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离殇

从扉间那回来以后，斑见过了泉奈和扉间的相处也稍微放心了，现在他比较上心的是柱间的脸色，小麦色的皮肤都挡不住的苍白，让柱间看起来相当虚弱。

斑只感觉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都暗淡了不少，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有点发凉。柱间一直都是强大的，这个唯一能与自己并肩的男人，斑几乎没有见过他虚弱的样子，即便和自己缠斗三天也一样。

这种虚弱的样子，让斑想起了柱间病逝的场景，那只冰凉的手。

…

当他躲在隐蔽所得到火影病重将逝的消息时，斑自己都懵了，在终焉之谷的那一战，柱间并没有伤的太重，凭他的体质，最多半月就能恢复，而现在都过去三个月了，传来的却是这个消息。

斑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安排好，导致柱间他们知道自己假死，故意设局想引出他。

各方势力躁动，斑也躁动。

斑纠结了四天，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柱间难道在那次受了其他伤？怎么可能病到这种地步？

别胡想了，说不定就是骗你出去的。

不可能啊，柱间不可能拿这种事来骗他，之前他叛村那么久柱间也没说什么。

什么不可能啊，他都能狠心捅死你了，骗骗你算什么！

那是两码事，柱间没这种心思。

他没有，他弟弟有啊，那千手老二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要是真……

真的又怎样，你都死了……

两个小人打的斑头都疼了，最后还是决定回去看一眼，这段时间他也恢复的差不多，就算是局也能全身而退。

打定主意的斑做好伪装向木叶赶去，此时的木叶周边都是各村的暗探，他隐匿行迹的打扮也不算显眼。

等夜幕降临，斑收敛好气息，直接通过了木叶的结界，避开明里暗里的巡防，来到千手大宅。

斑熟门熟路地找到直对柱间的房间的大树，隐蔽好自己，却发现那些匆匆赶来的千手都是一脸悲痛。斑瞳孔一缩，浓重的不安锢在心头，永恒万花筒浮现，视力加持，感知加持。

呼吸一滞，透过开合地拉门，他能看见屋里的两个人，柱间和千手扉间，但他只感觉到了一个人的气息。

冰凉的水属性查克拉。

怎么可能……

斑僵硬在树上，有些恍惚。

他看着千手的族人在廊下抽泣，看着千手扉间跪坐在床铺边一声不吭，他看着千手家那个总对着他吹胡子瞪眼的大长老端着族长的正装缓缓走来，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更加的沧桑了。他看着千手扉间接过衣服，所有人退出房间，由二把手给族长换上正装。

千手的族人渐渐散去，只有千手扉间一直跪坐在屋里，常年面瘫的脸更是像结了寒霜，眼神却有些空洞，没有方向。

千手扉间坐了一夜，斑在屋外的树上僵了一夜。

夜深风寒，或许是夜风带走了温度，斑只觉着一阵阵的发寒。

挨到快天亮的时候，扉间被叫去处理外村探子和大名发来的文涵，离开的背影有些疲惫的颓然。

留下的人守着屋子。扉间一走，这里就没有人会发现他的存在，斑通过万花筒的幻术，直接进了屋。

斑有些僵硬地看着床铺上躺着的闭着眼的柱间，缓缓摘下面具。

这种时候那个笨蛋应该突然爬起来，精神抖擞地扑过来，拽着他傻乐，笑着说，“我就知道斑会回来的！”

但是现在安安静静。

屋里弥漫着一股的腐朽气息，不复曾经草木的清新。

斑的呼吸有点艰难，好像有什么东西丝丝缕缕的勒覆在胸口，呼吸稍微幅度大点就扯得生疼。

“柱间？”斑的声音有些暗哑。

没有回应。

斑走进两步，就看见柱间憔悴而苍白的脸，眼窝深陷，颧骨高凸，嘴唇发白干裂，一头黑亮的长发变得枯燥，原本健壮的身体消瘦的不成样，族长正装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

这哪里是意气奋发的火影啊，分明是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斑愣愣地站了许久，终于慢慢跪坐下来。

他伸手碰了碰柱间的手。

冰冷。

僵硬。

斑握住那只枯瘦冰冷的手，垂下的眼睑掩住了情绪，但胸膛的起伏渐渐明显，体内阴冷的查克拉此刻暴戾的躁动。

斑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万花筒不受控的转动。

发生了什么！

柱间的伤怎么可能致死！

后来有人偷袭他？

不，不可能，千手扉间也在。

到底发生了什么……

斑的脸色晦暗不明，他的确已经和柱间分道扬镳，但这不意味着他可以接受柱间莫名其妙的死去，而且，不是在他手上。

斑松开了那只手，看着柱间良久，最终起身离去。

沉重的夜幕里，一道黑影在千手族地游走，路过一个个或明或暗的窗口，听着里面悉悉索索的哽咽和苍老无奈的叹息。

“……族长怎么就……明明……”

“杀死……歉意难平吧……”

“唉……孽缘……”

“听长老说……是挚友啊……”

“……悲哀莫过于心死吧……”

斑一顿，因为他？

“愚蠢至极。”

低低的话语凉飕飕的，却又有点意味不明，很快被夜风刮去。

斑恍恍惚惚的走出千手大宅，远远就看见了灯火通明的火影楼，想想千手扉间焦头烂额的样子，斑僵硬的脸上扯出了一抹讽刺的笑。

和他一样，孤家寡人啊。

纵身跃上房顶，几个闪落，出现在岩山上。

斑俯瞰渐成气候的村子。

柱间。

如果，我早来几日……

天边终于翻起了鱼肚白。

斑看了看自己的手，最后扫了一眼木叶，这个曾在他期待中亲手建立的村子，转身没入树林的阴影。

他唯一的对手和挚友也离开了，这个村子也没有什么回来的意义了。

柱间，我会带着你那份一起，实现我们的梦想。

在月之眼里。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了又看，还是觉得之前写的很崩，还是决定修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