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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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空师太,阁下来我峨眉大开杀戒是否该给我个解释。”

“重火宫护法琼玊奉宫主之命前来执行任务。我重火宫做事想来不需要解释。” 静空眼中一抹寒芒闪过却不得不客气着说,“那大护法先住下吧,你随我来。”

入夜,弄玉隐了气息悄悄来到静空房门口,隐隐听到里面的低语声“薰少爷,你放心吧,那密室跟牢房还在相反的方向呢,再说那桓弄玉什么也不记得,谅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那的。”

“我知道了。呵,温采,就算死你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发誓一定叫你生不如死!”

桓弄玉?温采?这两个名字像巨石一般砸进弄玉的脑海,带起了心底异样的感受,可在记忆里却怎么也找不到,接着只有石沉大海,再激不起一丝波澜。

等等……他又想起了在嵩山那个少年字字诛心的话语,那个奇怪的梦。莫非这一切真的跟自己有关系?也许这就是宫主让我查的事情罢。

接着,没有更多的思考,身体已经先意识一步向着牢房的反方向飞奔。隐隐的看到远处有一间小小的石房。越靠近,就能闻到愈发明显的血腥气。弄玉不禁蹙了蹙眉加快了脚劲。

走近了却发现那石房除了一扇门一扇窗户再无其他。即使隔着门浓重的血腥味也令人作呕,也能想出里面应当是一番什么景象。弄玉运功劈开了石门,却不知道门上的机关早已让静空得到了消息,在静空房里的小薰狠狠瞪了她一眼,两人便急匆匆赶来。

石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人儿,他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抽打地破碎成了布条,衣不蔽体。他浑身都是血污和盐渍,辣油辛辣的气味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弄玉轻轻走近他,小心翼翼地拨开乱糟糟的头发。露出一张白净的小脸,只是满脸的血污,深陷的眼窝,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发紫的嘴唇,再看不出平日一分“姿色”。

看到他脸的那一瞬间,弄玉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像被一直大手拧着,痛的他几乎不能呼吸。想也没多想,轻轻地伸手将他带入怀中想将他带走,可没想到这么轻柔的动作却让他痛的嘤咛出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看到是他,是玉,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再也控住不住肆意流下的泪水,泪水顺着我的脸颊落到身上,流进伤口里痛的我牙关发颤。压抑了这么久的情感冲塌了拦住眼泪的堤坝。我刚想开口唤他,他却蹙着眉点了我的哑穴。

真的是他,我的玉来了,他来救我了,还能看着他的脸,还能靠在他的怀里,哪怕让我现在就死掉我也甘愿。

弄玉加大了脚劲飞速向前奔跑着,心乱如麻,丝毫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小薰提着剑突然让我们冲来,我想让弄玉小心,可我说不出话来。弄玉终于发现了他,可已经来不及躲了,他想用身体挡下这一剑,可我不知道突然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强撑起身子用尽全身的力气伏在他身前。

“噗……”冰凉的剑尖刺入我的身体,我似乎能听到血肉撕裂的声音。与此同时,弄玉掷出一颗扣子废了小薰周身的大穴泻尽了他的内力。

“采儿!!”弄玉赤目欲裂,一声迟来了许久的呼唤脱口而出。被尘封许久的记忆也接踵而至,冰凉的泪水大颗大颗地从他眼眶滑落划过凄绝的朱砂滴到我的脸上我费力地扯出一丝微笑却牵动了嘴角的伤口,

可我毫不在意,“玉……你终于喊我的名字了,我怎么……可以让你再为我受一丝伤害,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我抬起手想要*他的脸,他抓住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采儿……采儿,我都想起来了,别怕,我不会在离开你了,我带你走,我现在就带你走。”

我能感受到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声音俨然带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哭腔。

我感觉身体越来越冷,眼前一片模糊让我看不到他的脸。弄玉再不复平时的镇定,声音带着慌乱和沙哑,“采儿,你再坚持一会,我就带你去治伤。”

温暖的真气不断从我背心流入我的身体,流转过我周身经脉。可眼皮越来越沉重,我只得最后告诉他莲香谷,就再也只撑不住,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最后的最后,在一片黑暗中,我仿佛听到有人说“小采,对不起,我没那么恨你,我只是嫉妒,嫉妒的要死,我只是想再见到他。小采,对不起,原谅我……”

重见弄玉

我几乎要掏空自己所有的内力丝毫不敢停歇,我的采儿就在我的怀里昏迷着,我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呼吸。

慌乱和恐惧紧紧地擒住我的心脏,他是我的采儿啊,我怎么可以忘了他,怎么可以……我为什么要忽略自己的感受在嵩山那样对他,我怎么可以允许自己那样做。他可是我的采儿啊,我宁愿不要自己的性命都不忍他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但如今这一切竟都是拜我所赐。

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忘了我的采。我的头痛的快要裂开一般,大脑中还是有一片空白怎么都填补不全,我到底为什么会在重火宫,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跟采儿离开小屋后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究竟为什么。

弄玉的手在不断颤抖。他咬紧牙关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但还是阻止不了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只是还来不及落地便被风干在脸颊。

向来镇定冷静的梅影公子又一次乱了阵脚,这是桓弄玉此生以来第三次感觉到慌乱和恐惧,

第一次是温采从零陵离开再也没有回来,弄玉到处都找不到他,以为他彻底离开了他再不愿回来。

第二次是温采在桓雅文离开后那样决绝地毁了自己的脸,第三次便是现在,温采的身体在他的怀里越来越冷,弄玉将手搭在他的颈间,几乎感觉不到他的脉搏。

眼下根本来不及直接赶去莲香谷,弄玉只得在最近的城镇停下,随意找了一家客栈落脚。将温采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上就伸手去脱披在身上的外衫。

身体触及被褥,还在昏迷中的温采闷哼出声,鲜血很快染透了被单。密室里光线昏暗他根本看不清温采身上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番光景。此刻脱去了外衫才看到竟是如此触目惊心。心脏抽搐地疼着漫延到了全身。温采身上薄薄的里衣早就破碎成布条,碎布混着血污却与血肉纠缠在一起紧紧地贴在身上,要脱下来无异于扒一层皮。

浓烈的咸辣味扑鼻而来,弄玉颤抖着双手不知该从何下手,眼眶发红眼球像染了血却极力忍住,生怕泪水落在温采身上会痛。上次那叫青鲨帮主送的衣服他不是没有脱过,只是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点了他周身几个大穴,弄玉终归还是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狠下心伸手揭去了他身上仅剩的几块布料。温采呜咽几声又陷入了更深的昏迷。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他也还是没想到温采身上竟然这般地破碎不堪,身上有四五处烙铁的烫伤,后背满是深可入骨的鞭痕,四肢还有细密的刀痕,光秃秃的十指软绵绵的垂着,胸口的伤口还汩汩冒着殷红的鲜血。哆嗦着,弄玉试探地将干净的药布伸入长长的伤口,带出了还沾着血丝的残存的辣油。心痛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将他吞没。

伤口的辣椒必须清除,弄玉用医用小刀一点一点将辣椒油刮出来,血口又太深,清理起来极其费力。弄玉额上隐有汗迹,却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手不再颤抖。在剧烈的疼痛的*下,温采抽痛着醒来,身子条件反射地后缩,弄玉急忙停下手上的动作唯恐一个不小心再伤了他,声音沙哑却带了一丝极力隐忍的哭腔,“采儿,别怕,我在这,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听话,千万别动了。”

身上的伤口太多,大部分又被风沙所染,都化脓发炎了。未结痂的伤口又太多不能直接用水清洗。弄玉麻木地给他处理着伤口,神情似乎比温采还痛了千倍百倍。温采疼醒了又疼昏过去。弄玉整整换了六盆水才算将他身上清洗干净。

弄玉缓缓起身拿过剪刀,曾经漆黑入墨的青丝,如今枯黄暗淡的杂草,没有丝毫犹豫,手起刀落,发丝纷纷落地,仅留到肩部,端了水洗净他剩下发丝,反复梳理才算梳顺。又用温水已经他脏兮兮的脸庞,弄玉蹲在床边仔仔细细地看着他。

遍体鳞伤,伤痕累累,他的采儿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那个清冷如雪谪仙般孤傲的人伏在床前,只有剧烈颤抖的肩泄露了一切秘密。

次日,我被胸口剧烈地疼痛唤醒,刚一睁眼便看到一人伏在我的床前,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向后缩,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我牙关打颤。

几乎是同时,细微的动作惊醒了床前的人,他突然抬起头,声音沙哑却是极致的温柔“采儿,别怕,是我,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吗?”

我愣愣地盯着他,他脸上布满的喜悦却也掩不住眸子里心痛,眼睛里的血丝,眼下的青黛。

记忆逐渐回笼,早已刻入骨血的面庞就在我面前,我想触及这幅熟悉的面庞,想感受他的温度是否真实,想伸出的手骤然停住。

我想起从前那些酒醉孤独的夜里,曾经出现过的幻觉,又一股脑儿浮上脑海,每当我想伸手去触碰,幻影就如泡沫一般破碎,独留我一人在夜月下不知该何去何从。我是不喜欢喝酒的,但是从那以后,好像也明白了弄玉嗜酒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孤独罢,醉了即便在孤枕难眠的夜里也能睡过去罢,只有喝醉的时候才是我唯一能看到他的时候。

“采儿……采儿,我是不是问得太多了,你……”

我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向来冷静镇定的梅影公子竟也会有语无伦次的时候。

我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如同被沙砾磨过,干涩而疼痛,一牵动就痛入骨髓,弄玉急忙早已端来一旁早已晾凉的茶水递到我唇边,动作轻柔的像是怕摔碎什么珍宝。我的目光就胶在他脸上,一瞬也不肯移开,

他却对着我眨了眨眼突然冁然一笑,眼角的朱砂就像一只翩然欲飞的蝴蝶流转着光华。他伸出手揉了揉我发顶的头发,眼底尽是无尽的温柔,“呆采儿,你又在发呆了。”

突然听见熟悉的称谓,我鼻头一酸就要落下泪来,我忙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不想让他看到我的泪水,可声音还是无法避免地粘上一丝哭腔。

“玉……”

“嗯?”

“玉……”

“什么?”

“玉……”

“我在……”

“玉……”

“嗯我在……”

一直都在,不会离开。

莲香幽谷

仅是说了几句话,温采又陷入了昏迷,身上细密的伤口单单只是止了血,眼光又移到了他绵软无力的十指,弄玉的心被狠狠揪着。这剩下的伤,怕是只有白琼隐才有办法了罢。

一连几日,随着马车的吱呀作响,温采在弄玉怀里昏昏沉沉睡着,一日里堪堪有一两个时辰是醒着的。怕旅途颠簸他的身子又受不了,马车足足走了半个月这才到了莲香谷。

月上中天,小榭里刚准备睡下的白琼隐看到来人竟是讶地连嘴都合不拢,目光缓缓下移,看到了弄玉怀中的温采一张小脸登时变得煞白,红了眼眶就要落下泪来。

“呜……臭温采,你才从我这走了不到两年,怎么就变成这幅模样,呜……我就说不该放你出去的。”可弄玉心底却升腾起一丝疑惑。两年?从他和采儿离开小屋究竟过了多久,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一连几日,一碗接一碗的药晾凉了又送到我的屋里,白琼隐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那些名贵的药材,他也毫不吝啬几乎全用在了我身上。不出十日我身上的伤也基本上全数结了痂好好的七七八八,只是一双手怎么也好不了,也是,指骨都被废了的手还能有什么用。

直到那日,我终于忍不住还是把所有的疑惑都一股脑说了出来“白公子,我的武功还能恢复吗,还有……我的手……”

白琼隐凉凉的斜了我一眼,“温采你这兔崽子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你那点三脚猫的武功,别担心了你武功根本就没有被废。”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冷涩“至于十指……虽然难办,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我怕你不一定忍得下来……”

我蹙了蹙眉,正待开口,就听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柔柔的响起“怎么个受不住法。”

白琼隐低叹一口气,“他指骨已碎,只是经络未断,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次打碎指骨和掌骨,而且……必须保证经络是活跃的就不能用一丁点麻药,断骨也必须一点不落全部敲碎,否则就会导致碎骨长得不均匀留下遗憾……而且这种方法我也只是在古书上看到,以前从没有见过成功的案例,大多数人都因为受不了极致的痛苦要么半途而废,要么……活活痛死过去。”

我脸色煞白,一想到又要经历这种痛苦就从心底里感到恐惧。我能感到玉倏地收紧了环着我的双臂,指尖不住地颤抖,我回头看着他的脸,他脸上神色晦涩难辨,低垂着眸子卷翘的睫毛覆在眼睑上,如同破碎的蝶翼在微微颤抖,他的脸色并不比我好到哪去,我只道他大概不忍我再受这样的苦吧。却不知道他的感受比我能想象到的还要再痛上千倍万倍,心脏抽搐的痛几乎让他不能呼吸。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白琼隐似是不忍,“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其他的任何办法都只能接上指骨却导致生长不均匀甚至不能弯曲,而且你只有最后三天考虑的时间了,三日之后,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回这双手,你们……好好考虑吧。”

话音刚落他就转身欲出房门,他还没走出房门,一个喑哑又冰冷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像碎了一地的薄冰。

“我们不治。”仅四个字却好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和勇气。

“玉!你说什么呢!怎么能不治!” 他半晌没有说话,我却觉得过了几个世纪,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启唇,只是不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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