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被关押在旧仓库的人们不敢轻举妄动，小丑一枪打死的瘦高个的男人就躺在地上，身体上被枪打出的洞一直往外淌着血，暗红的血和刺鼻的血腥味提醒着每一个人危险无处不在。

最另人心悸的是绑匪离开前露出的那张带有伤痕的脸，美国没人不认识那个夸张的小丑妆，把哥谭市搅得昏天黑地的疯子重出江湖了。

门就在十米不到的地方，大喇喇地敞开着，门外是一条甬道，但你不知道那道门外等待你的是死亡还是生的希望。小丑留下的手机在一个光头大个子手中，一直没有动静。

“我们应该试着报警。”一个红鼻子醉鬼比划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炸/弹什么的万一设置的六点爆炸呢？”

“他说了拨号键会启动炸/弹，如果一摁就炸怎么办？”光头握着手机的那只手紧张得一直冒汗。“咱们这么呆着或许才是最安全的。”

醉鬼突然冲向大个子抢过手机，高举着嘲笑道：“你这胆量真对不起那一身腱子肉。”说完他摁亮了手机屏幕，开始按数字键。

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姑娘不知从哪找来截一米长的钢管，她用力一挥，醉鬼应声倒地，手机上只按了个“9”。

“这个满身酒味的傻Ｘ会害死我们所有人。”染发妹捡起手机，清除数字后交还到光头手里，然后对身边数十人大声道：“有不愿意坐地等死的勇士请直接出去，别动手机的念头，小丑身边那个男人的声音，和时报广场发布爆炸宣言的人的声音一模一样。伙计们，这里真的可能埋了爆/炸/物。”

“那我们呆在这里不是更危险？”一个穿着碎花上衣的中年女人带着哭腔说。

“所以是走是留大家自己选，但别碰手机拉上所有人陪葬。”染发妹盘腿坐到地上，从兜里掏出半卷大/麻。

“美女，还有吗？”一个络腮胡子的帅哥精英打扮，穿着名牌西装也坐到脏乱的地上，笑着向染发女讨大/麻。

染发女把抽了几口，带着口红印的大/麻递给男人。

男人重重地吸了一口，露出无比放松的表情：“美女，你看啊，咱们随时都可能死在这里，不如及时行乐去后面来一发？”

染发女伸出手臂，上面是深深浅浅的割痕。

她笑着说：“我有艾滋，和我做了以后你万一没有死岂不是更绝望？”

男人吸大/麻的动作骤然停顿，他惊恐地扔掉手里的半截烟卷，冲地上连吐了好几口唾沫，嘴里不停冒着粗口。

时间静静流淌着。

渐渐地有人困了，与身边刚聊熟的人相偎着睡了过去。

***

神盾局内。

“局长，发现小丑了。”

时刻守着人脸搜索系统的特工截了张位置图放大到半空，小丑的脸只出现了一瞬间。

尼克·弗瑞指着红点闪现的偏僻地方，问戈登警长：“你和他打交道多，以他的犯罪实力，如果不想被找到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吧？”

戈登点点头：“但是，他给的线索，往往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整队出发！”尼克·弗瑞一挥大衣。线索是小丑有意发出的战牒，他们只能被动迎战。

小丑和莫里亚蒂并排着坐在某豪华公寓顶层的露天阳台，从阳台望去里面的屋子里一个肥胖的男人被吊在空中，挣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小丑给莫里亚蒂倒上一杯酒，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二人身前的桌面上放着电脑，电脑上是旧仓库的监控画面。

“他们太慢了。”小丑掩饰不住自己的失望。“那些超级英雄、特工、探员警员是吃蜗牛长大的吗？”

莫里亚蒂跷着腿，漫不经心地说：“在他们赶到之前，玩个小游戏吧！”莫里亚蒂冲小丑伸出手，小丑笑着将手机递给莫里亚蒂。

[女士们先生们，不用惊慌，这只是个类似于密室逃脱的游戏。在你们中的一人身上，有关于游戏线索的纹身。祝大家玩得愉快！]

所有人都被短讯提示音吓了一大跳，光头颤抖着点开消息，一一围拢过来的众人也看到了内容。

“纹身？”

“根本没有啊！”

“有纹身的人不会是小丑安插在我们之中的吧？”

“不知道。纹身可是大动静的事，没听说有人昏迷过啊？”

……

众人低声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

屏幕前的小丑大笑着一把搂过莫里亚蒂的肩：“你真是太恶心了。”

“互相检查，先排除没有纹身的人，再从有的纹身上分析线索。”光头把手机放进裤兜，对众人道。

有男人冲着身边的漂亮姑娘吹起了口哨，“我会好好帮你检查的。”

听到这话的光头大声道：“男女分开。”他走到那堆大箱子前，对现场的男人们道：“谁来帮我把这些大家伙叠成一座屏障？”

几个看起来孔武有力富有正义感的汉子站了出来。

“这些破箱子里装的什么？怎么这么重？”一个人被重物压得青筋暴起，不满地抱怨着。

女士们站到了箱子之后，扭扭捏捏的互相脱衣检查着身体的每处皮肤。

另一侧的男人们就豪放多了，三两下脱得精光。

莫里亚蒂惊骇着假装捂上眼，摇着头说：“纽约男性的身材为什么这么糟糕？只看肚子还以为是妇产医院体检室。”

露天阳台上，两个戴着面具的疯子笑得像一对傻子。

最后。有纹身的人站了一拨，没纹身的人站了一拨。

光头走到有纹身的人身前，满含歉意的说：“可能有些冒犯，不过众位身上纹的图像和文字也许是让我们安全离开这里的唯一线索。”

纹身在脖子、手臂、大腿、背部、腹部……的男男女女都半掩半露地现出纹身，供众人讨论商量。

到染发女那里停住了。

“小姐，麻烦配合一下，你也想活着出去不是吗？”光头语气和善地劝解：“纹身在很私密的地方么？”

人群中一个大妈厌恶地说：“在*股蛋蛋上，敢纹还怕给人看？”

有不正经的男人又发出嘘声和起哄声。

染发女反击大妈道：“在我把你舌头扯出来塞你下面的洞里前，闭上你的臭嘴吧！”然后转头向光头解释：“我不知道那条消息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也不可能是我。请你相信我！”

光头有些为难，他不想*一个女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屈辱，便打算略过染发女走向下一个人。

谁知大家一起看遍了所有纹身，没有一个像线索，于是众人的视线又回到唯一剩下的染发女身上。

“除非我死。”染发女离开人群站到墙角，手里拿着刚拾起的钢管。落到小丑手里生存希望本来就渺茫，与其死前被人视/奸凌辱不如杀了这帮狗娘养的小畜牲。

豪华公寓里，莫里亚蒂不停地挠着脖子。“这面具戴久了好痒，你不觉得难受吗？”

小丑觉得这位新朋友真是娇生惯养，“我有办法可以让你觉得不那痒。”

“闭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莫里亚蒂笑着起身进屋，路过屋主的尸体去厨房拿了一堆冰袋到阳台，坐下后对小丑道：“你是想说用痛代替痒是吧？”

“你把我想得太仁慈了，我是想说死了就不痒了。”小丑的视线一直注视着监控视频中的染发女，她已经被丧尸一样的人团团围在墙角。

***

苏比拉着美队离开弗蕾雅的房间，连丽贝卡出跟了出来。

“我没看错吧？弗蕾雅和那位血族同胞之间的气氛……”苏比偷笑着捂住嘴。

“血族同胞？”丽贝卡用食指轻轻点了点苏比的额头：“小苏比你什么眼神。那位黑衣黑面的帅哥可不是吸血鬼。”

苏比惊讶地回忆着帅哥的外貌打扮，然后肯定地说：“他比咱们更有吸血鬼范啊！”

看不下去的美队解释道：“那是蝙蝠侠。我不知道他的超能力哪来的，但肯定不是吸血鬼。”

“你什么时候回去？”苏比万分舍不得地问。

丽贝卡一听这*的语气，识趣地借故离开了。

“马上就得走。我去叫他。”需要借钢铁侠或蝙蝠侠之力才能上天的美队，每到此时总有深深的无力感，为啥他就不能飞呢？

“弗蕾雅正和你朋友培养感情呢，多给他们几分钟吧！”苏比的手悄无声息地摸上了美队的胸。

美队低头望着已经贴过来的苏比，轻轻环住她的腰。

二人拥抱着冲进苏比卧室，苏比一脚踢上门，然后踮起脚*向美队。垂涎已久的红唇终于可以好好品尝了，苏比闭上眼伸出舌尖，魅惑地说：“想上你很久了。”

突然身后传来咳嗽的声音。

被打断的苏比不满地松开甜心转过头看，夏洛克正躺在床上一脸尴尬地望着二人。

“你在我房间干嘛？”好事被坏的苏比态度奇差。

“你姐姐丽贝卡说房间还没收拾好，让你今晚和弗蕾雅睡。”夏洛克委屈地抬起胳膊，“我骨折了。”

关她*事啊！苏比气愤地拉着美队出了房间。

蝙蝠侠已经站在阳台，他仍用低沉的声音面无表情地对美队说：“有小丑的线索了。”

“那我先走了。”美队*了下苏比的额头，然后走向蝙蝠侠的怀里。

***

“也许线索是假的呢？”光头男站出来挡在气势汹汹的人潮面前替染发女争取着。

一个花臂男走到光头男面前，抢过他手里的手机，指着鼻子道：“你不配拿这个。生死关头露个肉有什么？大爷都能当众奸了她信不信？”

“我ＴＭ先当众揍了你。”被激怒的光头男第一次露出凶狠的表情，他一拳打向花臂男的鼻子。

花臂男抬起头时，一个鼻孔正流着血。恼羞成怒的他也冲上去和光头男撕打起来，人群中似乎有花臂男的朋友，又冲出来两个壮年男人帮着打光头男。

浑身是伤的光头男被扔到一边，花臂男又走上去踩了几脚，吐了口唾沫道：“还真把自己当头头了。”

目光再一次集中到角落的染发女身上。

花臂男走过去威胁道：“马上脱干净。”

“除非我死。”染发女握紧了手中的钢管。

花臂男直接上去要撕染发女的衣服，染发女反手一棍把花臂男打翻在地。此时另外两个男人冲了过去……

一丝/不挂的染发女被扔在角落，鼻青脸肿的花臂男上前拧着她的胳膊把拉起来，女人的身体被展露在众人面前，人群中的大部分人低下了头。

“来看看这宁死不露的金贵身子长什么样。”花臂男把染发女扔给他的两个朋友，“带去后面好好检查，没准看不见的地方还藏了东西呢！”

染发女被拖到木箱后，众人耳边传来扭打和挣扎的声音，挣扎的声音渐渐没有了，但又多了男人的喘息声……

络腮胡子的男人嘲笑地望着木箱筑成的墙，心里骂道：这群找死的傻Ｘ。

***

“有动物的兽性，却没有人类的自控力。”小丑嗤笑着屏幕里正发生的一切，一脸不屑。“和这种人共存于世都是耻辱。”

莫里亚蒂看了眼时间：“快四点了。”

“恩。快要收场了。”小丑从莫里亚蒂手里拿过手机。

[仓库的木箱里有上百支枪，和足够多的子弹。]

[我绑架了另一群人的家人，威胁他们带上枪支去仓库与你们对战。]

[强者才有资格获得生存的机会。]

[明天见。或者，下辈子见！]

手机一连响了好几声，花臂男掏出手机，然后把信息内容念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有人要来杀我们？”一个老人家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花臂男目光凶狠：“我们要在那些人来之前准备好。”

“在这里死等也会被人杀，还不如赌一把逃出去。也许从头到尾都是个恶作剧呢？”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眼镜男站了出来。

花臂男也想知道如果真的走出仓库门会是什么下场，便怂恿道：“你有离开的自由。”

眼镜男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门前，迟疑着一直不敢踏出去。

“不敢出去吗？”花臂男的语气有些挑衅。“那就退回来吧胆小鬼。”

眼镜男被这一激，长吸了口气走出门。

嗒哒！

紧跟着一声巨响，焰烈腾地起来吞噬了眼镜男，转眼间门口只剩一具焦尸。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花臂男愣了片刻，然后对众人发号施令：“打开箱子。”

所有人找了仓库里所有能找到的工具，一窝蜂扑向箱子，一顿乱响之后箱子被卸成一堆木片。

箱子里的枪长短都有，已经装好子弹了。

染发女从地上捡起衣服套在身上，从纷乱的人群中捡起一支长机枪，无声地退到角落，然后默默举起枪。

神盾局的人已经到了仓库附近。

弗瑞从车上下来，身后跟着戈登警长。

“就是这里了，大家小心一点。”弗瑞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大拨人。所有人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仓库。

突然仓库里面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又一声，然后是一连串枪声。

“局长，门没锁。”用枪身上的瞄准放大器确认了仓库情况的特工说道。

弗瑞握着枪，冲部下们使了个眼色。“进去看看。”

染发女用枪杀死了花臂男和他的两个兄弟。

见证了三人恶行却沉默着未能劝阻的众人这次依然沉默着，众人正互相问询着枪支的用法时，门口突然出现一大拨黑衣人。

被提醒过时刻警觉着的平民们在死亡的恐惧之下纷纷举起枪，不由分说地朝门口出现的身影疯狂扫射。神盾局的特工倒下了两个，其余的见仓库里的人都拿枪射击，也开始反攻。

枪声搅碎了纽约平静的夜。

莫里亚蒂敬佩地对小丑说：“妙！”

“更妙的还在后面。”小丑起身向莫里亚蒂伸出手：“这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