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四只崽崽

张恩见在场的食客们被温遇的声音吸引, 他们看向他后，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张恩面色闪过一丝不愉快, 他硬着头皮道：“温先生你误会了, 我只是聊几句，想问问今天餐厅的菜符不符合你们的口味, 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张恩说完, 他问向坐在温遇身边的利奥：“利奥, 你觉得叔叔店里的菜好吃吗？”他语气中带着谄媚。

张恩想, 利奥不过是刚出育儿球没几天的幼崽, 又怎么会懂得菜肴间的细微差别呢？“好酸”酸菜鱼里的菜肴, 虽然称不上最好, 但也能排得上中等水平。

在场食客们的关注下, 只要利奥说他家的酸菜鱼好吃，张恩根本不愁未来没有客人上门。

利奥胖爪正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认真喝着桃子水。当张恩叫他时，利奥转过小脑袋, 圆滚滚的墨色猫眼懵懂。

这个叔叔刚才不是在和爸爸说话吗？怎么现在又和崽崽说话了？他对崽崽说什么来着？

张恩耐着性子：“叔叔是这家店的店长，叔叔想知道, 崽崽吃过这家店的菜肴后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呢？可以告诉叔叔吗？”

利奥这才反应过来：“仔仔觉得叔叔家的酸菜鱼还不错……”

张恩一听这话，他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好酸”酸菜鱼里的酸菜鱼，都是店内凭借古华夏流传下来的特殊秘方制作而成。酸菜鱼作为店内的招牌菜, 不可能难吃。

制作酸菜鱼的秘方在手，张恩还培养了一批厨艺稳定的厨师, 菜品的成色味道等方面都十分稳定。

除了水蓝星之外，张恩近几个月还在其他星球上，陆续开了几家“好酸”酸菜鱼分店, 利润可观。

张恩想，现在他店内的酸菜鱼还获得了利奥认可，未来肯定会有很多冲着利奥来他店内用餐的食客。

首都星上，喜欢上星网的年轻人比较多。张恩觉得自己应该抓紧时间考虑，趁着利奥来他店内吃酸菜鱼的事情还未发酵，在首都星上开一家分店。

然而，利奥的下一句话，却让张恩所有对未来的美好畅想都胎死腹中。

“不过，叔叔店内的酸菜鱼，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利奥胖爪指向骨碟，“菜单宣传时，说酸菜鱼的鱼片没有骨头和刺，可是崽崽在吃酸菜鱼时吐出了好多鱼刺！而且酸菜鱼的酸菜也不够酸……”

“还有这份烤鸡太干啦！崽崽咬不动……”

“小兔子布丁豆腐很可爱，味道却……”

利奥误以为张恩是真心诚意想让他给店内的菜品提意见，所以利奥绞尽脑汁，将每一道菜的不足之处全都说了一遍。

张恩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他的面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灰。

他没想到，利奥这只幼崽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利奥当着这么多食客的面，指出他店内的不足之处。万一这件事传到网上，经过一系列的发酵……他这店铁定会开不下去！

“就这么多叭！崽崽说完了！”

利奥说完后，他还不忘抿一口胖爪间的桃子茶水润嗓。

张恩神色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此刻的张恩，恨不得伸手抽自己两巴掌。

他怎么这么蠢笨！早知道利奥这么说，张恩定会直接把账单给这对父子结账，让他们赶紧离开。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张恩已无心再与利奥和温遇纠缠下去，他将账单塞到温遇手中后，匆匆离开。

眼下，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将利奥在“好酸”酸菜鱼的这番话带来的影响降到最低。

在一旁围观的蒋浅浅听利奥这么一说，她反倒觉得有些道理。

正如利奥所说，这些菜不难吃，也不好吃。可在周围的环境摆盘等方面烘托下，一道平平无奇的菜肴也能变得新颖。

来一次两次尝个鲜，次次来便会觉得菜肴乏味可陈。

蒋浅浅立刻将利奥对菜肴的点评，转述给“爱崽联盟群”的群友们。

【我还以为菜会有多好吃……原来只有氛围和摆盘比较好？那还是算了。】

【我觉得，餐厅应该更重视菜肴的口味，而不是形式。同样的价格我宁愿吃点好吃的，也不愿意去这种网红店交智商税。】

【浅浅呀：说实话，我刚吃完时，也被这家店的氛围蒙蔽，觉得这家店不错值得推荐……但崽崽说完，我才发觉这家店的不足。相比之下，“秀兰馄饨店”的馄饨更值得吃。】

【唉，崽崽什么时候能多推荐一点美食店？两家店，一天我就全都逛完了。还不够我来回星舰票的钱呢！】

蒋浅浅回复完群内的成员后，她再抬头时却发现利奥和温遇早已不见了踪影。

蒋浅浅急得原地一跺脚。

糟糕，她忘记问利奥要合照了！

——

利奥和温遇离开“好酸”酸菜鱼后，温遇打了辆出租车，前往“秀兰馄饨店”。

司机听到他们要去“秀兰馄饨店”，立马道：“你们确定这个点去‘秀兰馄饨店’？我建议你们最好晚点去，或者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去。”

温遇：“为什么？”

司机笑道：“你们是我今天拉的，要去‘秀兰馄饨店’的第20个客人了！我不知道‘秀兰馄饨店’走了什么鸿运，我最近天天能拉近百个客人去她店里吃馄饨。”

“我半小时前刚将一个客人拉到‘秀兰馄饨店’门口，你猜怎么着？呵，那店门口全都是人，都快要排到街对面去了！”

“你们现在这个点去‘秀兰馄饨店’，说不定排到晚上□□点，馄饨店都关门了也排不上！”

利奥胖爪捧脸蛋，惊呼：“这么多人呀！”

听到幼崽软绵绵的声音，出租车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

天呐！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幼崽的声音了！幼崽的惊呼声太可爱了！

出租车司机话锋一转：“你们放心。我可以尽量开快点，让你们尽快赶上最后一批吃到馄饨！”

利奥眨眨圆滚滚的猫眼：“谢谢爷爷。”

出租车司机心神一荡，立马回应：“不用谢不用谢。崽崽坐稳了，我们马上就到！”

出租车司机他开车几十年的技巧，以最快的速度将利奥和温遇安全地送到“秀兰馄饨店”门口。

利奥和温遇下车后，才知出租车司机所言不虚。

“秀兰馄饨店”曾经作为华夏区附近最有名的小吃店，在饭点客人最多的情况下，也顶多排队排到店门口一两米。

现在“秀兰馄饨店”早已不同于往日，队伍不仅延伸到店门一百米外的十字路口处，甚至隐隐有队伍延伸至店铺对面的街道排队趋势。

若干个警察站在“秀兰馄饨店”门口维持秩序，才使得“秀兰馄饨店”的队伍井然有序。

利奥站在“秀兰馄饨店”门口，看着一望无垠的长队，猫眼瞪圆。

赵阿姨的店门口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呀？崽崽要排到猴年马月才能吃得上馄饨？！

一个大爷从店里跑出来，他一手拿着纸，一手拿着笔：“下一位……咦？这不是利奥嘛！”

这位大爷是“秀兰馄饨店”的熟客，由于最近“秀兰馄饨店”客人太多，店内的人手严重不足，所以很多退休在家的熟客，都来店内给赵秀兰搭把手。

这位大爷正是专门负责叫号，安排位置的。

利奥对大爷挥挥胖爪：“爷爷好！”

大爷眼一弯，语气柔和了不少：“崽崽来这里是要吃馄饨吗？”

利奥点点小脑袋，他望望队伍，又摇摇小脑袋。

崽崽想吃赵阿姨包的馄饨，但是排队的人太多啦！崽崽排不动……

大爷拉住利奥胖爪：“今天外头有点晒，崽崽咱们进来聊，店内有空调。赵秀兰和我说过，你是店内的超级VIP——免排队进店，还能免费吃馄饨呢！”

利奥跟着大爷走进“秀兰馄饨店”时，他一眼便看到了店内熟悉的忙碌身影。

“赵阿姨好！崽崽来啦！”

赵秀兰动作一顿，循声看去。

一只个头矮矮，穿着黄色短袖和黄色短裤，脑袋带着一顶黄色渔夫帽的胖崽弯着猫眼，笑眯眯地看着她。

“利奥！”赵秀兰快步走到利奥面前，“崽崽来阿姨的店里想吃什么馄饨？阿姨都给你做！好久没见到崽崽，我真是想死你了！”

利奥没有说话，他胖爪拍拍赵秀兰的胳膊：“赵阿姨，如果崽崽从现在开始排队，崽崽需要排多久，才能吃得上赵阿姨做的馄饨呀？”

赵秀兰不假思索：“崽崽来阿姨店里，不需要排队就能吃得到阿姨做的馄饨。”

利奥：“崽崽只是想问问……”

赵秀兰想了想：“大概能赶上今晚最后一批……晚上八点吃馄饨吧。”

“什么？要排这么久呀！”利奥犹豫了一下，他胖爪又拍拍赵秀兰胳膊，“崽崽刚吃过午饭，没有很饿哒！崽崽还是不吃馄饨了！”

赵秀兰一愣：“为什么？”

利奥猫脸满是苦恼：“如果崽崽插队了……崽崽多吃一碗馄饨，就会有其他辛辛苦苦排队的客人，少吃一碗馄饨。崽崽已尝过赵阿姨做的馄饨，所以崽崽想把吃馄饨的机会，让给更多没有吃过赵阿姨馄饨的人……”

“崽崽等下次没这么多人排队的时候，再来吃馄饨叭！”

赵秀兰没想到，利奥小小年纪竟然还懂得为其他食客着想。

她摸摸利奥的小脑袋：“乖崽，阿姨给你做一碗馄饨，花不了多长时间。你有什么想吃的馄饨便直接说，不会占用其他人吃馄饨份额的。”

利奥纠结地扒拉着赵秀兰的胳膊：“赵阿姨……你，你会不会做……酸菜鱼馄饨呀？”

“酸菜鱼？”赵秀兰笑道，“崽崽怎么突然想吃酸菜鱼了？”

利奥低下脑袋，胖爪对食指：“中午的时候，崽崽和爸爸去了中心区的一家酸菜鱼店吃酸菜鱼……”

“然后呢？”

“崽崽觉得那家店的酸菜鱼味道一般般。所以崽崽想，如果赵阿姨做酸菜鱼馄饨，一定会比那家店的酸菜鱼做得更好吃叭！”

毕竟，赵秀兰做的鲜美多汁黄鱼馄饨，曾经陪伴着崽崽无数个流口水的夜晚！

利奥说着，胖爪一抹嘴角即将流出的口水。

赵秀兰的话，却让利奥有点失望。

“我从来没有做过酸菜鱼，所以也不会做酸菜鱼馄饨。”赵秀兰看着利奥沮丧的模样，她又道，“不过，我知道华夏区有一家小店的酸菜鱼，味道很好……”

“是哪家？是哪家？赵阿姨快点告诉崽崽叭！”

赵阿姨能做超好吃的馄饨，想必赵阿姨推荐的酸菜鱼，味道肯定比“好酸”酸菜鱼好！

利奥猫眼亮晶晶。

赵秀兰道：“那家店名字叫‘蔡老头酸菜鱼’。离这有点距离，位于华夏区与中心区的交界处，店面小而破……”

“谢谢赵阿姨，崽崽知道啦！崽崽现在就去那家店吃酸菜鱼！”

赵秀兰刚把“蔡老头酸菜鱼”的店铺位置说完，利奥迫不及待地跑到店外，拉住温遇的手。

“爸爸！爸爸！赵阿姨刚刚给崽崽介绍了一家做酸菜鱼特别好吃的店！我们一起去那里吃酸菜鱼叭！”

看着利奥黝黑如葡萄般的猫眼，温遇自然起不了拒绝之意。

“好，爸爸现在就带崽崽去那家店吃酸菜鱼。”

“秀兰馄饨店”内，赵秀兰看着幼崽跑得飞快的身影，她正要跟上前将话说完时，脚步一顿。

她心知，如果自己将“蔡老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利奥以及温遇，难免会影响他们去“蔡老头酸菜鱼”用餐的想法。

蔡老头酸菜鱼做得的确不错，只可惜他来华夏区时，似乎遭遇了祸事，伤了腿脚后，他的性格也变得越发古怪。

“蔡老头……哎。”

赵秀兰叹息之余，她心中又暗暗期盼。

遇到利奥后的蔡老头，能如同先前的她，从泥沼中走出来。

——

如赵秀兰所说，“蔡老头酸菜鱼”位于水蓝星中心区和华夏区交界处。

可是当出租车司机将利奥和温遇拉到交界处时，他们只看到了一排居民区，并没有找到赵秀兰所说的“蔡老头酸菜鱼”。

“崽崽，你是不是记错地址了？”温遇道，“要不要我问问赵……”

“不可能呀，崽崽没有记错地址！”利奥纠结地摸摸脑袋，他瞪圆猫眼，朝着四周望了一圈后，锁定在一个目标上。

“爸爸！崽崽找到啦！”

利奥兴奋地指着一块破败的木板招牌。

木板似乎放了很久，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难以看清，但隐约能看见“蔡老头”三个字。

而木板招牌旁，说是店铺，其实是由一间一楼居民屋改造的小店。

小店半开着门。店内空空荡荡，微风吹过，十分萧瑟。

赵秀兰说的是这家店吗？

温遇不禁皱眉。

“蔡老头酸菜鱼”无论是店内还是店外，看上去都不像是一家正经做菜的店铺。

相较于温遇的顾虑，利奥显然考虑得没那么多。他沉浸在自己找到店铺的喜悦中。

“爸爸，我们快进去叭！”

温遇抬步，跟上利奥的脚步。

先前隔着一道破门，店内的情形温遇看不太清楚，直到父子二人进入店内后，小店一览无余。

供食客使用的餐桌只有一张，椅子只有两把。餐桌和椅子看上去使用了很多年，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温遇的指尖触及餐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餐桌和椅子像是被人每日用心擦过一般，一尘不染。

门口的招牌任由风吹日晒，字迹剥落，而店内的餐桌椅子却打扫得干净……

温遇眼微眯。

餐桌椅子后是一道供人进出的小门。

“嘎吱——”，小门被人从里面慢慢拉开。

“谁？”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崽崽是来和爸爸吃酸菜鱼哒！”

“蔡老头酸菜鱼”店处处透着破败腐朽，幼崽稚嫩活泼的声音，格外突兀。

干瘦、头发花白的老头靠在小门边上，他如老树皮般布满褶皱的手拄着拐杖，勉强支撑起羸弱身体。

老头皮肤蜡黄，面色不佳，就像这家“蔡老头酸菜鱼”般，有衰败之势。

蔡老头神色郁郁：“谁告诉你们，我这里有酸菜鱼的？”

利奥：“赵阿姨说哒！”

“赵阿姨？”

温遇道：“是‘秀兰馄饨店’的店主，赵秀兰说的。”

蔡老头似是自嘲般笑了一声，他转身。

“今天我心情不好，不做酸菜鱼。”

幼崽充满失落的小奶音在蔡老头身后响起，蔡老头身影一顿。

蔡老头正要关上小门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

“蔡爷爷，你怎么样才会心情好起来呀？”

幼崽柔软的胖爪温暖地贴在蔡老头小腿。

蔡老头身体一僵，他低下头时，对上幼崽水汪汪的猫眼。

“崽崽给蔡爷爷摸摸脑袋，蔡爷爷会心情好起来吗？”

利奥边说着，边努力伸长短而粗的脖子。

大人们摸崽崽小脑袋时，都会眉眼弯弯。蔡爷爷摸崽崽脑袋，蔡爷爷心情也会好起来叭！

幼崽浅棕色发间的毛茸茸橙黄色猫耳尖轻抖，唤醒蔡老头沉寂已久的冷硬心脏。

蔡老头垂落在身侧的手握成拳，他努力侧过头，无视幼崽软绵绵的猫耳朵。

“蔡爷爷不喜欢摸崽崽的脑袋吗？”

幼崽的小奶音尾音下落，听起来令人心疼。

“你……”蔡老头声音硬邦邦，“给我，唱首歌吧。”

“唱首歌，我就心情好了。”

果然，他最讨厌柔弱还爱撒娇的幼崽。

每次幼崽们一开口，他便忍不住心软。

从前也是，现在也是。

“蔡爷爷要听崽崽唱歌呀？”利奥两只小胖爪揉揉脑袋，他撅起小嘴，“可是崽崽不会唱歌……”

蔡老头：“不会唱歌，就没有酸菜鱼吃。”

他拄着拐杖，正要离开，幼崽软软的声音响起：“好叭！好叭！崽崽给蔡爷爷唱歌！”

“这可是崽崽第一次唱歌呢！”

利奥胖爪拍拍小胸脯，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崽崽听的歌不多，只会《小奶猫历险记》的主题曲，崽崽只好唱这个啦！

也不知道蔡爷爷会不会喜欢呢？

利奥睁开亮闪闪的猫眼，粉嫩的小嘴微张：“从前有只小奶猫……”

“嘎——”，蔡老头拄着的拐杖与地板接触，发出刺耳的声响。

利奥一开口，差点将蔡老头送走。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从第一个音开始就唱跑调的人？而且越唱到后面，调跑得越离谱！

明明幼崽说话时，声音软软甜甜的，像是一颗草莓棉花糖。

可幼崽一唱歌，就像是个臭到极致的鲱鱼罐头！齁咸齁苦！

“停停停停！”蔡老头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他连声道，“别唱了，别唱了。”

利奥有些遗憾地闭上小嘴。

崽崽只唱了《小奶猫历险记》主题曲的开头，还没唱到高潮部份呢！真是太可惜啦！没能让蔡爷爷看到崽崽的唱歌实力！

利奥将小脑袋凑到蔡老头面前。

“蔡爷爷，崽崽唱歌是不是唱得特别好？蔡爷爷的心情也好很多了叭！”

靠在墙上，出得气多进得气少的蔡老头：……

幼崽这么刺激的“歌声”，的确将他的郁郁寡欢一扫而空。

利奥睁着水润猫眼：“如果蔡爷爷觉得崽崽唱一首歌不够，崽崽可以勉为其难地再给蔡爷爷唱一首哦！”

蔡老头想，要是幼崽再唱一首歌，自己铁定半只脚踏进棺材板里拔不出来了。

他认输般地摆摆手：“别唱了。我心情好了，可以给你做酸菜鱼吃了。”

“谢谢蔡爷爷！”利奥拍拍胖爪，他注意到蔡老头腿脚不便，“蔡爷爷需要崽崽帮忙吗？”

“我虽腿脚不好，但做到菜还是绰绰有余的。”蔡老头道，“别跟着我。跟着你爸坐在椅子上，等我做酸菜鱼。”

“好哒！”

利奥跟温遇一同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利奥胖爪托腮，水灵灵的猫眼望向温遇。

“爸爸，你要听崽崽唱歌吗？”

刚才不幸听到一耳朵利奥歌声的温遇，笑眯眯地将一杯水塞在利奥胖爪中。

“崽崽唱完歌渴了吗？喝点水润润嗓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