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病弱小叔子

这一咳嗽起来就停不了，莫丞自己一边咳嗽着，一边伸手轻轻地放在肖乐背上，为他顺气。

肖乐咳得眼角通红，再来一阵风，二人咳嗽得更厉害了。

“咳咳咳回去咳咳吧……”

莫丞道。

“咳咳咳好咳咳咳啊……”

于是刚做好午饭，准备出去叫人回来吃饭的莫才，老远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比一阵高的咳嗽声。

其中不就有他家公子的声音吗？

莫才赶紧出门往他们走去，“你们这是…”

见二人咳嗽面红耳赤，莫才怀着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心情，先让他们服了点药丸，接着一手扶着一个，将二人扶到堂屋坐下后，又端来温水，让二人喝下。

肖乐喝完水，顿时屁事儿都没了，倒是莫丞还咳嗽了一阵。

于是莫才便见肖乐一脸担心地看着莫丞道，“你得保重身体啊。”

莫丞拿下手帕，因为咳嗽而有些红的脸露出一抹笑，“你也是。”

莫才：“……喝点汤吧二位，这汤里我放了止咳的药材。”

一听里面有药材，肖乐把自己的小碗往怀里挪了挪。

莫丞是直接把自己的碗往肖乐那边移了移，远离莫才的手。

莫才轻呵一声，强硬地将他们的碗拿了过来，用木勺舀得满满的，再给他们放在面前，“喝。”

吃过午饭，肖乐坐在院子里晒了一会儿太阳，莫丞见他晒得脸颊通红，都冒热汗了，赶紧将人叫进堂屋。

肖乐灌下一碗水，长舒一口气道，“还是前几天的太阳好，不烫人。”

“这都快入夏了，”在一旁鼓捣药沫的莫才无奈道。

见莫丞手里拿着一本书，缓过来的肖乐凑过去看了看，“莫丞哥，你真厉害，能看得懂这么多字。”

“是认识这么多字。”

莫丞见他的脑袋都要钻进书里似的，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顶，这一幕被莫才看了个正着。

莫丞面无表情地收回手。

莫才啧了一声，别开眼。

“我认识这几个。”

肖乐有些骄傲地指了指其中几个眼熟的字，“跟着双儿学的。”

“我教你更多的。”

莫丞带着肖乐去了厢房，很有眼色的莫才不多时便端来甜瓜和茶，还有药糕。

就在他们愉快玩耍的时候，那几个妇人钻在一起唉声叹气。

“原本以为是个不错的，没想到还是个病秧子。”

“你们瞧见刚才那一幕没有？这是和肖二郎差不多的身子啊！”

“是啊，可惜了……”

说着说着，一穿青色衣裙的妇人忽然双眼一亮，接着起身说家里还有事儿，便走了。

她忽然一走，其余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各自都打着哈哈回了家。

而半个时辰后，莫家的院门时不时就被人敲开，一个又一个妇人笑眯眯地提着新鲜的菜过来。

莫才一个没收，毕竟肖家给的菜已经足够他们吃好几天了。

不过他满脸带笑，又满口感谢地婉拒，倒也没让人心生不快。

更何况，她们的目的也不是送青菜过来。

而是为了莫才。

“哎哟，你都十九了啊？可订亲了？”

莫才听这话听了好几遍了，“订了订了。”

他一律如此回答。

于是那些先后而来的妇人们，又一脸失望地提着青菜回了家。

这大哥有病，弟弟又订了亲，啧，可惜了。

肖双不放心肖乐，于是第二天傍晚回了家，他没有直接去莫家，而是先回肖家，把自己收拾了一遍后，又熬好粥和肖乐的药，这才摘了一篮子新鲜的菜，去莫家接人。

莫才真没想到这么大哥孩子，会想得如此周到，那一篮子菜他收下了。

肖乐也拿着药糕和肖双回了家。

“你回来做什么，多累啊，不用担心我。”

路上，肖乐对身旁的小个子说道。

“我昨晚上做了噩梦，”肖双抿了抿唇，“还是不放心，所以决定回来，夫子说让我在家休息几日再去也没关系。”

“那你不就落别人后面了？”

肖乐愁苦。

肖双挺起胸脯，轻哼道，“我学问最好，即便半个月不去学堂，那些人也追不上我。”

这话有些嚣张，却听得肖乐眉开眼笑的，也跟着骄傲起来，整条小路上都是他非常嚣张的声音，“那当然了！你是我肖乐的侄儿，那肯定是非常优秀的！”

肖双也不觉得脸红，随着肖乐的话更骄傲了。

二人回到家中，肖乐喝着软糯的粥，看着对面垂头吃着窝窝头的肖双，“好的都留给我，你就吃窝窝头？”

“我就爱吃窝窝头，”肖双吃得很香的样子，肖乐心中一叹后，伸出手去拿窝窝头，被肖双眼疾手快地按住手。

“二叔，这窝窝头硬得很，你吃了不好克化。”

“可你吃得这么香，”肖乐有些嫌弃自己的粥，“我也想吃。”

“哪有叔叔跟侄儿抢东西吃的，不行，”肖双把剩下两个窝窝头都放在自己碗里，为了不让肖乐碰，还往上面吐了点口水。

看得肖乐眉头紧皱。

“那你配着点粥喝，这天热，不喝掉明儿早上就坏了。”

肖双闻言也才想起这天的变化，“行。”

明儿少熬一些，免得浪费了。

吃过饭后，肖乐又被塞了一碗药。

他坐在院子里喂了喂蚊子后，就被肖双赶着去睡觉了。

“大哥，多少吃点吧。”

见他晚上没怎么动筷子，所以莫才这会儿又给做了点汤面端过来，可莫丞却让自己吃。

“我没胃口。”

莫丞拿着肖乐在纸上留下的“鬼字”说道。

莫才无奈，“那就吃点甜瓜？”

“不想吃。”

莫丞一个眼神都没给甜瓜。

莫才的视线在那张纸上定了定后，忽然道，“大哥，你觉得甜瓜味的糕点如何？”

“甜瓜味的糕点？”

莫丞眯起眼，正要训他整天就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莫才点头道。

“是啊，我想着肖小哥爱吃甜瓜，那甜瓜味道的糕点，他一定也爱吃，不如我尝着做一些，大哥你帮我尝尝味儿，省得我做出来后，肖小哥不爱吃。”

“可，”莫丞矜持点头，大手一扬，“快去做吧。”

“……好的，好的。”

莫才端着甜瓜走了。

因为他爱吃甜瓜，所以带了不少过来，不想如今倒是对了别人的胃口。

过了一个时辰后，莫丞来到灶房，看着锅里蒸着的东西，“还没好？”

“失败了一次，这是第二回 ，”莫才说着，把第一次失败了的甜瓜糕端到莫丞面前，“大哥，你尝尝？”

“失败了还给我尝？”

虽然这么说，可莫丞还是伸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刚吃下去，他便眉头紧皱，“有点酸。”

“是，所以才失败了嘛。”

莫才讪笑。

不想莫丞又拿起一块，“但是挺开胃，可以留着。”

莫才眨了眨眼，“好勒。”

啧，这都能歪打正着。

那糕点被莫丞吃了七八块，第二回 蒸出来的糕点又甜又软，有一股淡淡的甜瓜味在嘴里散开，可以说很成功。

莫丞让莫才给装起来。

“啊？”

“啊什么？这东西放一晚上，明儿就不能吃了，”莫丞催促着他快点装，接着硬是要给肖乐送过去。

无奈之下，莫才举着火把跟在他身后，二人敲开了肖家的门。

肖双到底是个孩子，白天念书，傍晚走了那么远的路，回来又是做饭又是熬药的，这会儿睡得正熟。

肖乐半睡半醒听见敲门声后，便去开了院门。

“莫丞哥？莫才，你们怎么来了？”

肖乐又惊又喜地让他们进来。

他手里提着油灯，头发披散着，瞧着比白日多了几分软乎。

莫丞将食盒给他，“做了点甜瓜糕，想让你尝尝，没想到你睡了。”

“我没睡着的，”肖乐摆手，请他们进堂屋坐下，接着又要去泡茶，被莫才拦住，“我去就好。”

这是要动火的事儿，肖乐还真没做过，便把他们家的晒茶拿出来，请莫才泡。

莫才也是第一次知道这茶还能晒出来，有些好奇地去灶房忙活了。

灶房的动静让肖双惊醒，他拿着棍子出房门后，见堂屋也亮着，灶房那边也有动静。

还以为是爹娘回来了，结果到了堂屋才发现是莫丞，肖乐冲他招手，“莫丞哥送了甜瓜糕过来，可好吃了！快来尝尝。”

“那灶房？”

肖双手里的棍子没放下。

“我本想烧水泡茶，结果莫才去了。”肖乐有些不好意思。

莫丞倒是觉得肖双这性子不错，冲他招手。

肖双抱着棍子走过去。

“别担心，我们没有别的意思，这么晚过来，但是我们打搅了。”

肖双看了眼吃得喷香的肖乐，把棍子放在一旁，坐在肖乐旁边。

“吃一块儿。”

肖乐拿了一块递到肖双嘴边。

肖双一口咬住，确实好吃。

可即便这样，他也没放下棍子。

“再来一块儿？”

肖乐说着又要去拿的时候，肖双有些痛苦地摇了摇头，“我方才喝了两碗粥，吃了三个窝窝头，肚子还撑着呢。”

“那不能吃了，”肖乐也比再劝，毕竟孩子吃多了积食就不好了。

等莫才泡好茶过来后，莫丞尝了尝肖乐所说的晒茶，笑道，“挺好的。”

“我家还有不少，送你们一些。”

肖乐十分大方。

那茶莫丞喝得干干净净才走的。

肖双关院门的时候，看着莫丞一边咳嗽一边往前走，身后的莫才还关心道，“大哥，慢些走。”

他回到堂屋，对双手趁着下巴不知道想什么的肖乐道，“原来这莫三叔身体不是很好啊。”

之前去莫家吃饭，对方没出来，他还以为只是有一点不舒服，不想这身体是一直不舒服。

“他可严重了，”肖乐叹气，“比我还严重呢。”

“不会吧？”

肖双瞪圆了一双眼。

“真的，”肖乐无比笃定的点头，“比我严重多了，真是可怜。”

说完，就去洗漱了。

留下一脸懵的肖双挠了挠头，他瞅着莫三叔那高大的模样，怎么着也比自家二叔健壮才对啊。

折腾了这么晚，二人回房后都睡得很香。

等他们醒来时，肖老大和肖大嫂是真回来了。

跟着他们回来的还有陈小妹。

“大包子！”

肖乐惊喜地看着饭桌上的粥和包子。

“今儿不是赶集吗？想着咱们好久没吃包子了，就买了几个。”

肖老大笑道。

一个一个大包子，虽然不多，可好歹也尝了一口。

肖乐一脸幸福地吃完，等吃过早饭后，不怎么说话的陈小妹便跟着肖大嫂去干活儿了。

肖双今儿起晚了，便没去学堂，明儿再去，本来也是打算休息几天等肖老大他们回来就去。

他们提前回来，肖双自然可以继续去学堂了。

而肖老大一边收拾要送到莫家的东西，以此感谢他们对肖乐的照顾，一边听肖乐说起昨晚上吃的甜瓜糕。

“可惜被我吃光了。”

肖乐一脸可惜。

“好吃就多吃些，我和你嫂子啥好东西没吃过啊。”

肖老大宽他的心。

却不想肖乐一脸好奇地追问着，“你带嫂子吃过啥好东西啊？”

肖老大动作一顿，接着快速提上，大步离开了院子，似乎没听见刚才的话一般。

肖双见此捂住脸。

“这是没听见？”

肖乐挠头。

他头发还披散着，看着并不乱，肖双见此主动给他束发。

等肖老大提着糕点回来时，便见自己的弟弟头发和乱鸡窝一样，而造成这个结果的正是他的亲儿子。

“我来！”

肖老大嫌弃地夺过木梳。

肖双洗了手后，打开食盒，看着里面的糕点对肖乐道，“是甜瓜糕！”

“你先吃一块，再给你爹吃一块，”肖乐说道。

正给他束发的肖老大感动得不得了。

肖乐被肖双喂了两块后，指了指下面那一层，“那一层留给你小姨和你娘。”

“嗯嗯，”肖双连连点头，腮帮子鼓鼓的，“莫三叔和莫四叔对二叔真好。”

“那当然了，”肖乐十分骄傲道，“他们是我朋友。”

肖老大被塞这食盒的时候，莫才也是这么说的，因为有朋友这二字，把肖老大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才接过。

“哥，他小姨那事儿处理好了吗？”

想到沉默寡言的陈小妹，肖乐对坐在他身旁，修整锄头的肖老大。

“唉，”说起这个肖老大就叹气，“他们和离的原因，是因为当年那个孩子。”

这陈小妹和她男人有过一个孩子，那孩子在三岁大的时候，发热了好几天，本来送到镇上去看大夫，是可能救回来的，可她男人觉得只是一点小风寒，村大夫治就行了。

送到镇上，除了诊金，那药钱也不少。

谁知道最后一晚上，孩子出了事儿，没了。

自那以后，陈小妹就沉默寡言起来，日子还是正常过。

“可有时候让人瘆得慌，说是半夜忽然坐起身，然后把她男人推醒，让男人打开门抱孩子进来。”

“除此之外，吃饭的时候，总会多拿一副碗筷，说是孩子要吃。”

总的来说，就是有些癔症，上个月的半夜里，把她起来上茅厕的婆婆吓得摔断了腿。

接着夫妻二人便爆发了争吵，这一发不可收拾，后面便直接和离了。

“我们过去后，那人也冷静了，却不愿意收回和离书，退了当年的彩礼和嫁妆。”

肖乐皱眉，“他小姨怎么想的？”

“也和那人一样，不想继续过日子了，”肖老大说着，又低声对二人道，“我们今儿其实说是去镇上赶集，其实是带双儿小姨去看大夫，大夫说她心里有事儿，把自己逼成这样的。”

“双儿的大舅二舅和我们商量后，先让她来咱们家住些日子，敞敞心，再去双儿二舅那边住些日子。”

就是来回住，让她先把心里的事儿放下，再说以后怎么过。

“她和你嫂子向来要好，所以先接来咱们家，”肖老大看了肖乐一眼，“她也挺可怜的，你…”

“我不会欺负她，”肖乐道。

“我不是这意思，”肖老大赶忙摆手，“我是说，要是她忽然有些癔症，你别害怕。”

“我不怕的，”肖乐咳嗽了两声，“她不被我吓住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弟弟时不时就咳血，肖老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问了大夫，之前请来看过你的那位，他说你这状况其实还不错，咱们放宽心，早晚会好起来的。”

他说着违心话，其实那大夫说的是尽早准备后事。

“我也觉得自己好了很多，”肖乐眼睛发亮，“以后我就能和你们一块儿下地干活了。”

“好，”肖老大揉了揉他的脑袋，立马转身继续修整锄头，不让肖双和肖乐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睛。

肖乐却和肖双说起小鱼的事儿，“你今儿反正在家休息，不如去找大壮抓鱼去？我前儿还看见他抓鱼呢。”

“那成，”肖双点头，可起身后，又看向修整锄头的肖老大，“爹，您要出去？”

“啊，山头那边得锄草了。”

肖老大刚才沉浸在自己的事儿里，没听见肖乐和肖双说的事儿。

“那我不去了。”

肖双不放心肖乐。

肖乐看了眼食盒，“你把点心拿出来，我把食盒还回去。”

“二叔要去找莫三叔？”

肖双立马明白他的意思。

“嗯，他没朋友，又不爱和莫才说话，我去找他玩儿。”

肖乐说着，便催着肖双赶紧去腾食盒。

肖老大挠头，“你和莫三郎玩得这么好？”

“当然了，”肖乐笑眯眯地点头，“他还教我识字呢，说不定我认识的字比双儿还快还多呢。”

提着食盒出来的肖双不服气了，“二叔，你才认识多少字。”

“你还别不信，你二叔聪明得很！”

肖乐脸微红，十分大声地说着。

肖老大笑看着他，带着肖乐去了莫家。

莫丞正站在院门口，见他们从小路那边来，立马抬脚过来，“肖乐，我正想这点心你吃完了没，准备让莫才再给你送点过去呢。”

他才想起肖家有客人来，那点心自然就不够了。

听莫丞这么说，肖老大是真确定，他们的关系很不错了。

想到二人都没朋友，很可能莫三郎也和自己的弟弟一样，极少出门，难怪二人相处得和孩子一样，天天都想着一起玩儿。

一想到肖双小时候也恨不得住在张大壮家的样子，肖老大顿时安心了许多。

原来他们是真的好朋友。

“今儿莫才出去看地的时候，正好遇见肖大哥他们回来，你们家来了客人？”

莫丞一边关上院门，一边问肖乐。

“嗯，是双儿的小姨，”肖乐点头，“食盒给你。”

莫才眼疾手快地接过，他就在院子里晒药呢，就听莫丞和人说话，这探头一看，可不就是肖乐来了吗？

“我又做了些甜瓜糕，本想过了晌午给你送去的，你既来了，就先吃些？”

莫才说。

“好呀。”

肖乐点头。

没多久，洗了手就进了莫丞的厢房。

“好吃得很，我一个人就吃了一大半呢，”肖乐躺在美人榻上，一手里拿着一甜瓜糕，还有些热乎呢。

“这还有别的味道，有些酸，要不要尝尝？”

莫丞从灶房拿了一碟第一代甜瓜糕过来。

“酸的呀？”

肖乐坐起身。

“只有一点点酸，我觉得还不错。”

他喜欢吃，也想让肖乐喜欢上。

“那我尝尝。”

肖乐刚要放下手里甜瓜糕，去拿的时候，莫丞拿起一块递到他嘴边。

肖乐扫了他通红的耳根一眼，垂下头，眼里闪过恶意，接着张开嘴，咬住糕点的时候，还咬了一下莫丞的手指。

末了后当着莫丞的面儿，将糕点吃下去，一脸喜欢，“很好吃，我还要。”

手指还带着刚才那一抹温度，莫丞的手都在发抖。

下一刻，厢房门忽然被打开，莫才刚忙完，正站在灶房伸展双臂呢，就见他家公子顶着一张大红脸大步往灶房这边来。

“水呢！我想喝水！”

莫丞大声道。

见莫才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莫丞的声音更大了。

“天太热了！我渴得很！”

身后，肖乐两手举着糕点，冲他的背影道，“我也要喝！”

莫才发誓，他真瞧见自家公子的脸更红了，特别是耳朵，和出了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