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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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湛到家之后,一头钻进了厕所,趁着洗手好好地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环境,生怕昨天靳狄哪儿没收拾干净,留下什么证据。不过洗手间还是以前的样子,安湛的大床上铺着的也是昨天的床单,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安湛心里头憋着股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就是烧得难受。靳狄这个兔崽子至于的么?自己还没怎么样呢,他先躲起来了,牛*你躲一辈子,娘炮玩应儿!

晚上吃饭的时候,湛老师瞧着自己的儿子,试探地问:“明天你休息?”

安湛“嗯”了一声。湛老师挺高兴,神神秘秘地说:“妈以前的同事,就是你小学时候教你数学的王老师,记得吗?哎呦就是那个个子不高,有点胖,老师笑眯眯的那个王老师。前两天教职工聚会,我俩碰到了,聊天聊到你,你王老师对你的印象可好了。一看你的照片也是喜欢的不得了。对了,你记得她闺女嘛?叫苗苗的那个小姑娘,小时候还来过咱们家,现在当老师呢,明天你去跟她吃个饭啊。”

安湛从饭碗里面把头抬起来:“相亲啊?”

湛老师啧一声:“什么相亲啊,就是认识认识。你王老师家和咱们家都互相知根知底,也就苗苗这个一个孩子。那孩子可招人喜欢了。文文静静的,妈看照片了,长得可漂亮了!”

安湛还没说话,安工程师先搭腔:“你喜欢文文静静的?我看你那个干儿子一天嘴里叭叭叭地哄你,你也喜欢的不得了啊!”

湛老师推了自己丈夫一把:“讨厌,那不是个小子吗?小子都跟你儿子似的一天到晚闷葫芦似的哪都能娶得到媳妇?”

安工程师笑笑:“我也这样,我就娶到了。”

湛老师又推了他一把:“你个老东西!”

安湛没言声,夹了一筷子香菇跟嘴里苦大仇深地嚼着。

湛老师和安工程师秀完恩爱,板着脸给儿子下最后通牒:“你听见没有!我替你约好了。明天中午在那个小余香饭店,听说那地方环境特别好,人家苗苗喜欢那种安静高雅的地方,你把你那副审犯人的劲儿给我收一收。态度好一点,绅士一点,对待小姑娘得耐心一点,体贴一点。本来我想给你安排在小靳那,让他给你把把关……”

安湛差点把嘴里的香菇吐出来。

湛老师自己说完也笑了:“不过,他开个羊蝎子店,人家姑娘怎么好意思啃呢?”

安湛放下筷子:“妈我……”

不去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湛老师的眼睛腾的就瞪起来:“你什么你!我都跟你王老师说好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说你们一个一个的整天不着急不着慌的,这个忙那个忙,父母帮着*心*心,你们还推三堵四的牛上了,干什么?你有能耐,你给我领回来一个啊?没有这个本事就老老实实去相亲!”

湛老师这几年更年期闹的厉害,和原来那个温柔体贴的母亲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安工程师赶紧给安湛使眼色,安湛叹了口气,没敢再出声,默默的低头接着吃饭。

靳狄那边没动静,安湛也有点火大,这兔崽子是跟他玩欲擒故纵呢是吧?安湛丝毫没发觉自己情绪的不对劲,洗完澡就闷头睡觉了。

其实靳狄哪儿有胆子跟他玩欲擒故纵啊,那是守着自己一堆破碎了的玻璃碴子躲到老窝去疗伤了。靳狄这会儿倒是比安湛有自知之明,他发现了自己非常非常不对劲,按说昨晚上他跟安湛算是迈出了一大步,多年夙愿终于成功了一半,理应一鼓作气,再接再厉。但是以他现在的这个状态,就跟机器猫吃铜锣烧似的,吃了一口就开始后悔,生怕这是最后一次吃,吃完了就再也没有了。

原先他知道自己特别喜欢安湛,想跟他在一块。现在他知道自己对安湛那还真不是喜欢,那是带着点扭曲独占欲的爱,是**裸的真爱!这要是不能跟安湛在一块,靳狄都觉得了无生趣了。

想不到老子还他妈是个情种!

靳狄自嘲的喝了半杯红酒,躺在沙发上自我催眠。

湛儿,你等等我,我把这些都捋顺了,等我能把你的后顾之忧都解决了,我就一辈子守着你。

小余香饭店,安湛家附近唯一一家素菜馆,听名字就是个小资的地方,之前安湛和前女友徐菁菁交往的时候就去过一次,俩人都受不了那个装*的气氛,吃也吃不饱还贼拉地贵,没吃几口就拉手奔向麦当劳。

安湛对打算去那种地方相亲的女孩子也不抱什么希望,纯粹是为了不惹湛老师发飙才来的。而且和靳狄这么尴尬的关系也弄得他晕头转向。安湛向来是个坦荡的人,可是跟靳狄这事,他也说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想的,而且他也不知道靳狄是怎么想的。原来习惯真的能改变人的意志,靳狄慢慢渗透到他生活里给他造成的影响比他想的要大了很多。他是挺愿意跟靳狄一起聊天喝酒的,跟靳狄待着是比哄个女朋友要舒服的多,但是那不是一回事啊。

安湛记得哪本杂志上面说要是不说因为**,男人更喜欢跟男人在一起,他跟靳狄擦枪走火,好似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排斥,这要是万一哪天能接受跟靳狄**了,安湛细思极恐,想赶紧趁着事情还没到收拾不了的难看地步的时候给掐断了。相亲就相亲吧,弄不好还真的跟这个姑娘一拍即合了呢。安湛突然很恶作剧的想知道要是那傻玩意儿知道自己去相亲了,得什么表情呢?

除了焦虑、犹豫、愤慨,安湛心里还稍微有点负罪感,他认靳狄是他一辈子的朋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和那崽子已经不小心走火一次了,不能再有下一次,他理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就不该给靳狄这么大的希望,靳狄是认真的,他不能坑了靳狄。

安湛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正心烦意乱的时候,手机嗡嗡振了一下还把自己震到枕头下面去了,跟害羞了似的。

安湛拿起来,靳狄扭扭捏捏地写着:“安子,对不起啊。”

安湛愣了会神,回了条“没事。”就放下了手机,在被窝里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又拿起手机,可惜这句没事已经发送过去了,安湛骂自己脑残,果然是和傻子待得久了会传染,他说没事,会不会让那崽子当成默许的意思呢?

应该不能吧,再说了,不是一早就跟他说清楚了么。

……一早说清楚了还能出事?*!

都他妈的赖自己,做那档子事也不知道插门。不对!应该赖靳狄那王八蛋,竟然在他的床上面做春梦,还抱着他蹭。恐怕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当过多少次那混账的意淫对象了!归根到底赖他妈,好好的非留靳狄在这睡觉,不对,到底还是赖靳狄,要不是丫处心积虑的处处讨好湛老师,能招他妈这么喜欢么!

安湛越想越睡不着,翻了个身,大字型趴床上。突然闻见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安湛才不会擦这玩意呢,能带着这味道的一准是那个娱乐场所老板。

那味道若有若无的勾引着安湛回忆昨晚上的事情,靳狄发情的时候身上的味道最强烈,安湛被那味道包裹着的时候,是真心想得到这个人。

很多事情,没经历过也就算了,一旦经历过,尝过甜头,身体就变得贪婪起来。安湛闻着闻着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他趴在床上,脑袋里不由自地想昨天的事儿,不一会儿就觉得下面胀得难受,本能地伸手去摸,那东西在下面眼巴巴的就等着他胡噜呢,揉了一下就抬起来了。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啊,安湛把脸埋在枕头里。呼吸越来越重,他努力地回想之前派出所里面没收的小黄片儿打算扛过去,也加上他对那个不怎么有兴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点情节,倒是靳狄昨晚上濒临发射时候的表情,在他脑子里面来回晃悠。

算了,安湛箭在弦上,管不得那么多多了,那崽子不知道用他意淫过多少次,他用那崽子一次怎么了!靳狄被**折磨得用渴求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靳狄把脸埋在他肩膀的时候,靳狄身上结实的肌肉和自己厮磨的时候,靳狄的那玩意不知廉耻的勾引自己的那根的时候,还有靳狄在耳边急促的呼吸,**后偷偷说我爱你的时候。

安湛咬着嘴唇,怕自己泄露出声音。竟然会被那兔崽子蛋蛊惑,男人果然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安湛终于发觉到自己不对劲了,非常非常的不对劲,他平时也不是完全没有过发泄,但是工作忙又住家里,这种事也不频繁。昨天被靳狄这个小王八蛋勾引了一次之后,全都变了样子。靳狄摸他的感觉在他脑袋里面盘旋不去,和现在做的事情重叠在一起。安湛不由自主地加快手中的动作,终于浑身一僵,埋下头把要脱口而出的低吼释放在枕头里。

舒服过之后,安湛边郁闷边在心里琢磨了一个看着不起眼其实很重要的问题,他是因为**才想起的靳狄,还是因为靳狄才有的**?

靳狄的短信又来了,隔了这么长时间。难不成靳狄刚才也冲着手机来了一发?安湛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偷摸溜进厕所洗干净手,拿过看了看:那我还能见你吗?

安湛叹了口气,把手机扔一边去了。

湛老师今天挺高兴,一大早就把她的帅儿子赶出去相亲去了。安工程师还没有退休,一早也上班去了。湛老师一边跟着收音机呜哇呜哇的唱歌,一边收拾屋子。开始挺自在,一会儿又觉出孤独来了,当妈的就是这样,儿子没有对象的时候着急,儿子去相对象去了,心里反而空落落的。想着这相上了有个两年还不就结婚了?儿子一搬走这家里还有啥意思。

更年期的湛老师正纠结着,电话就响了。

湛老师一接,是她另一个帅儿子。

靳狄在电话那头,嘴甜的不行,嘘寒问暖的,天上一脚,地上一脚地白话儿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切入主题:“干妈,那个,安子今天没上班啊……”

湛老师乐了:“今天他休息,你怎么知道的?”

靳狄心说我都门口蹲守俩小时了能不知道么:“那个我有点事情找他,结果他没在单位,他干什么去了?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接。”

湛老师呵呵的笑:“哎呦!小靳,今天你可得原谅安湛。他呀,今天相亲去了!”

靳狄的手机“啪叽”就掉地上了。

等他反应过来捡起来,湛老师还在那边莫名其妙:“喂?喂?怎么了靳狄?”

靳狄昨晚上粘好的玻璃心啪嚓又全碎成沫沫了,一刹那,地动山摇,连带着觉得眼眶都热了,鼻子里也涌起了一股浓重的酸楚。

要说起来靳狄这人不算眼窝浅,前几年整天吃苦受累的没难受过一次,就连他爹去世,他也是半夜一个人的时候抹了一把眼泪,他一般什么都不往心里去。天大的事儿睡一觉就能过去。可是自打碰见安湛,心就变成玻璃做的了,碎了好几次了,这会儿他却得靠拼命眨眼才能把那股拧着心的疼痛咽下去。

靳狄脑子死机中,嘴比脑子清醒:“嗨,我说呢,没事就好,得,干妈我这有点忙,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靳狄钻进车里,憋在嗓子里的一股气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趴在方向盘上,身上一阵一阵地泛凉意,觉得心顶都是麻着的。

昨天他听李谷说安湛去帮他递话的时候,高兴的心都颤悠,觉得不管怎么说安湛心里有他。昨晚上他翻来覆去地纠结,终于收到安湛回短信的时候,愣是跑到乐满堂唱了半宿歌。

不过现在想想似乎是他太自作多情了,安湛那人重义气,办事光明磊落的。没准人家只是大度罢了,安湛不在意自己个儿上赶子跟他表白,不计较他俩那天不小心的擦火。再不就是其实他厌倦了,所以迫不及待的赶紧相亲找对象去,把自己赶紧甩开。

靳狄就这么趴着,竟然还没出息的掉了几颗金豆。外面的太阳一闪一闪,春天的背景明媚而晴朗,唯一不好的就是风沙太大,大地开始返青,光秃秃了一个冬季的树木上已经挂上一层绒毛。一切都生机盎然,除了趴在那边的,那个即将失恋的大龄男青年……吗?

……

*的嘞!不就是安湛去相了个亲吗?相亲算个**!他靳狄虽然没相过亲但是睡过的男男女女还少吗?安湛跟他的那些光荣历史一比,简直算得上冰清玉洁!有什么可纠结的?

那边那个即将失恋的大龄男青年,深呼一口气,玻璃心脏的碎沫沫飞快自我愈合,连胶水都不用,就重新粘合在一起。安湛啊安湛!老子喜欢你这么多年,要是因为这点打击就放手,都对不起我想着你打炮的卫生纸!

靳狄顺手抓过一把卫生纸擦擦鼻涕,拿过手机摁开通话,深吸一口气,甜腻腻地说:“喂?干妈,我是靳狄呀,安子他在哪相亲呀?咳,我这不是想偷摸去帮他参谋参谋嘛,放心干吗,我绝对不去给他捣乱!我就旁边偷摸看一眼,回来我还得跟您汇报呢呀!嗨,跟您干儿子还客气呀。”

由此可见,靳狄这号人不光自我愈合能力强,脸皮也够厚。俗话说不怕不要命就怕不要脸,惹上这号人,反正也是够受的。

安湛坐在小余香饭店里面,瞧着前面这个小姑娘,对她妈妈的印象也稍微清晰起来一点,心里感概那么胖的走路都打晃的老师能生出这么个苗条的姑娘也不容易。

苗苗姑娘刚毕业,追随着妈妈当了个老师。不过是教美术的。昨晚上湛老师跟安湛这通夸苗苗姑娘:美术老师好啊,气质好,有情趣,而且时间充裕能顾家,不会像自己那样把满腔热血都用在了教育祖国的花朵上面。让安湛好好表现给人家姑娘留一个好印象。

小余香的气氛真不是盖的,整个屋子是一个室内花园,俩人旁边就是一个小人工湖,里面不少荷叶,终日见不到太阳却挺绿,吃饭的地方这么鸟语花香的,不说话倒也不尴尬,菜一道道的,透着精致小巧。苗苗姑娘小嘴抿着,也没什么表情。安湛本来话就不多,见到生人尤其是姑娘还有点大男孩的腼腆,苗苗姑娘更是个闷葫芦。俩人都很拘束,脸对脸小口小口地吃东西,偶尔互相问一下工作、兴趣、爱好之类的,客气中带着点生疏。

安湛特别怀念跟靳狄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互相斗嘴皮子的时候,在这个地方实在是闷得慌,他瞧着手里巴掌大的小碗,觉得两口就能吃一碗,吃个五六碗没准才半饱。他自小撸肉串,吃小笼包子鸡蛋灌饼长大,对这种高档到吃不饱的地方实在没有好感。安湛虽然人不错,但是估计是工作的原因,他平时看着很严肃,说话还总带着一些审讯的口气,因此生人面前并不讨喜,也不擅长逗小姑娘开心。

倒是靳狄,不管是谁,他都能瞬间找到对方感兴趣的话题,调节气氛是靳狄的长项,因此在哪儿人缘都不错,今天这场合要是那货来相亲的话,一准能把小姑娘哄的咯咯咯地乐。

安湛眼瞧着那姑娘俩米粒俩米粒地往肚子里吃,自己也不好意思往嘴里扒拉,一会儿姑娘擦擦嘴,也不知道是吃饱了还是想聊聊再吃,安湛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正僵持着,从外面过来一个踏着恨天高叱咤而来的妹子。

自打她一进来,所有人都在偷摸看着她。那姑娘染了红毛不说,还烫了一头的“爆米花”,身穿着小豹纹的半透明装,里面黑色的吊带就真跟一根带儿似的。穿着条齐那哪儿的小短裙,大腿上画了一朵夸张的梅花,浓妆艳抹的那个花俏。颇有当年杀马特保安队太妹之势。

这气质,不是土大款包养的就是卖身坐台的。

这红发大妞儿进来左顾右盼了一下,直冲着安湛这桌就杀过来了,然后非常让人措手不及的,亲热地对着安湛叫了声:“哟!安哥!”

安湛还好嘴里就有两粒米饭,要不非喷出来。他满头黑线看看这姑娘。看起来是在叫他没错,不过您是哪位啊?

苗苗姑娘看看这个苗头,小脸也全都是惊奇。终于张开了金口:“你们认识呀?”声音跟个糯米团子似的,那个软啊。

红发大妞儿丝毫不带身处高级饭店该有的礼貌,豪爽地大笑了一声:“安哥你不记得我啦?我是蚊子呀?我一进门就看见你了。哎呦?这位美女是谁呀?女同学还是女同事?你们吃你们吃。”说完跑到旁边的桌子那吆喝:“服务员!我要一碗担担面。”

蚊子?还苍蝇呢……眼瞧着所有人的注意力已经从那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豪放妹子转到自己身上了,安湛于是尴尬地对苗苗姑娘说:“可能是关到过我们单位的,我不记得了”

苗苗姑娘听他这么一说,松了口气,小眉眼才有了笑意:“我说呢,你怎么还有这么有意思的朋友呢?你们那都抓什么人呀,都是你提讯的呀?”

安湛笑笑:“也不是,我们那好几个室呢。轮到谁的班谁接案子。”

蚊子姑娘在另一桌,边等着担担面边观察安湛和苗苗姑娘这边的动静,不一会儿就鬼鬼祟祟地掏出手机报信儿:“我说靳哥,不对啊,本来我来的时候我看他俩都不说话,怎么我一搅和之后他俩倒是亲热了呢?”

坐在两米外的一个利用热带植物当屏障的人咬牙切实的回复:“老子都看着呢!”

苗苗姑娘偷瞄一眼了一边的红发大妞儿。小声偷偷的问:“她们是不是做那个的呀?”

安湛不着痕迹地点点头:“可能是。”靳狄记忆一向不错,对自己室里抓过的问过的人记得都挺清楚,这个叫蚊子的小丫头,他真没有什么印象了,不过看着姑娘的熟络劲儿,也许是重点打击时候抓的人,太多了兴许就给忘了。

苗苗姑娘又小声地问:“看她们也不像缺钱的,干嘛要做那个呀?”

安湛苦笑下:“她们不做那个哪里来的钱。”

苗苗噘着小嘴:“那也是她们想不劳而获。”

安湛点点头:“这倒是。”

俩人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尴尬着,这会儿终于被爆米花、豹纹、黑丝小高的蚊子姑娘送来了一个话题,双双打开了话匣子,交流也自然了一些,从最近几年的生活聊起,问候一下彼此的父母,慢慢地热络起来。

情况正稍微好转,就听着“哒哒哒”的一阵小跑,一个梳着俩马尾辫的姑娘跑过来:“这不是安哥吗?”

安湛满头黑线的回头看过去,怎么又来了一个?

这姑娘倒是看着很质朴,一点没有风骚的坐台样子。不过这年头还能梳着俩大刷子出门的,不是对自己太自信就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美。

纵观这姑娘的打扮:穿着一大粉花裙子,底下竟然配着一双球鞋,而且安湛看这个好像有点眼熟……好像是闷得香里面的那个服务员吧?

大辫子还没走,又有个姑娘还没来得及脱制服就冲着安湛这桌杀过来了,安湛冷笑的看着这个相亲观光团,这个他更认识了,乐满堂的前台接待小姐吧,不光衣服没来得及换。脸蛋上职业的笑容也还挂着呢,以至于小余香的服务员对她说“欢迎光临”的时候,这姑娘本能的也回了句:“前台请待客一下。”

然后装作惊喜地说:“哟,这不是安哥吗?”

安警察点点头,手往桌子上一放,敲了两下,审讯模式开启:“你们老板呢?”

三个姑娘瞬间全做聋哑状,东张西望不搭茬儿,然后一股脑儿都偷摸溜到别的桌子上去了。

苗苗姑娘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原委,本来还觉得安湛长得帅,挺有感觉,结果没半个小时都跑来仨跟他纠缠不清的女人了,这种花心大萝卜怎么不去死!好在苗苗姑娘修养好,虽然不高兴也没有拎包走人,只是口气明显带着情绪:“这些都是你抓过的?”

安湛眼睛四处寻觅靳狄藏哪了:“不是!”

苗苗姑娘瞧着他东张西望的样,以为他心虚了呢,不过因为不擅长说话,所以气得小脸红扑的也不知道说句什么合适。

安湛找了一圈没找到,才发觉自己干什么呢!心里这个拱火,靳狄这个没出息的娘炮啊,有他妈*大点事就躲躲闪闪,就知道叫人铲事,以前是找校外的人跟他打架,现在弄几个姑娘来搅和他的相亲。

安湛心里暗暗搓火,恨不得把靳狄拎出来踹两脚,他冷静了一下,对苗苗姑娘小声地解释:“你误会了,她们可能是我的一个朋友找来开玩笑的,就是等着看我出丑呢。”

苗苗姑娘没言语,像是在估测这句话的可信度。

安湛最不擅长的就是说谎,他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可是靳狄这事儿办得让他实在解释不清楚。好在这几个姑娘看上去都不是演技派,稀里糊涂被老板抓过来搅局的本事也不大,安湛一瞪眼,一个一个缩着脖子不敢再造次。苗苗姑娘也不全傻,想了想觉得安湛这样条件的男人应该不会眼光这么差,弄不好真的只是一场误会,就在要张嘴告诉安湛自己相信他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安~~~哥~~~哥~~~~”

要说之前苗苗姑娘还能保持良好的修养,对前面的几个姑娘熟视无睹。这回可是被下了一剂猛药,可怜苗苗姑娘一抬头差点昏过去,只见大厅中间,傲娇小骚猫,不!俊朗没男子王小洛穿着明骚的小银亮片,蹬着一双小皮靴,手上还挂着一个小包,小鹿一样欢快的跑过来,王小洛本来长得就好看,这么一捯饬,跟欧洲雌雄莫辨模特似的,那个漂亮啊,就跟葫芦娃里面那个蛇精一样,找不到脸上的缺点。

王小洛这货平日里逗闷子耍宝不在话下,瞧着脸色铁青的苗苗姑娘,上手对着人家的嫩脸蛋就摸了一把,苗苗姑娘吓得一动不敢动,安湛刚要职业反应地伸手抓他,王小洛已经把小香手拿回来了:“啊呀,姐姐你的脸好白呀,你平时都抹什么粉呀?皮肤真好呀。”

王小洛的那个帅跟安湛根本不是一个意思,安湛是浓眉大眼广泛意义上的帅气,王小洛纯粹就是一个小白脸,他又好捯饬,弄得跟现在最流行的韩国组合里面的花美男一样,苗苗姑娘看的都有几分失神。

安湛瞧见这会儿包括服务员都不端菜了偷摸往这边看,脸都绿了,他一把掰过王小洛的身子,没好气地问:“别闹了,王小洛!你哥人呢!”

“哎呦,安哥疼着呢,轻点,轻点……”王小洛噘起粉嘟嘟的嘴唇,“你俩天天粘在一起都不知道,那我更不知道了。”

安湛磨牙:“信不信我拘了你?”

王小洛瞧着安湛的帅脸,有点站不住:“那个,安哥你别生气啊,那个我真不知道……我就是路过、路过碰上了……”安湛眼神一变,王小洛吓得花容失色,小眼神非常没有义气的往热带植物那边一瞟,哥你别怪我,嫂子的压迫感太强,气场明显胜你一筹,帮你个忙把自己搭进去不合适,误伤到我太不值得了喂。

安湛松开他几步就冲过去了,到那之后哪还有人啊,早跑没影儿了,桌子上摆着的菜都没来得及动。什么醋溜土豆丝啊,宫保鸡丁啊,松鼠鳜鱼啊,菠萝古老肉啊,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安湛恨得直磨牙,朝门口看了看,大马路上也没有那畜生的影子,余光瞧见半饭店都跟着看热闹呢,简直把脸丢到了黑龙江,好在我们安警察内心足够强大,面不改色地狠狠的问服务员:“坐这的人给钱了吗?”

只要没给钱,他立马就把这畜生抓进去!

服务员心说这不是来捉奸的吧?可别砸东西啊,嘴里吞吞吐吐的:“给了给了,要了菜就给钱了。”当时她还纳闷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安湛回头又朝三个帮凶那桌看去,几个丫头早就趁他去找靳狄的时候贴着墙壁溜了,一回头王小洛也跑没影儿了。真不愧是靳狄带出来的人啊,一窝子娘炮玩意!敢做不敢当的东西,竟然全体跑路了!安湛指着摆着担担面的桌子磨牙:“都给钱了?”

服务员点头哈腰:“都给了,都是坐那儿的那位客人给的!”又好意地小心提醒:“客人……您带来的那位女客人也走了。”

安湛心里狂吼着“草泥马啊,畜生啊,小王八蛋啊,你让老子逮到你就剥了你的皮啊!”,脸上还保持着预审员该有的镇定:“那结下帐吧。”

服务员小声说:“那个……您的帐,他也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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