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知道我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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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皇子殿下终于入京。
而不论那些御史言官想要上谏什么,都在皇帝派了新上任的御前行走秋大人前往迎接之后变得悄然无声,只等着十一皇子殿下入京面圣之后再有所为,连齐大人也不例外。
于是在十一皇子的车驾入京时,城门内外多了不知道多少的耳目。
车帘随风而掀,只是趁着这稍许的缝隙瞧到外面的情形,淳于珖就是嗤然一笑,“那些人真是越来越堂而皇之了!”
同车而坐,似乎前天晚上刀剑相交完全不存在的秋辰逸透过车帘往外看去。
“糖葫芦老头旁边那个卖狗皮膏药的,探头探脑,看着猥琐难当,可眼底却是精光闪奕。”
“城门口左边第二个兵卫,眼珠子盯着本殿下的车驾一眨不眨,怕是在数着本殿下身边有多少高手吧!”
“还有城门口那个端着破碗在讨饭的小子,手指甲就不能弄得脏一些?”
“……”
淳于珖一一的点出来。
秋辰逸也是目光深凝,“他们倒是精明!”
十一皇子殿下出宫时,皇帝还没有醒来,即便是皇帝再宽容大量也不会让秋辰逸这个皇帝跟前的新晋红人客客气气的请回来。
皇帝此举,显然是有所意兆。
不是意喻皇位所兆,就是与那位被圈禁起来的三王爷一样。
“是啊,老头子是在*我!”淳于珖弯了弯唇。
轻魅乍现,又是无限风华。
“殿下打算怎么办?”秋辰逸问道。
“还能怎么办!低调面圣!”淳于珖道。
“那臣先去准备!”秋辰逸道。
“好!”
透过随风而起的车帘,岑寐寤看到秋辰逸下了车,领着身侧的官员沿着朱雀大街而行。
这几日秋辰逸与淳于珖都是同车而行。
男子之间的情意与女子总是不同。
争吵也罢,怒目也好,哪怕是刀剑相向,转头来还是好兄弟。
不是心机叵测,也不是人心险恶,而是男子的秉性如此,随性而行,毫无遮掩……
岑寐寤不由弯起唇角,而这时候车帘忽的掀开。
“什么——”
木萦的低呼还没有落音,在看到来人之后,木萦就闭了嘴。
岑寐寤只觉得眼前一花,眼前就多了一道人影。
俊美的面容如皎月,正是十一皇子殿下。
他来她这里做什么?
岑寐寤正要开口询问,熟悉的菊香扑面而来,整个人也被他拥到了怀里,紧跟着他的气息再度充斥了她的唇舌。
木萦愣了愣,险些是滚着从车里下了去。
而车子外面,不远不近站着的康宝正绷着嘴角忍着笑看着木萦。
木萦立刻不善的眯起了眼睛。
康宝,“……”
车厢中。
彼此的气息交缠。
岑寐寤都不知道木萦是什么时候下的车,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气息早已经把她的心神占据得满满的,没有丝毫的缝隙。
岑寐寤没有抵挡,浅浅的回应。
只是这浅浅的回应就让淳于珖的气息发沉。
那夜里他和秋辰逸打了一场才压下来那股邪火,随后的两日他也刻意的没有再靠近岑寐寤。
一来她的脚伤还没有好利落。
二来他怕见的多了,会忍不住要了她。
而入京之后,眼瞧着外面的热闹,心里头想的却是她。
想要瞧瞧她的模样,也想要品尝她的味道。
……她的味道和他这几日路上所想的一样香甜,曼妙无比。
美人儿香,英雄冢,亦是如此。
淳于珖松开了岑寐寤,低低的喘了口气,捧住她的脸,看着她眼中的神色由迷蒙渐渐的恢复清明。
“你先回府等我的消息!”淳于珖道,声音里还有些没有散去的低哑。
“嗯!”岑寐寤应。
“知道我要做什么吗?”淳于珖问。
“知道!”岑寐寤道。
“什么?”淳于珖问。
“殿下面圣!”岑寐寤道。
“怕吗?”淳于珖又问。
“……”
岑寐寤摇了摇头。
淳于珖盯着岑寐寤,在她的瞳孔中只看到他的身影,“或许会害了你!”淳于珖道。
岑寐寤笑了,“那日在河边我对秋大人说,江山如此多娇,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又怎么能情缠与儿女情长!”
“……”
淳于珖神色幽变,这几日在车中与秋辰逸闲聊,秋辰逸已经把岑寐寤在河边说的这番话告诉了他。当时他心头震荡,他没想到她竟是早就有了预料。只是现在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他却是听着异常刺耳。
淳于珖的手指不由拂过岑寐寤的面庞,指端的柔滑就像是细腻的蚕丝勾勾缠缠,落在他的心间,生根发芽。
世上但有误国昏君,大抵都是安排在女子的身上,可事实上却是不知道多少女子不惜性命,只是充当男子攀爬权利之路的阶梯。
原来他也是把她当作梯石。
现在他却是舍不得。
“所以寐儿是抱着必死之心?”淳于珖问道,话语当中不由露出些轻松笑意。
岑寐寤没有回答,只是反问,“殿下会忘了我吗?”
淳于珖弯起的唇角敛起,摇头,“不会!”
“那就够了!”
岑寐寤笑了笑,依靠在这个男人的怀里。
熟悉的菊香在鼻端充斥,莫名心安。
因知而生畏。
正是因为她知道皇家是如何的寡情薄淡才会在他避而不见之后心神不宁,只是在知道他的心思,感受到了他的恼怒之后就不再犹豫彷徨。
皇帝未愈,身为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只身离开,若没有天大的理由,只会让人攻讦。
秋辰逸前来就已经展露端倪,再加上秋辰逸对她说的那番话就是再明白不过。
她,就是幌子,诱饵,又或者还有旁的。
只是归根就要看他的安排如何了。
或许当中她会受些皮肉之苦,可死,却是没可能。
即便他不会想法子救她,她也会想法子自救。
……若是最后难逃一死,可此刻想来,也不是那么让她害怕。
车厢中,馨香暖暖,怀里的人儿柔软的一如淳于珖心头泛起的异样,软涨的让人酸涩,让人欢喜,不舍……
当中滋味,竟是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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