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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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宸说,“我和李胜已经把邕城翻了个遍,一定是肖然把聂朗的灵魂封印,聂朗才不能回来找咱们,能困住聂朗的地方我曾想过是地府。”
杨保国听到金宸这么说,立刻回道:“地府太危险,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知道,”金宸点头,“所以退一步,如果我能在鬼市找到聂朗,那我就不用下地府找,今天第六天了杨叔,明天第七天,明天过后,聂朗再也回不来了,他死了,我也没命了。”
杨保国不说话。
“杨叔,您人脉广,我知道您有办法让我看到鬼市。”
“哎……”
“我不能没有聂朗。”
“……”
“要是我运气不好,出不来,就是天意,天意不可违,这辈子还能和聂朗同生共死,我已经满足。”
“小宸,”杨保国开口,“别想得那么悲哀,我帮你问问,只是能不能见到也是看个人运气。”
“横竖都是死,怎么着我都要试试。”
“行吧,你先在外头等着。”杨保国说道。
“好的杨叔,”金宸站起身,“那就麻烦您了。”
杨保国点头,等金宸出去了,这才走到盆栽面前,一边修剪枯黄的叶片,一边问:“老伙计,你听到了没,这孩子是一定要找聂朗的,我知道你去过,你就帮一帮这孩子吧,要我看他俩魂飞魄散,我……唉……”
金宸坐在办公大厅李胜的位置上,心急如焚,坐如针毡,又站起来回走。
张小珍说:“金宸,你这么晃法,头不晕啊?”
金宸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十分钟后,杨保国就让他进办公室了。
“杨叔,怎么样?”金宸问,也不坐了。
杨保国说:“鬼市一般会出现在最老的街道,今天是农历十六,月圆之夜,不出意外的话鬼市会出现。凌晨十二点,你在十字路口摆上三碗米饭,饭面浇上鸡血,点三根线香,拿着筷子敲碗,到时候饿鬼就会出来了。饿鬼吃饭期间必须一直敲碗不能停,等他们吃完,你再给它们烧些纸钱和衣服,饿鬼有钱了,自然会去找鬼市,你把你的要求说给它们听,它们就会带你去鬼市,有钱能使鬼推磨,知道吧?你身上也要带阳间的钱,因为你是活人,鬼市里的东西看到你用阳间的东西就知道你是人了,加上聂朗给你的红绳加持,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到了鬼市后,那些饿鬼就会去买东西,用的是你给的冥币,那些饿鬼一旦用完了就会去找你,你把手里的小碗砸碎后,它们就不找你了,切记,必须要自个儿砸碎,不然那些饿鬼一直跟着你,指不定还给你使什么绊子。”
金宸一边分析杨保国的话一边点头。
“活人进入鬼市只有六个小时,鬼市在天亮之前消失,我会提前召唤你,你循着光一直走,就能走出来,回到阳间,如果超过时间,你就永远活在鬼市里,直到永久。今天午时三刻一到,我要在你身上写符箓,以防万一,就算你没能在鬼市里找到聂朗,也要出来,出来后也是第七天的清晨。”
“好。”
“在鬼市里你尽量不要过度呼吸,避免其他吸食阳气的东西缠上你,毕竟活人的气息还是很明显的。”
“杨叔,邕城最老的街在哪儿。”
杨保国说了个地址,随后笑道:“熟悉吧?”
“聂朗家附近?”
“是啊,就是那里。”杨保国说,“你能不能看见,得看你的运气了。”
“我运气很差。”
“运气好的人怎么能见到脏东西?就是差才能看到。”
“……”
“为了方便携带,记得敲的那只碗是要小的。”
“好,我记得了。”
“你先去准备准备,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十二点十五分之前到后院等我。”
“好的杨叔。”
离开警局,金宸叫上助理和他去纸扎铺买了几套衣服和冥币,金宸把该买的写在一张纸上,让助理去买,自个儿坐在车里面等着。
助理纳闷儿呢,主子已经好多天没去拍戏了,这一出现,竟然是叫他去买这些鬼东西?
回到警局,金宸被带到特殊的屋子里焚香净身,最后盘坐在蒲团上进入冥想境界。
金宸梦到聂朗了,聂朗离他远远地站着,金宸一直追一直追,怎么也追不上,聂朗总离他一大段的距离。
等好不容易追上了,发现聂朗只剩下一个头在半空中晃来晃去,死灰一片的脸上两行血泪甚是触目惊心,聂朗张着嘴一直喊着他的名字……
金宸醒了,睁开眼自个儿还是身在房子里,这个梦是他潜意识里面的恐惧,他害怕聂朗变成这样。
门开了,是李胜:“老杨说你再等个三分钟,他就来。”
“好。”
金宸收拾好情绪,抹了把脸,发现脸上*漉漉一片。
这个房间里点了檀香,中式风格,正前方还有关公神像,供奉的香炉果盘点心一样不少。
杨保国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支毛笔和一个瓷碟:“把上衣服脱了。”
金宸照做。
杨保国先是用柚子叶的水把金宸的背部前胸都擦了个遍,等水迹干去之后,毛笔蘸着瓷碟里鸡血混着朱砂的红墨在金宸后背写上符籇,金宸前胸写的是大轮金刚咒。
写完后,杨保国咬破食指,挤出血后在金宸眉间一点,口中念咒,大喝一声:“天地无极!”手掌由上往下一抹,金宸额间的那一点红便闪着亮光,随后隐去,消失在金宸体内。
杨保国说:“我把你身上的部分人气隐去,如果遇上厉害的东西阻挠你,你就把这些符咒亮出来,但是只要你一亮,其他东西也会感应得到,所以你要慎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脱衣服,知道?”
“我明白的杨叔。”
杨保国说:“你在这里陪关公到三点,三点过后再出去。”
“嗯。”
“要心无杂念。”
“知道。”
杨保国从兜里摸出一个墨斗:“这个你带着,墨斗线上我已经淋上鸡血,对付一般鬼怪还是有用的,你带上,以备不时之需,在那个混沌的结界里,你的异能可能用不了。”
“谢谢杨叔。”金宸把墨斗收下,他身上还有聂朗的短箭。
等杨保国离开后,金宸又做了个梦,这次梦到聂朗完整地站在他面前,正温柔地对着他笑。
聂朗……金宸开口,发现叫不出声儿,有点慌了。
反倒聂朗抬起手摸他的脸,也没说话。
金宸只能睁着眼睛看他,全身都不能动。
聂朗垂下手,瞬间又离他一米远,接着两米,三米,四米,五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
“聂朗!”金宸大喊一声,蓦然睁开眼。
门被打开了,李胜冲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金宸胡噜把脸:“没事儿,我梦到聂朗了。”
“头儿说什么?”李胜也盘腿坐下来。”
金宸摇头:“什么也没说,也没告诉我他在哪儿。”
李胜:“金宸,你自个儿一个人要小心了。”
“放心吧,我会的。”金宸拍着李胜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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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
夜黑风高, 金宸拿着东西到老街最近的十字路口中央,这个十字路口小,到了夜里一般不会有车路过,再加上过了凌晨十二点,周围的居民都是老人的多,都不外出了,十字路口冷冷清清, 分外寂静。
金宸从包里拿出三碗米饭,将鸡血淋在米饭上,鲜红刺眼的鸡血覆盖在白花花的米饭上, 红白分明。拿出一截白萝卜,将线香点燃,插在萝卜上,香烟袅袅, 向周围四散开去,金宸拿出一个小碗, 一双筷子,冥纸向上一撒,纷纷扬扬地飘落。
十字路口一点儿风都没有,冥纸飘然落地, 过了会儿,被一阵莫名的阴风卷起,往四周散开。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话说得没错,天上的明月又大又圆似玉盘一般静静地悬挂在夜空中, 银光撒向大地,显得十字路口更冷清诡异。
金宸拿起筷子,轻轻敲在小瓷碗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接着又敲了一下,慢慢地就敲密集了。
“叮——叮——叮——叮——叮——”
这清脆的声音就是在召唤饿鬼来吃饭的。
“叮——叮——叮——叮——叮——”
还是没见有东西出来,金宸低头看手表,指针还在走,证明没有异样。
“叮——叮——叮——叮——叮——”
金宸敲快了,声音在十字路口幽幽地回响,一声接一声……
此时金宸真想吆喝两句,特么的平时不想见你们倒是在我眼前晃,现在想让你们出来,你们却怕了?
敲着敲着,金宸有单手变成两只手一起敲,最后还打起节奏,不知不觉变成了《最炫民族风》的曲调,*啊,都怪聂朗老在车上故意放这歌,特洗脑!
嘿,还别说,金宸敲到差不多一曲完毕,开始有点儿动静了,旁边的场景开始变得模糊,这是因为有灵体出现,鬼遮眼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有时候咱们要找一个人,怎么着都找不着,那是人被鬼遮住了,特别是小时候玩游戏,晚上玩捉迷藏的游戏最明显,明明人就在自个儿面前,却看不到。
有些饿鬼开始显出人形,全身褴褛,惨白的脸上那俩黑漆漆眼洞很是恐怖,一个个张着嘴朝金宸的方向走来,确切来说,是朝那三碗鸡血饭走去。
有些饿鬼还是倒吊着飘过来,那哈喇子直往下掉,淌了一地,恶臭扑鼻,金宸忍不住皱起眉头。
饿鬼争相恐后地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挖着碗里的米饭,一边吃还一边发出闷声的嚎叫,像是警告别的饿鬼不要抢食。
中国的饿鬼没有下巴,所以他们一直吃一直掉,那三碗米饭怎么吃也吃不完,金宸又朝空中撒了一把冥纸,而后将部分纸钱点燃,用筷子拢在一起,接着饿鬼们手里就有了冥界通用的货币,金宸再把纸做的衣服烧去,少说也有几套,加上杂七杂八的东西,要不是金宸力气大,那么多的东西还真挺麻烦。
看着跳跃的火光和燃烧殆尽的衣服,金宸一开口就是说鬼话:“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拿了我的钱就要替我办事。”
好几个饿鬼鬼身上都穿着金宸烧掉的纸衣,原本蓬头垢面的饿鬼立刻变了个样,齐齐朝金宸低头,嗡嗡的鬼声响起:“是——”
其他饿鬼还在吃着鸡血饭,口袋里也有金宸烧的冥纸,金宸对它们说道:“你们把饭吃完,不到天亮不许离开。”
吃饭的饿鬼们不敢忤逆金宸,频频点头。
金宸不想让那么多饿鬼跟着,不然后果很麻烦,就像杨保国说的,一旦进入鬼市混沌的世界里,异术不能施展,饿鬼会反扑,只怕他会被饿鬼啃得魂魄残缺吧。
金宸对那几只饿鬼说:“带我进鬼市。”
饿鬼们面面相觑,而后点头,佝偻着背朝老街方向缓慢地飘去,金宸拿起地上的小碗揣进兜里跟在它们身后。
到了老街的街头,金宸咽了一口唾沫,饿鬼们看起来很开心,因为身上有钱了可以买东西。夜色之下的鬼市只有黑色和青色这两个色调,阴森恐怖,穿的衣服也是什么朝代的都有,唐朝的清朝的民国时期的,以及现代的,鬼市里的“人”要是撇去没有眼珠子或者空洞洞黑乎乎的眼眶,还算正常。只是有些算不上一个完整的“人”,要么是头没了,要么就是手脚断了,血腥且恶心……
说白了,也和阳间的夜市一样,属于小摊小贩,鬼市里有卖家有买家,形形色-色的货物,鬼魂也可以当做奴隶来买卖,大部分玩意儿金宸叫不出名儿,他一心只想找到聂朗。
金宸从未见过鬼市,第一次见到,饿鬼带着他一步步走进鬼市,再回过头看已不见来时的路,周围的场景虽然还是差不多,但明显不是阳间的地盘。
“你们去买自个儿的东西吧。”金宸手一挥,示意饿鬼们走开,不然这样太引起其他鬼怪的注意。
饿鬼们又互相看,似乎没有了主意。
金宸说:“在我没召唤你们之前,不得靠近。”
饿鬼们这才确定金宸是暂时放它们自由了,都摸出钱去买东西。
金宸抬头看,月亮还挂在天上,又大又圆,很是清晰,和在阳间看的不大一样。
鬼市和阳间夜市不同的就是并没有卖家吆喝,除非是买卖过程中需要交谈,不然鬼与鬼之间是不会说话。
这是一种死寂中的热闹景象。
金宸进到鬼市里,两边都是摊贩,各种冥器,各类叫不出名的小吃,以及不知道有啥用的玩意儿,可谓是应有尽有,金宸一路走一路看,调整气息,尽量少呼吸,以减少身上活人的气息。
周围的场景逐渐发生变化,变成了民国时期的房子,做工复杂的现代招牌也变成了简易的木牌和粗糙布料,金宸这是从现代走到了民国,周围卖的东西大多数是现代没有的。
鬼市看起来没有尽头一般,金宸一路找寻聂朗的踪迹,从民国走到清朝,穿过清朝走了好长一段,朝代越来越久远,货物越来越古老……
当金宸走到几乎卖的是远古时期物品,古老而神秘,看着那些用来祭祀的羊头牛头和石器,金宸觉得既陌生又熟悉,脑海里有画面闪现,却又无法捕捉。
金宸脑子有些钝痛,闭上眼再睁开,旁边各类鬼怪都好奇地睁着没有眼珠子的白仁看他!
金宸心一紧,心想着难道真要打一场?
手摸到兜里,抓紧着聂朗的短箭,以防万一它们冲上来。
金宸心存戒备,眉头微微皱起,在这混乱的世界里,金宸考虑是不是要先发制人,而不是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乱动!
最古老的贩子身上还穿着兽皮大衣,手拿图腾拐杖,见金宸身上散发出黑色的戾气,隐约觉得熟悉,只是时间过去太久太久太久,那些贩子鬼怪已经不记得当初那个主宰大地的“人”是什么模样……
见到金宸身上的黑色戾气,原本齐齐朝他看来的鬼怪都有些害怕地退后一步,为了避免没必要的麻烦,金宸决定掏钱买东西。
“老板,我要买你的拐杖!”
穿着兽皮,脸上画着神秘图腾的老板:“……”
金宸:“卖不卖?多少钱?”
其他鬼怪见金宸是来买东西的,这才放松警惕,各忙各的去了。
金宸暗地里缓缓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对还处于懵*状态的老板说:“打不打折啊老板?你这可以不可以办会员?你平时用微信企鹅么?你这拐杖看起来不好拿啊可以送货上门不?”
老板没说话,伸出手,摊开手掌,里面是一颗红宝石!颜色鲜艳欲滴!在这儿只有青色和黑色的世界里,这一颗红宝石显得异常耀眼!
“这个……怎么卖?”金宸没伸手去拿。
老板摇头,手往前:“这……是……属于……你的……”
声音沙哑难听,像是几万年都没有说过人话一样。
“我的?”
“啊……”生活在原始部落里的老板点头,发出一个单音节。
金宸疑惑,终于伸出手,将红宝石拿在手里。
此时那群花完钱的饿鬼又找到金宸,对着金宸不住嚎叫,金宸身上还留有一些冥币,随手一扔,许多鬼怪争相恐后地去抢,鬼市里一下子就乱起来了,饿鬼和鬼怪们为了争夺冥币开始打架。
金宸不想管那么多,他还没有找到聂朗,把红宝石塞回老板手里:“我不买了,就算你送给我,我也不能要。”
说完就要走,老板在他身后嗯嗯啊啊地叫他,金宸回过头去,开始觉得这场景似乎在哪儿见过,这老板好生眼熟,可记忆中并不认识这个人。
很久很久以前,他站在海边的悬崖像是要离开,后面有人追上来朝他喊话……
金宸往回走,经过不知道多少个朝代,不同鬼怪的服装,不同的宅子的样式结构,当金宸路过一家气派大宅门前,大门虚掩着,里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金宸瞬间当场愣住,这声音!
是聂朗!
金宸跨过门槛,推开门,看到一身铠甲威武霸气的聂朗手执长剑折过身,眉头皱起,目光锐利。
“来者何人?”
“聂朗!”金宸大喊,“聂朗!我是金宸啊!”
“聂朗?”将军打扮的人眉头更是皱得厉害,“你是在叫我?”
“对!你是聂朗!你是我要找的人!”金宸焦急道。
那人捂着额头,似乎是头疼,随后发出啊啊痛苦的叫声,旁边的人都想上前来扶他,都被他挥开。
“大胆!”一名老妇走上前来,手中拄着拐杖,衣着华贵,发髻高竖,两鬓斑白,更添凌厉,拐杖往地上一杵,睨着金宸,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轰出去!把少爷扶进房!”
“聂朗!聂朗!聂朗!”金宸又连续喊了几声,下人管家就要把金宸赶走。
一手扶着墙,聂朗锐利的双目骤然变成猩红色。
老妇见状,喊道:“把他赶出去!把他赶出去!”
“聂朗!我是金宸!你醒醒!”金宸一脚踹一个,直接跑到聂朗面前,抱着聂朗的脑袋,“聂朗,你看着我!我是金宸!咱俩拜过天地的!我是金宸啊!”
“反了!都反了!”老妇拐杖一挥就要朝金宸脑袋挥来,眼瞧着就要砸中金宸!
聂朗双眼猩红看着眼前对着他温柔微笑的金宸,见金宸没有躲避的意思,瞬间抬手,稳稳握住老妇急速挥来朝金宸袭击的拐杖。
老妇见状,也愣住了,随后伤心得嘴唇都哆嗦:“儿子……”
聂朗抱着金宸,牵起嘴角,双目清明,用属于聂朗特有的流氓语调挑眉说道:“我的媳妇儿,你也敢打?”
老妇手也抖了,其他下人赶紧去扶老妇,老妇伤心欲绝:“儿子……儿子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忤逆我?!”
“我不是你儿子。”聂朗冷冷应道。
闻言,老妇气极了,一张嘴便成了血盆大口,长发在空中散乱,又瞬间变成长刺,其他下人也变成各种鬼怪,朝聂朗和金宸龇牙咧嘴,虎视眈眈。
聂朗哼笑着:“那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宅子大门瞬间自动关上,老妇化成的怪物朝聂朗和金宸扑过来,四周的鬼怪也一并十指成爪,成包围式向聂朗金宸两人发起进攻。
聂朗身穿铠甲,拔出长剑,剑指快速在长剑上隔空画符,鬼怪一个接着一个朝他进击,聂朗挥剑斩杀,速度极快,那剑也是好剑,削铁如泥,鬼怪化为黑雾散去,劈、砍、挥、刺,所向披靡!
这些都属于小鬼不足为惧,最难搞定的是那老妇。
老妇像极了两腿站立的刺猬,看起来凶恶却又滑稽。
老妇朝聂朗攻击,十指的指甲异常尖利,聂朗用剑抵住老妇的利爪,长腿一踹,将老妇踹出几米远,那老妇却又极速回到聂朗面前继续进攻。
金宸见状,摸出墨斗,扯出墨斗线的头,朝聂朗喊道:“聂朗!接着!”
随后往聂朗方向抛去,聂朗隔开老妇的攻击,眼疾手快抓住墨斗线,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妇的利爪伸到眼前!
“小心!”金宸大喊,随后和聂朗两人围着老妇打转。
金宸手执墨斗,聂朗握着墨斗线的一头,向老妇靠近,被鸡血浸染过的墨斗线刚碰到老妇,老妇身上立刻有火花炸裂,噼里啪啦的响声很是刺耳,老妇甚至被弹出去撞在柱子上!
没想到这墨斗线不仅能治僵尸,连妖魔鬼怪也能制服!
老妇尖叫挥舞着锋利的尖爪再次朝两人攻击,这次金宸和聂朗两人互相打配合,只要老妇攻击金宸,聂朗就来个出其不意用墨斗线将老妇捆住,而聂朗被攻击,则是金宸做主攻,这样下来,二敌一,金宸和聂朗将老妇打得气喘吁吁,要么是在地上滚,要么就是撞到墙,总之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最后金宸和聂朗联手用墨斗线捆住老妇,将之绑在柱子上。
金宸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终于搞定了。”
聂朗揽着金宸的肩膀:“赶紧走吧。”
抬手看表,金宸发现指针是不动的,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杨叔还没召唤咱们,往哪儿走?”
此时被捆绑着的老妇身上的长刺齐齐向两人射来。
金宸:“小心!!!”
聂朗快速挥剑,将长刺一一挡开,在两人前面形成一列,这技术,也没谁了。
老妇见状,朝天嚎叫,声音极其刺耳难听。
“它好像……是在搬救兵?”金宸问聂朗。
聂朗挑眉:“那么多救兵呢?”
“谁知道……”呢还没说出口,一大群妖魔鬼怪直接破门而入,金宸细看,有些还是他召唤的饿鬼,靠,还真是认钱不认人啊!随后摸出口袋里的小碗往地上一砸,“走!”
聂朗揽着的金宸的腰,脚下一蹬,踩在墙上,站在屋顶,睨着底下一群鬼怪,老妇大吼一声,鬼怪也想爬上墙,奈何无组织无纪律,一个摔得比一个严重。
聂朗嗤笑一声,拉着金宸从屋顶跳下。
金宸转过头一瞧,那些鬼怪从墙上爬出来了,有些直接穿墙而过:“快跑!它们出来了!”
这回换成金宸拉着聂朗在街道上一路狂奔,不是他们没骨气,而是鬼怪太多,打下去不知会耗费他们的力气,现在他们在一个混沌的世界里,很多法术施展不开,像金宸就无法召唤万鬼,而聂朗手中只有一把利剑,一旦打起来就是面对面打斗,好汉不吃眼前亏。
“往哪儿跑?”金宸问聂朗。
“我怎么知道?”聂朗边跑边说,“你不是说老杨会给咱指路吗?”
“估计他觉得时间还没到吧!”金宸边跑边说,“有什么方法告诉他我找到你了?”
聂朗身上的铠甲很重,他压根儿就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穿上的,想脱吧跑得快点儿,又舍不得这么威武的造型。
两个人在鬼市的大街上狂奔,后面一群鬼怪在追赶。
金宸:“敢情那老妖怪是这儿的老大?”
聂朗:“不清楚。”
不知不觉竟跑到远古时期这边来了,那类似于原始人的老板见是金宸,一把拽住金宸和聂朗把他俩往柜台里塞。
一群鬼怪很快就追上来,没看到金宸和聂朗藏起来了,直直往前跑,进入更混乱更复杂的世界中……
两个超过一米八的爷们儿挤在狭窄的柜台里,金宸偷偷推开柜门,看到街上一只鬼都没有,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朝聂朗笑。
“出来吧,它们已经跑远了。”老板这下说话算利索多了,打开柜门让两人出来。
金宸笑呵呵地向老板道谢,还想掏钱买些看起来用不着的商品。
老板也没说什么,收下金宸的钱后,把红宝石放在金宸手上:“这原本就是属于你的。”
“我的?”金宸看向老板,又看聂朗。
聂朗眉头微微皱起:“这不是肖然一直想得到的红宝石么,怎么在这儿也有?”
“我也不知道。”金宸摇头。
聂朗问老板:“我能看看?”
老板木讷地点头。
聂朗拿起金宸手上的红宝石,单单只是一颗宝石,比阳间的红宝石戒指差不多大:“难道原本是有两颗红宝石?”
老板说:“只有一颗。”
金宸揉了揉脑门儿,似乎想起些什么。
聂朗问:“怎么了?”
金宸说:“头疼……”
聂朗问老板:“他怎么了?这红宝石和他有什么关系?”
老板:“和你也有关系。”
“我?”
“你们快走吧,这颗石头会带着你们离开这里。”
金宸捉住聂朗的手臂:“他们会往回跑。”
此时看不到顶端的地方一道白光打下来,聂朗说:“老杨开路了,咱俩要走了。”
金宸把红宝石揣进兜里,拍了拍原始人老板的肩膀:“谢了兄弟,有机会再见吧!”
老板脸上的表情很纠结:“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聂朗:“不要再说了,来不及了!”
金宸点头,跟着聂朗进到白光里,杨保国的声音传出:“金宸!时间到了!”
金宸仰头朝上空喊道:“杨叔!我找到聂朗了!快带我们走!”
杨保国的声音带着回响:“跟着白光走,不要回头,你俩就可以出来了——”
白光开始缓缓移动,金宸和聂朗跟着白光走,随后白光移动的速度极快,两人开始跑,越跑越快,越跑越远。
站在原地披着兽皮的老板突然单膝跪下,恭送走远的两个人,嘴唇开合,发出两个音。
跟着白光一直跑,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化,整个空间异常混沌,非常压抑,聂朗拉着金宸的手,奔跑的过程中聂朗身上的铠甲化成点点碎末消失,而后是手中的利剑,身上穿得是出事那天的衣服,头发也变回了寸头,显得脸部线条更是刚毅,一身戎装剑眉星目的聂朗金宸也喜欢,毕竟看习惯了现代装束也是想换换口味的,古装的聂朗霸气威武。
金宸想也没想地说了句:“要不下次你穿古装干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聂朗忍不住大笑,“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金宸黑脸:“笑个*,来不来。”
“来来来,”聂朗握紧金宸的手,“难得你这么主动,怎么忍心拒绝?”
白光骤然消失,金宸和聂朗冲出混沌的世界,从扭曲的空间出来,四周的场景变正常了,是阳间老街没错,一草一木,就算是在夜里也散发出生机,不像在鬼市里什么都是死气沉沉的毫无活力的。
“咱们出来了?”金宸还有些不敢相信,他真的带聂朗回阳间了?
“出来了!”聂朗环顾四周,是阳间的味道。
金宸高兴地直接跳到聂朗身上,聂朗眼疾手快抱住金宸,大掌托着金宸的*股。
金宸双臂圈着聂朗的脖颈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觉得自个儿太牛*了,这样都能把你找回来!”
聂朗啄了一下金宸的唇:“媳妇儿你当然牛*,比我还牛*,我都没你这么好本事!”
“那必须的啊!”金宸抱着聂朗的脑袋吧唧就是一口,“你走丢了就没人给我打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bece2441”“温暖”“LUCY”“迷茫”灌溉多多的营养液,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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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
从混沌的世界出来回到阳间之后, 聂朗就是属于灵体。
此时的场景很是诡异,要是有人经过,就会看到金宸一个人腾空着,底下空荡荡一片什么支撑也没有,一定吓到*滚尿流。
聂朗为灵体,竟然也能和金宸接触,一开始两人还没注意, 后来金宸才发现,只是很多事都不能去解释,就像金宸身上的力量一样, 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虽然老街离家很近,可聂朗的肉身还在警局的冷冻库里,杨保国李胜等人还在局里等着他俩回去。
金宸开车,载着聂朗回到警局, 警局大门的国徽闪着金光,照射在聂朗身上, 聂朗没反应,要是换做一般邪灵,准会被金光照伤灰飞烟灭,所以肖然想到警局偷戒指就必须夺去聂朗的肉身, 而肖然的目的也是要聂朗的能量。
李胜、张小珍、雷耀、陈亦天都站在水池边看着金宸停好车,从车上下来的是金宸,而后是半透明状态的灵体聂朗。
“头儿!”
“头儿你回来了!”
“呜呜呜呜……”
聂朗见状,对张小珍说:“哭啥啊,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头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嘤嘤嘤……”张小珍抹了把眼泪。
“我知道我知道,”聂朗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本来就丑,再哭更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其他人都哈哈大笑。
杨保国站在台阶上:“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聂朗走上台阶与杨保国平视:“被那邪祟的阵法压在混沌世界里,差点儿就忘记我自个儿是谁了。”
杨保国抬手,想拍聂朗的肩膀,拍了个空:“多亏金宸,要不是他想到鬼市,大伙儿还在一直盲目寻找,今天是第七天,赶快回肉身去吧。”
“嗯,”聂朗点头,“多谢您,杨局。”
“谢什么。”
“谢您帮我看着金宸。”
“多大点事儿呢?”杨保国负手笑得慈祥,“快去吧。”
聂朗在李胜等人的簇拥下进到冷冻室,看了一眼躺在玻璃床上自个儿的肉身,说:“我是不是好多天没洗澡了?”
“你还嫌弃是吧?”金宸翻了白眼,推了一把聂朗,“滚回你身体里去!”
聂朗笑嘿嘿地坐在玻璃床后躺下去,灵魂与肉身重合,神形合一。
见聂朗没睁开眼,金宸叫了两声聂朗,没见有反应,然后轻怕聂朗的脸,还是没醒。金宸狐疑地看向李胜张小珍等人,个个都不明白。
“难道……过了时辰?”金宸问李胜,“咱们算错天数了?”
李胜摇头。
随后金宸见到聂朗的眼皮子动了动,顿时明白了,双手抱胸,睨着还是照样闭眼的聂朗冷冷地说:“既然这样,拉出去烧了吧。”
聂朗瞬间睁开眼坐起来:“醒了醒了,再不醒就怕人都进火炉里了。”
李胜几个笑得不行。
张小珍问:“头儿,你站起来,动一动,看看O不OK。”
金宸把聂朗扶下来,聂朗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感觉躺在床上睡了七天觉而已,”
言罢就扭扭脖子,随后出拳与李胜过两招,身手一样敏捷。
聂朗:“没事,非常好。”
金宸把聂朗扳过来转过去,翻来覆去地看,最后两手一拍聂朗的脸:“O了,完美。”
聂朗凑到金宸耳边低声说:“草你肯定是没问题的。”
金宸又羞又怒,踹他一脚:“滚!”
“诶诶诶诶,你们夫夫二人要是想打情骂俏先忍着,等回家再打,”李胜说,“别来*咱们这些单身狗。”
聂朗揽着金宸的肩膀说:“你们都饿了吧,我请你们到广式茶楼喝早茶去。”
雷耀问:“头儿,你饿了?”
聂朗的肚子响了,声音太挺大。“你说呢?”
金宸说:“你们头儿请客,还不趁着这个机会宰他一顿?为了找他你们也很辛苦。”
陈亦天点头:“对对对,特别是你金宸,基本没休息,等咱们都不在你要把头儿榨干才行啊。”
金宸:“……”
反倒是雷耀特别高兴,扑棱陈亦天的脑袋:“你小子,什么时候会说荤话了,是不是小珍教你的?”
张小珍喊冤:“我去,这还能怪我啊?”
聂朗比出一个暂停的手势,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看着聂朗。
“有什么话到茶楼再说,这儿冷,”聂朗拉着金宸的手走在前面,“你们到外面等着,我去叫老杨。”
聂朗带着金宸进到杨保国办公室,让杨保国一起去喝早茶,杨保国笑得合不拢嘴,欣然答应。
与金宸并肩站在阶梯上,聂朗抬手看表,早晨六点十分,天际开始泛白,太阳过不久就要升起,光明再次照耀人间。
一队人热热闹闹地去广式茶楼喝早茶,桌面上放着虾饺、虎皮凤爪、叉烧包、糕点、精致小菜……
聂朗给金宸夹了个虾饺:“媳妇儿,你辛苦了,补一补。”
其实金宸有一肚子话要和聂朗说,心想着回家之后又可以腻歪了,心情特好,也给聂朗夹菜,其他人都没眼看了,杨保国照样笑呵呵地,眼神中满是慈爱。
回到家后,金宸给聂朗放洗澡水,倒了不少柚子叶进水里,又亲自拿着柚子叶给聂朗搓澡,两人在浴缸里打打闹闹,天已经大亮。
聂朗抱着金宸躺在浴缸里,脸蹭着金宸的耳朵:“媳妇儿,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害怕。”
“是挺怕的,”金宸说,“我怕的不是你会灰飞烟灭,而是你还存在着,我却找不到你。”
聂朗抱着金宸的手收紧了些,亲了一下金宸的脸颊:“咱俩要好好地活着,白头偕老。”
金宸的手放在聂朗的冰凉手背上:“别忘了,咱俩是……不会老的。”
“……你知道我意思就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金宸笑出声儿来,随后突然想起什么,说,“忘了和你说,我爸来了。”
“他住哪儿?”
“呃……”金宸犹豫,“住在二十年的老房子。”
聂朗也没多想:“让他过来和咱一起住吧,二十年的房子,估计也没多少人住那了吧?”
“是没什么人了,我爸那人吧,念旧,那儿有他和我妈一起生活的回忆。”
“原来如此,”聂朗想了想,“你问他老人家吧,看他乐不乐意过来住,咱这儿还有几个房间。”
金宸侧过头抬眼看他:“这事儿晚点再说,关键是让他知道咱俩的事。”
“那倒是,”聂朗带着叹息的语气,“就怕岳父一脚把我踢出门。”
金宸同意地嗯了一声:“很有这个可能。”
“……”
“我爸要是真把你踹出去,我再把你拽回来,你要拿出打不死的小强的精神,这样我爸踹累了就不踹了。”
聂朗更是:“……”
偏偏金宸还转过头来问他:“怎么样,可以吧?”
“媳妇儿我谢谢你啊。”
这下到金宸皱眉了:“你这话我听着别扭啊。”
聂朗哼笑,不应话。
金宸转过身来,改成趴在聂朗身上的姿势,手抚着聂朗的结实的胸膛:“话是这么说,其实我也舍不得的,为了咱俩的美好未来,你只好牺牲一下吧,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聂朗眯着眼看他,眼前的金宸笑得无害,依然帅气,眼眸里掩藏不住的笑意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手揉捏着金宸紧翘圆润的股瓣,聂朗邪气一笑:“行,那在这之前,我先补回来,我才不会亏。“
言罢手指往金宸后方钻进去。
“我靠!”突如其来的动作令金宸后脑勺一麻,要去捉住聂朗要深入的手指。
聂朗强而有力的手臂箍紧金宸的腰不让他随便动弹,气息有些不稳地在金宸耳边说:“媳妇儿,媳妇儿不要乱动,我怕我伤着你了……”
而后*着金宸的唇,金宸含含糊糊地又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来,索性放手让聂朗为所欲为了。
翌日,金宸醒来,拿手表看时间,也不早了。拉上遮光窗帘卧室里显得昏暗,翻了个身面向聂朗,人还在睡,金宸就这样枕着手臂看聂朗。
聂朗原本睡眠就浅,一睁开眼就看到金宸黑润明亮的双眸正在瞧着他。
“怎么,想变成望夫石?”聂朗揽着金宸的腰,大掌在金宸后背*,这动作让金宸分外舒服惬意。
金宸缓慢的眨了眨眼,舒服到蒙上一层睡意,挪动身体往聂朗靠近些,两人几乎是鼻尖碰着鼻尖了。“我是说真的,要是我爸揍你怎么办。”
“肯定不躲啊,让他揍,”聂朗说,“要是他不能接受我就努力让他接受我,总不能让你这小菊花空虚寂寞呢,是吧?”
金宸一拳砸在他胸脯上:“滚犊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聂朗大笑,揉着被金宸砸的地方,随后手探进被子里,大掌从后脖颈一路往下到*了金宸的脊椎尾,朝那一点凹陷处三指一摁,金宸脸色一变,全身都酥软了。
被子下方的两人什么都没穿,一睡醒就来这么一出,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聂朗见到金宸这模样更是忍不住了。
一把将金宸翻过身去,光裸的背部映在眼前,肌理匀称,聂朗说:“媳妇儿,走一个?”
“还问个*啊!”金宸趴在床上,“要做就做别那么多废话!”
“嗯,我就特喜欢你这想要什么就直接说的耿直性格。”聂朗拍了一下金宸的*股说道。
两人又在床上折腾了一早上,筋疲力竭之后才知道要去找吃的。
聂朗没在那几天,金宸换下来的衣服都没洗,全丢在脏衣篓里,这会儿聂朗去煮早餐,他就收拾两人的衣服拿到洗衣机那。
聂朗从厨房里探出个头说:“媳妇儿!你记得把兜里的东西全掏出来!”
金宸好几次忘记把钱啊单子什么的拿出来,衣服丢进洗衣机一搅动,拿出来晒的时候没少发现纸浆或是白点儿的,又得重新洗。
这回儿聂朗特地提醒,金宸应道:“知道了!”
这一番摸索,就在昨儿晚上穿的那条裤子里掏出了红宝石,以及……一颗类似种子的东西。
“这是啥?”金宸眯着眼瞧,心想着他什么时候买过种子了?
反正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金宸把红宝石和种子放一边去,其他衣服里都没东西后全丢洗衣机里,拿着红宝石和种子走到饭厅。
把这两样东西搁在饭桌上,聂朗举着锅铲椅坐在饭桌,说:“媳妇儿,你是不是一个星期都没去拍戏了?”
“嗯。”金宸点头,他不想说这事儿,“看火去吧你,没准糊了。”
“不急,在焖着呢,入味儿。”聂朗说。
此时金宸的手机响起,一看来电显示,还真不想接。
聂朗:“接啊,是你经纪人吧?”
“唉……”金宸叹了口气,接电话,过程中一句话都没说,估计那边一直在说没停过。
金宸直接把手机放在桌面上,开扩音,吴泽成语气严厉:“金宸你不想拍戏就和我说,我得和导演有个交代,戏是你自个儿说接的,导演要见你,你就给我玩失踪?要不是贺延给你说好话,狗仔队还不知道怎么写呢!你说,你还想不想拍戏?想的话下去来我办公室!”
金宸抬眼看聂朗,聂朗摸了摸他的脑袋,金宸说:“我下午就去找你。”
“你说你最近这一个星期都去干嘛了?戏不拍电话不接,闹哪儿样啊!”
“对不起吴哥。”金宸也不打算解释。
听到这话吴泽成语气才缓和一些:“行了,下午三点后来找我,你姐一个星期没联系上你急得她睡不着,你姐肚子大了,脾气也不好,回头你见了她和她聊聊。”
“她只是对你不好,对我可好了。”
手机那头的吴泽成:“……”
“谁让你是她老公。”
“……”
挂了之后,金宸仰头看聂朗:“要是我失业了你养我吧。”
聂朗看了一眼金宸随手放在茶几上的名表:“我这点儿工资……估计养不起你。”
金宸一拳过去:“没钱你娶啥媳妇儿!”
聂朗苦笑:“咱俩是真爱,谈钱多俗啊是吧。”
金宸哼了一声:“小爷我可是连个婚戒都没有。”
“我还以为你不稀罕。”
“滚蛋!”
“再说了,你是公众人物,不能明目张胆地戴戒指吧?”
“谁说不行?我不戴无名指上不就行了?”
“那也没啥意义啊。”
“聂朗,你个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聂朗被金宸逗得直不起腰来。
金宸嘴里嚷着“笑笑笑,笑个鸡-巴”然后自个儿也笑趴在桌子上了……
等聂朗回过神来:“糟了!”
金宸:“糊了!我就说嘛聂朗,你肯定会糊,还不信!”
聂朗捣鼓一阵子,弄出个两菜一汤来。
吃饭的时候聂朗还问:“这红宝石你打算怎么处理?”
金宸瞥了一眼在阳光下更是鲜红欲滴的宝石说:“放家里吧,也没谁会来偷了。”
“肖然怎么样了。”聂朗边吃边问。
“能怎么样,”金宸说,“怎么说也是活了千年的老鬼,让他溜了,不过我知道他逃不出邕城,估计在哪儿个下水道里躲着。”
聂朗哼笑:“你就这么放心啊?”
“不是,我就一心想把你找回来,我知道你比我更想亲自了结他。”金宸感觉好久没吃过聂朗煮的饭菜了,一吃就停不下,直往嘴里塞。
“吃慢点儿,没人跟你抢,”聂朗拿纸巾给他擦嘴,“那你知道怎么找他么?”
“容易啊,”金宸说,“他身上有我做的标记,就算躲进深坑里也盖不住戾气的味儿。”
“……你厉害。”
“所以我就说你应该被我压在下面才是啊,凭什么老是我被压。”
“媳妇儿,我再说一遍,就凭我比你的长比你的大。”
“行,你牛*,你那玩意儿能绕地球两圈。”
“噗——”聂朗差点喷饭。
“老说这话没意思,让我上你一次,没准你也爱上被草的感觉了。”
“你的技术我不放心,”聂朗说,“我宁愿你在我背上挠出个大菊花来。”
“没得谈。”金宸耸肩。
聂朗给金宸夹菜:“你啊,就认命吧。”
金宸朝聂朗比出个中指,继续扒饭。
聂朗笑得宠溺。
吃完饭后聂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金宸洗碗,拎着一串水灵灵的葡萄走过来:“接着!”
往聂朗抛了个东西。
聂朗双手稳稳接住,金宸已经坐下来了。
“这是什么?”
金宸吃着葡萄:“不知道。”
“看起来像是种子,”聂朗转头问他,“你去花鸟市场买种子?”
“我哪儿有这闲工夫,”金宸嘴里嚼着葡萄,吐皮,“莫名其妙就在我兜里了。”
“我怎么看着……眼熟呢?”聂朗端详着,“好像在哪儿见过?”
“眼熟么?”金宸从聂朗手里拿过来,把葡萄丢给聂朗,放大镜伺候,“嗯,嗯。”
“看到什么了?”
“目测就是一颗种子。”金宸说,“应该是在鬼市里带回来的,什么时候掉我兜里我都不知道。”
“鬼市里的,好东西多,没准是个宝贝。”
“咱家院子也不缺地方,你就种一种呗,看看能不能长出个蛋来。”
聂朗转脸看他:“植物能生蛋?你生物怎么学的?”
“你的鸡-巴都能绕地球两圈,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有道理。”
金宸摊开手掌:“拿来。”
聂朗知道他要葡萄,摘下一颗,含在嘴里,凑过去,金宸见状推开他的脸:“我不吃你的口水。”
聂朗只好把手里的葡萄给金宸,金宸摘下一颗,牙齿叼着。
“媳妇儿,你是想让我吃你口水?”
金宸咬着葡萄定定地看着他。
聂朗只好摁着金宸的后脑勺,舌尖一勾,把葡萄卷进嘴里,还*了一下金宸。
金宸乐此不疲啊,平时聂朗就不怎么吃水果,用这种方法喂聂朗吃葡萄,效果还不错。
吃着吃着,金宸就趴在聂朗身上了,聂朗躺在沙发上,任由金宸给他继续喂葡萄,一串葡萄也还剩几个孤零零地挂在枝上,聂朗摘下一颗,掀开金宸的裤子往密口处一挤,金宸一个激灵!
“聂朗你干嘛啊!”
“试试看合没合上。”
金宸翻了个白眼:“傻……”
*还没说出口,那葡萄就被按进去了,貌似还被挤爆了,汁水流出来。
聂朗还往里戳了戳。
金宸一声咆哮:“聂朗!!!”
……
聂朗开车,一直顶着一张笑脸,金宸则是黑着个脸,聂朗左脸上有很明显的五指印,关于刚才的葡萄事件最后当然是要用手指去处理了,自己闯的祸,当然要自己去解决。
金宸感应到肖然躲藏的方向,循着戾气在邕江桥底下的阴暗处找到奄奄一息的肖然,接近半透明,颜色非常淡,魂魄被金宸的戾气缠绕着,此时的肖然不是肖然,而是一只千年老鬼,肖然是医生,老鬼夺舍后成为肖然。
老鬼见到聂朗,自嘲地笑了笑:“你果然死不了。”
聂朗蹲下来:“话说回来,我还得感谢你让我在混沌世界里走上一遭开开眼。”
“呵,”老鬼惨白的脸显出痛苦的神色,“连符咒都没法让你魂飞魄散,倒是让你去了混沌世界……”
“不得不承认,你的符咒很厉害,只是你忽略一样,那就是……”聂朗双眸露出杀气,“我命大。”
接着一把写有符箓的刀直接插进老鬼魂魄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鬼痛得大叫,魂魄越发透明。
“还认得这把刀么,是你的,”聂朗冷声说:“我还给你了。”
聂朗快速拔出刀再次扎进去!“但是我聂朗有条规矩,别人给我一刀,我必十倍奉还!”
随后又是一刀!
金宸面无表情地看着老鬼,没说话。
“原本吧,我不喜欢棒打落水狗,可是我第一次被一只鬼捅刀子,这滋味儿,说真的不好受。”
“你要夺舍,我最多就把你关起来,只可惜你主意都打到我身上来了,这就不好说了,你看,就是这下场。”
一句话一刀。
“看你也挨不了十刀,”聂朗把刀子插在老鬼身上,站起来拍了拍手,睨着地上一闪一显的老鬼,“给你五刀,算我便宜你了,我想你也没有转世投胎的机会,灰飞烟灭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老鬼说不出话来了,聂朗与金宸并肩站在一起,老鬼往金宸身上看,金宸身上的黑色戾气萦绕在四周,他活了一千多年,没见过谁像金宸这样的。
等老鬼想起来了,说了个:“阎——”接着就魂飞魄散,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聂朗胡噜一把脸,揽着金宸的肩膀,说:“走吧,我送你去公司。”
金宸也揽着聂朗的肩膀:“报仇了,心里舒服了吧?”
“舒服,”聂朗点头,“只是我在想怎么和老杨交代。”
“交代个*!”金宸豪迈地一甩头,“走,送我去公司。”
“媳妇儿,今儿晚上我得见一见岳父才行。”
“行啊,我没说不行。”
“他老人家喜欢什么?我去买。”
“你有钱么?”
“没有,我是穷*。”
“我爸他喜欢喝茶,特别是几万块一两的武夷大红袍。”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偏差”“嫣然一笑”“温暖”灌溉的白白营养液~/笔芯
感谢看文撒花的小仙女们,么么哒(づ ̄ 3 ̄)づ
☆、岳父
虽说现在蒋若珺已经不接戏了, 偶尔挺着个大肚子来王牌和吴泽成一块儿下班去吃饭。
蒋若珺见到金宸,就捏金宸的脸:“你这小鬼头,一个多星期不拍戏,你想干嘛啊?!”
“姐,吴哥训过我了。”
“他是他,我是我!”蒋若珺手托着腰,“不行, 我要坐,你扶我。”
吴泽成坐在椅子上也走过来,蒋若珺没让他扶, 让金宸来。
“姐,你这肚子,也有六七个月了吧?”
“八个月了,”蒋若珺说, “我瘦,看不出来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宸:“真看不出啊, 吴哥没好好养你?”
蒋若珺看了一眼吴泽成:“也不是,我吃得也挺多的。”
“是多,”吴泽成接话道,“口味奇怪, 一样能吃到腻。”
“你别说话。”蒋若珺瞪他,转过脸对金宸笑眯眯地,“小宸,一个星期没见人, 我差点就要去报警了。”
“……”
“说,上哪儿了,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姐,你能别那么犀利嘛?”
“不然你有什么原因可以罢工一个星期?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原因。”
“家里有事……”金宸想着,确实是家事啊。
“你爸怎么了?”蒋若珺问,“身体……出状况?”
“不是,他健康着呢。”
“那——”
吴泽成打断蒋若珺的话:“行了,你再问下去他也不会说的。”
蒋若珺看吴泽成:“贺延的徒弟你可要看好啊,要是人真不见了看你怎么赔个人给贺延。”
吴泽成:“行了行了,人安全回来就行了,现在来说正事……”
蒋若珺突然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吴泽成和金宸赶忙问怎么了。
蒋若珺说:“这熊孩子他踢我,好重的一脚!”
吴泽成和金宸哭笑不得。
金宸说:“姐,怀孕是啥感觉?”
“嗯……痒痒的,很重,很累,就这样。”蒋若珺说得极其简单,“怎么着,你想试一试?”
“姐你别开玩笑了成不?我一爷们儿能生孩子?”
蒋若珺嘿嘿一笑:“你要是想,也可以的……”
吴泽成重重地咳一声:“媳妇儿,已经有一个卓航了,你还想再来一个?”
“这不赖我啊,”蒋若珺无辜脸,“掰弯小航航的是贺延又不是我,况且咱小宸现在不也是直的嘛?对不对,小宸?”
金宸讪笑,心想着老子就差和聂朗有孩子了。
而后吴泽成都是说金宸最近工作的安排,金宸听一半不听一半,反正吴泽成都帮他安排好了,他说什么也没用,按照吴泽成说的来做不会有问题,只是档期比之前的更满。
出了吴泽成办公室,金宸给他爸打电话,提前知会一声。
金霄:“喂。”
金宸:“爸,今晚咱一起吃个饭。”
“吃饭?上哪儿吃?”
“这不用您*心,到时候我去接您。”
“臭小子,你就不问你爸想吃什么?!”
他这个爸确实不按常理出牌,金宸胡噜一把脸换上微笑:“爸,您想吃什么?”
“有什么好介绍?”
金宸:“……”
“问你话呐!”
“爸,您吃中餐还是西餐。”
“中国人当然是要吃中餐,这不废话么?!”
得,他爸就这样,到头来还是他抓主意。“那我给您订中餐厅的位置,今儿晚上……”
“是熟人的吧?你这样被拍到不好吧?”
“熟人,必须熟人。”
“那成,”金霄说,“订吧。”
“好的好的,那先这样,我预定位置,今晚大概七点去接您。”
“行了行了。”
“那我先忙了爸。”
“你忙吧,我在修板凳,”那头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修、修板凳?”金宸皱眉,“那都多少年了,还修什么啊。”
金霄不吭声了,直接把电话挂去,金宸喂了两下,对着手机说了句“臭脾气”。
金宸看向外边,梧桐树叶纷纷扬扬地,深秋了,过不久就入冬,今儿晚上他打算来个先斩后奏,吃了饭,把他爸伺候好了,回家后再和他爸说清楚,要是他爸真接受不了赶聂朗出门儿,他就和聂朗在门口跪着,苦肉计!
就是不知道他爸吃不吃这一套,毕竟他爸的性子,他摸不透啊。
聂朗来王牌接金宸。
上车后聂朗问金宸:“你和咱爸说了没。”
“说了,”金宸看他,“我决定来个先斩后奏。”
“我就知道你肯定没说我和你的事儿。”
“哪儿敢说啊,万一他气得直接回老家,难不成咱也要跟着回去?”
“也是。”
“吃了饭回家再说,这事儿急不得,要是我爸在外边直接揍你,你就真的不要脸了。”
“有道理,还是媳妇儿你想得周全。”
“那是我爸,我还不清楚么?”金宸表面上把握十足,其实心里却没底,总不能连自个儿都没信心吧,聂朗得怎么想呢?
这事儿吧……他爸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只是这准备突然变成了现实,一口气上不来的话……呸呸呸,不至于气死。
两人回家又商量琢磨了一阵子,这才开车去接金霄。
金霄看到聂朗,直接就问金宸:“你朋友?”
他爸可真够开门见山一针见血的,这饭都没吃呢,直接问关系,*蛋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但是嫩姜也有办法,
“爸,上车再说。”金宸带着金霄到后座,聂朗倒是成司机了。
聂朗在前面苦笑,非要吃饭回家说,这一路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事儿呢。
金宸有点儿金霄的模样,毕竟血缘关系么。不过聂朗这是第一次见到岳父,特想直接叫金霄岳父的,可没辙,不敢说,一说准坏事儿。
到了餐厅之后进入包厢,聂朗把菜单双手递给岳父金霄,总之是伺候得非常周到。
过程中聂朗要去上卫生间,这是之前和金宸商量好的特地让金宸去套金霄的话。
果然,聂朗离开后,金霄就对金宸说:“你这朋友不错啊,哪儿的人,干什么?”
“本地人,当警察的。”金宸坦白说,这种不能瞒。
“不错,正经工作。”
金宸真想说:您的意思是我演戏就不是正经工作了?
金霄又说:“家里还有什么人?”
“没人了,就他一个。”
金霄点了点头。“这是你第一次带朋友来和我吃饭吧,如果我没老到记错的话。”
“呃……确实是第一个。”
“挺实在一小伙子,”金霄边吃边说,“不错。”
金宸:“爸……”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嘛呢?”金霄撩起眼皮子看儿子。
“没事,”金宸给他爸夹菜,“多吃点儿西兰花,少吃肉。”
金霄没说什么,就着白饭吃了。
聂朗回来,不由自主地给金宸夹菜,肉放倒金宸碗里才记得旁边还有岳父金霄,脸上有点儿不自然。
正好金霄抬头看他俩:“你俩这什么表情?赶紧吃饭。”
“哦。”金宸低头吃饭
吃完饭后,金霄说要去钓鱼。
“爸,大晚上的还钓什么鱼啊,回家吧?”
“你懂个*,”金霄瞪他,聂朗发现这父子俩瞪眼的时候模样特别相似,“我没让你跟我去钓鱼,你在家呆着,聂朗你和我去。”
聂朗震惊!同时又有点儿高兴!
“行,岳……叔,我陪您去,我也喜欢钓鱼。”
金霄睨着聂朗,嘴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哼笑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鱼竿和工具箱我放在楼上,金宸你上去拿。”
“爸、爸您真要去啊?”而且还只是要聂朗去!不要他去!
“嘿,让你上去拿你就上去拿,话那么多呢你?”金霄负手瞪人的表情真是……
聂朗能想象金宸到了这个年纪后是不是也这样。想到这儿不由得笑了,金霄看他,聂朗立刻收起痴汉的表情,换上正儿八经的。
“我和金宸上去拿吧。”聂朗说。
金霄唔了一声同意了。
聂朗和金宸两人在楼梯里没敢说什么,进到屋里,金宸就说:“也不知道我爸抽什么风,竟然要和你去钓鱼?还不让我去?”
聂朗说:“你还真看不出来啊?”
“什么?”
“你爸估计是知道了。”
“……”
“按理说不至于啊,”聂朗纳闷儿,“你之前又不是弯的,他怎么知道咱俩的关系?”
金宸:“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说了。”
“说,现在说还来得及,”
“以前金家的神算在我刚出生的时候算了一卦。”
“卦象说什么?”
“说我以后的人生伴侣是个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聂朗乐得直锤墙!
金宸赶紧捂住聂朗的嘴:“嘘!”
聂朗还在笑,一边笑一边说:“果、果然是……是神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宸踹他膝盖一脚,聂朗又痛又想笑,揉着膝盖。
“聂朗,要不我在后面偷偷跟着?”
“不用,你就在家呆着吧,”聂朗说,“你跟着去,你爸就有所顾忌了。”
“我不在,你能行么?”
“怎么不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爸还能吃了我不成?”
“话是这么说,”金宸犹豫,“我就怕……”
“放心好了,”聂朗揉了揉金宸的脑袋瓜子,“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爸是想试探我的人品,要是他不知道,他试我干嘛呢?”
“真的?”
“嗯。”聂朗肯定地点头,“我先下去了,你在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金宸跟到楼下,把东西放在后备箱,金霄坐在副驾驶上,聂朗朝金宸做了个回去吧的手势。
等车子离开后,金宸赶紧开自个儿的车跟在后面。
聂朗开车,知道金宸肯定会跟在后方,用脚趾头想想以金宸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安安静静呆在家里等着他的消息?金宸担心他也是正常的,这是关系到他俩未来幸福生活的重中之重,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有亲人祝福的婚姻更美满嘛……
当然这是金宸说的,聂朗的想法就算岳父金霄不接受,也总有一天会接受,他和金宸压根儿就分不开!
到了邕江岸边,聂朗背着鱼竿,提着工具箱跟着金霄走,这地儿晚上没人,太偏僻,估计钓鱼爱好者就特喜欢这儿吧,没人打扰。
两人把折叠椅一放,开始放杆,鱼饵昨儿晚上金宸弄好了,金宸瞧见聂朗在试鱼竿,动作麻利,没吱声。
两人放线抛饵,坐在折叠椅上等候。
四周黑漆漆地,深秋的夜里江边起了一层薄薄的雾,不远处的邕江大桥跨江耸立,高大威武,似是守护一方的神灵。夜色之下的江水泛着点点白光,江对面的高楼霓虹倒映在水中,江水远处平静,近处荡漾,鱼漂在水上微微晃动,一轮新月挂在树梢,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金宸就躲在一堆茂盛的杂草从后边观察,跟做贼似的。
岳父金霄没说话,身为儿婿的聂朗自然不敢出声,万一金霄说他不懂事,无法心静钓鱼,在岳父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麻烦了。
这事儿急不得,聂朗坐在金霄旁边想着。
反倒是经常说这话的金宸心里就像有十万只蚂蚁在爬一样,既焦急又紧张,不是他对聂朗没信心,而是对他爸金霄没信心,谁知道他爸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个小时过去了,没见金霄开口说一句话,坐在金霄旁边的聂朗神态专注地垂钓,而躲在草丛后方的金宸脸上大写着一个“急”。
此时金霄终于开口了:“小伙子,你叫聂朗是吧?”
“是的,叔。”聂朗回答。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钓鱼吗?”金霄看着微波粼粼的江面问道。
聂朗也老实:“大概猜得出来。”
“金宸应该和你说了吧,我在他小的时候让人给他算了一卦。”金霄语气淡淡地说道。
“嗯,说了。”
金霄叹了口气:“这是命吧,命这东西都是顺其自然的,有些事有它存在的道理和意义。”
聂朗心想着岳父大人说得还挺深奥。
还没等聂朗开口,金霄又说:“今儿晚上我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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