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是谁？我是谁？

“陈立……”孔庄脑中一片混乱, 他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些什么，“不是我做的。”

“我相信孔庄不会做这种事情, ”孔庄听到陈立这么说道，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听陈立说, “孔庄已经死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变异人，一个杀人狂魔！”

陈立说着, 掌心燃起火焰, 带着闪烁刺啦的雷电, 他看着孔庄，眼中只有憎恶，他要杀了孔庄。

孔庄的预感到底是成了真, 陈立对变异人的恨已经深入骨髓, 就算他和孔庄是能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也抵不过孔庄是变异人这条铁打的事实。

“我说了, 不是我干的！”孔庄怒吼道, 他抬眼打量着周围, 想要找出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莉莉。

只是孔庄话音刚落, 大堂角落里就突然窜出来一群变异人，二楼、三楼也围满了变异人, 领头的是个模样妖艳的女人。

妖艳女人单膝跪地，这似乎是个讯号，她这一跪, 带动着其他一众变异人跟着跪下，做出臣服的姿态，用变异人独有的交流方式喊道：“主上万岁！恭迎主上！”

陈立等人听不到妖艳女人等变异人的话，在他们看来，一众变异人只是表情突然亢奋起来，对着孔庄俯首称臣。

陈立死死盯着孔庄，道：“倒是不知道你的身份是变异人的老大，真是劳烦你来我们这小地方大开杀戒了。”

孔庄没工夫搭理陈立，他伸手掐着妖艳女人的脖子，把人提到眼前，咬牙道：“是你和莉莉做交易的？”

妖艳女人说：“主上，您需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您注定和人类是死敌，我只是加速了这个进程而已。”

“主上，您看看，现在那些您珍视的人类可都是要杀了您，您还在犹豫什么？杀了他们，统一世界，站在世界顶端，这才您正确的选择！”

孔庄一把甩来妖艳女人，他力气很大，妖艳女人撞在墙上，把墙壁撞的凹进去一块，只是她恢复力强大，片刻后就重新站了起来。

孔庄脑子极速运转，对妖艳女人说：“马上带着所有变异人撤离这里！”

那边陈立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老……老大，我们被包围了！外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变异人！”

妖艳女人笑道：“主上，他们是追随您而来，只有您有资格命令他们。”

变异人是从一开始的人类中衍化而来，他们的数量本就大于除异者，关切陈立这个大本营里并没有聚集所有的除异者，如果此时双方打起来，全灭的毫无疑问是陈立那方。

孔庄提起妖艳女人的衣领，想从后门跑出去，他这才刚动，陈立就猛的朝他冲了过来，与此同时，陈立带领的一众除异者冲进变异人人群中，双方人马立刻打了起来。

孔庄脚步停下来，喊了一声：“住手！”

变异人丝毫没受影响，依旧和除异者打的热火朝天，孔庄目光转向妖艳女人：“怎么回事？你不是只有我能命令他们？”

“主上，您得用我们的语言才行。”

“你们的语言怎么用？”

“……主上，您这就像在问我怎么吃饭一样，恕我无法回答。”

“艹！”眼看陈立就要冲到眼前，孔庄急了，他不想和昔日的兄弟做无谓的打杀，就在此时，两人人影冲过来，挡住了陈立。

陈立道：“滚开！项天然，凌戴玉，你们看清楚，他不是孔庄，只是个杀人魔！你们想成为杀人魔的帮凶吗？”

“他到底是不是孔庄，你真的有用心去看吗？”凌戴玉坚定的挡在孔庄身前，“你的眼睛已经被仇恨遮住，连自己的兄弟都认不出来。”

“去你MD！”陈立直接动手了，“你眼睛是瞎的吗？里面外面全是变异人，我们等下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还去帮变异人的头？！”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的激烈，一旁的项天然护着孔庄撤退，孔庄没问项天然为什么相信他之类的话。

因为孔庄知道，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他，唯独项天然不会，他无比确信这一点。

一路边打边退，孔庄总算出来了，项天然朝孔庄依旧笑的温柔，他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相信自己可以。”

孔庄望着项天然的脸，心底突然涌起一股热流，直冲到他的脑中，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拽着项天然的衣领，把人拉到跟前，亲了上去。

孔庄回神，刚要退开，腰就被项天然按住，嘴唇被项天然用力亲*着，片刻后才分开，项天然双手捧着孔庄的脸，鼻尖蹭过孔庄的鼻尖：“去吧，阿庄……”

孔庄被项天然猛的推开，后者挡在了门口，挡住了追上来的除异者。

除了除异者，项天然还要对付要吃他心脏的变异人，只是他脸上不见丝毫紧张，反而透着诡异的*，他漂亮的丹凤眼里满是期待。

外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变异人，孔庄提着妖艳女人站在高处，往下一看全是金灿灿的人，要命令他们停下，可问题是怎么命令。

孔庄看向妖艳女人：“你是怎么会说变异人语言的？”

“回主上，刚成为变异人就自动会说了。”

全是废话！

孔庄望着聚集的越来越多的变异人，心下焦急，思维散发的把能想出来的可能命令变异人的话全说了，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这时，妖艳女人突然道：“也许还有别的方法。”

“什么？快说！”

“让他们臣服于主上，只要臣服了，自然会听主上的命令。”

孔庄听的茫然：“怎么臣服？”

“主上可以尝试着散发一下威压，我就是这么做的。”

“威压？”

妖艳女人道：“这只能主上自行体会。”

威压，威压……这种玄幻的东西概念倒是和修真界的威压很像，孔庄穿过修真界，他尝试着静下心，一个劲催眠自己，我是大佬，我是全世界最厉害的大佬，所有人都得听我的。

效果挺显著的，孔庄进入了一种无我的状态，他不自觉的张嘴道：“吾乃汝等主上，汝等臣服，故异族立于人类之上，跪！”

孔庄说话的声音明明不大，可却像是装了喇叭一样，特别响亮，还有回音，随着尾音那声跪，底下的变异人噗通噗通，跟多诺米骨牌似的，跪伏了一片，就连商业楼里的变异人也通通都跪下了，妖艳女人也不例外。

这般奇景足足持续了有三十秒钟，变异人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空气中静默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身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孔庄转头看过去，是项天然，他高兴道：“项天然，我做到了。”

项天然走过来，亲*了一下孔庄的额头，柔声道：“阿庄真厉害。”

两人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孔庄此时却觉得脸上有点发烫，他清咳一声，目光重新转向底下的变异人，变异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站起来。

孔庄大声道：“你们全都撤离此地！”

他话音刚落，站起来的一众变异人都行动起来，只是方向似乎不太对。

变异人没有撤退，反而疯了一样，一窝蜂的全往商业大楼里冲，也就是陈立等人所在的地方。

“怎么回事？”孔庄愣住了，满脸懵*。

同样懵*的还有陈立等人，半分钟前打的你死我活的变异人突然就跪下了，众人愣了一下，就有人大着胆子砍死了一个变异人，其他变异人一动不动，还是跪着。

众人狂喜，对着送死的一众变异人，丝毫不手软的斩杀着，转眼间就干掉了大半的变异人，正杀的*，就从外面涌进来一大群变异人。

这群变异人和之前的变异人不同，他们非常亢奋，跟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厮杀着人类。

变异人本身就实力强大，现在数量又多的可怕，这简直跟一群狼冲进羊群里一样，是单方面的碾杀。

陈立和凌戴玉都没功夫打架了，只能奋力对抗变异人。

陈立冷笑道：“这就是你相信的孔庄？”

凌戴玉冷着脸，没有回话。

眼前的伙伴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之前还讲究进食美学的变异人，此时跟嗜血的恶魔差不多，他们撕裂伙伴们的身体，如获至宝的掏出心脏，小心翼翼的护着，然后供神一般的，整个人极为肃穆的往外走去。

此时除了陈立和凌戴玉还活着，只剩下三个人还活着，他们都遍体鳞伤，被论群扑上来的变异人*上了绝路。

同样陷入绝望的还有孔庄，威压释放成功后，不光是众多变异人打了鸡血，连孔庄身旁的妖艳女人也异常亢奋。

项天然站在孔庄身旁，毫无防备的相信着孔庄，所以妖艳女人极为容易的就刺穿了项天然的胸膛，从中掏出了鲜活跳动的心脏。

等孔庄反应过来时，项天然已经脸色苍白的摔倒在地，他慌忙跑过去，伸手捂住了项天然空洞的胸口，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喂，项天然……你没事吧？你肯定没事的，你有自愈能力，是吧？”

项天然虚弱的笑了笑。

孔庄声音抖的厉害：“项……项天然，你的伤口……为什么没有愈合？你是不是没有使用自愈能力，快用啊，你看流了好多血。”

项天然呼哧呼哧艰难的喘着气，他张了张嘴，断断续续的说着话：“阿庄……你……你要好好的……”

自愈能力不代表不死，只要是能力就有缺点，项天然的自愈能力的确很强大，就算自己掏出心脏，也能再长出来一个。

这个“自己”就是一个限制，掏出心脏还能活，仅限于他自己。

如果是其他人，等着他的只有死。

“不，我不要，”孔庄眼前模糊一片，泛着白光，又合着艳红的血，泪水顺着他的眼眶砸下来，落在项天然漂亮的脸上，只是此时对方那双总是温柔注视他的眼睛，合上了。

“项天然，你起来，你不要开玩笑了，快起来呀。”孔庄把项天然抱在怀里，后者胸口的血染红了他金色的皮肤。

项天然的身体在变冷，他呼吸全无，他再也不能温柔又无赖的亲*孔庄了。

项天然尸体的不远处跪着妖艳女人，她手里还捧着项天然的心脏，她眼神狂热的望着孔庄，道：“主上，这是奴供上的献礼。”

献礼？孔庄呵呵呵的笑起来了，是了，臣服之后，这帮奴隶自然要给自己臣服的主上，贡献最好的礼物。

以孔庄为中心，跪了一圈又一圈的变异人，他们无一例外，手中都捧着一颗鲜红的心脏，用极为狂热的眼神注视着孔庄，注视着他们的主上。

孔庄想救陈立他们，结果反而加速了他们的死亡，不仅如此，就连项天然也死了。

死了，全都死了，他为什么还活着？这个世界为什么还会存在？

孔庄笑着笑着就哭喊起来，他死死抱着项天然的尸体，仰天嘶吼着哭叫着，犹如一只失去所有的孤独的兽。

孔庄脑中有一刹那的空白，接着眼前就出现了众多的画面，大量的信息朝着他脑中用力灌输进来。

与此同时，眼前所有的一切，破烂的废墟、疯狂信仰他的变异人、满身鲜血的项天然，都化为了虚无，变成一片无边无际的白，唯独孔庄立于其中。

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孔庄站起身，唤了一声：“系统。”

熟悉的机械声响起，正是许久不见的受虐狂系统，他说：“欢迎回来，我的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