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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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菁菁很快就要回法国去了,在北京的几天,靳狄把地主之谊演绎得出神入化,他本来就会哄人,带着徐菁菁吃喝玩乐得瑟了个遍,徐菁菁很快叛变,拉着靳狄的胳膊说:“你看,你也挺喜欢安湛,我也挺喜欢安湛,现在我也喜欢你,你要是也喜欢我的话,要不咱们仨一块过得了?”
靳狄说:“你可拉倒吧,我家安湛说了我要是敢跟别人不清不白就打死我。”
走的那天,安湛两口子开车送她去机场。
安湛挺感激她的,自从靳狄多嘴告诉湛老师徐菁菁回来的事儿之后,湛老师见天地要求安湛带着徐菁菁回家。安湛不好意思麻烦徐菁菁,结果徐菁菁自己去了。她告诉湛老师她打算在国外发展了,虽然和安湛不可能了,但是俩人还是好朋友。
临走的时候,徐菁菁抱抱安湛,小声且诚恳地跟他说:“靳狄比我合适你,祝你俩幸福!”
安湛冲她笑:“谢谢。”
回去的路上,靳狄不停地*问安湛:“哎呦喂,徐菁菁那小狐狸精挺有一套啊,表现的这么大度,越是这样你越难忘吧?啊?她临走时候跟你说什么来着?啊?是不是约你去找她啊?啊?”
安湛冲他勾勾手指头,狠狠地在脑袋上弹了一下:“你不要脸,别人就都不要脸是不是?小样看不出来啊!你挺厉害的啊,还敢删我短信了?带着个姑娘去同性恋酒吧,还交流跟我睡觉的经验是吧?我不教育教育你我看你要上天啊!”
靳狄立刻转移话题,装傻卖萌:“湛儿,这几天光陪着徐菁菁了……我都可想你了……”
安湛斜楞他:“你还知道啊?最高级别也就是泡泡女大学生吧?不想来个海归女硕士尝尝鲜儿啊?”
靳狄立刻笑了:“哦哦哦!吃醋喽……连自己前女友的醋也吃哦……”
安湛哼了一声,冷漠的转头开车,脸却有点红,靳狄贯彻落实安湛的指示,陪着徐菁菁好吃好玩好乐呵了几天,安湛觉出孤独来了,靳狄一直围着他转悠的,突然围着别人不见了踪影,他心里还真有点空落落的。
月底的时候,安湛室里接了一起诈骗案。嫌疑人叫李滕。看着挺安分帅气的男孩子,小小年纪竟然诈骗数十万元。安湛问了几个问题,对他有了个大概的了解,这孩子很狡猾,避开了所有能牵扯到他的事情,口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到最后干脆说我不记得了。
安湛跟他耗了一个上午,也没有问出来点什么实际的。
快吃饭了,安湛把他送回看守所里面去,出了门正好看见刘超正在门口打电话,揉着额头一副很郁闷的样子,安湛跟他打了个招呼,刘超抬起头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跟安湛说:“那个,下班你从我车里面拿点东西,我妈给王小洛带的。”
当初刘超寄存在王小洛家里的时候,有一次赶上刘超父母千里迢迢从东北来北京看儿子,也是王小洛作死,那天公司年会反串女孩子没卸妆就回家吓唬刘超,正好让刘家父母撞见,误认为他是刘超的女朋友,王小洛本来就长得白净,秀气,女装之后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后来误会是解开了,刘家父母从心里感激这个帮助他们儿子解决住宿困难的小伙子,这次来北京特意从家乡带了土特产要给王小洛,刘超和王小洛如今关系尴尬,不太方便出面,只好拜托安湛。
安湛痛快地点头:“成。”
俩人正说着,安湛突然发现走在他前面的那个叫李滕的嫌疑人,突然站住不动了,安湛正纳闷儿呢,就看见他回过头看着刘超和自己,嘴唇轻轻地蠕动,安湛看清楚了,那男人的口型分明是在重复:“王小洛……”
安湛没想到会这么巧,这个人竟然认识王小洛,他还没有什么反应,一边的刘超已经是脸色大变,等到安湛送人下去回来之后,看见刘超正站在办公室里等着他:“下午我跟你一块问他。”
安湛看了看刘超的表情,心中默默叹口气。刘超的脸色,比这个诈骗犯听到王小洛三个字时候的变化的更明显。
这个李滕果然不简单,下午审讯的时候,他先克制不住打听起王小洛的事,安湛示意他先交代自己的问题,这孩子身上牵扯的事儿不少。安湛连着问了他两天,挖到线索无数,李滕是卯足劲儿的要立功,连看见他之前床伴儿有枪之类的事儿都说出来了。后来刘超跟他聊过一次王小洛,他竟然是害王小洛被迫出柜的前男友。说到王小洛,这个年纪不大心眼却很多的男孩也沉默了,他说:“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他,我最爱的也是他。”
那一刻,刘超的心都拧成一团了。
刘超和王小洛这边不太平,安湛和靳狄那里也火烧眉毛了,自从俩人在一起之后,靳狄一天比一天黏人,安湛立场又不坚定,开始一周去两天,没多久就一周不去两天,最近安湛被处里通知准备司晋督,封闭学习一个月,靳狄就更不干了,恨不得每分钟都跟安湛黏在一块儿才成。安湛惯他惯得厉害,只好妥协给湛老师打电话说在靳狄家住两天。湛老师挂了电话,突然有点琢磨出味儿了,安湛马上要离开家小一个月,竟然要在靳狄那里住?她联想了最近这些日子安湛在家的次数,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猜想。
她自己想了好一会儿,越想心里越慌,终于鼓足勇气问安工程师:“你说这安湛跟徐菁菁也算是彻底分开了,现在也没有女朋友,怎么反而变得老是不回家了?原先他不是不爱在单位住吗?怎么现在动不动就住那边,也不嫌床硬了?”
安工程师放下报纸,若有所思地说:“他到底是住宿舍还是住在靳狄的饭店?我一早就觉得有点不对。安湛和靳狄的关系是不是太密切了?”
湛老师一下子愣住了。本来她觉得是自己多心,可是想不到安工程师也这么看。湛老师的脸腾地变了颜色,推了一把丈夫:“小靳都三十了,也没有个女朋友,老安,你说他俩……不能是……”
安工程师打断妻子:“你别乱猜。要不你叫孩子们回来你问问。问清楚了再说!”
湛老师摇头:“怎么问!这怎么问得出口!我觉得不可能,咱们家安湛是什么样的孩子啊!他绝对不可能那个样的!小靳、小靳这孩子不会是同性恋吧?啊?老安,你说他好好的突然老来咱们家,对安湛这么好,对咱们这么好……你说会不会?”
安工程师心思很缜密,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只要安湛回家靳狄就会跟着来,俩人吃饭时候的眼神交流,在家里留宿的时候插门,他早就觉得不对劲。但是作为父亲,他不愿意面对这样的问题,要不是湛老师问,他也不想主动跟湛老师说。
湛老师得不到丈夫的意见,自己慌了神了,站起来又坐下:“不成!我得把安湛叫回来!”
因为要去司晋督,安湛干脆把年假休了,靳狄就赖着不去云来。俩人一起出去买衣服,路过电影院,就进去瞧电影了,最近上映的片儿还挺多。靳狄那臭流氓挑了一个海报上大美妞穿得最少的,安湛也懒得理他,俩人买了票,在乌漆麻黑的电影院,手拉着手戴着个3D眼镜瞧进口片。
正看得来劲,安湛电话震动,他看了一眼是家里,于是弯腰出去接了。
湛老师的口气很急:“安湛你在哪呢!”
安湛不知道出什么事了:“我看电影呢……”
湛老师接着问:“跟谁看呢?”
安湛说:“没跟谁啊,妈你怎么了?”
湛老师说:“儿子我心口疼,你现在马上回家!”
安湛一惊,嘱咐湛老师吃片速效救心丸后,连忙给靳狄打电话。没半分钟靳狄也出来了:“怎么回事?”安湛摇头:“妈说,她心口疼。”俩人也顾不上看电影了,连忙开车往安湛家赶去。
两口子一进门,湛老师就知道完了,这俩小崽子是一起来的。
安湛一进门就感觉出家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他看看湛老师试探地问:“妈,要不上医院去看看?”
湛老师口气很急切:“安湛,你怎么和靳狄在一块呢?你不是看电影呢吗?”
靳狄心说要坏,连忙找补着说:“那什么干妈,安子说您不舒服给我打电话来着……”
湛老师头一次对靳狄这么不客气地吼:“我没问你!”
安湛看见他妈这么嚷嚷靳狄,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站到靳狄前面,心一横对湛老师和安工程师说:“爸、妈!对不起瞒着你了……”靳狄赶紧又打断:“其实他没看电影是去我那吃饭……”
安湛拉着靳狄:“你闭嘴!”然后看着湛老师和安工程师极度恐慌的眼神,歉意地说:“我跟靳狄……我俩在一块了!”
湛老师当时就站不住了,靳狄连忙过去扶她,也被甩开了。
安工程师声音也大了起来:“安湛!你知道自己说什么呢吗?”
安湛勇敢地看着父母:“爸、妈,你们要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肯定也不能把我骗回来。我早就想跟你们说了,是靳狄怕你们接受不了拦着不让说。”
湛老师这会儿真气得心口疼了,她指着安湛:“你说什么哪!啊?爸妈养你这么大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们?你们俩好?你们俩大小伙子怎么好啊?啊?你让人听听!你以后怎么做人啊!”
靳狄平时的巧舌如簧,这会儿一点用也起不了,他知道现在湛老师两口子恨不得大嘴巴给他抽出去,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安湛低着头:“妈……”
湛老师突然就哭了出来:“儿子!儿子你别和妈开这样的玩笑。妈真受不了。你和靳狄你们两个坏小子,你们俩合伙骗妈呢吧。”
安工程师扶着额头坐在沙发上,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还算冷静:“你俩在一块多长时间了?”
安湛说:“很长时间了。爸,我俩不是头脑一热才在一块的。”
湛老师坐在沙发上,眼睛里面不停地流泪,尽管她有预感,但是多少都带着一丝侥幸,如今安湛亲口告诉她这件事,几乎让她承受不了,她突然一把抓住靳狄说:“靳狄!干妈对你怎么样?”
靳狄低着头:“您就是我亲妈……”
湛老师说:“那你就这么坑我啊?就这么坑我们家安湛?你是大老板,你愿意搞同性恋你去找别人啊,你干什么坑我们家安湛啊?”
靳狄说不出话来,安湛护着他:“妈!不是他坑我,是我找的他!我缠着他的!你要骂你就骂我。”
靳狄抬头瞧他,安湛用眼神暗示他闭嘴别说话,都是儿子,亲的和干的指定不一样。只有安湛一口认了就是自己找上的靳狄,湛老师夫妇才不会对靳狄记仇,两口子这时候必须一条心,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当然,湛老师也不傻,她站起身子,一把抄起果盘就往安湛身上扔:“你骗谁呢!啊?追女朋友你都不敢你敢追求靳狄?那会儿他见天地往咱们家跑是你追他?”
靳狄这个心疼啊,连忙用身子给安湛挡。湛老师是真生气了,转头又抄起茶几桌上放着的鸡毛掸子,一点都没有客气朝着俩人身上就抽,靳狄挡在安湛前头,缩着脖子挨打,大夏天的穿得又薄,眼看靳狄身上给抽得全是血印子。
安湛也心疼啊,他不敢动手抢他妈的武器,只能暗中推靳狄让他赶紧跑,靳狄不跑,由着湛老师撒火,打吧,把人家那么好一大儿子给拐跑了,打死都不为过。
俩人苦命鸳鸯似的站一块挨打,吭也不吭一声。
湛老师哭累了也打累了,指着儿子的鼻子:“从今天起,你俩不许见面了!”
俩人都不吱声。
湛老师吼:“知道了没有!!”
安湛回过脸:“妈,我俩早就在一块了,已经都好了好长时间了。您接受我俩最好,不接受的话,我俩也只能求您接受。我俩已经分不开了……”
湛老师嘶吼地又拿起桌子上遥控器扔他:“你再说一次!”
安工程师拉住老伴儿:“你冷静点!这样也解决不了问题!”看看俩人毅然决然的面孔,安工程师长叹一声:“安湛、靳狄,你俩也不小了,你们今天要是青春期的小孩儿,我还能理解你们是因为好奇,一时兴起愿意在一起。但你们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岁数了!应该对自己的决定负责任!”
安湛说:“爸,就是因为我们是这个岁数了,才不想错过彼此了。爸、妈,要是我俩真因为好奇在一块,我压根就不会跟你们说。我也想了很久,担心了很久。靳狄家里都知道我俩的关系了,已经承认我了。可是我这边呢……我觉得对靳狄不公平。”
湛老师已经完全没有一个人民教师应该有的修养了,她只是一个失望至极的母亲,站起来哭骂道:“他家承认?他家还有活着的人吗!你呢?安湛你还有家有爹妈管着呢!我不能看你作妖儿,你俩要在一块,除非我死了!”
安湛护着靳狄:“妈!你说什么呢!”
靳狄张了张嘴:“干妈,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我干爸,可是我真想跟安湛在一块,您骂我恨我都成,也不耽搁我孝顺您,但是您别这么说您自己……”
安湛让他闭嘴,攥着他的手:“妈,我求您了,您就让我俩在一块儿吧。我上班被停职的事您知道吧?您以为我是因为处理案子被停职的吗?我是让人陷害了,对方能就害我一次吗?要不是靳狄去挖人家底,我现在还不定怎么着呢!靳狄对我真没说的,除了您和我爸就他对我最好了。妈……”
湛老师脑袋里一阵一阵的昏厥:“陷害?你怎么不说是他陷害的你啊!没准都是他指使的!靳狄你有人生没人管着,安湛不一样!你在外面那么能个儿,你找一个别人不成吗?为什么单单就找安湛啊!”
靳狄低着脑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干妈,我……我就喜欢安湛……”他大脑又死机了,笨嘴拙舌地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安湛说:“妈!我该说的、该求的我都说了,我俩在您面前也碍您眼。我俩先走,您好好想想。”拉着靳狄就要走。
安工程师站起来:“安湛!你犯浑是不是!”
安湛回头,眼圈也红了:“靳狄对您和我妈怎么样?我妈当着我的面这么说他,我听不了,父母面前,我没有争辩的份儿,那我俩走还不成吗?”
安工程师缓了一下:“问题没有解决,你先回来!”又转向靳狄:“小靳,安湛他妈有点激动。但是我们做父母的都盼着孩子好!你要真的喜欢安湛是不是也盼着他好?”
靳狄点头。
安工程师又说:“你是做生意的,身边的人都靠你吃饭。你和安湛在一块,自然人家就算是看不起你俩也不敢当着你的面说。可是安湛不一样,安湛不光有父母,还有亲戚朋友,有领导同事,你俩这样的关系,你让他怎么做人?”
安湛打断:“爸!”
安工程师说:“你给我闭嘴!”又转向靳狄:“我看你俩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彼此都冷静冷静。我知道,我们越拆你俩就越紧,但是如果你真的愿意为安湛考虑的话,你俩最好分开一段。”
靳狄抬头:“干爸,我真喜欢安湛。我原来就跟他说过,他要是觉得没法跟你们二老交代,我就由着他娶媳妇生孩子,我跟着他就成。可是安湛不同意。他这么对我,我更离不开他了。我知道我这样是害了他,可是我没他真不成……”
安湛拉着靳狄的手:“妈、爸,我看需要冷静的是您俩。我不会跟靳狄分开的,该想的我俩早就想明白了。要是没有在一块一辈子的打算,我也不能跟您坦白了说……”又转向靳狄:“咱们走!”
安湛心里头也难受,这么伤害自己的父母。可是他更不忍心瞧见他妈这么说靳狄,自己的媳妇,自己都舍不得拿重话说他。再说了靳狄压根也没错,低头耷拉脑袋地挨了半天骂都不敢言语,凭什么这么受气。
安湛开门就走,安工程师还想再说,湛老师在后面嚷嚷:“让他俩滚蛋!死远远的!咱们就当没养过他!”
俩人一出门,靳狄就憋不住了,一把抱住安湛的脖子。那个委屈劲儿啊,眼泪儿啪嗒啪嗒地往安湛的脖颈子里面掉。安湛抱着他:“成了成了,我替我妈跟你道歉啊,不哭了,咱在外面呢,不哭啊靳狄。”
靳狄委屈地直哼哼:“我没怪咱妈,我说你呢。你干嘛都往自己身上揽呢,本身就是我招你的,傻不傻啊……”
俩人坐在门口,手死死地攥在一起,安湛苦中作乐:“成了你啊!多亏了我找了一个有房的,要不咱俩还不得睡大马路上去?我妈那人就是刀子嘴,没事,你别放心上。”
“你说咱妈是不是恨死我了……”
“不会的,要是我外面随便拉一个回来,她连话都不会跟人家说的。她还骂你、打你说明她心里还是在乎你的。你这两年没白孝敬她,她都记着呢。”
俩人坐了一会,安湛起身想走,靳狄拉着他:“要不咱俩先别回家了吧,万一咱妈气出个好歹的怎么办?”
安湛点头:“也成。”瞧着靳狄赖叽叽唧地把脸蹭过来讨*,狠狠地在上面亲了一口:“别板着脸了,我倒是觉得心里松快多了。反正咱俩的事瞒也瞒不住,早点让他们知道也好。难道一辈子这么偷偷摸摸的啊?”
靳狄真感动了,安湛在爹妈面前那么护着自己。他忘情地跟安湛的脖子耳垂的地方亲着:“湛儿,你怎么那么好呢。你就这么惯着我吧。真有一天你不想要我了,你甩都甩不掉。”
安湛摸着毛绒绒的脑袋:“不要你哪成啊?动不动就哭鼻子,你看人家王小洛,虽然赖,但是长得好啊,也有人愿意疼着。你看看你,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了又还哭还爱撒娇,也就我不嫌弃你。”
靳狄腆着脸哼唧:“我就跟你撒娇么,你又是我媳妇,又是我爷儿们,我就跟你哭。”
楼道里很安静,也没有人经过,他们两个并排坐在一起。不断地给对方力量,他们不仅是在捍卫一份爱情,也是捍卫他们彼此以后的人生。
尾声
优秀的人民警察安湛同志就要去司晋督了,临行前一天,靳狄在云来设宴七大姑八大姨的叫来一堆人给媳妇儿送别,这一分别就是一个月,靳老板心里抽抽的直疼,安湛心里也舍不得他,靳狄忙里忙外招呼人的时候,安湛的眼光一直追着他。刘超和李谷都在受邀范围内,李谷瞧着安湛那个依依不舍的样子直撇嘴:“哎,我说安子,一天都少不了靳狄啊?哎呦,酸不酸那!”
安湛啧了一声:“闭上你丫那嘴!你就羡慕去吧!”
刘超一直沉默地瞧着外面也不出声,李谷推推安湛:“超子最近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让他那个对象儿给蹬了?怎么老心事重重的?”安湛推他一下:“你就八卦吧,就快变成市井村妇了,想想工作吧你!今天咱们室是不是有放人的啊?放出来了没有?叫李滕的那个。”
李谷点头:“涉嫌诈骗的那个?放了,不是举报奖励么,早上就放了。”
刘超突然从自己的思想中回过神:“他今天就放了?”
李谷哎呦一声:“敢情你没有神游啊!还听得见我们说话呢啊!”
安湛瞧着刘超的模样,点了点头:“恩,领导批了。”
靳狄从后厨忙活了半天,亲自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满满一桌子香味直蹿,安湛招呼他俩吃饭,抬头问靳狄:“小洛呢?”刘超听见这话,腾的就把脑袋抬起来了,靳狄嗷的一嗓子喊:“王小洛!赶紧的啊!你安哥明儿就走了!赶紧过来吃饭!”
王小洛从门口探出个脑袋,并没有往桌子上面看:“哦,这就来了……催什么呢,我这不是舍不得安哥么,正在暗自落泪,都让你给搅合了……”
刘超看见王小洛,表情有点复杂。他也不知道多久没看见王小洛了,猛地一见面,刘超竟然觉得自己呼吸紧张手凉心慌。王小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大概一直在后面帮靳狄的忙。
王小洛颠颠地走过来,老实巴交地在靳狄旁边坐着,也不吭声。李谷瞧瞧王小洛,笑着问:“靳狄这是你弟弟是吧?嚯,小伙子真帅!我怎么瞅着你这么面熟啊……好像是在哪见过?哦……乐满堂……那个弟弟……咳咳咳……”
王小洛尴尬地挠挠头,把眼睛眯成小月牙地笑笑:“李哥。之前谢谢你照顾我。”
刘超听着觉得很陌生,这不像是王小洛会说出来的话。他还记得之前他说王小洛这件事儿时候王小洛炸着毛跟他叫唤,弄得全饭店的人都看他们。他们分开多久了?什么时候起王小洛变得这样客气了?
安湛啧了一声瞧着李谷:“谷子,咱还有明天呢!多吃少说成不成!小洛你别理他,他缺心眼。”
李谷也连忙认错:“你看我这嘴!啥都不说了,我自罚三杯啊!”
王小洛嘿嘿一笑,依稀有了点之前没心没肺的样子:“没事儿李哥!那时候小,不懂事儿,给你们添麻烦了。嫂子,你放心!你不在的时候我盯着我哥!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我立刻跟你汇报!”
靳狄弹王小洛:“嘿小崽子!你哥是那样的人吗!”
安湛瞧着他:“我看你还真是那样的人!老实儿的!听见没有?”
靳狄蹭蹭安湛的肩膀,一副小媳妇样:“恩呢,你也是……你只能想我……晚上住你们那宿舍的时候,少跟他们说话!别一块洗澡知道吗?”
王小洛放进嘴里的豆腐都吐出来了:“……哥你也太恶心了吧……”
李谷哈哈哈哈地大笑,刘超看着安湛和靳狄,也笑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他们多幸福那。
刘超想继续笑,却觉得心里突然就狠狠地拧了一下,笑容还凝在脸上,心里却开始悲伤了。
大家吃着饭,靳狄恨不得马上就拉着安湛回家啪啪啪,心里痒痒的紧,好家伙,那么长时间看不见媳妇儿,也真是难为死靳狄了,他瞧着安湛不紧不慢地吃着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在安湛的腿上摸,安湛的膝盖怕痒,靳狄摸呀捏呀摸呀捏呀……
安湛忍不住照着他的手就拍了一巴掌,啪的一声,靳狄呜咽了一下,委屈的收回被媳妇儿打红了的手背,揉了两下又狗腿地夹菜给安湛吃。
李谷瞧着这俩人秀恩爱,恨不得汪汪叫两声,安湛跟刘超这边都圆满了,他倒是被女朋友给蹬了,变成单身狗一只,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脸,当下就跟刘超耳语说情侣们的坏话:“这家伙!真跟个小媳妇似的!靳狄人前也算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么看见安湛就是这个样儿!”
说了半天,也不见刘超有反应,李谷纳闷的瞧着刘超,怎么刘超的眼光似乎……钉在了那个因为公共场所裸露下体被拘留的王小洛低着的脑袋上面……
……不会吧?
难道……??
李谷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小洛听见哥哥吃瘪了,抬起头噗嗤的笑了一声,这一抬头不要紧,王小洛差点把嘴里面的菜给吐出去,因为他突然看见饭店门口来了一个烧成灰他都认识的人。
那个人明显也看见他了,而且已经看见半天了,他嘴唇哆嗦着,声音都带着颤抖:“洛洛……”
王小洛让他这么一叫,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差点就从椅子上蹿桌子上:“……你!!”
李滕几步就走到王小洛旁边,浑身都在颤抖:“……真的是你。”
王小洛真想说,不是我你认错人了,但是全桌都知道他是洛洛,只有靳狄不明就里,眯着眼睛纳闷儿地看李滕,这小伙子长得不错,怎么之前没见过?正想着,被安湛瞟了一眼,靳狄立刻吓出一身冷汗,往安湛身边靠了靠,不敢再乱看。
王小洛有点尴尬地站起来勉强对李滕笑笑:“啊……哈……好久不见。”
李滕往旁边一看,立刻立正站好:“安警官!李警官!刘警官!”
王小洛:“喵?”
靳狄:“??”
安湛对靳狄刚刚看了李滕很不爽,李滕这小伙子的确是很帅,安警察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司晋督一个月不在家,有点担心,后悔这么早释放李滕:“出来了?”
李滕似乎很羞于在前任恋人面前提起这件事,但是谁让王小洛竟然和这仨正好是提审他的警察相识,只能尴尬地点点头。安湛说:“以后干事儿得想想后果,要是遇见困难或者是有人打击报复,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报警。”
李滕点头:“谢谢安警官!”
王小洛压根不知道自己这位人渣前任因为诈骗进了局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认识了嫂子和刘超,心里乐呵呵地想着,这孙子不能是去当鸭子被抓了吧??
李滕能看见王小洛似乎很激动,并不想走,反而没话找话道:“和你哥哥吃饭啊?”
王小洛点了点头。
李滕知道自己打搅人家的饭局了,但是好不容易看见王小洛,实在不想就这么错过了,他鼓了鼓勇气问:“洛洛,咱俩能谈谈吗?”
王小洛压根不想搭理李滕,要说他现在对李滕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那肯定就是他想暴打李滕一顿。不过,小洛洛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不再那么冲动。到底相识一场,曾经也那么喜欢过。聊几句也无妨,于是王小洛站起来:“成。”
刘超被他的这句“成”,激得腾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小洛跟着李滕出去了。
靳狄一个劲儿的纳闷,偷摸问安湛:“什么人啊,什么来头?怎么你们都认识?王小洛旧炮友?还说我照顾他?老子认得他是谁啊?”
安湛瞧着刘超望眼欲穿的样子,捅了捅自家傻爷们儿:“别胡说八道,我查了案底了,小洛的那个初恋。”
靳狄:“我*!就是那个骗财骗色最后还强行把小崽子弄出柜的那个?”
安湛点头:“恩,因为涉嫌诈骗进来的。”
靳狄:“我嘞个去!这种玩意你在里面打死他就成了。你还给放出来了!”说着就要冲出去教训李滕。
安湛一把摁住他:“干嘛你要!老实儿的!我那是拘留所又不是角斗场!再说王小洛都多大了?他自己的事儿能处理好,你别跟着得瑟!”
王小洛出去之后,刘超就开始坐立不安,安湛旁观者清,瞧着刘超两次把菜掉在桌子上,不时对着门口张望的样子,感慨的摇摇头。
没一会儿靳狄都看出问题来了,他拉拉安湛冲刘超那点点下巴,安湛对他抿嘴一笑:“超子,饭都凉了,要不你把王小洛叫回来?”
刘超边没好气地说:“他爱吃不吃!”边站起来走到门口喊了一声:“王小洛!你给我滚回来吃饭!”
李谷从头看到尾,作为另一个旁观者清,他算是明白了刘超这一阵子为什么心神不宁,这他妈不就是安湛跟靳狄好之前的反应吗?身为单身狗的李谷,在兄弟们给的接二连三的同**打击中,已经懵*了,他左看看安湛,右看看刘超,把脸埋在碗里,差点就泪流满面,靳老板,您还有弟弟吗?哥哥也成……
两天后,安湛去了昌平警校,正式从一级警司警衔晋升为三级警督警衔。终于从初出茅庐的热血小警察成长为稳重成熟的领导干部。
走之前他跟靳狄回了一趟家,湛老师依然没给他开门,安湛没办法,只能隔着门说:“爸、妈,您保重,我去培训了。”湛老师在屋里默默地流泪,安工程师对着门叹了口气。
安湛在警校一关就是一个月,这算是他跟靳狄在一块了之后分开得最长的时候,靳狄也顾不上远,每周都开车跑去看媳妇。可惜人家是封闭的,安湛出不来,他也进不去,顶多门口待几分钟。俩人跟探监似的隔着学校铁栅栏拉着手,还左顾右盼的生怕让人看见。
热被窝里突然少了自己那口子,当真是百爪挠心地难受。靳狄见不到媳妇自己憋得慌,就也搅和得媳妇睡不好觉,俩人的手机都快成黄色小影院了,天天晚上咔吧咔吧地发各种调戏对方的短信、照片。反正他不怕,在家里看着媳妇的照片撸一管啥的谁也管不着。就是苦了安湛,看着靳狄骚浪贱的照片跟视频,浑身发热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宿舍里面还有别人哪。
其实宿舍里面的那几位也都差不多,都是血气方刚的岁数,强制人家来培训,离开媳妇离开家的,漫漫长夜不好熬啊。
靳老板整天掰着手指头数,日也盼月也盼,整夜都睡不好觉。有一次,他闲的没事,去云来溜达,竟然还意外截获一对儿野鸳鸯。
安湛下晚自习回宿舍,刚开机就收到靳狄的一条彩信,定睛一瞧,差点叫出声来,明显是俩人正抱着嘬呢啊!
安湛差点发飙,靳狄这贱人活腻歪了吧!偷吃还敢发图过来炫耀?仔细一看好像不对,这个被死死摁在墙上亲的怎么那么像王小洛啊?照片下面还条短信:报告警察叔叔,今天晚上在咱们家门口抓到一对流氓,正在打野炮,希望有关部门加大作风问题整治。
安湛张大了嘴巴,这个黑影子难道是刘超?看着身板儿还真差不多,这什么情况啊!这俩货什么时候发展的啊,前两天还上演虐心剧呢,怎么一转眼就是动作片了?他赶紧给靳狄回短信问情况。
靳狄发短信说:“啧啧啧,我也觉得震惊,超子看着多老实巴交一个人,竟然干得出这样丧心病狂的勾当!好家伙,今天晚上我刚到云来后院门口就看见俩人抱一块抵着咱家门啃呢。你说他俩是人么?上哪儿啃去不成?明知道你不在家,偏偏当着我的面啃!要不要脸?也就是我现在是警嫂,觉悟高。为了不有伤风化,把云来小屋的钥匙给他俩了,啧啧,要不然不定什么样呢!”
安湛也感慨万分:“他俩这算是定了?王小洛高手啊,以退为进。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哥俩一个比一个难缠,超子这一段天天要死要活,神魂颠倒的,我就知道他是看上小洛了。”
靳狄回:“该着的缘分。所以说王小洛当初在乐满堂脱得好啊!他要是不脱得光*股被抓,也不会认识刘超,别说他俩了,我也不见得能找到你啊。湛儿,咱们是上天注定的!”
这事,安湛还真无话反驳,王小洛的酒疯倒是成全了他们四个人的缘分,他瞧着刘超王小洛两人在黑夜中拥*成一团的照片,突然就有点嗓子发紧。他想了想,给靳狄回了一条:“谁让你把家里钥匙乱给人用的?回去我再收拾你!洗干净*股等着吧!”
靳狄拿着手机鼻血都快喷出来了,安湛这个茬儿找的也太明显了吧,鸡蛋里挑骨头么这不是。根本就是单纯的想收拾他吧……媳妇,你跟谁学的这么坏?
好不容易捱到了学习结束,安警察各项考核都优秀,光荣晋级,离开警校那天,安湛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脸还没洗呢,靳狄的电话就过来催:“我都门口等着啦!你赶紧的!别吃你们培训那儿的饭了,我给你带着啦!”
安湛心说这东西,时间越长越离不开人了还。等他走出大门,看见靳狄已经按捺不住地下了奥迪车在警校门口溜达的时候,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一分开还真的想得紧。俩人往车里一坐,靳狄还正儿八经地拿了个保温饭盒,往安湛手里一塞,安湛打开饭盒,里面是靳狄做的蒸饺和烧麦,一个一个码放的整整齐齐。他抓起一个咬了一口,猪肉韭菜中间还夹着一颗大虾仁,安湛眼泪都快出来了,真是想死这口了。靳狄瞧见安湛吃得油乎乎的嘴唇,笑了一下,伸手给他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奔着家的方向出发。
车一直开到家,靳狄狼虎地直往安湛身上扑,俩人关上门抱在一块就亲,活像是这辈子没那个过似的。
靳狄一边撕扯着安湛的衣服一边还哼唧:“我乖着呢,我在家可乖了,多想你我都听话在家待着!”
安湛也气息不匀:“乖着呢?我检查检查!”
俩人走一路脱一路,把彼此都扒得光溜溜的,双双滚到大床上。
一走一个月,谁不惦记着啊。
靳狄抱着安湛的腰一个劲儿,一会儿在腿上舔,一会儿在腰上舔,弄得安湛火烧火燎的,安湛平时把靳狄惯得上天,在床上却总是显现出强势的一面,特别喜欢欺负靳狄。这会儿他抓住靳狄的头发,慢慢地往自己下面拉,靳狄张嘴咬住他的**。慢慢地用舌头裹住柱体,在上面的青筋上来回舔舐。安湛舒服的直抽气,到底分开了些日子,俩人动作都有点着急。靳狄连舔带嘬的,安湛很快就要支撑不住了,靳狄却在这时候撒嘴,跟只撒娇的大狗似的摇着尾巴,眼神闪亮亮地看着安湛:“媳妇儿累了吧,我伺候你好不好?”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狗嘴里叼着个球,他嘴里叼着个套。
安湛喘息着,瞧靳狄那傻德行直笑,他顺从地躺在床上,任由着靳狄分开他的双腿,安湛的下身刚刚被靳狄抱着吃了一阵,上面闪烁着口水的光泽,在白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勾魂摄魄。靳狄看得眼中几乎喷火,他一边往手上抹润滑液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安湛那里看,结果润滑液倒多了,一大坨掉在安湛的肚子上,那东西凉凉的,安湛身子一抖,想伸手去拿纸擦掉,靳狄压着他不让,反而把润滑油全都揉搓到安湛的腹肌、胸肌上,弄得油光闪亮。安湛闭着眼睛,满脸通红。俩人都被调动到最亢奋的状态,安湛略微收紧臀部的肌肉,死死地夹住靳狄缓缓*的手指。靳狄不断地摩擦着甬道内穴,用力在里头翻搅,直搅和得里面的媚肉变得柔软滑腻,小孔内慢慢涌出黏滑*液,安湛在**上还算是隐忍,从不像靳狄那样**,但是总归情动难耐、多少会从紧闭的嘴唇中泄露出一两声支离破碎的喘息*,更如热锅中蹦入水星,蹭地烧灼起来。
靳狄搂着安湛,另一只手不停地*他的腰身,嘴唇在安湛结实的胸口上面细细碎碎地*着。一口咬住一边的乳首,反反复复地舔舐。
安湛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本就被靳狄舔到崩溃边缘,如今较靳狄更是急上三分。多少有点不耐烦靳狄的前戏,于是主动伸出坚实的大腿,夹住靳狄的腰,不断地在靳狄敏感的腰眼处磨蹭,带着甜蜜地催促、命令和勾引。后面甬道内也紧紧将手指箍住,不许离开。
靳狄看着淡定,实则早就火急火燎的。下面那根炙热如火,坚硬如铁,故意挺着在安湛的臀缝附近磨蹭,勾引着诱惑着。
安湛难耐地摆动自己的身体,终于被*到了边缘,忍不住开口:“骚蹄子!赶紧滚进来!”
靳狄无辜地眨眼,边喘着还边撒娇:“我才不骚呢,我香着呢。”
安湛**当前,平日里审犯人的气势都用上了,怒吼一声:“老子就多余跟你废话!”然后接着一个扫堂腿,靳狄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就被给踹一边去了,手指头也因为惯力给拔出来了,下面那根棍子直挺挺地竖着,安湛看了看,爬到靳狄身上,分开腿跪在他腰的两侧,对着靳狄那根昂首挺胸的**,一*股就坐下去了。靳狄只觉得自己那根东西被骚软的肉穴一口吞下,紧紧包裹。这可是安湛做受的时候第一次主动,靳狄激动的差点中风了,边爽的抽气边嚷嚷:“媳妇儿!媳妇儿你怎么那么棒啊媳妇儿!”
安湛主导着自己身体接纳靳狄,倒是觉得比靳狄自己进来还要轻松几分,可惜他还没有控制好力度,靳狄已经急切的将腰身抬高了去迎合他,靳狄抱着安湛的腰,急急地往上一撞,正中安湛的前列腺,过电一般的感觉*的安湛眼前一花,忍不住叫出声来。
两口子终于连在一处,靳狄知道安湛需要缓一缓,于是忍着不动,身体充实得无以复加,浓稠的爱已经渗透四肢百骸,紧握着的指尖,连接着的身体。
安湛出了一口气,感觉体内的庞然大物不停地抖动,知道靳狄在咬牙死忍,嘴角轻轻地扬起一抹笑,美得不可方物。靳狄受其蛊惑地伸手握住安湛的勃起。宠爱地揉捏,痴迷地看着情人脸上舒服的表情。
安湛挺了挺腰身,小幅度地在靳狄身上起落。后穴被坚硬如铁的巨棒缓缓研磨着,安湛裹紧它却越发感觉速度不够,而且总也够不着那儿,刚刚靳狄的那一下冲刺实在太爽,安湛忍不住拧靳狄的腹肌:“呼……靳狄……你来……我碰不到那儿……”
靳狄被勾得呼吸一窒,不等安湛反应,又奋力一挺腰。
“我*!”安湛整个身子被顶得往上一蹿,浑身像触了电一样一激灵。俩人一尝到这滋味,还哪里停得下来。靳狄一边“媳妇儿心肝儿宝贝”地乱嚷嚷,一边大力地挺动着腰杆,直颠儿得安湛脑袋都昏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了体位,靳狄爬起来,摁着媳妇的腰,重新插进去。一猛子跟下锅的活鱼似的,这一个劲地在里面蹦,安湛给祸害得都叫不出声了:“啊!成了你……你轻点……啊……轻点……靳狄……不要……”
俩人这一炮从九点来钟打到中午十二点,都快爬不起来床了,靳狄才想起来:“我*!王小洛和刘超还跟云来等着咱俩吃饭呢。”
安湛狠狠地叹口气,捏捏自己快折了的老腰:“你丫等着晚上的!*不死你的!!”
靳狄嬉皮笑脸地服侍着安湛洗澡换衣服,脸上一副久旱逢甘露的滋润样子。在安湛肩膀上蹭:“我把*股洗得香喷喷地等着你……”
路上,靳狄边开车边感慨:“没想到他俩还真成了,果然烈女怕缠郎,大鹅专钳黄鼠狼。王小洛看着没心没肺的,本事还真不小,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你走前一天,咱吃饭的时候,丫俩孙子还装模作样地避嫌呢,结果没过两天,竟然能不要脸的跟咱家院门口抱一块亲嘴。超子看着老实,搞不好比王小洛都骚。那家伙,衣服都扒开一半了,要不是我撞见了,那肯定就打算咱家门口打野炮啊。咱作为警察家属扫黄打非义不容辞啊!我又一想要有证据,这不就拍好了给你传过去了!”安湛直瞪他:“你就臭不要脸吧你!趴着窗户偷看了一夜吧!”
靳狄连忙抬手:“我跟**保证我没看!”
好家伙,本身就憋得难受,媳妇又不在,看这玩意容易犯错误!
安湛也替他俩高兴,刘超跟他兄弟一场,能跟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难能可贵,安湛早就看出他整日郁郁寡欢为了什么,只是这种事不能点破,只有靠自己顿悟。还有王小洛,安湛眼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因为刘超几次伤心难过,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两厢情愿了。
俩人来到云来,店里生意不错,大家伙都热火朝天充满干劲儿,前台服务员告诉他们,刘超和王小洛早就来了,在后厨后面的小院儿里等他们半天了。这个小院是靳狄后来盖的,这边虽然远离市中心,但是地方大,又安静。靳狄干脆在饭店后面盖了个小四合院,一共六间房,中间空着养了一院子花草。夏天的时候爬山虎糊了半面墙,几棵木棉也开了花,小院里面石桌石凳,在紫藤下摆着茶海。颇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
平时要是,赶上安湛下班晚,两口子就跟这住着。冬暖夏凉的空气也好,吃饭上班都方便。
进去之后,俩正在门口摔跤的小狗崽儿冲着他们连跑带颠儿地冲过来,一狗抱一人的大腿,往上蹦着高的让抱抱。俩小狗也是靳狄开春时候从朋友那抱来的,正宗的德国黑背,比警犬基地的狗看着都机灵。两口子当成个玩物儿带着,院子里面地方大,可劲儿地跑,一天到晚“嗷嗷”叫唤着,热闹着呢。
安湛胡噜胡噜狗,靳狄指指敞着的客厅屋门,故意大声地说:“我说安警察,公共场所媾和是不是得拘留啊,有一个是有前科的!另一个更可恶,身为公务人员知法犯法!”
安湛笑着撩开门帘,瞧见刘超和王小洛闹个大红脸,王小洛平时那小嘴叭叭的,这会儿也没敢接靳狄的茬,在饭桌前面跟小学生似的一本正经地坐着,就差背着手了。
安湛瞧着戏谑心起,也板着脸,站在桌子面前,冲着刘超点点下巴:“老实交代,怎么回事?”
刘超先服软了:“成了你安子,你是我大哥还不成么?我就知道早晚得犯你手里!你丫小心眼就记着报你结婚那天的仇呢!我俩好了怎么着!我俩,男未婚男未娶的在一块了怎么着吧!”
王小洛小脸儿带着软绵绵的幸福,整个气质都柔和了:“安哥!你怎么跟我哥似的没正经!”
安湛哼一声又去逗他:“怎么,这刚好上就开始向着外人说话了?不是你哭死哭活,让我和你哥劝你的时候了?”
王小洛红着脸,说讨厌讨厌,安哥你坏坏。
要说论毒舌,其实桌上这三人加一块都不见得是王小洛的个儿,但是王小洛这不是高兴嘛。况且他心里头还挺喜欢哥哥嫂子这么挤兑他俩的。
好羞,嘤嘤嘤。
王小洛跟刘超相好的过程比安湛和靳狄的在一起的过程还曲折。王小洛死缠烂打过,绝望放弃过。最后能有这么个结局,靳狄和安湛挺欣慰的。
刘超喜欢上王小洛,也算是顺理成章,当初俩人在安湛和靳狄的安排下,稀里糊涂地同居了一段。感情的萌发水到渠成。王小洛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孩子,刘超想明白了。人就活这么一辈子,过得好不好就自己个儿知道,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是别人的事。王小洛为自己这么付出,自己要是因为不相干的人的话去伤他,那才不值得呢。
靳狄拍拍刘超:“超子,告诉你小子,王小洛从此就归你管了。你俩要打要*随你俩便,就一点,闹得再厉害也不准往我家跑了!”当初追求刘超不成,王小洛跑到哥哥家哭了一天,弄得人都以为楼上那对都是男的的两口子多了个小三儿呢。
靳狄和安湛两口子做东,跑厨房里面端小灶,四个人坐一桌算是庆祝刘超和王小洛俩人终成正果。真不愧是刚开始谈恋爱的,热度那个高啊。全桌子就看他俩眉眼乱飞了,安湛和靳狄俩人端着菜进来的时候,俩人正拉着手呢。好家伙,看那架势恨不得就地来一炮。
靳狄咳嗽:“我跟你们说你俩能不能讲究一点啊!好歹在人家家呢,你俩要实在忍不住也成,那也得等吃完饭啊,吃完饭,安湛上班去,我给你们腾地方!爱怎么玩怎么玩!这屋子隔音着呢,叫唤到天去外面也听不见!”
小两口子让兄嫂给奚落得满脸通红,错误认,但是坚决不改,吃饭的时候你给我夹一筷子,我给你夹一筷子,亲热的不得了,恨不得直接就喂对方嘴里面,靳狄瞧着人家秀恩爱,不免有点伤感:“你看人家刚谈恋爱的,这个*劲儿吧,你看你!你就不疼我!”
安湛小声说:“怎么?嫌我不疼你啦?今晚上我好好疼疼你!”
靳狄小媳妇似的,假装害臊捂脸:“讨厌,老夫老妻的说话就这么没边儿没沿儿的。”
安湛这次到家,安工程师和湛老师的态度也慢慢软化了一点,当初湛老师把他们俩轰出去之后,着急上火很快就病倒了。安湛当时正在司晋督根本回不来,靳狄怕他担心也没敢告诉他,自己整天守在床前伺候。
开始湛老师看见他就摔东西。靳狄也不吱声,低着头任由湛老师发泄,等她闹够了再默默地收拾干净。
趁着湛老师睡着,靳狄还跟安工程师认真地谈了谈。安工程师是个很理性的人,他给靳狄讲了同性恋在社会上尴尬的地位和生存的艰辛。靳狄低着头说:“爸,我都知道,我都懂,可是,人就活一辈子,多少人这一辈子都不能碰到一个相爱的人。爸,我跟安湛但凡能分开,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俩既然走过来了,您就让我们走下去吧。”
安工程师从不喝酒,那天跟靳狄喝了个酩酊大醉。他拍着靳狄的肩膀说:“你这个坑人的孩子啊!你一定好好对我们安湛啊!”
湛老师那边虽然态度强硬,但是有一天晚上她从床上醒过来之后,看见靳狄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耷拉着脑袋睡觉,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也看得出来这俩个孩子是真心相爱的,靳狄那种大老板能这么尽心尽力地伺候她,还不是全因为安湛么,他对自己都这么上心,对安湛能不好么?
湛老师夫妇都受过高等教育,慢慢地也就想明白了。孩子长大了,他自己的事儿他有分寸。湛老师哭着对安工程师说我是为他俩好啊的时候,安工程师拍拍妻子的肩膀:“咱们要是真的为他们好,就别给他们添麻烦了,他们俩要面对社会上这么多问题已经不容易了,给孩子一个坚实的后盾吧。”
湛老师还伤心安湛跟靳狄一起,大概这辈子是不会有孩子了。后来自己也就想开了。算了吧,有孩子没孩子一个样。她倒是有个儿子,这不也把她差点气死吗?既然俩猴崽子认了,就由着他们吧。
父母松口了,靳狄又会来事儿着呢,把台阶全给安工程师老两口铺好了,安湛回来之后,俩人没事就往家跑。慢慢地安工程师和湛老师也都在心里认了这个儿媳妇。听他叫爸叫妈的也习惯了,也不虎着脸不让进家门了。安湛当初死活说是他招的靳狄,加上靳狄又好撒娇耍赖的,安湛又惯着哄着,老两口似乎也觉得没准是这样的。自己儿子把人家小靳给糟蹋了,自己老两口子又那么吓唬人家孩子,人家孩子还能不计前嫌地天天笑脸相迎的也不容易。
靳狄一向不会错过显摆厨艺的机会,尤其是在公公婆婆面前,贤惠着呢。一桌子的饭做的色香味俱全,安湛自从跟了靳狄之后,嘴也刁了,尝了口带鱼,直皱眉:“靳狄你水平怎么下降这么多啊,什么玩意啊,腥死了!”
靳狄解开围裙,直跟他挤眼睛。
湛老师冷冰冰地说:“带鱼是我炖的!怎么!嫌难吃啊!”
安湛赶紧换了一副嘴脸:“哎呦,哪能啊,我就说靳狄他做不出来这么新鲜的鱼呢!”
靳狄也跟着哄:“就是的妈,他那毛病您还不知道么,越好吃的东西他越说不好,那是怕我跟他抢呢!”
电视里面播着新闻,空气中飘浮着饭菜的清香。家这个东西,你总也形容不出它到底有什么珍贵之处,但是却让人心神向往。
饭桌上,湛老师边吃边说:“今天超市洗衣粉减价,我给你俩也买了两袋。你俩就会用洗衣机,费洗衣粉着呢!”
好媳妇靳狄接口:“妈,我不说了,不让您用洗衣粉了么,那个烧手,我上次拿回来的洗衣液您用完了啊?我明天再给您拿两袋。”
一家子氛围倒是挺乐呵。
自从知道俩臭小子的关系之后,湛老师也就不留着他俩在家过夜了,两口子待到天黑就起身告辞了。
夏天最好的东西就是傍晚的凉风,靳狄把车开到护城河边上。俩人挺有默契地一起下车,在护城河畔溜达。一年又一年,时间总是不停地,在或忙碌或清闲中度过。生活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有**就有低谷,当我们遭遇不幸;当我们觉得人生惨淡,甚至了无生趣;当我们看不到未来,做了最坏的打算,其实并不一定要强迫自己迎难而上,不需要折磨自己马上抉择,有时候我们选择在痛苦中软弱也未尝不可,因为其实就算我们静止不动,时间也会改变生活。活在当下,最无用的莫过于后悔过去,担忧未来。我们此刻或者彷徨无助,或者为了一件事犹豫不决。我们总是瞻前顾后,担惊受怕,唯恐一点考虑不周就会全盘皆输。我们惧怕别人的眼神,担心被人嘲笑,祈祷痛苦快快离我们而去。
其实,也许这些东西不过就是生活的调味剂。有逆境才会满足于小惊喜,有酸苦辣咸才能知道甜的难能可贵。我们不用*迫自己,不用委屈自己,生活这件事儿没有什么是非对错,什么样的选择都利弊相衡,成长的标准并不是我们做了什么选择,而是我们能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爱情也是这样,人生本就不是无爱不可,只是我们匆忙一生,无法选择父母,无法选择亲属,朋友的门槛又低到只要志同道合,唯一能挑选的,便是携手相伴一生的爱人。唯有相爱的人,才能拥抱时候心跳加速,双手紧扣,心意相通。唯有相爱的人,才能在夜晚睡醒,凝视着对方的睡脸,安逸满足。若是此事也模棱两可,被年龄、周围人的眼光、父母的催促折磨的不堪一击,对未来的憧憬、爱情的信仰、婚姻的期待灰飞烟灭,匆忙将就,把合适当做原因,把凑合看成借口,生活自然是一样过,一样会收到孤独不能给的快乐,只是若这一生都没爱过,难免觉得悲哀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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