她竟然不敢肯定了。
如果是之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事实上自己就是喜欢李格非,但是现在不同了,她已经决定放弃李格非了,在哥哥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和试探之后,她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彻底放弃哥哥了。
霍华德当然看得出她内心的动摇,他有的是耐心,他从不急于一时,他会慢慢等着,让暖暖明白,到底谁才是真的值得她喜欢的人。
这个契机是李格非自己给他的,是在他看到暖暖主动离开李格非的时候就想好的。
不管暖暖对李格非是不是雏鸟情节,他都会把它变成“是”。
被自己的不确定吓到的漫漫再一次的选择转移话题。
她说:“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忘了自己的任务的。”
她是在说弗兰西斯交给她的任务。霍华德当然听得明白。
“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如果真的被你拿到了,我认输。”
霍华德的碧眼慢慢亮了起来,他期待着暖暖能再一次让自己大吃一惊,他期待着她能再一次让自己输得心服口服。
漫漫不再说话,缓缓闭上眼睛,竟然真的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凌晨四点钟,傅宁洗完澡躺在床上,发现自己竟然睡不着了。
身体明明极度疲惫,但是大脑依然处于亢奋之中。
很多信息飞快的从他脑海中闪过,形成一张巨大的网络,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分门别类地包括进去。
他猜测着“六六”到底是来自何方,和自己究竟又有什么样的关系,种种想法急需要得证实,而最好的证实方法就来自那个神秘的女人。
傅宁的手里拿了圆形的黑色磁片,是改良过的思维探测器,就是那天放在他的风衣口袋里的那个。
睡不着,他干脆披上睡衣重新来到书房,靠在椅子上出神。
探测器在他白皙修长的指间来回转动,灵活的上下翻飞,像是某种黑色蝴蝶的翅膀。
他必须尽快见到她!
见到她,这一切的谜团才有答案。
傅宁打开电脑,“零”身上的定位系统依然处于瘫痪状态。
他搜索不到她的信号,也就无法确定她的位置。
除了霍华德,谁是最有可能知道她位置的人呢?
傅宁想到了一个人——弗兰西斯。
傅宁和弗兰西斯共事多年,知道这个男人的行事风格,他做事谨慎,很少冒险,他又对“零”产生了某种情愫,做出这样的决定,必然有一定的把握。
他很可能会知道“零”的下落。
傅宁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天空慢慢变浅,变淡,最后变成一片白。
天亮了。
傅宁计算着弗兰西斯的时间,拨出了他的视频电话。
两个人稍作寒暄,弗兰西斯就直接问:“傅教授有什么事情吗?”
傅宁礼貌地笑了一下:“弗兰西斯大人,打扰了。我想请问您是否知道‘零’的下落。”
弗兰西斯冷硬的脸上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连傅教授都不知道,我有知道的可能吗?”
弗兰西斯并未直接否定,那就是说,他即使不知道“零”具体在哪里也有一定的线索。
傅宁:“弗兰西斯大人,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零的下落?”
“当然。”
“不知道傅教授能拿出什么条件?”
“那就要看弗兰西斯大人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了。主动权在您那里,不是吗?”
“难得看见傅教授也有这一天,真是可喜可贺。”
“弗兰西斯大人说笑了,我不过是个技术人员,怎么能比得上大人日理万机,手掌乾坤呢?”
“哈哈,傅教授之前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技术人员,总有那么一点怪脾气,陛下和大人一定不会见怪的。”傅宁竟然还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脾气怪。
“这是当然。”弗兰西斯灰色的眼睛冷硬如铁,一如他的行事手腕,铁与血。
傅宁看着他,脸皮上挂着完美的微笑,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
李格非性情多疑,行事冷酷,有极重的权力**;弗兰西斯身为帝师,几乎手握华国的全部军队,性格冷硬刚毅,说一不二,具有极强的掌控欲。这样的臣子和帝王,能长久吗?
傅宁觉得,或许华国的心腹之患并不是安那奇,这两个人才是。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想将那个神秘的女人彻底剖开,弄清楚她身上的所有秘密。
弗兰西斯继续,他那双铁灰色的眼神中射出犀利的寒光,似乎看透了某种被傅宁掩饰起来的真相。
他提出了交换条件:“如果我说,要所有的试验品,立刻清醒过来呢。”
傅宁对外宣称,为了唤醒036和另外两个试验品,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折算一下根本不值得,但是弗兰西斯对此持怀疑态度。
傅宁当然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科学家,在生命科学领域具有难以超越的成就,但是当时军方选择合作对象的时候,傅宁并不是唯一的一个。
为了最后敲定合作人选,弗兰西斯让人将傅宁彻彻底底的排查了遍,他甚至连傅宁的银行卡上有多少钱都一清二楚。
作为最优秀的科学家,他当然是有钱的,但是他的钱来源非常容易查清楚,傅宁父亲留下来的遗产被他捐赠了出去,他的名下没有任何产业,唯一资金来源就是政府拨款、财团投资,还有专利分红。
如果说036是李格非出钱唤醒的话,剩下那两个以傅宁银行卡上的数字来说,唤醒就有些困难了。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查到傅宁的相关的资金流动。
他一定有更加简单的唤醒实验体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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