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听到教导主任声音的瞬间，林述煜有了一瞬间的轻微慌乱。

和之前两次不一样，这会儿的他和珩哥的确算得上是情侣关系。

他下意识地想要抽手，手掌却被另一个人的手牢牢抓着，没抽出来。

趁着这个功夫，教导主任和他们两个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我注意到你俩很久了……”

“嘶——”教导主任倒抽了口气，眉头拧紧，“怎么又是你们两个？！”

林述煜感觉到，珩哥把他的手给松开了不少，顺势把手给抽了出来，故作镇定地笑着说：“我还想问呢，您怎么每次都是等我们放学的时候，专程过来抓我们。”

他这招喧宾夺主挺有效果，教导主任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带偏了，他抓了抓所剩无几的头发：“晚自习哪有人敢出来谈恋爱，不都是趁着下课或者放学才在四下无人的地方偷偷摸摸地亲近一会儿。”

他刚刚说完，又很快把思绪扭转了回来，眯着眼上下打量着两人，狐疑道：“不对啊，刚刚你的手还放他兜里，勾勾搭搭的，真不是在牵手？别以为我见识少不知道啊，前段时间我刚刚抓了一对小情侣，也是两个男生。”

林述煜：“……”

草，果然是玩脱了吗？

他忍不住瞥了眼旁边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一脸的淡定，见他看过来，还冲着他勾了勾唇，然后才对着教导主任开口解释：“您误会了。”

教导主任眼里闪着智慧的光辉：“那你们倒是给我个理由，是什么值得你俩的手放在同一个口袋里。”

唐叙珩把手从外套口袋里抽出来，慢慢摊开。

一旁的林述煜瞥了眼，看到他的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唐叙珩解释：“他在和我在抢糖吃，所以才把手伸过来。”

林述煜：“……？”

神特么的抢糖吃，他又不是小孩子。

他明知唐叙珩空口扯谎，偏偏他还没法反驳，只能顺着配合道：“我们俩就闹着玩儿的，您不要一看到我们靠得近，就胡思乱想好吧。”

教导主任倒也没想太多，只是为自己的第三次乌龙而抽了抽嘴角，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你俩真是，一块糖都要抢！幼不幼稚啊！混淆视线！给我的工作增加难度！赶紧回家吧，路上记得注意安全！”

直到确定离开了教导主任的视线范围，林述煜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唐叙珩见他这模样，忍不住调侃道：“这么紧张？”

“还不是因为你刚刚抓着不放。”林述煜说，“差点被逮个正着。”

唐叙珩：“这不是有把握，我才不放的。”

想了想，他又补充说：“如果第一时间就分开，反而显得太过欲盖弥彰，让教导主任起疑心。”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林述煜对此倒是颇为赞同，想了想，笑了出来，“就是你找的那个借口，真的是……”

唐叙珩：“是什么？”

林述煜：“真的是太幼稚了，刚刚离开的时候，教导主任的看着我俩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小学生一样。”

“幼稚才衬得我俩竹马竹马，两小无猜。”唐叙珩理性分析，“幼稚而有效。”

林述煜对他伸出手，语调轻快：“糖来。”

唐叙珩挑眉：“自己来拿。”

林述煜哼笑一声，大大方方的把手又伸进唐叙珩的外套口袋里。

刚刚伸进去，他的手就被抓住了，接着和刚刚一样，他的指缝被迅速分开，再次被扣住手。

林述煜眼里睁大了点，看向抓住他手的人：“？”

唐叙珩唇角上扬：“这不是把糖交到你手里了？”

说着，他稍微收了收手上的劲儿。

林述煜反应了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忍俊不禁：“珩哥，你能不能……要点脸。”

“你又没说是什么糖。”唐叙珩唇角微掀，理直气壮。

林述煜认输，也就不和他争辩，任由着唐叙珩牵着自己的手。

好在唐叙珩也没太过分，稍微扣了个几秒，就给人放开了。

为了确保安全，林述煜稍微回身看了眼。

唐叙珩：“看什么？”

林述煜轻叹口气：“确认教导主任有没有偷偷摸摸地跟上来啊，要是真的跟上来，我咱俩明天就可以和家里出柜了。”

唐叙珩沉默一秒，才安慰道：“别怕。”

“我没怕。”林述煜摇了摇头，“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得循序渐进地让……你爸妈知道，这骤然让他们知道，我怕他们伤心。”

唐叙珩明白林述煜的担心。

他为这事也考虑了也不少，他原定计划在上大学的时候，才和林述煜在一起，也是有这个考量。

他沉吟片刻，说：“那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收敛点？”

“也不至于。”林述煜说，“我们只要在教导主任面前收敛一点就行，这家伙眼睛太刁钻了。”

唐叙珩微微颔首：“嗯，有道理。”

一边说，他一边从兜里把那颗奶糖拿了出来：“还要吃吗？”

“吃。”林述煜毫不客气地从唐叙珩手里拿过糖，拆开包装丢进嘴里，见唐叙珩没动，“你不吃？”

唐叙珩：“只有这一颗。”

林述煜嘴里含着糖，有些含糊地说：“……你为什么只带了一颗？”

唐叙珩：“因为这是这件外套里自带的，我穿了才知道兜里有糖。”

林述煜有些不可思议：“那这糖，岂不是放了不知道多久了？”

唐叙珩思索片刻：“好像是吧。”

听他这么说，林述煜有些不放心，正想把糖吐了出来，一旁的唐叙珩突然低声闷笑起来。

林述煜察觉到了异常：“你是不是又在逗我？”

唐叙珩笑了两三秒，这才止住，点头承认：“刚刚是骗你的，这是我今天出门的时候拿的。”

林述煜有些郁闷：“家里不是还有一大包的糖吗？你就只拿了一颗？”

听到他这么问，唐叙珩眼里染上明显的笑意，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猜？”

林述煜轻轻地哼了声：“你猜我猜不猜。”

唐叙珩：“你猜我猜不猜你猜不猜。”

林述煜：“……禁止套娃行为。”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校门。

林述煜吃完了糖，突然有些想吃别的零食，提议要去夜市转一转，买点吃的。

唐叙珩陪着他去了。

到了夜市，林述煜带着唐叙珩走到一家奶茶店前。

唐叙珩有些无奈：“晚上喝奶茶，容易睡不着。”

“不喝奶茶。”林述煜说，“我是来买甜筒的。”

学校附近有好几家卖奶茶顺带卖甜筒的店，但只有这家的甜筒的筒是脆皮的。

唐叙珩：“气温这么低，吃甜筒？”

林述煜点点头：“对啊，气温低那不正好，天热我反而不想吃，融化得太快了，没吃几口就化了滴手上。”

唐叙珩有些不解：“你这又是什么时候培养出来的爱好？”

林述煜：“……就是突然想吃，找的借口啊。”

其实是他穿书之前培养出来的一些爱好习惯，随着记忆苏醒，也跟着开始融合进他的生活中。

林述煜点了两个甜筒。

两人一边吃一边往外走，等走到马路边的时候，林述煜啊了声。

唐叙珩：“怎么了？”

林述煜把手里的甜筒递过去：“帮我抓下，我鞋带开了。”

唐叙珩没有接，直接在林述煜面前半蹲下。

他的那份甜筒早就吃完了，用空着两只手，抓起林述煜那散开的鞋带，修长的手指活动着，不急不缓地帮林述煜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明明只是系个鞋带，他的神色却十分的专注认真，让林述煜莫名有种不是在系鞋带，而是被……求婚的感觉？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林述煜觉得自己耳朵有点儿热，他咬了口甜筒，觉得自己真的是想得太远了。

他们现在只进行到了牵手，他就直接跨越了很多东西，考虑到那么以后的事了。

唐叙珩已经系好鞋带，站了起来，见林述煜眼神有些飘忽，语气轻柔地问：“怎么了？”

林述煜回神：“没什么。”

两人悠哉悠哉地回到家里。

林述煜跟着唐叙珩进卧室，他刚刚在床边坐下，一旁的唐叙珩突然抬手，用食指在他唇角抹了一下。

林述煜这才发现，刚刚他的唇角上面沾了点甜筒的沫。

唐叙珩收回手，把手指放到唇边，舔了下：“挺甜的。”

林述煜：“……”

以前他吃甜筒，偶尔嘴角也会留下点东西，珩哥用手擦掉之后就直接用纸擦掉了，而现在……

林述煜再一次明显体会到，之前唐叙珩的那句话。

就在林述煜心里感慨万千的时候，唐叙珩也在观察他的神色，发现他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上了一天的课，两人也没再多浪费时间，各自洗漱后，回到床上熄灯睡觉。

林述煜躺下来没一会儿，就感觉到，黑暗中，身旁的人靠了过来，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

林述煜是侧躺着的，唐叙珩直接从后面抱住了他，两人的身体隔着衣服，贴在一起，几乎没有任何的缝隙。

林述煜甚至能感受到，唐叙珩那稳健的心跳。

就着熟悉的体温和气息，林述煜很快就睡了过去。

黑暗中，唐叙珩突然睁开眼，他等视力稍微恢复了点儿，这才轻轻地含住怀里人的耳垂，轻轻咬了一下。

忍了这么久，他得先收点儿利息。

被他抱在怀里的人身体猛地一颤，鼻间不自觉地溢出一声闷哼。

那道声音并不大，但是在漆黑而又宁静的夜晚，就显得很明显了。

唐叙珩听着林述煜的那一声无意识的哼哼和喘.息，小腹突然一紧。

十分钟后，自作自受被点起火的某人起身去了一趟浴室。

*

林述煜和唐叙珩到教室的时候，整个班的位置都已经换好了，他左手边是孤零零坐着的程枫，前面那桌则是白馨和她的同桌，斜前桌偏偏是池朔和他同桌。

林述煜和唐叙珩对视一眼，有些无奈。

周围桃花朵朵开。

第一节 课是话痨的课，下课后，他一如既往地多叨念了几句，叮嘱班级的同学要多穿衣服注意保暖多喝热水云云，末了，有交代了一下之前布置下来，却因为种种事情而一直延期的立下目标大学的事。

姜玥菲问过来的时候，林述煜直接报了个A大。

一旁的唐叙珩沉吟片刻，选了个大学。

林述煜凑过去看了眼：“这哪家学校，名字都没听过。”

唐叙珩：“A大的邻居。”

林述煜：“……能不能有点志气，这才高二呢。”

唐叙珩：“以后又不是不能改，等我明显进步了再说。”

林述煜点了点头。

后面的课是语文课。

上课的时候，林述煜稍微考虑了一会儿。

他总觉得珩哥的状态不对。

虽然该努力的时候，也努力了，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有哪里不对劲。

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珩哥学习的时候，似乎缺乏一股动力。

大概是因为家世的缘故，考试给他们的压力远比其他的同学小得多。

有时候，适当的压力会给人动力，可能连珩哥自己都没察觉，他缺了考试的压力，相应的动力也基本没有。

想清楚缘由，林述煜决定对症下药。

他拿出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怎么样才能让一个人有动力学习”。

搜索界面跳转，很快就给出一堆答案。

“孩子不愿意学习？那就揍一顿啊，他知道考不好就要疼，之后肯定会注重学习。”

林述煜：“……”

这种不怎么正确甚至有弊端的答案，竟然能排在第一位……？

他又往下翻了翻，无非都是一些弊大于利的教育思维。

直到后面，才发现一个比较中肯有用的。

“如果一个人没有学习的动力，那说明他缺乏目标，不如试着用甜头吊着他，完成什么目标，就给予他相应的小奖励或者大奖励，这个目标可以定得不要太大，一次一点，他尝到了甜头的同时，也会无形中得到潜在的鼓励，这样就能慢慢培养孩子学习的动力了。”

看到这，林述煜心里开始有些明悟。

这种方式挺好的，似乎也挺适用于珩哥身上，但是——

以珩哥的家庭，似乎也没什么东西能让他感兴趣、尝到所谓的“甜头”吧，这样的话，要用什么样的奖励，才能刺激到他，给他动力？

林述煜的思绪卡在这儿了，心里想着事，他不自觉地看着坐在一旁的人，直到被看的人偏过头，轻轻地勾了勾他的手指，他才回神。

“煜煜，你一直这么看着我，很容易让我上课分心的。”唐叙珩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林述煜被他一句简单的话给撩到了，回道：“我有这么的魅力吗？从此君王不早朝？”

唐叙珩：“有。”

林述煜笑了起来：“那你认真听你的课去，我不打扰你了。”

话是这么说，他后面还是有些没控制住，时不时去看唐叙珩。

搞到后面，连林述煜都觉得自己有问题了。

都说谈恋爱容易分心，他这恋爱谈的，好像反而是祸害珩哥去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他之前说好的边谈恋爱边帮珩哥提升成绩的！怎么能反过来坏事呢！

想到这一层，林述煜终于控制住自己上课去看唐叙珩的频次。

话痨的效率很高，姜玥菲上午把全班人的目标大学给报上去，下午，他就让班长带着几个同学，在后面黑板旁边的空白位置展示了出来。

得知理一班弄了这么一面“目标大学墙”，整个年级都有些好奇，课间的时候，就凑到一起，挤在理一班的走廊外面，或是从窗户或是从门口那儿围观。

人多了，难免会有些讨论声。

“煜神的目标果然是A大啊。”

“额，我觉得以煜神的成绩，国内的大学基本是随便挑选的吧。”

“他应该会通过提前批直接上好大学。”

“羡慕，我要是有他那么聪明就好了。”

“其实我主要是来看煜神的，顺便看墙，所以他人呢人呢人呢。”

“他好像是在睡觉吧。”

“……睡觉？这就是年级第一的魄力吗？”

“他们班是真牛逼，这么多人的目标都定的国内名牌大学呢。”

“我觉得，以他们班的成绩，定这些学校好像是没什么问题的。”

“别的不说，他们班这墙是真的有些燃，光是看着，就感觉动力十足。”

“哪里燃了？这么多人定下的目标这么大，也不怕到时候劈叉了，成了打脸墙，那可就有很多笑话看咯，不如改名叫打脸预定笑话墙。”

“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儿啊，不愿意看滚蛋，别妨碍我看墙。”

“实话实说而已。”

“再怎么样，人至少敢把目标立起来，拼搏一把，就算没考上，努力过后，那也是光荣的，你在这儿酸个屁。”

原本只是讨论声也就是窃窃私语的程度，因为有了个别不和谐的言论出现，又都是十六七八的年纪，正值血气方刚脾气冲的时候，很快就吵了起来，甚至愈演愈烈。

理一班的人听着争吵声，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再怎么说，这面墙对他们来说，寓意是好的，结果莫名奇妙来了个泼冷水的傻逼，让人火大，拳头都跟着硬了。

个别人已经准备出去和傻逼对线了，后门处，突然响起一道冷淡的声音：“要吵就去别的地方吵，别在这里闹事，不然我见一个揍一个。”

唐叙珩的声音不大，却很有用，外面的吵闹声很快就平息下来。

座位上，林述煜坐了起来，眼皮耷拉着，眼神带着刚刚睡醒的迷糊。

他因为考虑上午的“甜头刺激鼓励法”，中午没怎么睡，刚刚的生物课没顶住，就睡了会儿。

结果没睡多久，就被吵醒了。

刚刚的吵闹声他也听了一下，大概明白事情经过。

林述煜难得有些起床气，微蹙着眉地瞥了眼教室外：“我们至少敢把自己的方向大大方方展示出来，嘲笑别人的目标和梦想的，你又是哪根葱。”

末了，他又补一句警告：“挑事的那位，你再吵我睡觉，我把你扔垃圾桶里和垃圾作伴。”

说完，他也不理会外面人的反应，又趴回桌子上。

吃了一顿二连怼，不少人吓得直接噤声，个别已经看够热闹的人，干脆就溜了。

不少人考虑到即将上课了，也逐渐散了。

上课铃响起。

这节课是最后一节，自习课，没有老师来的话都是学生自由安排时间。

林述煜趴在桌上，睡意反而在逐渐消退，干脆坐了起来。

一旁的唐叙珩有些担心地看过来。

从煜煜醒过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明显感觉到，煜煜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对上唐叙珩那满是关心的温柔眼神，林述煜心里那股烦闷这才消退了不少。

唐叙珩伸过手，像是给他安抚一样，用左手轻轻地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低声问：“又做噩梦了？”

林述煜点了点头，轻声道：“也不算噩梦吧，就是没睡醒。”

唐叙珩见他这么说，又仔细打量他的神色，这才稍微放心了点，接着去做练习题，但还是没松开手。

林述煜微微垂眸。

他刚刚做了个梦，梦到的内容，是他穿过来后，继承的原主的记忆。

严格来说，其实他和原主的家人并没有什么关系，和爷爷奶奶关系好，是因为他被抹去了记忆，所以培养出来的感情。

而林诚和苏倩薇，他就没有太多的感情，甚至可以完全把他们当做陌生人来对待。

可他梦到的那个内容，还是莫名地让他心里闷得慌。

就好像，那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一般。

林述煜思索无果，决定玩会儿游戏换换心情。

手机刚刚解锁，就显示有好几十个红色的未接来电。

那个人打不通他电话，还发了短信。

“林述煜，你接妈妈的电话就这么难？”

林述煜视线落在那两个字上，嘴角掀起意味不明的笑。

他刚刚才做了个和她相关的梦，结果一开手机，又看到了她。

但凡是个留点心的母亲，都知道，她打电话的时候，是在上课时间。

妈妈这两个字，真的是讽刺很啊。

林述煜心里莫名地憋着股气，他直接把号码再拖进黑名单里，再把短信给彻底删除。

下午放学回家，进了门，林述煜也没犹豫，把苏倩薇联系他的事给说了一下。

唐叙珩微微蹙眉：“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林述煜：“谁知道呢，反正她来一个号码我拉黑一个。”

唐叙珩：“你要不设置成陌生人不能接入算了。”

“我也想设置，但是平时点外卖或者收快递之类的，又不方便。”林述煜说。

唐叙珩：“不要，就换个号码吧。”

林述煜：“换号码更加不可能，这个号码，对我和你来说，意义很不一般。”

唐叙珩：“有什么不一般的？”

林述煜：“你念一下后面的八位。”

唐叙珩照做，念完之后，他明白了：“我们的生日日期。”

林述煜点头，又叹气，抱怨道：“要不是这样，我早就换号码不用了。”

之后，林述煜就像是打开了话匣，把心里的郁闷通通向唐叙珩倾诉了一遍。

倾诉过后，他内心的那点儿烦闷也就烟消云散了。

两人吃了阿姨提前做好的晚饭，回到卧室。

打了会儿游戏之后，时间差不多了，林述煜这才起身去柜子拿了换洗的衣服。

他走到浴室的门口，突然鬼使神差地停下，冲着唐叙珩叫了一声：“哥。”

唐叙珩知道他这会儿心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忍不住笑着调侃：“要一起洗澡吗？”