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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白一]月夜物語(完)
作者:叶月玖
☆、第一話 刺客
夜色渐深,月移中天,正值盛夏,庭院中花木那浓密的枝叶在凉下来了的夜风中簌簌作响。
白哉放下了手中的笔,望向被月光染成一地霜白的庭院。
不早了……
握住无论什麽时候都不会离身的爱刀千本樱,他缓步踱向了庭院。
拔刀,千本樱晶亮如水的修长剑身映着月光,略一晃动,那月光就荡起了清冷又朦胧的涟漪。
刀锋掠起,割碎了柔润的月光。
长刀一次又一次,毫无变化般枯燥地划破空气,前进,劈斩,突刺,侧步……不厌其烦地反复练习,磨合着身体的每一丝肌肉,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和刀之间的那份契合。
半个时辰之後,汗水早已挂满额头,也将背部的衣料*透。
然後,白哉听见了暗卫们跟人交手时尖锐的兵刃交击声,受痛的闷哼声,以及,越来越近的奔跑声。
又来了……暗暗计算着时间,他抬起头,视线於是正好捕捉住出现在围墙上方的,那一抹即使在清冷月色下,也明艳如新吐朝阳般的橘。
黑衣橘发的少年手执一把墨色长刀,元气满满地墙头从大喝着跃下,长刀割裂空气劈砍而来,发出尖锐的呼啸声,“朽木白哉,接招!”
“当!”白哉扬手挥刀,轻轻易易就挡住了少年那借着跃下的势而气势万钧的一刀,长眉微蹙,“你还没死心?”
“当然!”少年其实有着一张很是清秀的脸孔,然而咧嘴呲出一口雪白的牙的此刻,他就像一只凶狠的豹子,热烈而执拗地盯住了自己的猎物,“不杀了你,我是不会回去的!”
“哼!”白哉冷哼着一用力,将少年弹开,“就算是试一万次,你也杀不了我!”
“那我就试一万零一次!”少年足尖一点,身形敏捷地疾射了过来。
墨黑似能吸收一切光线的刀锋呼啸破空,墨锋後面是少年在战斗中凝淬灼热无比的眼,尖锐不可夺志的火焰的在那琉璃珠中央闪闪跃动。
白哉觉得血管中流动的液体也在一瞬间不可抑制地滚烫起来。
“一万零一次也只会是失败的结局。”
冷冷*着对手,他挥刀迎了上去。
金铁交鸣声一时间不绝於耳。
里面打得热闹,外面的暗卫一个个边摇头叹气边包紮着伤口,“这小子……越来越强了!”
一个资历比较浅的暗卫不解地问身边的同僚,“我就不明白了,少主为什麽不干脆点杀了他,明明是个无礼冒犯的刺客,不是麽?”
“这是少主的吩咐,只要他越过了暗卫的封锁就不用再管,你照做就是了。”
“我看啊……”另一个暗卫插了进来,“少主大概是拿那小子来做练刀的对手了吧。”
“也是呢……在这稻玉城里,谁能这麽全力以赴地跟少主对练呢?”
“原来如此啊……”
“哈哈……反正少主是不会输的!”
“没错没错!不过啊……还真想看看呢,他们的对战!”
“算了吧,少主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我们靠得太近的。”
“真可惜……”
事情说起来,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
朽木家族是传承已久的高贵世族,每一代的家主都必须具备着卓越的能力,优秀的剑术,以及冷静沈稳的判断,因此,家主并非世袭,而是将本家中的子弟以此为标准训练出来作为继承人候选,在十八岁成年的那一天,授予一个与宿敌黑崎家族接壤的城池,试炼三年,评估优劣再选出其中最优秀的一位来接任家主之位。
这一代,身为上上任家主之孙的白哉,在所有候选人中,最为众位长老所看好。
两年来,不但将稻玉城管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商人云集,宿敌黑崎家几次从池云城发动的进攻都被他从容粉碎,损失惨重之後暂时不敢有所动作,而按照他的要求一手打造出来的兵马已经基本成型,只等命令,就要将池云城一举攻下,获得超越诸位候选人的功绩。
黑崎家自然也明白了这位准继承人的厉害,正面攻打代价太大,於是不停派出了刺客,想要杀死这个将来一旦接任家主之位,一定会成为心腹大患的年轻人。
可惜白哉身边的暗卫不是吃素的,而就算突破了暗卫,这位朽木少主的武功也是出乎意料的高强,轻易将来犯者一一斩於刀下。
刺杀不得不慢慢消停。
然後,这个拥有着一头罕见橘色长发的少年出现了。
跟所有偷偷摸摸潜踪匿迹的刺客不同,他一出现,就是大大方方地声称自己乃是黑崎家所派遣,前来取走朽木白哉之命的刺客。
还有这麽光明正大的刺客?
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看起来实在颇为瘦弱的身材,明朗而毫无暗杀者该有的阴暗诡异的气质,以及……跟大言不惭构成明显对比的,实在不怎麽样的武艺。
暗卫们失笑之余,白哉也不甚在意地下令将被暗卫制住的这个孩子放了。
很小就上过战场,更前前後後经历过家族中或者家族外多次暗杀的白哉对杀气非常敏感,但是这个自称黑崎家的人的孩子身上,他感觉不到杀气。
所谓杀气,是没有经历过屍山血海的浸染就无法拥有的气息,不曾拥有杀气的刀,真的能毫不犹豫地斩下,取人性命吗?
白哉不认为这个孩子拥有杀人的觉悟。
所以一开始,他是真的不在意。
然而少年非常执着。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继续跑来进行他的“刺杀大业”,当然,每次都是正大光明地冲进来,从来不懂什麽潜伏隐匿或者伪装之道,而且每隔一段时间,他的武艺都是突飞猛进。
如果只是从对战的失败中汲取经验和技巧,这份天资确乎相当惊人。
白哉渐渐有了点兴趣。
派人调查的结果,是黑崎家根本没有这种发色的孩子。
唔……难道是想要磨练武艺所以冒充黑崎家的人来挑战的?
这就难怪他的刀中没有杀气了。
无论如何,有胆子把他朽木白哉当免费陪练的人,就这麽死了还是很可惜的。
於是只要少年能突破暗卫的封锁,他就陪他练练,也算是繁忙的公务和耗费心力的筹谋中的小小放松吧。
打斗时少年琉璃色的瞳眸总是燃烧得极其火热,全力以赴而从来看不到丝毫伪装和心计,失败离去时不甘却又倔强的眼神也是让人印象深刻。
确实是个很有趣的孩子,直来直往的没什麽心机,意志力和资质却都高得令人赞赏,假以时日,他一定会变得更强。
如果真的不是黑崎家的人的话,说不定招揽来好好训练之後会是个得力的部下?这样一根筋性格的人,只要得到他的忠实,就一定不会轻易背叛。
白哉开始思量,是不是要用点手段折服这个倔强的小鬼。
每次不留情地击败了对方之後,白哉会叫人备点伤药给他。
不过这种解闷的行为,在家族上个月送来的文书中被长老斥责了,并且命令白哉尽早处置掉刺客。
试炼期间,一举一动都是被观察着的,白哉虽然因此有点不爽,但也好好反省了下,长老也有道理,即使感觉不到杀气,但是人心是难测的,放松了警惕而亲身涉险无论如何都属不当。
但是并不想按照命令处死少年。
那麽只能让他知难而退了。
他开始更加不留情地打败少年然後冷冷叫他不要再来了。
可是很可惜,对方并不领情。
越加频繁地出现,见面就叫嚣着一定要杀了你之类地劈砍过来。
简直是不识好歹!白哉劝了几次之後终於恼火了。
他朽木白哉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这般宽容已经是前所未有,结果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这是最後一次了,如果还不肯听的话……
“铿!”少年的长刀被架住然後非常巧妙地一绞,白哉左肩贴靠过去,肩和肘都成了武器,闪电般连接重击在了少年的胸腹,很少在战斗中使用出来的强绝体术轻易将猝不及防的少年击飞,长刀!啷落地。
足尖轻点如影随形。
少年後背撞在了嶙峋的假山上,痛楚的闷哼声溢出了唇角,勉力要站直的身体突然僵立不动了。
千本樱清亮的刀身指住了他的喉头。
柔软的肌肤感觉到那份蚀骨的寒意而微微瑟缩着,一粒粒细小疙瘩自皮下冒起。
从持刀男子身上释放出来的冷意和威压感铺天盖地,锋锐无匹。
难以呼吸。
杀气!
第一次,男子在战斗中毫无保留地释放出的杀气!
那双印象中一直是冷漠高傲的清黑眼眸,简直就像是脱闸而出的猛兽一般,淩厉而冰冷地攫住了每一根神经,简直……即使不用刀的威胁,身体也一动也不能动了。
发生什麽了?
为什麽不能动?
动啊!说话啊!至少,说点什麽……不要像待宰的小鸡崽一样从里到外地发抖啊!
“看来……我说的话你全没往心里去……”男子张开薄锐的唇,缓慢而低沈的声音就跟他掌中的刀一般锋寒,“那麽现在再说一次,不要再来了,你那过家家似的把戏,我不会再奉陪。”
过家家?
失去了武器的少年屈辱地握紧了按在身後山石上的手掌,自己的全力以赴,在这个人的眼中只是过家家的小孩子把戏吗?
确确实实,要夺取无冤无仇的人的性命,绝对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情。
更何况……不管承不承认,这个人多次对自己手下留情的事实,不容否认。
但是……我有必须这麽做的理由!
没错!即使拼上性命,也必须成功的理由!
少年昂起了头,从心底深处喷涌出来的情感令他再度充满了勇气,男子*人的气势似乎也不能再压制住他,“不!我拒绝!”
“不?”白哉冷冷重复,“都这个地步了,还这麽顽固?你有什麽资格跟我说不?如果我干脆杀掉你,或者好心一点,只废掉你的四肢,让你再也提不起刀,你还能这麽说?”
实实在在的威胁!
脊背周围的肌肉瞬间绷紧了,紧得发疼,然而少年紧咬住嘴唇,吃软不吃硬的倔强本性让他不愿意在此刻认输,“那是你的事……我的选择,由我来掌握!”
明明是在恐惧的……身体的紧绷,眼瞳的挛缩,以及,无意识用力嵌入到唇瓣中的齿列下细细沁出的血丝……在自己释放出来的威压下,恐惧和瑟缩的肢体反应并不难辨析,却怎麽也不肯放弃那份该死的顽固。
白哉感到无由的烦躁和愤怒。
要让这小鬼自眼前消失的办法有很多。
最干脆的杀死或者废掉都该是不需要犹豫的──十三岁就踏上血腥战场的自己,夺取过的人命还少了?这可不是什麽无辜的平民,而是来犯的刺客,杀了他,谁都不会有什麽话说!
却一次次纵容着对方的挑衅,而击败的伤害都保有了分寸。
不曾下过狠手的善意,被曲解成了可欺的软弱了吗?
如果这麽继续下去……
少年被洁白齿列淩虐的唇变成比平时饱满得多的形状,一丝殷红从那略略发白的饱满直流淌到尖巧的下颌,几缕橘色发丝淩乱的被肌肤上沁出的汗粘住,从鬓边弯曲蜿蜒到了在墨色衣料的反衬下格外白皙纤细的颈子上,一对精巧的锁骨随着呼吸在肌肤下变幻着明暗的色调……
怒火突然变得灼热了……炙烤心脏的热度……
某些东西,一直看到,但是在意识到以前,完全不曾察觉。
然後,就像开封的酒一样,散发出缕缕诱惑的芳香。
流淌着冷冽寒光的刀锋,被制的紧绷身姿,月光清冷肃杀,却不经意间朦胧着一份*和缭乱,然後所有的清冷底色上,那唇角的一抹殷红成为了天地间唯一的亮色……红得如此点染人心!
不,不是唯一,同样鲜亮得无法不注目的,还有那倔强如同燃烧的眼!
比山泉水更清澈,却能吞吐出最明亮灼热的火焰。
每次战斗中,眼睛都紧紧追随捕捉的,难道不是这一簇清澈又火热的色彩?
仿佛突然被提醒了,白哉冷冷弯起唇角,为突然浮现在思维中的好办法。
在少年突然缩紧的瞳孔中央,他看见了自己冰冷而锋利的微笑。
“我会让叫你不想再来的。”
“什、什麽?”
少年第一次出现在白哉面前的,惊慌而不知所措的神态让白哉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到底是个小鬼!这样的话,你还能这个梗着脖子说不麽?
早就该这麽做了……
移动的长刀沿着少年的胸膛缓缓往下,极其巧妙地掌握着力道和深浅,只割裂了布料而未曾伤到紧贴的皮肤的一丝一毫。
那移动的冰寒却又传递出一动也不能动的威胁。
“你……干什麽……住手!”
“别乱动……伤到你我可不管!”
刀尖移到了一圈圈缠绕的白色腰带上,轻慢地将之割断。
碎裂的前襟顿时向两边崩散开来。
“混蛋!”少年再也无法忍耐地伸手要去握住刀尖,但是白哉飞快探出的左手猛地扣住了他的咽喉,将他死死地按在了山石上。
并不平整的石面撞击着背部,那是叫人眼前一黑的钝痛,“唔……”闷哼从胸腔挤出,烦恶欲呕的昏眩中,少年勉力睁开眼睛,却只看到男子逆光中模糊不清的脸。
在那片迷蒙中,居高临下的睥睨视线冰冷得叫人发抖。
“你要……做……什麽……”艰难挤出音节,少年双手拼命去拉开扣在颈上令他快要窒息的手腕。
双眼恶狠狠地瞪视着对方。
但是缺乏空气的处境下,双手怎麽也使不上力气地一阵阵发软,那只白皙的手铁钳一样毫无动摇。
白哉凝视着少年盈满愤怒、不甘和恐惧,却开始有点涣散的眼,然後,目光下移,从艰辛在喉咙的钳制下起伏的**胸膛,到衣料滑到了肘部而完全暴露在月光下的薄而窄的肩线,到跟月光一般沁白的胸膛上两点鲜嫩粉色,到从肋胁优美衔接出的,纤细得令人怀疑是不是用力一折就会断掉的腰肢线条,以及那因为双腿紧紧夹住,而只是松散斜挂着却并未完全滑下的道服裤下,半遮半露出的紧绷下腹。
“我想做什麽?”不放松左手上的力道,千本樱毫不留情地几下将那试图掩饰的道服裤划开,布料散碎地垂落,少年最私密的耻部和一双紧实修长的腿顿时再无遮掩,“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看到这里,大家已经知道白菜要做什麽了吧,捂脸……心脏不好与对“得不到心得到人也一样”服用不良者自觉绕道哦……
END IF
☆、第二話 月下(慎)
第二话.月下
身体全然**的瞬间,少年惊恐地睁大了眼。
怎麽会……发生这种事情?!
再迟钝也知道朽木白哉想做的是什麽了。
不是没有听说过权贵们推崇的众道之事,第三代将军家光更是在二十二岁之前对女子不屑一顾,身前侍童几十人,在民间,众道也是一种雅癖,但是怎麽也没想到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更何况,是在如此的情境之下。
这是强迫,是强暴,是**裸对於**的威胁,是不可能不害怕的巨大恐怖!
因为男子的眼盛满霜雪,毫无温柔和温度。
冰冷且强大的威压,时时刻刻如万千细针般刺在皮肤上,每一寸!
要反抗……一定要……
忍耐住颈上毫不放松的窒息感,少年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飞速顶向男子下腹要害的膝部迎来的却不是肚腹脆弱的质感,而是髌骨都要碎裂的剧痛──是男子及时抬起了膝盖,硬碰硬地挡了这一下。
眉头顿时在那激烈的痛楚中皱成了一团。
“唔……”咬牙却仍然泄出的痛吟声中,男子的身体把握时机地嵌入了少年的双腿间,紧紧地挤压着他,将双腿往外强行分开到脱离了地面,身体全面接触的质感和极近距离下嘲弄的低沈音色全部陌生且惊恐到到毛骨悚然,“不错……看来你似乎懂呢……”
“不……不要……”
不要做这种事啊!
“怕了?”俯头,白皙的肌肤有着冰玉的质感,在月色下,明暗深浅过渡出无比美丽的轮廓,“发誓再也不会来刺杀,我就放了你。”
稍微放松了颈上的钳制,男子微眯的眼中,凛然的眼神说一不二,“这是你最後的机会。”
最後的……
少年眼中有了动摇。
不是不识好歹的人,面前这个人……对於一次次不懈的刺杀却只是击败而没有任何其他的处置,甚至还叫人给自己伤药,确实宽大到令人惊讶,而如同他之前所说的,为了避免麻烦和危险,杀掉或者废掉来犯的刺客也是完全可以,却不曾这麽做……
但是……发誓再也不来刺杀?
幼小的游子,尚未长开的小脸一如未曾绽放就快要凋零的花蕾般的病弱,漫长的夜里,一声接一声,到快要吐血的咳嗽,忍耐着病痛的折磨却依然努力想让自己和夏梨安心的勉强微笑……
父亲去世之後,就只剩下相依为命的彼此了……无论如何,哪怕是拼上性命,都不能失去的人……
没错……不是早就下过决心的麽,死都不怕了,还怕什麽?
如果体内流的不是黑崎氏的血……也许还可以选择效忠於面前这个人,但是两家延续数代的仇恨和鲜血,早抹杀了这个可能……在接受这个条件的时候,当家就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
是夏天,然而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只觉得冷。
冷得……血液都要冻结成尖锐的冰棱,然後从血管中和肌肤下刺出来。
咬紧了牙关,“除非你杀了我……”
然後男子的眼神化作了锋利无匹的刀剑,要将人割得体无完肤。
“天真!你以为不怕死,就没有可惧怕的事情了?!”
恼怒一瞬间满溢,然後在心底凝结成坚固的狠绝,再次见识到了这小鬼的顽固,白哉终於下定了决心。
不会再手下留情!也绝不可以手下留情!
只有让他懂得什麽叫怕,什麽叫恐怖!
不然……後果不是这小鬼可以想象得到的!
“可以啊!既然你这麽一意孤行,”往昔虽然冷漠,却从没有如此冰冷彻骨的声音钻入了少年的耳内,“那就让你用身体来体会一下好了!”
闪烁着流水般的寒光的长刀,随意插在了假山边的草地上,保持着压制姿态的男子,用空出来的手挽住少年一侧的膝盖,将之高高抬起。
**的下体顿时被迫紧紧贴附住男子的身体,太过紧密的挤压力道下,背後的石凹凸刺人,坚硬冷冽。
退无可退!
呼吸哽住了似的,身体无比僵冷……但少年竭力不去做徒劳的抵抗。
他的注意力,全然被吸引到了那柄寒光闪烁的长刀上。
只要抓住……就可以……
不理会身体惊恐的退缩,冰冷的指尖分开了股间密合的皱褶,传递着再也明白不过的企图。
内脏都在那种惊恐下抽搐起来。
死命咬紧的唇角,有更多的鲜红蜿蜒而下。
唇色苍冷,於是愈发衬得那鲜红的殷艳。
全身都在细细地颤抖着。
明明还是个什麽都没经历过的小鬼,明明怕得要死,为什麽却还是不肯放弃?
就这麽的想杀我?!
高涨的愤怒灌注入肢体,化作了残酷的力量。
麽指和中指用力分开皱褶中央的蕾瓣,食指毫不犹豫地刺入。
在少年痛呼出声的一刹那,嘴唇凑前,咬住了那苍白和殷红交织於月光下的迷色。
将痛呼全然吞噬。
同时噬咬出更多的痛楚。
少年身体的挣动在食指用力推进劈开粘膜的过程中激烈得似乎要弹跳起来。
暴力地压制住。
唇间传来浓烈的血的味道,腥甜,然而白哉依然能尝到少年唇瓣动人的柔软和干净。
夹杂着痛苦而无助的呜咽声,越是竭力地克制,越是诱惑出人心中欺淩的黑暗**。
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
本意在**涌动的此刻……似乎,已经不那麽重要了……
少年紧窒而干涩的内径激烈地抗拒着手指的深进,推挤,排斥,死死地咬合,然而粘膜的细致和柔嫩,内部的高温和紧窒,都构成了无可言喻的热度,*着白哉的感官。
单纯在唇瓣上的舔舐已经不能满足了,用力在唇肉上咬了一口,咬出更多的腥甜和少年猝然吃痛下的低喊,然後舌尖趁着口唇开启的瞬间窜了进去。
重重地抵住,迫使口腔张开,舌尖长驱直入地侵略着口腔内部火热的粘膜。
很甜……津液的滋味非常的纯净清甜……是人工香精不能比拟的美好味觉……
“唔……唔唔……”暴虐而深入的侵犯,让少年有所有空气都要被搜刮而走的错觉,本来就在窒息的边缘徘徊的呼吸更形艰难,雄厚的,馨香的,强势的,火热又冰冷的索求苛刻着他,好难受……无论是体内不顾干涩的抗拒前行而激起火辣痛楚的坚硬指骨,还是口腔内大喇喇逡巡着的唇舌……
用力摇晃着头颅想要躲避,但是只会招来更加强烈的索求和压迫而已。
冰冷指纹一分分深进,被身体吞没,内脏被直接触摸的强烈不适让胃肠都汹涌着翻搅了起来……
好难受……好讨厌……这种事情……这种事情……
仿佛无力松弛着落下的右手沿着冰冷的石壁一分一分摸索,向着记忆住的方位,不能被发现啊……在混乱得昏眩又不适到难以忍耐的诸多感官中,少年努力地抓住那最後一线清明,和希望。
摸到了……冰冷而锋利的金属的触感……手腕飞快地向上要去握住刀柄……
几乎是被捏住脖子提高然後重重地甩到了地面上,“唔哇……”天旋地转,内脏都要在撞击中移位的痛楚令少年颤抖着侧蜷起了背部和四肢,痛苦的*中,他惊恐地抬起了眼。
白月在青空上高悬,男子握住了长刀,倾身,将之插在了头顶的土地上,“想要这个?给你就是了!”
扣住双手拉到头顶,用适才丢在地上的腰带紧紧捆缚起来──捆缚在*地面长刀上方,冰冷的薄刃贴合住手腕,却因为刀锋并不面向腰带的缘故,无法以之去割断捆缚,受到威胁的只是腕臂脆弱的血肉而已,男子俯身,残酷地告诫,“不想受伤的话,就别乱动……”
染着古雅熏香的身体压上来了,双腿被拉起架高,分开到快要撕裂韧带的地步,下体完全地敞开在月光冰冷的注视下,股间小小的花蕾,和藏在稀疏毛发中,白生生嫩笋一般的幼芽,都暴露无遗。
“真少见……这里也是橘色的吗?”手指玩味地卷起私处蜷曲的橘色毛发,然而捏了捏小巧的男性器官,少年眼中立即涌起羞辱的水色,男子冷笑着放开,拉开了自己腰间的束缚,然後,穿过膝盖的双手用麽指向两侧拉扯着分开了蕾瓣。
被释放出来的器官跟男子清丽精致得胜过上好白瓷的外壳不同,诚实地表现出雄**望的狰狞,怒张赤红,筋脉虯结,那硬挺着的姿态,令少年瞳孔紧紧挛缩起来。
摩擦着被分开的蕾瓣,火热,强硬,膨大的头端分开了柔软的粘膜,要挤入那麽狭小的地方。
逃不过了……
所有的反抗和挣紮,都属徒劳……在这个远比自己强大的对手面前……
居高临下的眼志在必得。
男子肢体和肌肤的触感,烙印在身体最脆弱的地方。
少年只能紧紧地咬住了嘴唇。
在热铁以远超过手指的体积、形状、热度和坚硬撕裂身体的时候,将尖锐的悲鸣吞入咽喉,不愿意发出哪怕一点声音。
无法形容的痛苦,暴虐地穿透了干涩的粘膜,摩擦出痛楚而滚烫的火焰。
痉挛的肌肉撕扯着骨骼,将身体扭曲成不自然的形状,洁白的大腿内侧,殷红的血丝从楔入的部位渗出,蜿蜒而下。
随着残酷而缓慢的前行,源源不绝地滚落。
忍无可忍的挣动,也无法将这痛苦如同酷刑的进程减缓分毫,前臂的肌肤却因此磨蹭到了尖锐的刀锋上,割出一道道流血的伤痕,然而那痛楚完全无法传递,因为脑髓和身体能感知到的,只有淹没一切的,最脆弱的地方被撕裂的绝望痛苦。
汗水一刹那就浸*了额头。
干涸而痛苦的喘息,煽动着双侧的鼻翼,艰难的吞咽声中,小巧的喉结急促滑动。
白哉也不由得皱起了眉。
太紧了……
少年柔韧而紧窒的甬道,死死地勒住了肿胀的**。
将那充溢在火热的血液,要榨干般的挤出,倒卷而回,窒闷的呼吸中,紧紧咬住的牙关间发出低沈如猛兽的咆哮。
破坏,毁灭,撕裂,尽情摩擦尽情冲刺,暴虐的冲动在血管里沸腾,然後向着更高的温度直线飙升。
用力一挺,将**完全埋入那紧窒无比的处子地。
“呜……”完全穿透的刹那,悲鸣从猛力仰起的喉头迸出,少年要折断纤细颈骨和腰肢般整个向後翻仰,剧烈的挣动间,更多的鲜红从前臂的肌肤间滚落。
汗*的,痉挛的**身体,反复地勒紧了他。
这一刻,这具纤瘦的躯体本身,就是毋庸置疑的痛苦,让人不得不心生怜悯。
但是不可以!
只有残酷到让他恐惧,才能吓退这颗执拗的心。
冷硬下来的思维,和火热到无法多加忍耐的**,在身体里交迸,同出并行。
急促的律动,肉刃摩擦着少年紧窒柔滑的高温内里,快意冲上脊椎,火花般打入脑髓。
开始就无法停下来了,本能自然地抢过了大脑的指挥权主宰了身体的行动,用力将**的茎一次次抽退後猛烈地楔入那狭窄的甬道,获取最原始的快感。
紧窄的内里拼命抗拒的挤压,也只如火上浇油般助燃了焚灭的火焰。
原本的干涩几下就变得润滑了,是血,血润滑了残酷的*,於是茎柱滑润地深进间,白哉感觉到了内径那细致胜过丝绸,高温如同洪炉般的绝妙触感。
“哼……”扳过少年冷汗涔涔的头颅,*迫那怎麽也不肯哭泣的,茫然又干涸的琉璃眸子直视着自己,“虽然性格执拗得让人厌烦,身体倒是很不错的……不比女人差!”
少年因为痛苦而失神的眸子立刻不胜羞辱地颤抖起来,“混……混蛋!”
勉力凝聚起焦点的倔强瞪视依然火热,又淩厉。
一如既往地*了白哉。
“好眼神……”
狠狠一个深进打断了少年接下来的谩骂,无可抑制的痛楚*非常动听。
少年有一把略带沙哑的清越嗓音,无论是痛楚的哽咽还是急促的喘息,都很动听。
每一次深深撞击到深处,细瘦的身体就激烈地扭拧起来,纤细的腰肢绷成满月的弧度,仿佛用力一折就会断掉,扭曲在痛楚中的容颜苍白地浮凸於月光之下和汗雾交汇的迷乱冷色之间,一口口喘出的气团仿佛也能凝成可以看见的,名之为痛苦的形状。
血红滚落的股间一阵阵掠过痉挛,无比紧密地包裹住了白哉,似乎前进一寸都必须付出双倍的力道,然而撞击开那抽搐粘膜所得到的愉悦,也是双倍,乃至更多。
“看你能强到几时!”
以这句话为启幕,一场不同於刀剑相交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月光冷冷烛照着交媾的**和对抗的意志,成为了这场征战的唯一见证。
“怎麽还不回来?”黑发的小小女孩担忧地一边扇着火,一边不时望向大门口。
虽然每次都会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归来,但是从来不曾离开这麽久过。
火焰起伏,小且简陋的厨房中药香四溢,墨黑的汁液在陶罐中咕嘟作响。
女孩的心也似放在火上煎烤的陶罐一样,翻腾交煎。
她很害怕。
每次哥哥带着刀出去时,她都非常非常害怕。
害怕那个离开时总是如最明净的朝阳般微笑着的面影一去不回。
害怕那扇门再也不会随着“我回来了”的声音打开。
她知道哥哥是要去做什麽。
他们的故事很老套,也毫不罕见,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切肤之痛却是如此真实,而无助。
正当壮年却突然旧伤发作的父亲去世之後,十五岁的哥哥和两个十岁的妹妹就此相依为命,幸亏父亲是武士,拥有可由儿子承袭的住屋和一些田产,将田产租出去之後,三兄妹至少不至於饿肚子。本来一直在读书的哥哥也退了学,去镇上的店里做护卫挣钱。
本来,只要一家人能一直平平安安地能在一起,日子贫清苦点也没什麽,可是游子突然生了病。
很重的病,要长期疗养和用药,所需的费用是哥哥怎麽努力去挣钱也够不到的大数目。
像目前这样子……拜托医师开的最便宜的药方,能维持病势不恶化就不错了,想要彻底治好是不可能的。
当年跟妈妈一起私奔而脱离世家大族的父亲一直安於这种或许不够富足,但可以远离倾轧和杀戮的平民生活,他大概怎麽也不会想到,他的孩子们在他去世後会落入如此的窘境吧。
哥哥不得不考虑带着妹妹回到家族。
然後,念及父亲当年身为黑崎家第一剑客的勇武,当家提出了条件,如果他能够杀死朽木家的少主,就接纳他们三兄妹回归家族,游子的病也无需再顾虑花费地为她好好治疗。
哥哥下了决心,为了游子,哪怕是要夺取无冤无仇的人的性命,也愿意去做。
是非常危险的任务,事实上,每次哥哥落败却能活着回来就已经让她十分惊讶了。
但是这样下去……早晚会触怒对方……那麽後果可想而知。
可是,她又能做什麽呢?除了每次为哥哥包裹伤口并且合力瞒住游子,除了在这里焦灼地等待。
“咳咳……咳咳……”碎花和服包裹着的金茶发女孩出现在厨房门口,打断了女孩的沈思,“夏梨……”
被唤作夏梨的黑发女孩立即站起,抢前几步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妹妹,“游子!你怎麽起来了?”
“夏梨……”游子大大的双眼中满是担忧和惊恐,“一护哥……他到底干什麽去了,为什麽还不……咳咳……回来?”
“没什麽……”夏梨竭力让表情显得轻松点,“一护哥的老板要去外地有事,一护哥的本事可是那些护卫中最好的呢,自然是叫他跟去,有额外的报酬哦!”
“别瞒我了……哪有这麽经常的……上次你帮一护哥包紮,我都看见了!”大颗透明的泪水从少女的眼中剥离下来,“一护哥……是不是去做什麽危险的事情了?因为我的病?你们都不肯告诉我,可是我……我好害怕……”
“不是的!绝对没有这种事情!”紧紧地抱住了双生妹妹,夏梨为她拭去泪水,像是同时在宽慰自己一样地呢喃,“真的就是普通的出去办事而已啦,不会有什麽事情的 ,游子……你要好好地吃药,然後好起来,我跟一护哥开心了。”
“真的?只是普通的办事?”
“真的!相信我!没事的!”夏梨努力微笑,将游子扶到厨房中唯一的小凳上坐好,“药差不多好了,要好好喝完哦!”
“嗯!我不怕苦!”
游子用力点头,然後在夏梨转身去倒药的时候,擦去了再次涌出眼眶的泪。
一护哥……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注:所谓众道,即男色(男男之恋),在日本古代,确切说来应该是娈童癖癖,即宠爱美貌的少年,在江户时代武士社会,地位可是比女色(男女之恋)更为高尚,盟兄若死去,盟弟可是会切腹的,绝不会侍奉第二个盟兄呢
那时候民间有话说是,没有盟兄的若众(少年),等同於没人来提亲的姑娘,就是说,少年如果没男人青眼,可是一种耻辱,而且,如果男人想要横刀夺爱,通常会演变成情杀事件,反而是偷人家老婆比较不会有事
☆、第三話 羞辱(慎)
第三话.羞辱
痛……好痛……好痛……
痛得……就像身入地狱的火海,被那焰舌将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焚烧成灰。
渐渐连挣紮都在折磨中趋於无力的身体不得不随着强劲的撞击而不停摇晃,发带束起的发丝也散落下来,淩乱地以汗水粘在颈间和颊畔,头顶的刀锋伤害着**,而男子的律动则是一把更锋利的刃,不仅切开身体,更淩驾於尊严之上,割出的伤口,血红!
每一次暴力的楔入,都让少年痛不欲生。
被强力撬开的部位本能地一次次绷紧,抵抗,拼命阻止茎柱楔入到更深,却只惹出对方满怀愉悦的叹息。
男子浸没於月光和汗水中的肌肤,在冰雪般的冷白下,浮起了鲜润的红。
**的颜色。
渲染到脸颊和嘴唇,乃至眼角和脖颈。
一点也不像那个清冷高傲如冷月遥雪的人,陌生,且美丽得恐怖。
像残忍的魔,浴血香而生的阿修罗。
肆意伤害着,并且仿佛沈醉其中一般的表情。
“咬得这麽紧……唔……”双手捧高了紧绷的臀,衣装依然基本完整的男子更加狂野地摆动着劲健的腰,将火热重重地埋入,“看不出你还真是有取悦人的天分……”
话语是羞辱的鞭子,一次次抽打着早已破碎不堪的自尊。
少年死死咬住颤抖的嘴唇,但是在意识中漫长无比且用无休止般的折磨下,连牙关都失去了气力,一次又一次,嘴唇从齿间滑出,然後那哭泣般的*和喘息一丝丝漂浮向空中,又长,又细,脆弱得可悲。
“我要……啊……我会杀了……杀了你……”
“哦?你做得到吗?”男子故意弄疼地戳刺着受伤的蕾瓣,然後一口气贯穿到最深处,令少年从胸腔中迸出凄惨的嘶哑喊声,“还真是个认不清形势的家夥!”
啊啊……如果做得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吧……
真是无能……这样的我……
**激烈碰撞的靡乱声音,男子盛满愉悦和难耐的喘息,自己破碎的痛苦的*……重叠,交织,於无休止的煎熬之中,月光倾洒下来,又被男子的影子和垂落的黑发切碎。
少年琉璃色的眼底,渐渐盈满了茫然的水色。
水色上,月光的冷银碎成了细小的光点。
是噩梦吧,一定是……可为什麽都这麽痛这麽痛了,却还是不能醒过来?
谁能……帮帮我……
迷茫的神色,仿佛陷入了另一个世界,少年苍白的嘴唇伤痕累累地翕张着,发出模糊不清的低喃,白哉倾身去听,却依然听不清楚。
但是那双水色流溢的眼,没有在看他。
这一点可以确认无疑。
都这个样子了,还想逃?
极端不悦的情绪翻涌而上。
虽然之前并没有抱过同性的经验,但是众道盛行的时代,多多少少的耳濡目染,白哉并非不懂得该怎样让身下的少年获得愉悦。
那样子……一定会更羞耻吧,对於这个倔强顽强的小鬼,或许,比起痛苦,让他在强迫的情境下得到愉悦更加有效。
“哼……”停下律动,白哉将手伸向少年洁白的胸膛,指尖拧住了那有着淡淡的,粉红色乳晕的**,他的动作并不温柔,几乎可以说是粗暴的,然而柔嫩的小东西受到*,依然诚实地在指间挺立起来,少年惊愕般地睁圆了双眼,胸膛开始更加剧烈的起伏起来,“唔唔……”
“硬了呢……”白哉嘲弄地低吟,又去*另一边,轻捻旋按,让小小的红樱在指尖缓缓绽放,转变成嫣然的深红,然後手掌沿着纤细得妩媚的腰线滑下,感受着掌下细细的,瑟缩般的震颤,“有感觉了吗?”
“才、才没……”少年拼命地摇头,指控般的眼神让白哉觉得很是有趣,“你胡说!”
“哦……?”拖长了声音,白哉转过手腕,圈住了少年下身一直无精打采的小东西,“试试看好了。”
“不、不要碰……那里……”少年激烈地叫喊,身体焦急地扭动起来,鲜血淋漓的手臂又被划伤了,痛楚的眉拧成了一团。
“反应这麽激烈!”白哉顺手拔出千本樱扔到了一边,“没人碰过吧?这里?”
含泪的眼瞪视着他,“谁会像你……这麽……唔……呜啊……不要……不行……”
“还真是纯洁呢……”白皙的指尖抚过幼嫩的孔洞,被完全包绕在掌心的幼芽,即使情绪上恐惧排斥,也依然顺从生理的本能而激动起来,在掌心迅速膨胀,“连自己都没做过吗?”
少年羞耻於自身反应的闭紧了双眼。
那是连自己都不曾如此触碰过的地方,不曾经历过的陌生热度,此刻屈辱地在男子轻慢的捻弄下,燃起了从不知道的火焰。
奇异的感觉一波一波从指掌摩挲的地方传来,燥热,焦灼,愉悦,纷乱地搅打成一团,然後似发酵的面团般膨胀,膨胀。
手掌充满了技巧地,从下往上一点一点抚慰,像是摩挲心爱器物般地细细把玩,用指尖轻轻剥离开洁白的包膜,露出粉红色的尖端。
稚嫩的颜色。
而指尖只需要在那鲜嫩的尖端轻轻一摩擦,少年就感觉到身体背叛了意志地,从胸腔深处出愉悦的,甜腻得不敢置信的低喘。
“真小……孩子一样的……”
清冷低沈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和热度,摩擦着耳膜,耳膜顿时也震颤着流过热度。
时而掌心轻轻旋转摩擦,时而突然握紧上下圈弄,时而用指甲搔挂着最敏感的尖端。
酥酥麻麻的快感窜入腰际,腰部以下都浸没在那酥软得要融化般的感官里面,下体越来越硬,硬得简直发疼,急切地感受着男子的每一个抚弄,像是渴求更多的,腰肢痉挛地弓了起来,贴近了男子的下腹。
“唔……不……不嗯嗯……不要……”
与言语截然相反的身体反应取悦了白哉,嘲弄的低吟里也有了微妙的柔和感,“口是心非……”
感觉得到,少年的内部已经改变了,柔腻地包裹着他,那种粘腻而绵密的触感,令勃发的**也忍耐不住地渴望尽情驰骋在这具已然动情却不肯承认的身体深处。
“不要的话……我就继续了……”放开了挺翘的莹红茎芽,白哉双掌扣住少年纤细的腰肢,深嵌的茎柱缓缓抽退,然後变幻着角度向深处缓缓推进,紧窒,却又柔软,密合缠绕的感觉,摩擦而过,感觉就像在丝绸上滑行般的美妙,又像投入了火焰熊熊的熔炉,满溢着融化般的火热愉悦。
“唔……很棒啊……你的里面……”继续那种缓慢的搅拌式的*,白哉俯身去咬住了少年胸前尖挺的**,在齿间轻轻夹磨,“又热……又紧……”
“呀啊……啊啊……”下腹的火热失去了掌指的抚慰,狼狈地挺翘着,在男子紧实的下腹碾压而来的瞬那,酥麻的快感和得不到满足的焦躁等量滋长,而**又痒又痛地膨胀在尖利的齿间,濡*的舌尖抵住,尖锐的快感顿时在皮肤下四散蔓延,就是之前苦楚不堪的内径,也在膨大茎柱的缓慢摩擦下从苦楚的土壤中蔓生出悦乐的芽,为什麽……会这样?明明是强迫,居然……居然会觉得舒服……
不知所措和莫大的羞耻感,让少年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但是身体的感觉是无法控制的。
越来越顺滑的摩擦,越来越鲜明的欢愉,胸前的啃咬和舔舐,男子变得火热的双掌在肌肤上四处撩拨点火,敏感的热流灌注入肢体和肌肤的内层,在内脏深处点起了陌生的火焰,每一次将身体撑开,残余的痛楚和越来越强烈的愉悦就混合成尖锐的热流,沿着脊椎飞驰直刺入脑髓,将之搅成了一锅开锅的粥,沸腾翻涌,粘稠浓腻,苛刻的自责都被无处容身地消散其间,身体和精神被唤醒了爱欲的本能,只想着要更多,更多的快乐……
“啊……啊啊……”**,搅拌,火热愈发的坚硬,摩擦过内径的粘膜发出*沥而尖锐的**水声,粘腻的汁液带着朱红血丝在*间被带了出来,将连接的部分染得一片濡*,於是**的撞击声更加响亮,男子抬起头,墨黑如子夜的瞳妖异的亮,锋利的嘲讽,“里面……都*透了……好多……”
代表软弱的泪水终於从少年的眼底剥离出来。
成串滚落。
被捆缚着的,鲜血淋漓的双手,耻辱地掩住了双眼。
半句谩骂都无法再吐出,除了喘息中抑制不住的破碎啜泣。
因为证据确凿。
因为无可辩驳。
因为羞愧无地。
拉开遮掩的手背,小动物般*漉漉的眼已经没了倔强,水波淋漓间脆弱得怜人。
还是个孩子呢……单纯的,一根筋的傻孩子……
白哉的眼神不由略略温和了,但是他马上告诫自己不能心软。
“被用强都这麽有感觉的身体啊……我看你还是别当刺客了,当娈宠比较有前途。”
“闭嘴……啊……”一个重重的挺进打断了少年激动的驳斥,放弃了之前那种缓慢的侵犯方式,硬热开始肆虐在这具已经适应了的身体里面,完全地退出,戳刺过柔嫩的蕾瓣然後长驱直入贯穿到最深,不时搅拌着变幻角度*内壁的各个角落。
无论本意如何,两具身体都在这种毫无隔阂的纠缠中火热了起来。
汗水滴落,然後与少年身上的汗珠汇聚成片,晶亮,粉色的妖娆漫上了象牙般细致的肌肤,纤韧的肢体不停弹跳着,扭动着,似躲闪,似迎合,绝妙的线条和弧度不停变幻。
撞击,越来越重,节奏,越来越快,占有,越来越深。
内径火热地缠绕着,因快感而时不时紧紧抽搐起来,绞缠住白哉,少年时而清醒着挣紮却又不得不在蜂拥而来的强劲的攻势下沈沦的表情和眼神着实令人*,紊乱了呼吸的白哉终於放弃了诸多纷繁的思绪,而全心投入了**被满足却又被诱惑出更多渴求的纯然欢愉之中。
“啊……哈啊……不……嗯嗯……”颤抖着,喘息着,哭泣着,少年无法完全放任自己的沈沦却又无法挣脱出**的缠绕而清醒,神智就在这其中来回摆荡,一瞬间天国一瞬间地狱,泪水止不住地涌出,身体早已背叛了意志,自行其是地纠缠住肆意侵犯的茎柱,活物般蠕动着,在快乐的*下一阵阵缠紧,更加深了摩擦的愉悦,为汗水和泪水模糊的眼底,清冷的月冷冷凝视,映照见自己所有的不堪,“不……不要……哈……唔啊……”
“叫着不要不要的……不是很舒服吗?”
双腿被拉得更开,高高架在了男子的肩膀上,悬空的足背摇晃着,在快感中蜷紧又张开,张开又蜷紧,男子低沈喘息着,清黑的眉清黑的发闪烁着汗水的冷银,深黑的眼喷出灼热的焰光,俯身*上来的薄情嘴唇红得妖娆,像毒药,像罂粟,溢出细细哭泣声的嘴唇也在毒香的霸道吮吸中泛起缠绵的热度。
神魂都要被汲取殆尽。
蓦然火热膨大的头端掠过体内的一点,猝然爆炸开来的快感令少年失声呐喊,“啊……那、那里……”
那是……什麽?!
被毒虫狠狠叮咬了一口似的,痒痛潮热焦灼愉悦全部升到了最高的迷乱间,身体焦躁地扭动起来,还要……还要更多的……碰那里……
“这里吗?”男子了然地低语,并没有令少年失望地重重再次撞击到那一点。
“呀啊啊……”身体放浪地翻仰过去,颈子寒毛直竖地梗直,双腿焦躁地磨蹭着男子的背,催促更多,更有力地*,少年胡乱摇晃着头颅,甩乱了一头绚丽的长发,“不行……不行了……好难过……啊啊……”
“这麽喜欢?”内部要将火热绞断一般的挛缩也令白哉满头大汗,激越的涌动在*近,眩晕,身体和精神都越发*激动,连连摆动腰部撞击进紧窒得无可言喻的甬道蹂躏着少年渴望的那一点,白哉沈迷於乘风破浪的**快感下,“唔……好热……不要夹这麽紧啊……”
明明是这麽生涩的第一次,却能让人感觉这麽好……
……比从前所有的经历都好……
本来还想更多难为一下的,但是身心都冲动着想要追逐那迷醉的高峰,算了,就……
越来越放肆的*下,少年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麽了,生平第一次的**激烈地贯穿了他,从头顶到足尖,从仰折的颈子到极限弓起的腰肢,双腿,浑身都在那甜美无伦的喷发中痉挛,内径也震颤着挤压高速*的硕大,“呃……唔啊……唔──”在尖锐高喊出声的瞬间,他用力咬住了自己的手背,然後感觉到男子几下撕裂般的深进後,火热猝然抽出,热液喷溅在他溅上了自己白浊的下腹。
身体被抽去了所有骨骼般瘫软下来。
喘息夹杂着抽噎的低音不绝於耳。
在**中浓郁了色泽的眼底,月光似醉似梦地荡漾。
“滚吧……”男子站起,好整以暇地整理好衣衫,“我想你该得到教训了,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提起长刀割断了他手腕的束缚,然後男子利落地转身离去。
不曾有一丝犹豫,或者怜悯。
**着瘫软的身体瑟瑟颤抖起来,从**後失神的火热一下坠入了冰寒的羞辱深渊。
有那麽一刻……竟然忘记了,对方做这种事情,不过是为了教训自己,让自己不要再来刺杀。
竟然忘记了……
还……沈醉在被侵犯的快感中……
无比的羞愧,无比的难堪,少年艰难地支撑起上身,散落的橘色长发披拂在他的摩擦出道道伤痕的背上,一声不出地垂下头,他用颤抖的手腕抓住破碎的衣物,徒劳地想用来遮掩身体,和无处遁形的耻辱。
衣物破碎得厉害,颤抖的手怎麽也无法整理出能穿的型态。
清冽月光下,他的狼狈无所遁形。
脚步声传来,一件深色外衫落丢了他的肩上。
少年抬头,他看见高高在上俯视下来的眼中不存半点渣滓的清黑,完全找不见半点适才的热度,“你再敢来的话,我也不介意再像这样享用你的身体……毕竟,你的身体还是相当不错。”
好容易将游子安顿着睡去之後,夏梨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一护哥……快回来吧!
没有你,我跟游子,是没办法支持下去的……
门外传来了响动。
夏梨眼睛一亮,赶紧跑到了院门前,一下打开。
橘发的少年长发淩乱披散,半垂着头斜靠在门边,仿佛已经半昏过去。
“一护哥!”夏梨惊叫,随即惊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能让游子看到!
上前扶住少年,尚未脱离孩童时期的身高艰难地支持住少年高挑得多的身体,夏梨感觉到了即使隔了衣衫也高得吓人体温,意识到她的搀扶而在发丝下半抬起的眼睛混沌中泛起一丝清明,“夏梨……”
肿胀着满是咬痕的嘴唇,吐出的声音也是嘶哑不堪。
夏梨竭力不要慌神地将少年搀扶进他的卧室,然後小跑步去关紧了大门,又快手快脚取来了包紮的白粗布,清水,毛巾,和之前哥哥带回来的,效果很好的伤药。
推开门,少年精疲力尽般地躺在被褥上,一动不动。
“一护哥……”眼泪涌了出来,夏梨忍了忍,擦去泪,“哪里伤了,我帮你包紮。”
少年动了动,伸出双臂,“手上……”
衣袖下前臂纵横的血红伤痕很是吓人,但都是皮肉伤,也不算深,细细洗去血污,然後涂上药膏,一圈圈包紮起来。
处理好伤口时,夏梨才注意到,哥哥身上的衣服,不是他的。
不张扬的颜色,但是那高档的料子和精美的做工,根本不是他们家的水准可以买得起的。
狐疑着,夏梨瞥见少年苍白面色上不自然的红晕,也只能暂时将疑问藏下。
似乎没有别的伤了,但是超乎寻常的高烧,让夏梨无法安心去休息。
拧好了毛巾,一遍遍地为少年降温。
折腾到将近天明,夏梨终於支持不住地趴在了哥哥身边,疲极睡去。
“一护哥……不要再去了……”睡梦中,她还在低低地嘟囔着。
少年慢慢睁开了眼,转过脸久久地凝视看着她疲惫的睡颜。
“对不起……夏梨……”少年难过地抬起手,*着年幼妹妹的发丝,“总是让你担心……”
但是……
月下屈辱的一幕幕,根本不愿意去想,但却仿佛刻印般清晰,无法有丝毫忘怀。
被男**刃侵犯的痕迹和痛楚,还深深地留在体内。
深重羞辱下粉碎的自尊,更火热地烧灼着心魂。
“但是我……一定要杀了那个混蛋……”
琉璃色的眼底,生平第一次,燃烧起憎恨的杀意。
而得到了跟踪而去的暗卫回报的消息,白哉双眉微皱,“住在那个地方……”并不是黑崎家的势力范围,反而是自己这边的乡村?
“要属下去详细打探一下吗?”
打探……
应该是不会再来了……被那样的羞辱过後。
这样就可以了。
所以,去打探什麽的,还是算了。
“不用了,退下吧。”
“是。”
暗卫消隐在黑暗中,夜突然无比安静地笼罩下来。
白哉仰起头。
天际有残月半弯,月光如水。
圆满的日子总是少,更多的时候,都是缺失。
淡淡的叹息间,他的心中,突然被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为何的惆怅和寂寥所占据。
丝丝抽痛,从跳动的器官,向全身弥漫开来。
仿佛失去,仿佛饥饿,仿佛……一种细微却恒久的疼痛。
怎麽突然多愁善感起来?
在心底嗤笑着,白哉甩甩头,转过身关起了门。
也将清冷的月光,关在了门外。
继续讲古啊,为什麽武士社会是男色更加胜过女色呢?自然是有其社会原因的,古时权贵的婚姻,往往都是政治联姻,娶进门的妻子背後的政治势力,让丈夫根本无法放心,要是不小心泄漏什麽,说不定就是灭门之祸,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德川家康的长男信康,只因为妻子德姬向父亲信长写了一封抱怨的家主(因为婆媳关系不和之类的),结果就要饮泪接受信长切腹的命令,所以家康死前根本不允许女性接近病床,原因也在此。既然女人不可信,所以就对敢争敢死的盟兄盟弟丹诚相许啦
☆、第四話 浮生
第四话.浮生
镇上的工作,是早之前就没去了。
不仅仅是每次都会带伤回来而不得不在家养伤的关系。
只是终於知道了自己的弱小。
那个人……朽木白哉,太强!
明明还那麽的年轻,释放出来的威压,却绝不比父亲难得认真的时候弱上半分。
第一次落败之後,一护只是沈浸在失败的沮丧和被要刺杀的对象仿佛看路边不屑一顾的石子般的愠恼之中。
还不知道怕。
後来才明白,那只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朽木白哉一开始也根本没使出真正的实力,於是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追上,然後有朝一日战胜对方。
一次次不知深浅的挑衅,他从落败中汲取经验,努力练习,感觉得到自己一天天明显的进步,然後再次前去,再次失败……一护性子中天生有一份执拗,越是挫折,越是不愿意放弃,每次看到朽木白哉那冷漠傲慢的眼神,他就涌起一股血液都滚烫的冲动。
──想超越那个人!
──想打破那傲慢的眼神和不为所动的表情!
──想成为那个强大如不可逾越的高山般的男子真正的对手!
然而越是进步,才越真切体会到对方的强。
渐渐看到了彼此的距离,渐渐能感觉到那份内敛威压的可怕,渐渐明晰了自己的目标。
是的,父亲生前就说过,知道畏惧并不是可耻的事情,只有清楚知道,懂得敬畏,才有超越的可能。
我一定能做到!
事实也是如此,一步步变强,在朽木白哉手下支持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看得清他的动作和意图,对方的眼神,也终於有所变化,开始正视,开始有了几分认真,开始在对战中从静漠中翻涌起炽热的火光。
焦躁着游子的病情,苛责着自己变强的速度太慢,然而内心深处,未尝不曾喜悦於这种变化。
可是一切都变了。
在那一个充满了混乱、痛苦、刀刃锋利的寒光、鲜血的气息和重创自尊的羞辱的,月夜。
为什麽要做这种事!
我宁肯你是杀了我啊!
不愿稍作回想的记忆一旦浮起就无法压下,少年的身体,即使是在澳热的夏天,也不由得为那份刻印在骨血中的恐惧和创痛而瑟瑟发抖。
身体被暴力撬开的巨大痛楚,撕裂般的强烈刺穿,一次次残酷的深入律动中,被烧红的烙铁反复烙印反复伤害的酷刑,嘲讽的眼嘲讽的脸嘲讽的声音,可是其中最可怕的,却是对方享受於自己莫大痛苦的愉悦,在声音,表情,鲜润的肤色,滚落的汗水中里无处不在的愉悦!
就是这样的强迫和惊恐……居然……居然还被挑起了**,在男人身下暴露出羞惭欲死的丑态,还在**的瞬间,忘我地沈醉其中,然後……那份鞭挞而来羞辱,才更加的痛不欲生,将**和心灵伤得体无完肤。
从不曾体验过憎恨的心,生平第一次,被这种负面的黑暗的沈重情感填满了。
满得要将跳动的血红器官涨破!
满得要灌满了血管,将管壁都蚀穿!
一护并不明白,他以为是憎恨的东西,其实更多的,是由难以置信的痛苦转变而来。
因为不知不觉产生的憧憬和敬畏,因为一次次被宽容後所确立的无谓信任。
因为他还太年轻,太天真,太简单,太直来直去。
但是他只知道,从那个月夜开始,他,黑崎一护,恨朽木白哉,非常恨!
恨到要以对方的鲜血和死亡,才能洗去耻辱,消弭这份无时无刻都折磨着他的痛苦。
握紧了手中的刀,少年跨前,劈斩,黑得不吸收也不反射一丝光亮的刀锋斩开空气,那份从心头涌出的暗色憎恨,似乎也融入了刀锋,尖锐得伤人,更伤己。
朽木白哉,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我会杀了你,一定会!
盛夏最热的天气过去了。
浓荫依然,蝉鸣却减了喧嚣,流转而过的风中,也有了些许的清爽凉意。
庭前流水幽咽柔滑,那深碧的苔藓,已经从水下爬上了台阶,斑驳剥蚀,将水色映得更加幽深。
点点金光透过浓荫染绿的空气洒落在青草和绿苔之上,风摇枝叶,洒下的点点鎏金也活泼跳跃变幻。
端起茶盏,白哉突然就出神了。
阳光的色彩……原来是这般明亮灼热,让静漠的心和情绪,也不由得染上了那份热度和亮光。
就像……
摇摇头甩开莫名就翻涌上来的感慨,白哉不得不注意到,自己最近发呆的时间,确乎变多了。
总是没有征兆地就停滞了思维,或者是被一抹鲜亮的颜色吸去了注意力。
橘色……
是那孩子的颜色。
白哉暗恼为什麽老是会想起。
那夜之後已经过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再出现。
应该是不会来了。
该觉得放心,然後再不想的,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收割季节快要结束,迫在眉睫的征战总有千头万绪,必须一一安排妥当,而一直以来心头的隐忧和怀疑,也时刻困扰着白哉。
但是潜伏在本家的暗间一直没有传来消息。
不能轻易让人去联系,只能耐心等待。
但是如果在开战时机到来时还没有确切消息来证实心中的猜测,那麽是不是要开战,都无法轻易决定。
或许是多心了,然而救了他多次的直觉总是警醒着白哉,让他不能轻易释然。
一旦决定错误,後果不堪设想。
平民有平民的烦恼和痛苦,看似前程无量的朽木少主,也有不可能没有自身的烦恼和痛苦。
这世上,只有没有力量的弱者,才能享有所谓的“和平”,然而这种只能任强权者宰割摆布而一味忍耐顺从的和平,何其虚假,何其的短暂不稳。
稍微一个风浪,就可以湮没其间,屍骨无存。
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只有踏上力量和权势的道路。
然而拥有力量和权势又如何?只会陷入更深的倾轧和纷争而已。
只能尽力向更高处,然後陷得更深。
无解的怪圈。
可是无路可退,因为退即是死。
这浮生的命途,大概也只如枝头的鲜花,草叶上的露水一样吧,总是转瞬即逝,凋了芳华。
诸行无常,众生皆苦。
欢愉总是太过短暂。
所以一开始不曾下手杀死少年,所以一日日纵容了他的挑衅,所以……才有了那一夜的混乱和放纵。
不会再来了,这是自己的决定,也是下了狠手的必然结果。
但是……并没能让少年从自己的世界消失。
淡淡叹息中,他饮下杯中因为变凉而愈加苦涩的茶水,也饮下了心头无法驱散的寂寞。
原来,在每一个刀剑相交的月夜,被那双火热又清澈的眼瞳燃烧起战意紧紧瞪视的时候,在沸腾了血液的快乐中沈溺着无法自拔的,是自己。
因为不想伤害而狠心下手伤害,将之驱走却又任身影在心头勾留不散,朽木白哉,就是这麽个矛盾到无可救药的男人啊!
“游子,今天的气色好了很多呢!”
练刀归来的少年边擦着满头的大汗,边观察着递过布巾然後开开心心坐在自己身边的妹妹,郁郁的神态中因了几分欢喜而明亮起来。
金茶发的女孩抿嘴笑了起来,“嗯,我也这麽觉得呢!好像身体轻了很多!”
夏梨因为这一个多月来哥哥都没有去做危险的事情,心情好了自然也吃睡得好了,笑容自然明爽不少,“说不定就这样慢慢好了呢!”
“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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