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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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湛开着车,有种气极反笑的感觉。靳狄是真缺心眼还是怎么着?这种事一般人能干得出来吗?他真是低估靳狄了,靳狄给他打电话他没接,他就知道靳狄会给他妈打,湛老师肯定跟干儿子炫耀亲儿子去相亲的事。他想这就算是他给靳狄一个交待了,擦枪走火那事就算了,以后还当兄弟处。谁知道那小子给他来这么一出。这家伙,兴师动众的,把他能支使动的全都派出来了,亲弟弟都挂帅出征了,怎么不把他那几只小兔子一起叫出来耀武扬威一番啊?

安湛生气不是因为被搅和了相亲,而是压根看不上靳狄办事的态度,自己躲着不敢出来,背后*纵着别人出来裹乱,这么多年就这个*行,看着人五人六的,其实就是个窝囊废!开车回到家,门还没进去呢就被湛老师一顿臭骂:“你个兔崽子啊,你怎么欺负苗苗了?她哭着就回家了?”

安湛说:“今天是个意外,碰到了几个朋友,可能有点误会。”心想还不是您那干儿子干的好事?她哭什么啊,该哭的是我啊!

湛老师说:“误会?什么误会?人家苗苗可是个姑娘!你是不是跟人家说话没礼貌了?不是我说你!自从你去了预审,一天到晚跟谁说话都跟审犯人似的!你说哪个姑娘受得了你?这两年脾气越来越大,我都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说呢……”正骂着电话突然响了,湛老师狠狠的剜了安湛一眼,转身去接电话,对着里面捶胸顿足地吼:“哎呀可气死我了!小靳你可不知道安湛兔崽子气死我了!生气?他跟你生气?他敢!他自己没本事跟你生什么气!以后干妈就你一个儿子!”

安湛一把把电话抢过来:“我现在去闷得香等着你,咱们见面再说!”

靳狄那边小心翼翼的:“那个……那个安子……你别生气……”

安湛腾地把电话挂了。湛老师一看嚷嚷道:“你看看你看看!你说你现在这个脾气多大?你跟小靳这是什么态度?我看你这臭脾气也就人家靳狄受得了,人家是把你当弟弟不跟你一般见识,再说了,是我让他去帮你参谋的,他说他都没敢露面!你干什么了啊?把人家苗苗气哭了你跟小靳撒什么气。”

安湛被湛老师骂的一个头两个大,真想跟他妈嚷嚷你以为你那干儿子是什么好东西呢?相亲就是让他搅合黄的,那什么苗苗就是让他气哭的!你以为他是惦记着你这个老师呢?他是惦记着你儿子呢!

最终还是啥也没说,靳狄就看中了他讲义气,才敢跟他妈这玩猫腻。

安湛叹口气,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靳狄接了电话之后,各种坐立不安,既期待和安湛的见面,又害怕安湛是在做最后通牒的,一颗玻璃心,这两天受的折磨太多,碎了黏上,黏上碎了,要不说男人得有经历才能成熟呢,绕着靳狄这种缺爹少妈,风里来雨里去,泥巴里面摸爬滚打的早就修炼的金刚不坏身也护不住那颗躁动的心。其实安湛也没冤枉靳狄,靳狄但凡遇见跟安湛有关的事儿,怂包的不忍直视,他忐忑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左思右想了半天,决定装死。他给赵辉挂了电话,让赵辉跟安湛说他重感冒发高烧实在是见不了人,然后手机一关,偷摸地溜回他爹给他留的那套大本营里去了。

靳军官的这套房子还是当年政府发给老干部的,周围环境和物业都比一般的商品房要好得多。靳狄在他爹死了之后,重新装修了一番。之后就一直说放,很少回来过夜。,一直在乐满堂过着有人伺候的吃穿、炮儿不愁的日子,不过这回他怕安湛直接杀到乐满堂去找他算账,于是干脆就蔫不醋溜地躲回来了。

他在这套还有着淡淡的油漆味道的屋子里,真的是一点过去的感觉都找不到了。那时候想得少,他爹死了他就急着装修,一点没想着过给自己念想,这会儿回来之后看着屋子只觉得陌生,能感觉到的也只是孤独。靳狄坐在床上发呆,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干吗那么着急就把房子重装了。

安湛家里虽然也吵吵闹闹,但是总有个家的样子。靳狄平日里在乐满堂土皇帝一样作威作福,也不觉得怎么了,这会儿自己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觉出了寂寞,心口涌上一阵阵的酸楚。在屋里待着,难免又想起过世了的老爷子,他爹脾气再爆再对他拳打脚踢那也是他亲爹。更何况,老头子已经有个十来年都打不动他了。现在,家人也没有了,好不容易看上一个想在一块过日子的人,人家还不搭理他。靳狄四肢大敞地躺在床上发呆,想完老爷子又想安湛,要说起来,安湛不是跟他身边最长时间的人,可是他就是惦记着安湛,想到家,就想安湛。王小洛跟他说这是巴多胺和肾上腺素的共同作用,靳狄没研究过这个玩意,就知道他喜欢安湛,想跟他在一起,安湛相亲的事着实给他一个沉重的打击,要不他也不能手忙脚乱的做出这么幼稚的蠢事。靳狄在床上翻来覆去,被打架和赚钱占据的青春期,今天重新来一遍,一颗少女……不对,玻璃心,七上八下的,一会儿回忆起俩人擦枪走火的*画面,一会儿想到安湛跟相亲对象有说有笑的心酸画面,一会儿又是安湛板着脸对他说教,一会又是俩人无拘束的喝酒吃肉。别说玻璃心受不了,下面那根也跟着起起伏伏,情绪极度不稳定。靳狄也知道老躲着也不是办法,更何况,他觉得安湛不是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的。虽说男人这种生物很容易对下半身妥协,很容易随波逐流,尽管那次亲热匆忙而短暂,有可能因为酒精作用和半夜的头脑混沌而发生,但是他还是觉得安湛对他是不一样的,安湛那种人干什么都一板一眼的,绝不会因为一时冲动就不管不顾。安湛有责任有担当,他要是不愿意,自己绝对碰不了他一下。

靳狄没找过直的,但是听王小洛的狐朋狗友们说直男被摸了也能勃起,他有点拿不定安湛那次是因为自己还是纯粹因为舒服。靳狄头一次觉得自己要是个小女孩就好了,他就能哭着去找安湛让他负责了。

这片儿高干住房的物业设施保障完善,已经开春了还没有断暖气,靳狄觉得有点热,顺手脱了自己的外套,瞧瞧自己肚子上引以为傲的六块腹肌不如之前明显,不由得苦笑。这些日子忙追着安警察,好久没去健身房了。

靳狄身材这么好,要说起来也有他的那个私人健身教练的功劳,那个小家伙之前也是靳狄养过的一个小傍家儿。他瞧着小教练浑身腱子肉想玩新鲜,小教练乐得有个财大气粗长得帅身材好的长期饭票。俩人勾搭没多久,靳狄也就腻歪了,小教练识相,断了就断了,也没再纠缠。

要说起来,靳狄在作风问题这方面的确不算什么好东西。不怪人家安湛看不上他。他从小没人管,后来又是走夜道,工作性质本身就跟黄赌毒擦边,前几年玩得挺疯,也是年轻不懂事,一心就想着把之前吃得苦找补回来,他本来绝的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吃穿不愁,有钱有自由,又没有需要赡养的父母,没有需要照顾的家庭,享受一天是一天呗。

但是从跟安湛重逢之后,靳狄才幡然悔悟,他这辈子还有个最重要的目标没有实现,有了这个奔头,之前什么乱七八糟的享受,他都能舍弃了。

其实特别值,靳狄苦中作乐的想,多少人这辈子都碰不到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随便找个能将就的搭伙,过着平淡无趣的生活。就现在这要死要活的感觉,要是没遇见安湛,估计自己一辈子都体会不到。就算以后不能跟安湛一块,靳狄都觉得值得。至少来这人世间一遭,真有那么个让他挂在心里的人。

靳狄在这种类似撒癔症的自我修复中,渐渐粘合了他那颗目睹相亲画面时候又破碎了一遍的玻璃心,他从自己的胸肌摸到腹肌,似乎还能感觉到那天和安湛的身体相互挤压摩擦的感觉。被安湛射满腹肌的刹那,靳狄觉得自己魂都飞出去了。长叹一口气,他伸手捏捏肚子。

不成!还得保持身材才行,安湛上次能被勾引成功,肯定也是因为自己性感的身体和风情万种的脸蛋。他得保持自己的美,本来他在性别上就不占优势,要是在外表也输了的话,那还有什么戏?正好这一段负能量高涨,也需要动弹动弹发泄一下,想到这里靳狄从床上一跃而起。

起来,运动!

一辆白色的桑塔纳别别扭扭,用五迈的龟速磨磨唧唧的开到这个老干部小区。

车里,赵辉咳嗽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对旁边的人说:“那个……安哥,就是这个楼。”

安湛面无表情地坐在副驾驶上:“麻烦你了,给我直接放单元门口就成。”

赵辉冷汗一个劲地冒,半个小时前他跟安湛说靳狄生病高烧无法见人的事,安湛想都没想:“大辉,你一准知道他在哪呢?我去给他治治病。你要是不带我去也成,那你就等着停业整顿三个月吧。你们这有个穿着豹纹的叫蚊子的姑娘吧,她可有卖淫的前科!”

赵辉当时吓的脸都白了,给靳狄打电话还打不通,权衡之下心说你们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大不了靳狄被揍个鼻青脸肿,比起乐满堂一大家子三个月没饭吃这都不叫事,所以心里对老大说了三句对不起,就把人给拉来了。

安湛下了床,看着楼上那家紧紧拉着窗帘的屋子,冷笑一声抬脚就往上走。进单元门之后,回头看着在车里探出半个脑袋的赵辉,问了句:“你不一起?”

赵辉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了不了不了!”忍不住又补充一句:“那啥,我们靳哥其实也不是成心去捣乱的,那什么您下手轻点。”

安湛眼神一变,赵辉的脑袋一下钻回车里面,刚还乌龟爬一样的白色桑塔纳这会儿跟被狗撵着似的,嗖地就跑没影了。

这所小区虽然物业管理完善,但是因为年头久远,也没有电梯,安湛爬了一半楼,突然想到虽然靳狄兔崽子八成是因为想躲着他找借口,但是万一真的发烧呢?又折回去出单元门,拐到一个社区小诊所里买药。坐堂的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给他拿了几种退烧药。从诊所出来,安湛又到门口的小超市买了点水果和速食面,一起拎了往楼上走。

到地方后,安湛敲了敲门,靳狄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听见声音,以为是赵辉、杨白专他们,便过去开门便没心没肺地嚷嚷:“谁啊大下午的?不想活了?”

等他大大咧咧地打开门后才傻了眼,“嗷”地发出一声惨叫。

靳狄光着膀子,下身穿着一条紧身裤,肚子上的肌肉绷着,看样子是刚做过运动,而且上面还紧紧裹着一层保鲜膜,保鲜膜里面全是汗。靳狄浑身上下透露着红润细腻有光泽的健康肤色,加上刚刚做完仰卧起坐这样高强度的运动,小胸脯还喘着,因为运动*,结实的胸大肌上点缀着的两个**都性感地挺立。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看见安警官一时激动才站起来的。安湛冷笑地瞧着他的造型,哪里有一咪咪生病的样子。

靳狄脑袋一片空白,木呆呆地瞧着安湛,死的心都有了。他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捂住脸做好挨揍的准备。

安湛拎着东西进门之后,一脚把门踹上。

靳狄的屋子装修可真不咋地,安湛把水果、药品随手扔在地上之后,绕过靳狄,自顾自进屋子观看。墙上画着稀奇古怪的壁画,装修估计是想走巴洛克风格。层层叠叠看着难受,好在屋子大,繁琐一点也不显得挤。然而,屋子大,屋子里的家具更大,一间200平的屋子,给塞得满满当当,靳狄按说也算是个干部子女,想不到品味差成这样,跟暴发户差不多。好好的一间屋子,傻大傻大的。

超薄的大电视,几乎掩盖了半扇墙。大沙发堆巴堆巴,把茶几挤在中间。更令人惊叹的是这厮竟然装了一个巨大的大水晶灯,那灯的珠帘都能打到人的脑袋。

靳狄抱着脑袋发抖了一会,见安湛没有动静。臊眉耷眼地赶紧把自己肚子上面裹着的保鲜膜一层一层地解开。安湛在一边拿眼瞧着,冷笑道:“怎么?靳老板裹着这个玩意儿,是安胎呢,还是打算发汗呢?”

听听,一夜回到解放前,这么一会儿都叫靳老板了。

靳狄欲哭无泪,心里把叛徒赵辉辣椒水老虎钳了一百遍,垂头丧气一副低头认罪状:“今天的事是我指使她们做的,我没什么辩解的……那什么,你看我哪结实就往哪打吧,看这屋子不顺眼你就砸吧,反正我也不跟这住……”

安湛没等他说完,上去就给了他一脚,靳狄毫无防备,扑通就坐地上了。

安湛冷着脸:“我问你,我跟你说清楚了没有?”

靳狄低头,心里一片死灰:“说清楚了……”

安湛:“那你听明白了吗?”

靳狄点头:“……明白。”

安湛冷着脸点头:“我来就是给你给答案,你清楚明白了就好!”

靳狄不言语,低着脑袋抬不起来。

安湛等了一会儿,瞧着靳狄的样子,心里蓦地也拧了一下。

靳狄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粘人。平日觉得厌烦,等真往下揭的时候。撕裂皮肉地疼。安湛不想让理智受感情控制,疼也得揭,总不能因为怕疼就带着这块狗皮膏药过一辈子吧?

一时间,俩人都没有再说话,屋子里安静得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安湛看着靳狄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那些特别绝情的话他也说不出口,他转身往外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脚步沉重起来,那天晚上的事,明明就不能只怪靳狄,他就一点责任都没有么?安湛隐约知道自己为什么难受,可是他不敢正视,有些事一旦刨根问底,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靳狄在他身后垂着头,沉默不语。这不是他熟悉的靳狄,靳狄从小就是个嬉皮笑脸,死缠烂打的主,是他怎么骂怎么打都轰不走的。走到门口的时候,安湛突然克制不住自己,回头小声地说了句:“靳狄……你别这样,咱俩……是我胆小,是我不配。”

在身后垂头不语的靳狄听了这句话突然发了疯,跟打了鸡血似的从后面扑过来,安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死死抱在怀里,靳狄热情浓重的呼吸立刻包围了安湛,安湛浑身一哆嗦,记忆的潮水一下子蔓延。两具年轻的身体迅速热烈交缠,靳狄看上去真的跟发了高烧一样不正常,他死死的抱着安湛,在他耳朵边不断地念叨:“是我不配,是我配不上你。但是就让我跟着你不成吗?你以后怎么样我都不管,你就让我跟着成吗?”

他病态一般地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明显浓重的鼻音却重重地击打在安湛的心上,安湛一迟疑,靳狄已经迅速调整身体姿势,他本来就穿着一件紧身裤,身体的变化无处遁形,已经昂扬起来的部位热切地摩擦着安湛,安湛扭动着身体想躲开,却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被蛊惑了。靳狄的手本地的往他私处*,他挣不开这种口是心非的尴尬,靳狄喘息得像个濒临灭亡准备做最后一搏的猛兽,咬住安湛嘴唇的牙齿锋利而凶残。

安湛被入侵的舌尖搅和得浑身发烫,他已经尝到过靳狄味道的身体比大脑妥协得快。安湛懵懂中感觉到他是喜欢靳狄的,这些年来,谁都没有让他这样无法自控过,高中那次他误认为靳狄是为了女孩而和他决裂的战争,对他的伤害或许比他想象的严重,那一段时间他都不再相信别人,不再和别人称兄道弟。重逢后,靳狄对他的好,和他一起配着炖得稀烂的羊蝎子喝啤酒,帮他照顾家里,甚至死死地搂着他跟他做那事。这些,他其实全部都很喜欢。

所以他才每次都不把事做绝了,所以他才默许靳狄继续这样做下去,今天的事儿,靳狄乱吃飞醋,搅乱他的相亲,其实他都没有多么多么地生气。就算是生气,也是气靳狄没有个爷们样子,出了事就知道做缩头乌龟。安湛更气自己,明明就是他在纵容靳狄,却装扮成被*无奈的受害者放任靳狄继续沉迷而见死不救。

可是,和靳狄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安湛再清楚不过,他知道这肯定是一条艰辛的路。那么多条光明大道,就非得挑这么个小破胡同儿闯吗?他的确是不敢,他若是闯了,定不能回头了,到时候怎么跟湛老师和安工程师交代?靳狄的意思他明白了,靳狄可以只要爱不要人,随便安湛在外面结婚生子,可是安湛连自己这关都过不去,那种事是混账王八蛋做的,他做不来,也不能那么伤害别的姑娘和靳狄。

冷静点,不能再犯错了安湛。你瞧瞧他,你还不相信他是真心的吗?既然他是真心的,你不想跟他好却这样耍着他玩,也太特妈的不地道了你安湛!

安湛趁着靳狄松开他的嘴唇,艰难地把也不知道是他俩谁的口水咽下去之后,才红着眼睛说:“靳狄你放开我!”

靳狄不放,低头在安湛脖子上吸允,一双四处点火的大手很粗糙,在滑腻汗液的中和下揉搓在身体上仿佛带着要融为一体的急切和粗鲁。他边恋恋不舍地*着,边模糊不清地嘟哝:“安湛……湛儿我想你……我可想你了,真的我保证,我再不招乱七八糟的人了,我就守着你,真的。你想要家要媳妇,我不拦着你成吗?我就守着你过成吗?”

安湛闭上眼睛:“靳狄,你现在放开我,咱俩还是朋友,还能见面还能一块吃饭聊天。你要是继续,咱俩以后见面也是生人。”安湛感觉到抱着他的身体体弱僵硬,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心软心酸和**都生生压下后,冷淡道:“我说到做到。”

靳狄看着他,眼睛不知道是被**激的还是被安湛的话给伤的,一片猩红,他俩对视着,表情都很严肃,就那么死死地盯着对方看,仿佛都要在对方眼睛里看见对方的真心。

慢慢地,靳狄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从安湛的后背上松开。

安湛仿佛感觉到了皮肉被撕开的疼痛。他看着靳狄喘息着,红着眼睛把身体从他身上撕开来,然后像是受了某种惊吓似的慢慢地后退。

安湛不敢再看了,趁着大脑还尚有些理智,转过身逃跑一样飞快地去开门,出门前他听见靳狄在后面带着哽咽问:“我……还能和你见面吗?”

安湛没有说话,他怕一张嘴会克制不住,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安湛心情很糟糕。他随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坐在里面烦躁地闭着眼睛。觉得自己有点蒙。靳狄崩溃的样子在他脑袋里面不断出现,安湛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他跟靳狄重逢没有多久,可是怎么就跟过了一辈子才要分开似的。

靳狄这王八蛋,本来大家可以好好当哥们儿,偏他妈要来邪的,搅和自己半死不活,搅和得谁也不好过,他还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就跟自己多背信弃义,抛弃了他似的。安湛越想越焦虑,突然“妈的”骂了一声,吓了出租司机一跳:“怎么了您这是?跟谁置气啊?”

安湛揉揉脑袋:“开您的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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