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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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方才救了本王,这样的机会,轮都轮不到你身上。”夜无渡面色骄矜,颇有些纡尊降贵的语气。看来眼前躺在床上不能动的落魄姿态,并没有让他产生好好说话的觉悟。“让本王疼你,这是多大的福分?”
“那我可真要谢您了?”月白脸上皮笑肉不笑,简直都不想理他了。刚踏出房门,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身又好奇问了一句。“您想疼我,那楚宁怎么办?”
夜无渡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沉默了一瞬,那原本和缓的神色突然就严肃了起来,眯着眼冷冷道:“你不要妄想了,本王只是疼你罢了。你又怎能与楚宁相提并论?”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您还是继续心疼您的楚宁吧。堂堂鬼王的爱,小的可承担不起。”月白假笑道,出房门的时候觉得莫名其妙的,鬼王的疼爱说给就给的吗?
刚想回自己的房间去,一转身却看到楚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冷冷看着他沉默不语。
“怎么?”月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低头敛了敛袖子,慢条斯理地问他道。
“没什么。”楚宁淡漠应一声,却还是望着他。望了良久才耷拉着眼角,轻轻继续道:“你该知道,他钟情的是我。”
“所以呢?”
“他既答应了将圣灵果给我,便不会再给你,你不用白费力气。”楚宁说完就转身进了门。
月白没再接他的话,摸了摸鼻子,望着身后就是夜无渡那紧闭的房门,挑了挑眉。
这是在提点谁呢这是?自己什么时候要圣灵果了?
…………
得益于月白孜孜不倦的修炼,夜无渡的伤势好的很快。不过月余就能活蹦乱跳。
只是身体康复了,月白却感觉他脑子怕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夜无渡偶尔会像个真正的阿飘一样,突然飘到月白的房间里,不吭声也不乱动。待到月白修炼完睁开眼睛冷不丁地看到他吓了一跳后他才开心,望着月白那煞白的脸沉默一会儿,随后如同没事一般,再施施然地飘出去。
这就很让人生气了哇。一次两次还行,三番五次,再好的脾气,人也不是泥捏的。终于有一天,月白在他那白惨惨的脸毫不愧怍地又怼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终于爆发了出来。
“您是觉得我活得太过安逸,想让我体验一下恶鬼上门的感觉?”
“不是”。夜无渡灼灼看着他,仍旧飘在半空中,干脆应道。
“那您能有话直说吗?”月白翻了个白眼,皱着眉嫌弃地着他,只想先让他飘远一点。
“你想要什么?月白。”夜无渡沉思了一会儿才沉谨问道,回复了些许精神后,连脸都不那么阴鸷了。“救了本王,你想要什么?”
“呦。您这是想报答我?”月白挑了挑眉,目光迥然。
却没想到夜无渡问出来了这。不知道该感叹他做鬼还挺有良心,还是该感叹自己连鬼都能感动。这还是那个桀骜又霸道,喜欢玩强制爱的夜无渡吗?
“不要提过分要求。”夜无渡拧着眉毛,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却是轻咳了一声,有些纠结道。“本王对楚宁忠贞不渝,他同样也救了本王。你若想取代他在本王心里的位置,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您倒真是深情。”月白不明意味地哼了声,坐在床上拖着下巴装作沉思的样子。
实际上却在心里为夜无渡惋惜。多好的一个死忠男配呀,却是瞎了眼,爱上了一个没有心的人。夜无渡大抵还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白月光,现在还待在这里,真的只是为了得到圣灵果,怕是连一分感情都没有对他付出过,简直活得明明白白。
“所以月白,不要让本王为难,快告诉本王,你想要什么?”夜无渡声音低沉,带着股不容易被人察觉出来的小心。因为一直没有恢复到全盛时期,周身反而带着一丝脆弱,那阴冷的脸白白净净的,月白总觉得无端得多了丝人气。
“虽然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抵不上楚师弟,可那日我救的可是你的一条命。”月白淡然抬起头来,对着他坚定道。“你想要报答我,总得拿出些诚意来不可吧。毕竟那可是一条命的价值。”
“自然。”夜无渡没有犹豫,丝毫不担心他坐地起价,静静回道。“即便你想要我鬼界的圣灵果,本王也可以给你一枚。”
“好。”月白听他回答后点点头,突然一笑,眉梢弯着,眼里带着揶揄,从容道。“圣灵果我不要,我要你在任何时候都不能为了楚师弟而伤害自己。”
楚宁想要得到圣灵果,这件事本身无可厚非。圣灵果再珍贵,也不过身外之物,夜无渡给了也就给了。谁让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
不过,给圣灵果是给圣灵果,可若是再跟原文一样,让夜无渡为了激发圣灵果的灵力而剖出心头血,月白着实有些看不下去了。
即便是疯子傻子,当剖出一颗真心,却被人随意践踏。哪怕他暂时不愿意相信事实,怕也是会心痛的吧。月白不是个喜欢多管别人闲事的人,但是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楚宁意不在夜无渡的身上,善意的提醒总不算是过分。
月白说完了才看向夜无渡,夜无渡却是没回过神来,沉默了良久才不可思议问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月白那双眼睛里毫无渣滓,眉梢不垂不翘,显得沉稳又淡定,丝毫不为诱惑所动。“你那么在意他,定然不会去做伤害他的事情。投桃报李,他也不应该伤害你,这件事本就是无可厚非的。我与你患难之交,不想你欠我的个把人情,这才顺手推舟送给你算了,你可别不识好歹。”
月白边说着下了床,绕开夜无渡站起了身,末了还拂了拂衣服,深藏功与名。
留下夜无渡继续飘在他的房间里,眼睁睁看着月白出去,那凌厉的眼睛里显出一丝迷茫。
门外,月白刚踏出去又看到了楚宁,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一句,到底是穷山恶水,荒山野岭的,让人闲得发慌,只能把听墙角作为乐趣。
不过楚宁倒是不在意,丝毫不避讳他探询的眼神,边跟他颔首,边罕见地弯了弯嘴角,不屑道。“你当真是一点儿不在乎师尊的颜面。”
说完便转身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月白。
…………
没过几天,夜无渡终于下定了决心离开了。
他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至少看上去是这样,一身鬼袍回复大半,那厉鬼们在他身上又穷凶极恶了起来。
“还要去哪儿?”月白眨巴着眼,看到这越行越偏僻的地方,知道去拿圣灵果,还是敷衍地问了一句。
“取圣灵果。”夜无渡干脆应道,一路上边走边布了不少法阵。月白有些看得懂,有些看不懂,只意识到他是怕有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最终到了一个山间隘口,周围的黑石透着死气,比夜无渡身上的鬼气还要浓重。月白从踏上这里便只觉得闷得慌,周围冷瑟瑟地透着寒气。被夜无渡提醒拿出了月光石,抱着它艰难运转灵气抵制无孔不入的鬼气。
楚宁倒是没什么变化,一手抱着自己的秋水剑,紧跟在夜无渡身后,仿佛对周遭的环境毫无所觉。
“到了。”夜无渡到一块峭壁边停下,抬眼望去,那光秃秃的黑石之上看着寸草不生,唯有一株深碧植物静静扎根在缝隙里,显得格外诡异。
夜无渡这才飞身上去,立在那株植物上。只刚站定,那深碧植物周围的鬼气快速翻涌起来,一群鬼面突然翻卷出来,看着比夜无渡鬼袍上的厉鬼们都凶,他们在夜无渡面不改色地伸出手扶着那株植物的时候就缠到了夜无渡的身上,和夜无渡鬼袍里的厉鬼们相互撕咬,难解难分。
被抚上的植物开始缓慢缠在夜无渡手腕上,逐渐长出新鲜的叶子,像是在吞食了夜无渡后,开始长大。夜无渡一直没动,只看着植物根茎插在自己的血肉上任由它检查自己的神魂。
逐渐地,那新出的叶子转为浓碧,再接着开出三朵鲜艳的红花,随后花朵快速凋谢,结出了三枚同样艳丽的红色圣灵果。
夜无渡在看到有三朵花的时候就猛地一震,丝毫不在乎厉鬼噬咬,眼里漾出一丝惊喜。待到亲眼看到圣灵果慢慢垂下枝头之后,才将它们摘下来。这才眼神一凝,开始收拾旁边的恶鬼。下一刻鬼袍翻飞,那些原本缠在植物上的厉鬼方才还在噬咬夜无渡,根本来不及逃跑,不过片刻间便被鬼袍吞噬。
圣灵果株迅速枯萎下去,夜无渡这才飞了下来,朝着楚宁道。“楚宁,本王的圣灵果,你若是跟本王回鬼界,与你共享又何妨?”
“是吗?”楚宁缓缓接过,脸上饶有兴致地拈起一枚,只静静看着,倒不接着说话了。
等到沉默良久,眼里寒光流转,才淡淡道:“圣灵果要怎么服下去。”
夜无渡那苍白的脸有一瞬间的迟疑,突然望向身后的月白,怔了怔才沙哑着声音道:“圣灵果灵力强大,只吃下去运转灵气,就足够你修为提一大阶。”
楚宁却是一怔,这才望着他道。“是这样吗?”
夜无渡垂了垂眸,沉吟了良久,还是道:“这样已经够了。”
“好。”楚宁没多说什么,只缓缓靠近夜无渡,细细打量他。“方才取圣灵果的时候,你可有受伤?”
“尚好,圣灵果是用本王神魂滋养的,即便受伤旁人也看不出什么来。本王在云静宗神魂受伤,又遇上次逢敌,强弩之末之时反而淬炼了神魂,更加强悍了,遭得住圣灵果方才的啃噬。如果不然,本王也不能同时催发出三枚圣灵果。”夜无渡轻咧着嘴,对楚宁的关心甚为动容。那苍白的脸上都多了两分颜色。
“也就是说,你还是受伤不轻,且还是神魂受伤。”楚宁垂着眸静静道,听到夜无渡提到云静宗反而会心一笑,越发地走近眼神如钩,望着他道。“本王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关心本王。”
“那你倒是误会了。”楚宁勾勾唇,冷冷看着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夜无渡,不动声色地伸出手抓住他那长袍一角,凉凉道。“辱我在先,囚我在后,若不是为了圣灵果,我早与你不死不休了。”
话未落音,楚宁原本一直拿在手里的秋水剑乍然出动,那剑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鞘,冷不丁蹿出来,直朝着夜无渡的心脏位置,狠狠掼了进去。
月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连叫喊都叫不出来了。亲眼看着夜无渡捂着口倒下去,扶着那透出来的秋水剑,满脸凄惶,狠狠望着楚宁:“为什么?”
“因为你的心头血能彻底激发灵力。”楚宁半蹲下来,对着夜无渡蠕动的身躯清泠道。“能以血肉之躯斩尽万鬼而出,神魂又强大到足够催发出三颗圣灵果。沾了你心头血的圣灵果定然不凡。”
“本来你若是自己愿意剖出心头血,我也不必亲自动手。可你口口声声说钟情我,转眼听月白一撺掇就不愿意了,原来,你也不过如此。”楚宁木着脸,边说着。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圣灵果蘸进了夜无渡那流淌出来的血里。
“他尚且爱你,才为你取圣灵果,而你,又凭什么让他为你剖出心头血?还想当然地觉得他应该这么做?”月白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一直碰着夜无渡的手,震怒道。“楚宁,你配吗?”
“我配不配,与你何干?”楚宁皱着眉望着他。“圣灵果是不可多见的宝贝,连师尊都为他让你来了这里,又何必假惺惺。”
“谁要那东西了?”月白咬着牙,突然嘶吼道,那吼声响在空旷的山谷里显得格外尖利。不敢多看趴着不动的夜无渡,边施着简单的止血咒,想要替夜无渡止血。
“不想要它,师尊又何必让你来?”楚宁淡漠看着他的动作,紧了紧手里的秋水剑,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何况,送给我沉香的不是你吗?你帮我摆脱了他,我为了报仇拿走他的圣灵果,取了他的心头血,有什么错?”
“你没有错。”月白猛地抬起头来,冷怒道。“可是你没有心,你不但没有心,你不喜欢他,却还想利用他的喜欢,剖出他的心。”
“楚宁,你不配别人对你好。”
月白深吸口气,坚持为夜无渡施咒。却只能眼看着夜无渡本就苍白的脸逐渐变得青灰,那双凌厉的眼睛死死盯着楚宁,却半个字都没说。
“我不配,你就配吗?”楚宁像是被人踩住了痛脚一般猛地抬起头来,贝齿狠狠咬住了下唇,眯着眼睛朝着月白迫近道。“你什么都不如我,唯独得了他的青眼。一边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一边还不是让他为你筹谋?”
“你以为师尊让你来做什么?”楚宁望着他的眼里阴寒极了,像是凛夜里压境的风雪。“还不是为了拿夜无渡的圣灵果,来助你提升修为?我去辞行的时候他就看到我被鬼面虫控制了,他却无动于衷,偏让你巴巴送过来沉香,是为了让我感激你?顺便分你一颗吗?”
“本尊想要还需要你分吗?”清冽的声音从上空响起,陈知渊一袭青衣落下,在四处弥漫着黑烟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丽。
“师尊。”月白猛地抬起头,望着陈知渊翩然落下。
“倒是低估了你。”楚宁却没动,冷冷扫着月白,那平静的声音里隐隐有些颤抖。“师尊从不离开云静宗,却亲自来这里找你,月白,你凭什么?”
月白却没有理会楚宁,在陈知渊下来的那一刻眼里就闪出一抹光亮,望了眼夜无渡,忙嘶喊道:“师尊,您救救他吧,求您了。”
“月白,这样的小事不需要求本尊。”陈知渊走到近前,垂头看着他们道。一甩手月白便站了起来,这才瞥向夜无渡。
“沉香是本尊给楚宁的,让你被人一剑剖了心,倒是不好意思了,勉强算是有本尊得一份过错吧。你这条命,本尊可以救回来,但本尊要从你这儿拿走一枚圣灵果,你没意见吧?”陈知渊背着手淡然道,只那语气丝毫没有要跟商量的样子。
也不管夜无渡现在能不能说出话来,权当他默认了。言罢,连眼神都没动,抬起手那两枚圣灵果便从夜无渡袖子里飞出来。陈知渊却是转身递给了月白一枚,跟他道:“你先蘸点他的血,待会儿喂给他也算是物尽其用。”
月白:“……”
“弟子身上有防身咒,不能碰他。”月白在望到陈知渊得那刻心里就安定了下来,习惯性地想要漾出一丝笑来,却咧得比哭还要难看。
“现在开始,防身咒失效了。”陈知渊轻抿着唇淡淡一笑,却是看了眼楚宁。“哦。”月白点点头,再也不担心二次伤害夜无渡了,小心翼翼地拿着那圣灵果沾了一点夜无渡伤口处淌出来的血。
他刚离手,陈知渊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符来,只是却没给夜无渡,沉吟了半晌,垂下头来跟他幽幽道:“本尊的替身符能让别人替你捱下这一击,保住你的命。只是,贴在谁的身上,你想好了吗?虽然冤有头,债有主,可楚宁到底是本尊的徒弟,你若是想让本尊看着你亲手将它贴在楚宁身上而无动于衷,那,这可就是另外的人情了。”
月白一愣,却没想到陈知渊会这么说。只看到楚宁在一刹那间脸上失去了颜色,却是深吸一口气,到底是垂下了眼。
“不必。”夜无渡微微张嘴,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却是一眼都没有看楚宁,跟陈知渊道:“在下是鬼修,早就不算活人了,不需要劳烦您徒弟抵命。袍内有无数厉鬼,您随便抓一只充数吧。”
“嗯”陈知渊却也没多说什么。左手朝着夜无渡凌空一拽,便出来了一只鬼来。眼睛眨也不眨地将手里的符贴在了那厉鬼身上。
随着厉鬼的挣扎惨叫,夜无渡身上那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可脸色却没有变好,仍旧显得苍白又孱弱。
直到挺了好一会儿,月白才把那沾了他自己血的圣灵果喂到了他嘴边。
夜无渡面无表情地咽下去,这才慢慢的起了身,朝着陈知渊拱手道:“救命之恩又岂是圣灵果能报答的?您的恩情在下记住了。”
说罢,黑袍一闪,转眼就走了。
没跟月白打个招呼,更没有看过楚宁。
“恭喜师尊。”楚宁木着脸站在那儿,等着夜无渡没了人影才悠悠道。
“哦?恭喜本尊什么?”陈知渊玩味儿笑笑,这才转头细细打量楚宁。不愧是天道看中的人,哪怕到了现在,楚宁脸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愧怍感,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天经地义。
“拿了圣灵果,让鬼王承了您一个情。好事全让您占了,顺便让徒儿落得个不是。您的算盘打了个十成十,让徒儿自愧不如,徒儿自然要道喜。”
“哦?那你觉得你不是了吗?”陈知渊听得有些想笑,狭长的眼眸轻轻弯着,带着些莫测的光。
“徒儿没错。”楚宁干脆极了。扬起脸,灼灼望着陈知渊,情绪激动道:“师尊为何老是这般苛责徒儿?难道,在师尊眼里,求道,也是错的吗?”
“没错就好。”陈知渊脸上没变,转身望着他,泠然嘲道。“你若是真觉得有错了,那才不是你了。”
“本尊不屑和你争辩什么,也不愿对你耳提面命。只是有一件事,你须得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自己选了求道之路,就别在这里假惺惺地为了其他东西而演些令人作呕的戏。”
“师尊什么意思?徒儿没明白。”楚宁请捏了袖摆,站在原地,淡淡道。周围阴风阵阵,楚宁端然立着,像是一朵午夜里含露的花苞,在风里颤栗摇曳,显得诡异又可怜。
“你求的是大道,并不是本尊的看法。”陈知渊边说着边拉起月白,边替他理了理头上因为激动而有些乱了的鬓发,静静道。“无论你做了什么,本尊眼里从不会有你。”
“所以,以后别演了。”陈知渊说,“脏了本尊的眼,本尊觉得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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